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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园下班后,沈海宁就来这里等他,足足等了一个多钟头。“你回来了。”她温柔地笑着看他朝自己飞奔而来。
“海宁,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要来也不先和我联络?是不是等很久了?”他带着疼惜及自责的语气问她。赶紧开门让她先进屋去。“先进来再说。”他也马上跟着进公寓,此时他的情绪还没有完全的回复过来,依然很难信她真的来找自己。
泡了两杯咖啡回到客厅里坐下,林家信平缓心情后,才想到要问她是不是找他有事。“海宁,你从来没有主动来找过我,这是第一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才会来,他心里大约有个谱。
沈海宁没有直接说出目的,反而先喝了口咖啡,想要定下来。“家信,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你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只要你愿意开口,不管什么事情我都愿意。”他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她才说完,林家信便有点受了惊吓似地跳起来。
“你刚刚说什么?结婚!和我!?我是不是听错了?”他不相信她会忽然接受他对她的感情。
一定是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了,否则她不可能转变如此之大。
“告诉我,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来为什么她会主动找他,并且还要和他结婚。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冒昧地提出这个要求,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在来之前她一直要自己坚强,可是一想到宋子寺高压的手段她就无法安心。他的身影及话语就像鬼魅般地干扰她的生活。他给她的时间只剩下短短的两个礼拜,而在过去的半个月中她根本想不出任何方法来杜绝他的侵略,想了好久,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结婚或许是她目前最好的方法。
“别紧张,慢慢说。”林家信体贴地道。
在他体贴的安慰之下,她终于把这几年来一直放在心头的话全都说出来。
林家信听完她的话后,简直不敢相信。没想到那个能呼风唤雨、纵横台湾政经两界的大人物宋子寺竟然会是彦彦的父亲。究竟沈海宁在遇到他之前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啊,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跟前的沈海宁。
“那是他的世界,他认为他有权利去要求一切他想要的东西。”沈海宁幽幽地道。
林家信小心地注视着她,想要从她平静的双眼中观察出她是否在乎她所说的那个人。
“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生下彦彦,也离开末家及他的控制了。”走时她曾伤心,可是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
她还记得那一夜,宋子寺突然出现在她房里,并且将睡梦中的她唤醒,一次又一次地占有她,在她身上烙上他的痕迹,直到他满足了,才愿意放过她;在她还不清楚状况、因过度的疲惫累得快睡着时,他在她的耳际,以粗暴及占有的口吻告诉她:她是他的,永远都别想要离开他。
从那次之后,她不再是属于她自己了,宋子寺以她的主人自居,并且强迫她肉体的结合。
十七岁的她,根本无法承受他无止境的需求及强烈的占有欲。他是个男人,一个大她七岁的男人。他有足够能力去判断他的行为,但她没有办法,对母亲她也只字不提这件事,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宋子寺表明若是她说出这事情,那他对她不会只是这样而巳。这样的恐吓令她失措,只能纵容他的要求。
一开始宋子寺会保护她,不使她怀孕,但当她满十九岁时,他明显地改变了,似乎刻意要在她身上留下一样属于他的东西,因为害怕,又在没有人可以诉说的情形下,她想去找宋子寺说清楚,告诉他她的恐欢,在办公室门口他的秘书给挡住。
“沈小姐,你不能进去。”那位秘书知道她是宋子寺的妹妹,平常她会客气地让沈海宁无需通报即可进入宋子寺的办公室,但那天她阻止了。
“我有事找他。”
“抱歉,你不能进去。”
一开始,沈海宁还不明白是什么原因,直到她执意准备进入时,从门处她竟看到了——
宋子寺半开的胸膛上有双女人的手,那是一双白皙美丽的手,手的主人几乎算是赤裸,身上除了贴身衣裤外,完全不着一物,而两人并没有发现门外的她。
再愚笨的人也看得出办公室里的两人在做什么,只是她不明白,既然宋子寺有了她,为什么还跟别的女人鬼混。她不是他的太太。她没有名分,但……是他夺走她的清白。她单纯的思想里一直认为宋子寺对她有责任,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宋子寺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女人,今天她看到了一个,明天呢?后天呢?日后她该如何自处?
没有动里头的人,沈海宁面色惨白地轻声道:“对不起,我先走了。”
秘书也面有难色的说;“我早劝你,不要进去了。”
但沈海宁没再多说什么,匆匆地离去,就如同她匆匆而来般。
当宋子寺后来知道她曾去办公室找他时,她已离开;不只走出他的办公室,更走出他的生命……
沈海宁不想再回忆过去,她希望林家信可以带她走出宋子寺的掌控,虽然她不爱林家信,但是只要给她时间,她愿意去尝试。
“海宁,你先听我说。他会放弃吗?当我们宣布结婚时,他会毫无反会惹来他更多的怒气?”
沈海宁深思他的话,是的,末子寺会放弃吗?“可是他会将彦彦从我的身边抢走。”这是她最担心的一件事,彦彦是她的生命,她不能没有他。
“那现在呢?你确定结婚后他就不会再来要彦彦?凭他在台湾的权势,就算我们结婚后,他还是有办法得到彦彦的抚养权。”在台湾可能没有宋子寺办不到的事。
沈海宁当然知道,只是多一条路总比静静的什么都不做好吧。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她像是只斗败的公鸡般垂下肩。
“那就结婚吧,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行。”林家信喝完杯中的咖啡,大声地道。
“真的?你愿意?”
他给了她一个保证的微笑。“娶你一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林家信的表情让她紧张的情绪有些缓和。
“我会让你幸福的。”林家信深深地望着她脸。
只是沈海宁还是忘了一点,占有欲强的男人本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更何况是宋子寺这个男人。
如果真要将宋子寺跟林家信作比较的话,那家信是善解人意的天使,宋子寺就是只想侵略有的恶魔;当天使跟恶魔对立时后果又会是如何呢?
这一点她万万没有想到。
今天沈海宁和彦彦待在公寓里,因为她很担心出去又会碰上宋子寺,虽然机率并不是很大,但她还是不愿冒险。
“妈咪,你真的要和林叔叔结婚吗?”彦彦突然好奇地问她。
“对啊。”他们打算公证结婚,免去一堆琐碎手续,而三天后就是她结婚的日子了。这段时间内,宋子寺并没有再出现。
她现在正在为儿子整理衣物,等结婚后他们就要住进林家信的公寓。彦彦在她的一旁,乖乖地玩着他的积木。
“妈咪,”彦彦放下椟木走到她的面前,“上次那个叔叔是爸爸吗?”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沈海宁立即停下忙碌的手,温柔地看着儿子。
“妈咪,昨天在幼稚园里大家都在说他们的爸爸,只有我不知道爸爸是什么,也不知道爸爸长什么样子。”
是啊,如果今天他也是一个在正常家庭下长大的小孩,他也有爸爸。
把东西放下,她抱着儿子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彦彦,那你希望那个叔叔是彦彦的爸爸吗?”
彦彦认真地想着,最后点点头。“嗯。”
他的答案让沈海宁联想到这或许是父子连心吧,他们才见一次面,年幼的彦彦就对宋子寺象深刻。
“彦彦,妈咪跟你说,就算他是彦彦的爸爸,彦彦还是不可以叫他爸爸,妈妈也能去找他,因为叔叔有他自己的生活,如果我们去找他,那会破坏他原有的生活也会破坏我们原有的生活,说不定彦彦以后都不能和妈咪在一起。”沈海宁试着彦彦解释。彦彦不像一般的小孩子,他的颌悟力高,也很早熟。
“妈咪,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爸爸的事,彦彦好想知道。”如果他知道爸爸的一切那下次小朋友在谈时,他巾可以大声地说他有爸爸。
“嗯,妈咪告诉你哦,妈咪和爸爸从很小的时候就一起长大,爸爸的名字叫宋子寺,是个很厉害的人哦……”沈海宁尽量用简单的字词告诉彦彦关于宋子寺的一切。
当彦彦听到最后时,他又问:“妈咪,那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和爸爸住在一起?”他知道别的小朋友都是妈咪和爸爸一起住的。
“因为爸爸有很多事要忙啊,他没有办法照顾我们,所以才没有住在一起。”说到这里,她忍了好久的泪水终于滴落,豆大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颗地往下滑。
“妈咪,你怎么哭了?彦彦不问了,妈咪你不要哭,彦彦会乖乖的。”彦彦以为是他让母亲哭泣,所以自责地低下头。
“没有,妈咪没有哭,妈咪只是眼睛太累了,所以才会流泪。”沈海宁赶忙安慰他,她不想要彦彦对爸爸这个名词感到不安。
彦彦沉默了好久,最后才又开口:“我可以再见爸爸一次吗?如果林叔叔和妈咪结婚,那彦彦的爸爸就是爸爸了。”
可以吗?可以再让他们父子见面吗?但是如果宋子寺见了彦彦之后不愿将他还给她,那她该怎么办?
可是彦彦如果真的想要再见宋子寺,她不答应,那对彦彦是不是很不公平,毕竟宋子寺是他的爸爸。
“那个我们慢点再说好不好?妈咪还没有跟叔叔说,而且他真的好忙。”
“嗯。”虽然彦彦点头答应妈咪,但是他心中还是偷偷地决定要去见见他的爸爸。
宋氏大楼
今天彦彦没有上课,他趁着老师不注意时偷偷地从幼稚园跑出来,因为他想要再见一次他的爸爸。
彦彦跟妈咪坐过好几次计程车,因此早熟的他还懂得自己坐上刚好停在路边的黄色计程车,然后告诉司机伯伯他要去宋氏大楼——这也是昨天他听妈咪说的。
坐计程车直达宋氏大楼后,他站在大门外往上看。好高哦,听妈咪说爸爸就在里面工作。看了看大门里穿梭不停的人群,彦彦的小身子也跟着人群进入大楼。
他左右张望了下走到一个柜台前。“大姐姐,彦彦要找爸爸。”
年轻的总机小姐听到声音抬头想看看是谁,可是她望了望四周,根本没看到有人。
彦彦看大姐姐一直往前望,他又开口:“大姐姐,在下面。”
“啊!”总机小姐他吓住了,哪来的小朋友啊?“小朋友,这里不可以进来哦,赶快离开。”本来想要发火,可是看这小朋友长得实在是太俊俏可爱了,所以她很客气也很温柔地告诉他。
“彦彦要找爸爸。”
“找爸爸?”
“对,我爸爸叫宋子寺。”
他的话让总机小姐呆住了,连在一旁的人也都好奇的围过来。老板什么时候有小孩,他们怎么都不清楚。
“小弟弟。你是不是说错了?”她们老板可是个黄金单身贵族,哪来的小孩?
可能是他妈妈爱慕他们老板,所以才骗小孩子说他爸爸是宋子寺。
“彦彦的爸爸名字真的叫宋子寺,彦彦可不可以见他?”
就在总机小姐不知该如何处理时,彦彦口中的爸爸——宋子寺正巧出现在大门口。
宋子寺从一进门就看到彦彦了,但是他的目光梭巡了好久都没有看到沈海宁,他本来还以为她愿意提早给他答复。“有什么事吗?”
彦彦一看到他,马上朝他走过去。“叔叔。”
看得出来彦彦很开心见到他。
宋子寺低头看他小小的房子,弯下腰将他抱起。“妈咪呢?”
“妈咪没有来。”彦彦双手搂住宋子寺的脖子。
“那妈咪知道你在这里吗?”宋子寺皱了皱眉头。
彦彦摇摇头。
彦彦的反应令他大怒,声音也不免提高。“那你怎么来的?”
“我自己坐车车来的,妈咪说你太忙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宋子寺的手不觉加重力道,他曾经梦想过多少遍可以这样抱着他,没想到今天真的成真了,抱着他的感觉令他倍感窝心。
宋子寺放柔语调,“我们先上楼,等一下我们再告诉妈咪说你在这里。”
他的温柔让在场的公司同仁全为之震,他们一向不荀言笑的老板竟然也有感性的一面?看着他抱着小孩上楼,大家还呆在原地不动。
那个人真的是他们的老板吗?什么时候老板也有小孩了,怎么台湾的报章媒体全都漏掉这个消息了?这可是条独家的大新闻呢!
当彦彦看到宋子寺的办公室时,他的眼睛睁得好大。“这个房间好大哦。”
宋子寺的办公室将近有五十坪,差不多一户人家的住所。
“喜欢这里吗?彦彦。”宋子寺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