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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星庭秀丽的眼眸一直微弯说明他始终微微wωw奇Qìsuu書còm网带笑,“我总是……让你做那么多……那么多事……”
“嗨。”花宴轻声说,“你总算知道自己不对了?”
“嗯。”星庭也轻轻应了一声,四目相对,展颜浅笑,六百多年的跟随,一期如昙花开放,产生了最甜美芬馨的一瞬间,却也、只有一瞬间。
“我很崇拜星庭大人。”
“是喜欢吧?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花宴顿了一下,笑颜灿烂的承认,“嗯!从来都骗不过你。”
“阿诺……”星庭发出他柔软的语气词,“我房间的门补好了吗?”
“补好了。”
“快要新年了……”星庭幽幽的看着花宴背后的天空,那种湛蓝,“我很喜欢过年。”
“我知道,星庭喜欢热闹。”
“嗨。”星庭幽幽的承认,“大家都是喜欢热闹的人啊。”他的目光自身边的嘉门凤目看过去,甚至看了一眼轮镜,“新年少了人,幸好是最无聊的一个。”他喃喃自语,“从来不做事的一个。”
“是啊,少了你,我们一样还是会很快乐的。”嘉门转过头去说。不,怎么可能?所有的游戏都是冲着你来的,我们玩欺负你的游戏,相互比赛,堤防你突然在背后出现,如果没有你,那会很寂寞的。但是这个时候又能说什么呢?
“没了你,我们还是一样。”凤目静静的说。
他们一左一右展在花宴身边,星庭自然明白这是一种承诺,微微一笑,“花宴。”
“嗨。”
“可以……吻我吗?”星庭轻轻软软的说,那偏柔极清的声线让人无法拒绝。
“……嗨。”花宴面对着一具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的躯体,对着仅有的一个头颅,轻轻地吻了下去,星庭的唇和声线一般轻柔娇软,往生说“娇嫩”一点也没有错……突然!花宴惊愕的抬头,“你!!!?”
怎么?嘉门和凤目都吃了一惊,发生了什么惊人的事?花宴脸上从来没有这样又惊又怒的神色,何况是对着星庭!
“你居然消去我的记忆!”花宴温和的声音一整个变了调子,“你居然……”没有说完花宴全身无力的倒下,被凤目一手接住。
“星庭!你消去花宴的记忆?为什么?花宴那么爱你,你居然……”嘉门说到这里已经知道原因,却仍然忍不住为这个人的狠心震撼,“你居然下手毁掉花宴最珍视的东西!”
“这是我能为花宴做的,唯一一件事。”星庭幽幽的说,“哪?”
嘉门为之语塞,的确,星庭即将死去,花宴即将担当星庭的重任,如果忘却不了星庭的死,忘却不了六百多年的爱恋,花宴不可能真正坚强起来,更不可能说胜任得很愉快。
“你真是个……变态!”嘉门一拳打在狱侍的十字架上,恨恨的说,“你是爱花宴的吧?为什么你能这样狠心!”
“可以吻我吗?”星庭幽幽的对着嘉门说。
嘉门呆了一呆,大叫起来,“你以为我是什么?只有爱你的人才会上你的当!你休想消去我的记忆!休想!”
星庭对着凤目,“可以……”
“不可以!”凤目青铁着一张脸。
“嗯哼。”星庭却微微的浅笑,“只有……爱我的人,才会、吻我吗?”他幽幽的低语,眼眸之间的褶皱慢慢变宽,最后闭上了眼睛,“阿诺……她还是合适做女人……”
嘉门和凤目呆了一呆,星庭的气息此时完全消失,一具残骸消失在十字架上。
死去了吗?嘉门和凤目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原本还血肉模糊的十字架,星庭真的永远消失了?
一个东西掉了下来,嘉门一手接住。
一张照片。
照片是西装笔挺的星庭走在人间的某一条街道上。
“这是?”嘉门逐渐了解这张照片的含义。
“这是说明星庭在天堂消失,‘天’却把他移转到人间去生活,等于取消天使资格,却没有让他消失!”凤目失声说,“界外的恩惠!星庭的牺牲天也是看得见的!这就是补偿吧?”
“消除花宴的记忆,然后在人间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吗?”嘉门有些苦涩,“等于甩了我们自己去逍遥,那未免太过分了!”
“未必。”凤目静静的说,“未必。”
嘉门在凤目的眼中看到了狡黠的光彩,突然间理解他的意思,温柔的微笑,“原来你也是很恶毒的人啊。”
“不客气。”
天空的三界在看到星庭消失之后即离开,只有轮镜一边看着,迷惑着天使、返魂者与非天使的种种,种种与种种。
七温柔的情人
“天啊!这个人的血没有颜色!他是妖怪!救命啊——”
“外来人吗?我一早说了长得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人……”
“打死他!”
“你看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啊。”
“快回来!这人说不定是哪个片场跑出来的发了疯的演员,哪里……哪里有人能长成这个样子!”
“彭!”
“警察来了!”
“你不要紧吧?”
最后的声音是个语调听起来很舒服的年轻人,所有的人都被他吓跑,只有这个人留了下来。
抬起头来,那个年轻人长得不算俊美,一身球衣背后拖个帽子,质地和款式看起来都很柔软舒适,正半蹲下身对着他微笑。
“嗨。”他幽幽的应了一声。
“发生了什么事?”年轻人微笑着问。
“没。”他从地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惊惶的人群砸乱的衣服。
“他们打了你?”年轻人淡淡叹了一声,“人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总是当作魔鬼。”眼前的男子秀丽得出奇,像一身特别精致纤细的和服,有一身的花,和一身的娇柔芳香一般,声音极度柔软,幽幽的语调,仿佛眼前发生什么事他都缺乏集中力去注意。
“嗨。”眼前的男子还是那样幽幽的应了一声,仿佛除了“嗨”之外,他也没心说什么其它的。
“我是伊贺颜真秀……”年轻人刚刚说到这一句,远远的另外一个年轻人跑了过来,“真秀学长!你怎么转到这里来,不要半路把别人丢下自己走掉,学生会都等着你决定今年文化节的主题……哇!”追过来的男生愕然指着那秀丽的男子,“你是谁?”
“星庭。”秀丽的男子轻轻的开口,幽幽的闭嘴。
“不是!你受伤了,为什么——没有血?被砸破了头居然不流血……好恶心!”
“思齐!”真秀截口。
但是话说出去了就是说出去了,星庭轻轻接了一句,“恶心、哪?”他转过身、准备离开。
“对不起。”
星庭摇头,慢慢回过身看了真秀一眼,“他没有错,你不必道歉的。”
好深湛平静而又光亮秀丽的眼神,真秀微微垂下目光,让额前的发丝阴影遮住眼睛,“不,道歉只是因为我想问个不该问的问题。”
星庭微微一顿,轻轻的应了一声,“嗨……是的,你很聪明。”他继续向前走,走出了十五步,他回过身幽幽的再看了真秀一眼。
真秀听了他的回答正在沉思,突然被他再看了一眼,“星庭先生……”
“你笑起来像我的一个朋友。”星庭不知是否在自言自语,转过头去,他继续走他的路。
“好奇怪的人。”思齐呆呆的看着星庭离开,“伤口裸露不流血,阴阳怪气又长得这么漂亮,他真的是个普通人吗?”
真秀抬起手,手指之间夹着一片白色羽毛,“异端的美貌、白色羽翼、无色血、异乎寻常的人……果然他也是。”松开手指让那片羽毛自行离开指尖,他微微一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还是不说的好,只是不知道被放逐的天使在人间是否也有独立生存的资格,我很好奇。”
“真秀学长,你在说什么?学校文化节的主题究竟是什么?你带了学生会一群男人难道是出来纯逛街的?走路很累耶……”思齐边走边喊。
“啊,就算是纯逛街又有什么不好?”
“真秀学长!”
这样的身躯,出奇的美貌,异样的发色,没有任何求生的技能,自从被移转到人间之后他的所有能力都已消失,一个人在这寂寂的世界里要如何以“人”的身份活下去?星庭仰望着深远的夜空,那遥远的星辰,在那里,忘记他的天使是不是能像六百年来一样温柔如花?犹记得第一次见面,他刚刚担任星庭上界的职位,刚刚杀死月轮天界的遗珈,遍身鲜血,连脸上都沾满了飞溅出来的血液,那样子应该是很恐怖的吧?星庭眼眸之间的褶皱微微舒展了一下。那时候他没有换掉那件杀人的血衣,嘉门和凤目之前似乎没有见过把天使分尸的杀人法,好像惊呆了,所以他就抱着那尸体去埋葬。
叹息之地开满白花紫花,花香与微风并行,犹如圣殿般恢弘寂静,他遍身血迹抱着恐怖的尸体走进那个世界,那时候他看见有人在那里。
一个白衣的初级天使,跪在那里对着花朵,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声回过头来。
明明看见的是鲜血淋漓的魔鬼,那天使却笑得花一般温柔。
然后他就问了,“阿诺……你是?”
“花宴。”花宴的笑颜自一开始就是那么灿烂温柔,“星庭大人,我很崇拜星庭大人,让我在这里留下来吧。”
他那时候似乎看了花宴一眼,如果不曾看过如今的记忆也不会如此清晰,花宴的笑颜的确从一开始就是那样,也是从一开始就说“我很崇拜星庭大人”。那种崇拜——叫做“爱慕”,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只是他从来不理它。没有理睬花宴的“爱慕”,不知道为什么。星庭坐在夜晚僻静的城市街道的墙脚仰望着星空,不理睬那种“爱慕”,却很自然的接受花宴种种的温顺,每每在嘉门的茶会上,幸福感如花绽放,花一般的温柔、花一般的幸福、花一般的芳香,那就是嘉门茶会的味道,他从那时候开始喜欢热闹。花宴扫地、花宴整理家务、花宴打杂……什么都是花宴,从来没有抱怨过,看着花宴做事的身影,看着他拿着一块抹布东擦西擦,心里即使觉得好笑,也从来不曾笑出来。
如今花宴不在了,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星庭的眼眸映着城市夜景的璀璨,花宴最后又惊又怒的表情渐渐的浮了上来,他利用了花宴的“爱慕”吗?星庭幽幽的自己问自己,也许吧。如果花宴能知道自己被消去最重要的一段记忆,想必是会恨他的吧?可是忘记了就是忘记了,连“如果能知道”的可能都没有。
嘉门和凤目经常生气,指责他对花宴不好,其实……星庭幽幽的看着小街道口飞驰来去的汽车,那种呼啸的声音和死寂的车灯,其实……他一动不动的倚着墙壁坐着,即使是对朋友也应该更好一些的吧,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对花宴太好。
“喂!小子,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不知不觉中,几个流氓混混围了过来。
“啧啧,美人啊!大哥,我们捡到宝了。”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大哥问你话没听见是不是?欠揍!起来!”
“彭”的一声,是一脚踢在人身上的声音。
“等一等。”人群中的老大终于开口了,一手把倚着墙壁眼里没他的美人拎了起来,手托着他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被迫抬起头的人恍若失魂的人偶,全然没有反应,精致秀丽的脸也只向着街道外面,眼眸里也只闪烁夜景的灯光。像一具活着的尸体,托起他的脸的人鲜明的有这种感觉,这家伙虽然有呼吸有心跳,感觉却像个死人一样,一点情绪的波动都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老大的声音放柔和了。
星庭不答。
老大逐渐放开了手,“我没有恶意,你受了伤,走到这里的人都是我们的同伴,谁叫这里是城市的贫民窟垃圾堆?只有倒霉的人才会来这里。你不要害怕,不会伤害你的。”
星庭依然不答。
“你这人不识好歹!”老大背后的跟班忍不住开始骂,老大伸手阻止他,对星庭说,“你受了伤需要治疗,否则伤口会恶化的。”
“阿诺……”星庭终于幽幽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警察。”
那群流氓混混一呆,在星庭轻柔微甜的嗓音中隐约有治安警察摩托车的声音。老大狠狠一跺脚,“我们走!”
“老大,这个人……”
“他和我们不是一路的,走!”
流氓群走了,留下星庭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城市贫民窟的角落里,和刚才一样、没有任何人陪伴。
无色的血液从额头滑落,犹如清水,也如别人的眼泪,星庭幽幽的转身从这个街道离开,走向另一个街道的墙脚。
“喂,你在这个地方等女人吗?这里只有酒鬼才会来,要等有钱的女人到外面去等。”睡在马路上的乞丐咕哝了一声,“真是!年轻人这么点年纪只会做这个,丢人!”
星庭听在耳里,幽幽的朝远处走去,渐渐人影消失在黑夜深处,到人间已经十天,因为异样的美貌和无色之血,他注定非人非魔,没有任何同伴。
像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