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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庭的庭长……怎么可以这样任性?”星庭轻轻的开口。
“我不管!”花宴微闭上眼睛。
“阿诺……原来你也很奇怪。”星庭轻轻拨开花宴额前的长发,露出花宴温柔如花的脸,“不只是只有温柔的花宴。”
“嗨。”花宴轻轻应了一声,“我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不,‘如果你让第二个人看见你现在的表情,我一定杀了她!’”星庭幽幽的重复,“我听起来却很高兴。”
“是吗?星庭。”花宴闭上眼睛,只要你和我有一点相同的感觉,那就足够了。今天我很放纵,因为你刚才显得那么脆弱,我好想触摸你的心,突然之间很冲动。对不起我知道今天不太像平时的我,我好任性。
“嗨。”星庭幽幽的说,“我觉得……不是只有温柔的花宴比较好,”他直视着花宴的眼睛,“真的。”
花宴回视星庭,嘴角渐渐上扬。
什么叫做“幸福的微笑”,星庭就在眼前这个人的脸上看见了,只是这样一句话这个人就笑得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所有的幸福。他俯下身封住那微笑的唇,不是说相爱的人会要求天长地久吗?为什么只是这样就已经满足了呢?
轻轻的一吻,纯粹是带着疑惑和想要给予什么的心情,但花宴的眼睛温柔如星,突然之间,星庭开口说,“以前……”
“格拉”一声,花宴知道自己终于拨开了这个人心底的锁,脸上微笑如旧,要用一百二十分的心去倾听这个人原本永远不会说的故事。
“以前……我还活着的时候,我是一种被创造出来的……毒药。”星庭幽幽的说,“黑色的——杀人之菊,死亡之菊曾经是我的代号,就好像司狐以前叫做‘血姬’。”他微微闭上眼睛,“我们是一种毒药。”
“是暗杀者?”花宴轻声问。
“嗨……是奇怪的暗杀者。”星庭用手指轻沾了一下唇,“就像有些人喜欢养有毒的宠物,我们是一群毒物,一群为主人杀人的毒物。”
“用吻……杀人?”花宴缓缓眨了眨眼睛。
“嗯,我们的唾液就如毒蛇一般,可以在几秒钟内致命,那是从小被饲养的成果。”星庭幽幽的说,“用美貌接近指定的男人或女人,在送吻的同时杀人致命,我以前……就是这么活着的。”他轻轻地说,不自然的转过头去。
所以异样的美貌、轻柔的声调、面对死亡的平静、还有投食于返魂者的时候那种快意,都是这样被培养出来的?在杀死成千上万的天使之前,他已经杀死过许多男人和女人,心底沉淀着多少干涸的血迹?黑色的……被干涸的血液眨沾染的……代表死亡的菊花……“用吻杀人……是什么感觉?”花宴轻声问。
星庭沉默了一下,幽幽的说,“别问我这种事。”
“不会比分尸更痛吧?”花宴轻声说,“都是瞬间的死亡,不给人留下痛苦的时间。”
“我们有七个人,分别蛊惑男人或者女人,我们有才智型的学者、有优雅的美少年、有热血青春的学生、有稳健老练的中年男子、当然……也有特别娇怯的类型。”星庭幽幽的说,“还有男女莫辨特别妖艳的血姬。世上最有魅力的类型组织里都有,杀起人来无往不利,没有人能逃得过死神之吻,我们一共七个人,是真正的杀人工具。”
“如果我那个时候认识你就好了。”花宴轻轻的说。
“后来……自然宠物都是要造反的,但是造反不成功,除了血姬,我们都没有逃出来。”星庭幽幽的说,“他是不同的。”
“但是后来他并没有走?”花宴顺从的问。
“嗨。我那个时候……真的不知道他会救人,应该说大家其实都不在乎重新回到杀人者的地位,早就什么都已经麻木了。可是血姬逃走了,他又回来了。”星庭一手盖在脸上,“然后不可收拾的事就发生了。血姬原来并不是司狐现在这个样子,他是艳烈的,特别妖艳,却又特别刚烈,绝不是你现在看到的非人非兽的样子……他回来和主人交换条件,只要主人放了我们,他就充当主人的实验品。”
“他回来了,因为你们是朋友,他抛弃不了你们。我相信司狐他心里也不愿意回来,但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回来。”
“嗨!”星庭幽幽的说,“后来……他就变成了司狐,手指上长着野兽的指甲,拥有尖细透明的长长的犬齿,非男非女的声音,我不知道主人在他身上做了什么,但那一定是非常痛苦不可原谅的事。”深吸一口气顿住,“而大家——自然没有被放走,在血姬天真的答应充当实验品的时候,大家全部被杀,尸体交叠在主人实验室下的地窖里。之后血姬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惨绝人寰的‘实验’,当他发现我们早已经被杀的时候,他变成了司狐,然后深深怨恨我们。”
“恨你们?”
“恨我们居然没有活下去,恨我们丢下他一个人,恨那种被活生生抛弃的欺骗,还有迁怒他经历过的所有痛苦。”星庭幽幽的说,“他在地狱里面待了十年,主人骗了他十年,花宴你知道吗?比死还痛苦的十年,最终造就了人间唯一一个妖,那是被逼出来的,不能死、不能活……凌虐、绝望、痛苦、怨恨……造就了司狐,这一条路,走得比任何人都辛苦。”
“你们的主人是谁?”
“当然不是人类,”星庭放开压在脸上的手,“玩弄人类、以凌虐为乐、以杀人为游戏,除了该隐,有谁能这样肆无忌弹?”他低声说,“这就是该隐和司狐之间的纠葛,几百年来纠缠不清,司狐一步一步的蜕化进步,终有一天……他会夺走该隐的一切,要该隐十倍偿还他经历过的痛苦。”星庭的语气没有一点起伏,“当然……没有活着离开也没有陪他下地狱的我们他也一样怨恨,尤其是我。”
“你?”花宴抬起头。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逃走。”星庭避开花宴的视线,轻轻地说,“我没有参加那次逃走的计划。”
“因为你从开始就知道行不通?”花宴温和的问。
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星庭幽幽应了一声,“不,我不知道是不是能成功……但是我没有救他,也没有救大家,如果那天我和他一起带大家走,也许结果就不是那样。所以司狐恨我,大家……都怨恨我,我背叛了他们。”
“没有背叛,背叛是不存在的。”花宴轻轻的说,“他们不了解你。”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星庭说,“因为在那之前,我就已经死了。”
花宴微微一震,猛然抬起头来,“为什么?”
星庭侧过头去,有些轻微的腼腆,“我救了一只鸽子。”
杀人无数的人,却会为救一只鸽子而死……所以他成为天使。花宴笑了,“你真象个孩子。”
为了救一只鸽子,被毒蛇咬伤了手指而死,真讽刺,他本是毒蛇一般的男子,有这毒蛇一般秀丽令人迷惑的外表,却死于简单蛇毒。所以在大家决定背叛的那天他没有回来,所以……大家都怨恨他、责怪他、迁怒他,以为他是背叛者。
一双温柔的手捧住星庭的面颊,花宴的眼神深邃温柔如海,“只是一场误会,没事的。”
“不,也许司狐都明白是一场误会,但是在这混淆的三界里,每个人都要寻找自己坚持活下来的理由,无论是真是假,都必须让自己能坚持下去。”星庭轻轻的开口,“司狐怎么能不明白那是一场误会?只是他需要这种怨恨,我必须让他恨,该隐……也必须让他恨。”
生存着……为了什么?宇宙般深远的问题,没有人可以直接回答。花宴展颜一笑,“大家都依据信念坚强的生存,无论是什么样的信念,我都会觉得很美。”
凝视着花宴的笑颜,星庭轻轻的说,“你……像花一样……”
“哪?”花宴笑靥如花。
“像花一样……美。”星庭的最后一个字说得极轻,那酥柔的语音散发出去,韵味久久不散。
“呃?呵呵。”
眼前花宴温顺的笑颜比什么都美。为什么牢牢抓着这个人不放,为什么坚持这个人要成为自己的支柱?没想过这个人是男还是女,没想过要求这个人会说出什么特别动听或者承诺的言语,没想过任何将来,只是现在要牢牢的把这个人留在身边,绝不放手。星庭突然明白花宴刚才说“如果你让第二个人看见你现在的表情,我一定杀了她!”的感受,的确不想让第二个人感受到花宴这种温柔……这种感觉——就叫做“独占欲”吧!活了二十年,死去六百多年,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独占欲!“阿诺……”
“彭”的一声大门被踢开,嘉门和凤目扛着大捧鲜花回来了,看见他们两个仍然依偎在一起,有些傻眼,干笑,“那个……我们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继续……”
“呀!”花宴突然放开星庭走到嘉门和凤目身后去,“你们把鲜花当作……扫帚?”
“嗯?”嘉门和凤目各自看向对方肩头的鲜花,只见那一束束的花卉因为在路上风吹日晒,加上他们两个惊人的速度,花瓣已经凋零了一半。
“嗯……费用。”花宴向嘉门伸出手,“一共一万八千块,二十二种花。”
嘉门有些冷汗的“优雅”的点了点额头,“为什么要我付?”
“凤目大人从来不存钱,我知道的。”花宴笑靥如花,“嘉门大人喜欢收藏奢侈品,嗯……我要一套嘉门大人收藏的日本幕府时期将军夫人的和服。”
“我没有。”嘉门心虚,这笑得像一朵花wωw奇Qìsuu書còm网的家伙,什么时候知道他这么多底细?
“哪哪哪,”花宴举起一根手指,“抵赖是不优雅的,在嘉门大人房间左边第一个柜子第三抽屉,里面有三套和服,一套是青花山水,一套是落樱图,一套是杜鹃啼血……”
“好了好了,为什么你会知道?”嘉门再次确定这个人万万惹不得,“我不记得请你参观过。”
“啊?”花宴笑颜灿烂,“去年夏天柜子里一只蜘蛛,嘉门大人哇哇叫的叫我翻箱倒柜把它抓住来……”
嘉门一手盖在脸上,“失败——”
“给。”凤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椅子上,踢了嘉门一脚。
“东西又不是你的。”嘉门小小声嘀咕,“你起哄什么?”
“我想看花宴穿和服的样子。”凤目静静的回答。
“嗯嗯,”花宴摇头,“为了惩罚你们两个让本店损失这么多资金,嘉门大人,你付出落樱图那套和服,然后——”花宴的笑颜越发灿烂,“让凤目大人穿上!”
“啊?”嘉门和凤目同时叫了起来,“太过分了!”
“做错事一定要受惩罚的,我以星庭长的名义……”花宴举起一根手指,“不听话就是违反规则哦。”
“星庭……”嘉门好哀怨的看着星庭,“你怎么把星庭托付给这种人?阻止他啦,说句话啦。”
“不要。”星庭直接说。
凤目头上的青筋小小的抽动,“星庭……”
“因为我想看。”星庭不理嘉门和凤目杀人的目光,幽幽的说。
嘉门和凤目面面相觑,僵硬的回过头,眼前有一个笑得更加灿烂的人在挥手,“哪!从明天开始,凤目大人穿和服成为本店形象大使,嘉门大人看店,就这么说定了。”
“等一下!这个家伙怎么可能乖乖穿女人的衣服?花宴!”嘉门指着凤目,“就算我拿了和服来,他不穿怎么办?”
“哦哦,要凤目大人怎么穿上典雅美丽的落樱图,那就要看嘉门大人的本事了,哪?”花宴的笑在嘉门眼中化为蜘蛛的狞笑,比巫婆还要可怕。
“嘉门。”凤目的声音听起来不太稳定,“你如果敢拿那种东西出来——”他眼下的坠泪痣仿佛特别明艳,大约是气的缘故,“一定杀了你。”
“花……”嘉门看向花宴,花宴却努力在回想,“我好像记得……嘉门大人的床柱是中国皇帝使用过的紫金雕龙盘云柱,对了,抽屉里的香水是十九世纪神圣罗马帝国教会皇帝使用的……”
“花宴!”嘉门堵住耳朵,“我答应你。”
凤目的眼里登时冒出万丈火焰……
“阿诺……”星庭的声音插了进来,幽幽的说,“你们需要一场决斗。”
“正是!”嘉门和凤目异口同声的说,互瞪的眼睛各自精光一闪,接着瞬间消失在花店里。
挑拨离间的始作俑者笑得越发愉快,回头看进行心里暗示煽风点火的帮凶,“我觉得明天生意一定会很好的。”
“嗨。”星庭倚着墙壁轻轻的说,“不管是嘉门还是凤目,穿上和服一定都很漂亮。”
花宴的目光在星庭身上打量。
星庭没有看着花宴,轻轻地说,“别打我的主意。”
“被看穿了。”花宴笑靥如花,伸了一个懒腰,“好多天——没有这么开心了!”
“嗯。”星庭轻轻的应了一声。
落樱图……如果穿在你身上,想必会非常、非常美丽吧?温柔如花的人,九十九分的温顺,还有一分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