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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格里沉吟不语,想也知道,从那之后绋乐就成了八思巴的头号大敌,想必是除之而后快吧!
这时,绋乐娇嫩的嗓音幽幽地从隔墙后传来,「卑鄙小人,你想向我的手下探听我的弱点,好知道该如何对付我吗?」
「你要这么想我也无所谓。」腾格里淡然地回应,转眸看著走人月光之下的她,灵俏的小脸在月光的照映之下,显得十分迷人。
「朱鹭,我不准你告诉他任何有关于我的事情。」绋乐转头对孔雀说道。
厚,听了又让人很想吐血了!
「你这妮子,我是孔雀,好歹从小把你拉拔长大,也请你记清楚我们四圣人的名字,别老是张冠李戴,行吗?」
「谁教你们要取那种名字?孔雀、朱鹭、白鹈、林鸮,无论叫哪一个名字,还不就是几只鸟吗?」她理直气壮地反驳。
听起来确实真的是几只「鸟」,她说得一点都没错。腾格里忍住了唇畔漾起的笑意,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不过,如果你是孔雀的话,那咱们之间就有帐要好好算了!白鹤公他们说那天在罗鬼岳时,是你把这个男人带去那里的,对不对?」
「我--」孔雀瞪向腾格里;只见他耸了耸肩,一副「我没说,但不保证别人不会说」的无关己事模样。
面对怒火冲冲的绋乐,他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别走!」绋乐扬声大喊,但已经太迟了,孔雀腾空一飞,消失在夜空中不见人影。
腾格里不发一语地凝视著她,直到她发现他的视线,一 脸沉凝地转身准备要离开,但立刻就被他唤祝「亲爱的小娘子,请你换个招数吧!别再教那些女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对她们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可没有再拿将军夫人的头衔跟她们交换。」她回头,觉得自己还是把话说清楚一点比较好,「你只是因为不想输给我,所以故意压抑自己吧!还是,那些女人长得还不够好看,才会不入你法眼?」
「她们长得好不好看,一点都不关我的事,话说回来,你比她们长得美,我是你相公,娶了你这个美娘子,我不需要往外寻求发展,如果要看美人儿,我看你就够了。」
虽然她想要对他的话一点感觉也没有,但心里还是有如灌注甜蜜般,一阵阵泛甜了起来,但还是嘴硬不肯服输,「说话肉麻兮兮,真是让人觉得恶心死了,我不会被你影响的,死心吧!」
「我只是想当个好相公。」他注视著她的眸光温柔得腻人。
「照你的说法,是我没当个好娘子,乖乖的被你给肉麻死啰?」真是的,这是因为她够聪明好吗?
「一个好娘子不会拒自己的相公于千里之外。」
「我没有拒你于千里之外。」
「你连房门都不让我踏进去,这不算是『千里』之外吗?」
「你就算是进了房,我也不会让你碰我。」
「你言下之意,是我可以进房啰?」
「不、可、以!」她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
腾格里不急著反驳她,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可从来都没听说过一个好妻子不准相公入房的,说到底,是你压根儿没打算当个称职的娘子吧?」
闻言,绋乐无话可回,她觉得自己好像从头到尾都在他的陷阱里,当初应该要赌谁能够比较快被扫地出门,大闹的本事她最行了!
「好,你可以进房,但不能碰我。」她无奈地妥协,心里其实不如表面上如此抗拒他。
月儿弯弯,夜空中吹来的风儿,正如他们之间迟无进展的关系一样稍嫌冰凉了点……第七章今天的绋乐长得特别奇怪。
平日的她虽然称不上国色天香,但好歹都是个模样水灵灵的清秀佳人,白嫩的瓜子脸,朱红的丹唇,那双清秀的眼眉笑起来特别惹人怜爱。
「主子,你……你的眉……?」好粗。
昊红一早就端水要进房给主子梳洗,没想到会见到将军也在房内,心里才正诧异,就又看到主子脸上那两道诡异的浓眉。
「不要问我,要知道的话,就问我身边的男人。」绋乐投给腾格里深深的一瞅,俏脸上的表情根本就是故意寻他麻烦。
「是你坚持要我帮你画眉的。」这妮子,心里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可是谁知道你的技术那么烂,亏你打仗的本领那么好,竟然连一支细细的眉笔都拿不好,丢脸。」
「你不能要求一个会带兵打仗的男人也同时会画眉,那根本就是两回事。」他轻叹了声,终于开口承认自己的弱点,「我不会画,没人教过我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做才好。」
「你觉得这是很好的借口吗?没人教你,你不会自己学吗?能够帮自己的娘子画双好看的眉才叫好相公,想当好相公当然就要从小多练习,自己做错事竟然还敢狡辩。」她心里可得意了!不会画眉就不等于好相公,她可有理由去公告天下了!
这妮子果然没安好心眼!腾格里稳住了气,冷笑道:「那你呢?人家的好、娘、子都会帮自己的相公补衣做鞋,你只会成天往外跑,这又算什么?」
哼!负媚镒印鼓侨鲎志谷换垢又赜锲诿髁饲撇黄鹚∷ɡ忠膊皇鞘∮偷牡疲窕崛盟谢岽饺醯悖浚?
「我……补衣做鞋嘛!我当然会,这一点小事当然难不倒我!」
「是吗?」他英挺的眉梢淡淡挑起,充满了对她的质疑。
「当然!」
『那,你要做给我的鞋呢痘他伸手要讨。
「鞋……鞋……」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心虚地瞟了瞟,最后,她深吸了口气,鼓起胸膛,「我还在做,做好了就给你。」
「是普通的包鞋,还是比较费工的长靴呢?」
「当然是比较费工的长靴,一定是比较难做,我才会到现在还没做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没想通吗?」捉住了这个绝佳的理由,绋乐菱角似的小嘴又抿起了笑意。
「夫人……」一旁的昊红拉了拉主子的衣袖,紧张地想要提醒她牛皮可别吹大了,免得以后无法收拾。
「那为夫的我可以对娘子你有期待啰?」
「当然,连眉都画不好,没办法当人家好相公的人是你,我可是能帮相公做双好长靴,当个好娘子的人呢!」
「很好,为了要让你对相公的心意更加完整,我希望那双靴子可以由你一个人独力完成,这要求不过分吧?」
「这……」
「你总不好意思让我出去向部属炫耀的时候,还要补充一句这双靴子是下人们『帮』我娘子完成的吧?」
「当然不会!」
「你能用你寨主爷爷的名誉发誓,你给我的鞋一定是你自己做的?」
「这是我跟你之间的协议,关我寨主爷爷什么事?」
「你这妮子的性情忒狡猾,你就算用自己的名誉发誓,我也不敢相信,但我知道你非常敬重把你抚养长大的谷寨主,你绝对不会随便拿他的名誉开玩笑,我说对不对?」他扬起一抹浅笑,一副逮到她弱点的得意表情。
说她狡猾?这个男人才是老狐狸啦!
绋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巴不得将他那张嘻笑的脸皮给剥下来,心里把他恨得牙痒痒的,先前她是瞎了眼吗?
她怎么会对他有好感呢?她一定是眼睛瞎了,才会一时脑筋错乱,想要对他以身相许!
「好,我就用我寨主爷爷的名誉发誓,你那双……长靴,一定由娘子我一个人独力完成,绝对不假他人之手。」
「好。」他脸上的微笑更加灿烂了,「请问,为夫的我要等多久,才可以从娘子手上拿到这双鞋呢?」
「半年。」她话才说完就看见他挑起眉梢,一副「你的手脚真慢,原来技术可能不太好,」的表情,立刻就改口道:「三个月……不,两个月……一个……一个半月,还要一个半月才可以!」
她拍拍胸口,暗叫一声好险,差点就要喊出一个月的期限,开玩笑,她哪生得出来啊?
每次碰上他的冷嘲热讽,甚至于是他的一记瞪视,她的心里都会忍不住火大,想要跟他分庭抗礼,不肯轻易妥协让他瞧轻了。?
她还是想办法赶快跟他休亲,免得她迟早气死自己,而且还可能作出后悔莫及的决定。
可是,她一开始干嘛说出「半年」这种冗长的时间呢?难道她还想跟他厮混那么久吗?
「好,那为夫的我每天翘首期盼,等待娘子的好消息,可别到了最后,你才是那个不适合当人家娘子的人哪!希望不是才好。」他一脸看起来就是很好心的样子。
既然会开口嫌她,那不会快点把她休了?!绋乐在心里嘀咕,立刻觉得自己不喜欢这个念头,哼!无论如何,她才不要当那个被休掉的人。
「希望你到时可以学会画好眉毛,免得我天天顶著两条粗眉出来晃,让人家一看就知道我没有好相公。」
说完,她领著昊红转身就走,不再跟他多说废话,其实心里是想要快点进去想办法,做鞋子?哪有可能!
她连补个衣服的破洞都不会!
「小姐,你明明就不会做鞋,为什么要在姑爷面前逞强呢?」一进房,先嚷出来的人是昊红,刚才她看到那种情况,都快要看傻眼了!
「我不能让他看扁呀!你没看到他那种瞧不起人的眼神吗?在那种情况之下,我不可能向他低头认输。」
绋乐轻哼了声,看著眼前一篮针线布料,这种东西一直都存在于这个房间里,大概也是她的嫁妆之一吧!但现在堆在上头两年的灰尘厚得惊人。
「这怎么会是低头认输呢?小姐你压根儿没做过针线活儿,这是事实,你只要跟姑爷承认就好了呀!」
「我不要!」
「那……那就瞒著姑爷,让我们帮你?」
「不成,我可是用寨主爷爷英明的声誉跟他保证过了,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帮我,要是让你们帮了,岂不是毁了我寨主爷爷一生的清誉?」
从小,她最崇拜的人就是在山林里捡到她,把她辛苦养大的寨主爷爷,谁敢让他丢脸,谁就倒大楣,没道理这个脸是由她来丢呀!
「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她这位姑奶奶根本就连针线都没拿过呀!
「快点去找个做鞋很行的高手来教我,我就不信自己学不会。」她对于自己的聪明才智还算是有几分把握,「我一定可以把他那双鞋做得很好,绝对让他找不到挑剔的缺点。」
「可是……」昊红叹了口气,已经没了解说的力气。
她这位姑奶奶的天纵英才,相信是没有人敢否认啦!但如果靠著聪明,短短一个半月就能把自己练成高手,教那些从小没天没夜练女红的师傅们不去撞墙,也干脆买块豆腐自杀算了!
但既然当主子的人已经开口要个女红师傅,当人家婢女的人也只能乖乖的去找一个回来给她啰!
才短短两天的功夫,她的十根纤指就已经被绣针给刺得不成原形,在深秋寒凉的天气里,更是冻得难受极了。
「碍…」明明要穿进布里的针刀又往她的指尖刺进去,绋乐一张小脸痛苦得皱起来,她并不是捱不起疼,但她的手已经被刺了好几个洞,真的已经痛到快受不了了啦!
腾格里走到她的身后,看著她笨拙的缝制模样,这两天有家仆们说主人房里快要成了刑场,每天都可以听见夫人的惨叫声。
腾格里一声不响地走到她的身后,看到她这模样,好是心疼。
一双男性大掌冷不防地从背后握住她的手,让她吃了一惊,抬起美眸,正好望进了他敛眸觎著她的深邃双眼。
「你的手好冰,伤口很疼吗?」他暖热的温度透过掌心缓缓地渗入她的肌肤,竟神奇地舒缓了她自勺疼痛。
「不疼。」她摆明了嘴硬。
他笑了,不点破她的谎言,替她揉著小手,扬声朝外面喊道:「来人,多添口暖炉,让屋子里暖和一点。」
接到主子的命令,婢女们开始忙进忙出,不片刻,屋子里果然暖多了。
绋乐瞪著他温柔的笑脸,心想他好狡诈,竟然使出这种温柔多情的伎俩,让她的决心被迷失了。
说不定,他现在心里已经在盘算等她输了之后,要如何任他宰割,说不定,他心里想的跟她一个样,要好好羞辱她,让她丢脸呢!
「你一定在心里笑我吧?笑我女红技术那么烂,对不对?」她没挣开他的手,乖乖地任他握著,告诉自己只是手太冷,贪恋著他的温暖。
腾格里扬唇笑了,厚实的掌心缓缓地挲揉著她冰凉的指尖,「你的缝纫技术确实不太好,我的心里确实也不是没有感觉,但并不是笑你,而是心疼,靴子别做了,就当作我们没做过要送鞋的约定,好吗?」
「不要,我才不要输你。」她还是嘴硬,但从他掌心沁透的暖意,一阵阵渗进心坎儿里,令她无法自制压抑。
「你没输,我不也是把你的眉画得很差吗?咱们只不过是平手,这个裁定你满意吗?」他笑瞅著她,话里满是讨好的语气。
「算你上道,咱们这局就算平手,那你就算画眉的技术很差,我也不计较,如何?」
「成交。」
她看著他,俏脸难得露出了甜腻的笑容,让他瞧得心醉了。
屋子里被炉子烤得暖烘烘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也随著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