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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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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想去也成,不过……」
「不过啥?」
「那些地方民族很多都习惯赤身裸体的生活,为了事先适应,以後晚上睡觉我们不穿衣服可好?」
「好啊」铁牛憨直没有多想。
「除此之外,有些民族还崇尚一种男子之间特殊的感情交流方式,为了不让他们感到我们与他们不同进而产生敌意,我们也需要习惯他们这种交流方式」
啥?铁牛听的一头雾水。什麽交流方式?
「这种交流方式很简单,晚上我会慢慢教你,你可愿意学?当然,你不愿意就算了,以後我出门你就在王府呆著」
「俺不要!俺要跟你一起去!」一听悠以後要把他一个人留在王府,铁牛急了。一连声答应晚上好好学习。
「可是……那个会很疼,我怕你不能忍受」悠低下头,他不低头也不行,因为他的嘴巴已经合不拢。
「俺不怕!俺再疼也不怕!」铁牛拍胸脯。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不能反悔!」
「那当然,俺要怕疼不干俺就是小狗!」
「很好!」顿了一顿,确保脸上表情正常後,悠抬起头,「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麽要来扬州吗?你知道扬州最有名的是什麽?」
「辣块妈妈?」铁牛把他从进城到现在听到的最多的词语说了出来。
悠当下毫不犹豫的提脚踹了他一下。
江南方家,经营妓院赌场六十多年,被视为此一行业的龙头老大。凡是在江南经营妓院和赌场的人必定会自觉让方家来抽头,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这样做,他们会连生意都没得做。方家还算对同道人客气,抽头也只是意思意思的抽上盈利的一至两成,所以同道们也能利索的把抽头奉上。可自从一年前起,方家换了主人後政策也突然变了,抽头一下提高到五成,加上来收抽头的人的剥削,五成甚至能变成七成到八成。不愿意交是吗?不愿意交的妓院赌场不过三天就换了主人,原来的经营者一家老少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报给官府,也是不了了之。接连两三家出了同样的事後,也没人敢再反抗现在的方家主人,个个有怒不敢言。
扬州城东,方家老宅。
远远的,街中行来两骑士。一人做富家公子打扮,一人像是公子的保镖。
保镖老远的看到方家老宅後就开始大惊小怪,直问公子哥儿那方家做的什麽大官,住的屋子竟比岳阳太守府还要大上两三倍。
「妓官」
「啥?」
「当今天下有三个最赚钱的行业,卖肉,赌钱,倒盐。方家占了其中之二,且是在富饶多金的江南,他们的家产传说抵得上半个国库,有这样的豪宅也不奇怪」公子哥耐心解释。
「卖肉也能赚成这样?」
公子哥笑,「此卖肉非彼卖肉。他们卖的是漂亮大闺女的皮肉」
「卖人肉?人肉也能吃?」铁牛惊讶之极。
「铁牛,你知不知道妓院?」
「知道啊。小榆头跟俺说过,说有个妓院的漂亮女子中意一个书生,为了书生把自己弄丑,这样书生就能用很少很少的银钱把她买回家做媳妇儿。小榆头说那漂亮女子的娘很贪财,养了好多女儿,就是用他们来赚钱的,收人家好多嫁妆才肯把女儿嫁出去」
公子哥被他那番对妓院的理解弄得啼笑皆非,也不知道该怎麽跟他解释,想想,干脆不解释就让他误会好了。
「你不要笑,俺知道妓院,前年村里嫁来一个妓院出来的女子,人很好也很能干活,但村里有些人背後叫她婊子,俺看她有一次被二大爷的媳妇这样骂,当场哭了出来」铁牛的表情有点难受,他不明白「婊子」这个词代表了什麽意思,也不明白妓院是什麽样的地方,但他知道那肯定是不好的。
「做妓女的不一定下贱,做公主的也不一定就高尚。铁牛,你说那女子很好,那女子就一定是个不错的人。那些看不起她的人才是自命清高」悠不明白他为什麽要特地出言安慰这只傻牛,可能不习惯他那略显悲伤的表情吧。
「阿悠,什麽叫自命清高?」
唔……,被叫做阿悠的公子哥按住额头,他忘记旁边这人是个喜欢什麽都问他的好奇宝宝了。
「县衙门到了。铁牛你不要多话」不去解释什麽叫自命清高,悠一个马身领先跑到前面去也。
第十七章
从县衙门出来,两骑一前一後行向离县衙门只有三百米远的方家老宅。
公子哥心中暗自冷笑,明白扬州历来的县官肯定暗地里与方家有勾结,如果没有料错,县官府第大概与方家後门相距不足百尺。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方家现今的当家人大概笃定县官一定会站在方家这边,因而对他并没有多下其他特别的功夫。这也让他行事方便了许多。如果县府被对方控制,他就要多费一番手脚了。
「夫人!大爷!」方管家跌跌撞撞的冲进後院主事堂。
「什麽事这麽惊慌」主事堂上方传来娇柔甜腻却镇定异常的声音。
「夫人,禀报夫人,府外来了二人,带著方家所有土地房契还有老爷写下的亲笔书信,说、说他方敬乃是老爷生前指定的正宗接班人,让夫人大开府门迎他进府」
大冷天,方管家额头上尽是汗,举著袖子抹个不停。这方管家算是方家老人,因为懂得及时见风转舵而被现今的方家主人留了下来。
「你认为是谁?」坐在上首的男子侧头问身边女子。
娇女子与男子互看一眼,彼此明白对方和自己猜到的是同一人。
「什麽人敢来冒充!好大的胆子!走,带我去见他!」男子怒声站起,起身向外走去。被唤做夫人的女子也莲步轻摇跟了上去。
大门被打开。悠眼带冷笑看著一大群家丁围著身穿华服的一男一女走出。
「呵呵,阿悠,你看,这麽多人来迎接俺们」铁牛牵著马匹不好意思的抓头笑。
悠横了他一眼。
「你们是什麽人?竟来冒充方家传人!好大的贼胆!」当中的男子厉声喝道。
悠转过头,「铁牛,看见没有,这就叫做贼的喊抓贼,脸皮厚的可以做鞋底」
铁牛傻愣愣的点头,其实心中奇怪的要死。那人说的没错啊,阿悠就是冒充的嘛。
「好个贼子!报上名来!」男子大怒。
悠弃耳不闻,仔细打量著被家丁簇拥的男女。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正值男人的巅峰时刻,显得精气十足,一双鱼眼精光闪烁,表示此人功力不弱且心机较深,但面相很生,如果他的记忆没错,江湖中应该没有这号人物。转而看向女子,一见之下女子像是只有十八九岁,但皇甫悠可以说从小在女子群中长大,成年後也经历过不少女人,略微打量就猜出女子至少也在三十後半。女子脖子上的横纹最容易被忽视,但也最骗不了人。加上女子红的嘴唇已经出现直纹,这绝对不是青春正茂的女子会有的现象。
这女子的功夫可能比男子还要高,而且一定是个成名高手!悠思索起江湖中年岁三十过後且素有名的女子中有谁的面貌符合此女。
「来人啊,去禀报官府,就说偷盗方家地契的人找到了,让他们来抓!」
「哈哈哈!好啊!去把官府叫来,我们也好一起去评评理。铁牛啊,刚才那位县官说什麽来著?」
「他拼命点头说要给咱们伸冤,还说要好好查查方家的底细,还有……嗯……县老爷还说要请俺们吃酒」
铁牛想到悠把那个黑忽忽的石头又塞给他──那时他还奇怪阿悠怎麽知道他用这块黑石头和捏面人师傅换了块面圪塔,悠瞪了他一眼,他就不敢问了。然後,阿悠让他把这块黑石头亮给县太爷看,又让他对县太爷说了两句悄悄话,然後县太爷就像打摆子一样抖个不停,跪在他面前不停磕头,对阿悠倒是没行大礼。
阿悠对县太爷说他是俺朋友,然後县太爷就也听他的话了。真奇怪那块黑石头竟然这麽管用。如果俺拿这块石头亮给阿悠看,阿悠会不会也像县太爷一样打著摆子听俺的话呢?铁牛决定以後阿悠如果乱花钱就拿那块黑石头对付他。
「等一下!这位公子,你口口声声说你有方家的所有地契,口说无凭,可否拿出让妾身检验一下」女子款款走到悠面前。
「你大概就是表大爷信中所说的妖女了。妖女,我表大爷说你使计让他娶你,并想害死我表大爷一家夺权夺金,如今我表大爷一家果然无一人幸存。哼哼,看样子是真的了!怎麽,看我找上门来,你是不是也想连我一并害了!」悠亮开嗓门,把几句话说的又清楚又响亮,保证隔条街都能听到。
「你!大胆贼子不要信口胡说!说!你到底是谁!受谁的指示前来捣乱?」方大爷开口喝止。
「我方敬,字悠然。代表方家前代主人我表大爷,前来讨回方家一切!」悠不甘示弱,喊的嗓门更大。
铁牛瞅瞅阿悠,觉得阿悠有点在耍无赖。他不明白悠为什麽巴巴找上方家捣乱,既然他是钦差为什麽不直接把他们关进大牢呢?
「来人呀,把这两个贼子拿下,我方安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来找方家麻烦!」方大爷单手一挥,命人拿下悠两人。
家丁呼啦啦涌上。
「铁牛你看,这帮占人家产的盗贼为了不走漏风声,现在想要把我们抓进去杀人灭口!」悠讥笑著,懒洋洋的靠到铁牛身上。
「那俺们该怎麽办?」铁牛担心的看著呼啦啦涌上的人群。
「揍回去呗!但是……铁牛啊,我一个书生想打也打不过他们,今天就靠你了!」悠拍拍铁牛的肩膀,转身走到他身後。
铁牛抬起胸膛双眼冒光,胸中豪气万丈!终於轮到俺保护俺媳妇儿的时候了!来吧!只要你们敢碰俺媳妇儿一根汗毛,俺就跟你们拼了!
家丁冲上,铁牛卷起衣袖大喝一声,提起拳头就打。
俺揍!俺踹!看俺把你们全部揍趴下!
家丁中有人传来惨叫,看来被铁牛那海碗大的拳头落到身上并不太舒服。
悠站在铁牛身後三尺处,笑眯眯的看著事态发展。他已经注意到那帮涌上来的家丁中混进了两名高手,对铁牛会怎样应付这两名高手,他充满了兴趣。
悠发现铁牛似乎有用不尽的蛮力,揍人却完全没有章法,但只要拳头揍到人身上,那个人肯定会把他揍趴下来。
铁牛,你还想隐藏到什麽时候?
自称方安的方大爷和方老爷的遗孀方夫人脸上一起露出轻蔑的笑容。还以为方敬请来的人有多大本事,原来也只不过是个蛮夫,对付这种人费不了吹灰之力。
在铁牛的铁拳钢腿下,那帮家丁倒下了一半。有人掩进铁牛身边,悄悄一掌向铁牛击去。
铁牛一回身,正好看见有人对他暗算,看那轻飘飘的一掌也没放在心上,满不在乎的一拳打了过去。就在此时!一道光影向铁牛背部直射而去!
卑鄙!悠几乎什麽都没有想,闪电似的向铁牛扑去!要试这傻小子,以後有的是机会!
猿臂一伸一带,把傻牛抱进怀中。一个大转身,双腿飞蹬挥掌人,单手一招一引抓住破空而来的匕首运起八成功力反手击向偷袭人,说时迟那时快,两声惨叫,挥掌人和发暗器偷袭的人分别向两个方向倒飞出去。
方安大惊,一声暴吼,他周围的家丁立刻从衣袍下摘下小弓对准悠与铁牛二人放出利箭。
利箭疾至!悠心念数转,突见他抱著铁牛的身子大大一颤,轻叫一声,踉跄数步。
「阿悠!」刚刚被悠吓傻了眼的铁牛立刻红了眼睛,用劲想要挣脱悠的怀抱察看他伤势。
利箭射至铁牛背心,就在箭头将要埋进铁牛背心的一刹那,悠伸手握住了箭头!就在此时,铁牛突然惨叫了一声,他感到阿悠狠狠掐了他腰肉一把。锋利的箭头划破悠的手掌,鲜血顺著紧握的手掌流出染红了铁牛的背心,看起来就像铁牛背心中箭一样。
「我们走!」悠抱起铁牛,冲破家丁包围,翻身飞上屋檐疾驰而去。
「追!不要放了他们!」方安见方敬受伤保镖要害中箭不及多想立刻命人追击。
两匹骏马看见主人离去,也一起长嘶一声冲向长街。方家人见上面人没有指示,也任由马匹跑走。
一追一逃,方家家丁在扬州城外三里处失去方敬二人行踪。不甘心的寻找一圈不得踪迹後,纷纷回头禀报方大爷此事。
杂林中的一座隐藏在茅草中的草屋。
皇甫悠带铁牛掩进草屋後,手一松,身子一软,倒进铁牛怀中。
「阿悠!阿悠!」铁牛又急又悔,抱住悠的身体坐到地上痛叫。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滚出晶莹的泪滴。
「啥事啊?」悠懒洋洋的躺在铁牛怀里,等铁牛差不多唤了七八声,这才开了尊口。顺便把左腿架在右腿上遐意至极的晃来晃去。
「阿悠……」铁牛眨眨眼睛,不敢相信的伸手在悠身上摸来摸去。
「你没事?你没事吗?」
「我怎麽没事!抱我到床上去」悠给他一个白眼。
「噢」铁牛抹抹眼泪,听话的把悠抱起来,一转身就看到墙边有一张厚铺重盖的大木床。
如果铁牛有一点点江湖经验也好,他就会发现在这种荒郊野外在这种茅草顶的草屋中出现一张铺著整张黑熊皮、垂著长长落地锦织、放著厚厚刺绣锦被的纯桐木制的大床有多奇怪!更不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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