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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念妃半跪在他身旁,凝冷的脸上染了淡淡的杀意:“你若再妄动一分,别怪我手下无情。”她的双眸冰若寒谭,原本扎着辫子的细绳已不知所在,她一头流瀑般的长发从肩上落到地毯上,散开,如同水中泅开的浓墨。
他的脸上绽出一丝笑容,眉梢微微一扬,对她的举动毫不在意:“如果你敢动手,那么你就杀吧。”他料定她如此纤纤的女子,不过拿刀威胁他一下而已。
“以为我不敢?”刀锋微微向前一送,他的脖子上已经有条细细的血痕,她脸上绽出残忍的微笑。她是谁?她是叱诧疆场、一统五陆的德靖女帝的女儿,天生有着凤家冷血残酷的一面,多少白骨堆垒在她们凤家人的脚下,恐怕面前的男人根本就不会明白。
“砰”的一声,大门被人踹开,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持着手枪冲了进来,枪口一致对着仿佛修罗化身的凰念妃,看着被刀抵着的飞凰,几人的额头上已经密密的冒了汗。
“出去。”两个字从飞凰口中冷冷的迸出,他知道她不是开玩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能迸发出如此森然的寒意,那种气势是如此的迫人。
是她……果然是她……就连梦中那种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神情都是一模一样,仿佛世间的任何一切都该在她的脚下。
“总裁……。”如此险象,那些安全人员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他们不但不退反而进了几步。
“都给我滚出去。”他低吼了一声,由于喉结的滑动,颈项间的伤口更深了一分。
凰念妃冷冷的看着他,至始至终未曾移眸半分,直到门被关上,她依旧维持着持刃的动作。
“怕了?”她忍不住出口讽刺,眼神止不住的轻蔑,原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也是不敢的。
“你以为就凭现在的你也能杀得了我?”他的话语刚落,凰念妃抵在他颈间的餐刀已经被他格开,他的手掌握着锋刃,殷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间一滴滴的落到洁白的地毯上,他仿佛毫无痛觉,仍旧将眼神胶在凰念妃的脸上。
他……是不是疯了,凰念妃一下子没能缓过神来,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空手抓白刃。
就在她失神的瞬间,飞凰已经扑身将她按倒在地,两人的面孔近在咫尺,近的凰念妃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水的味道。
“你再碰我一下, 我一定杀了你。”十八年来,她第一次说了狠话,却是在自己如此狼狈的情况下。
飞凰并未因她的话而有一丝的恼意,只是依旧眷恋一般的望着她的容颜,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该死的,又是那种让她心疼的眼神,明明自己恨不得杀了他,却总是为他的眼神而扯痛心扉。凰念妃恨死了自己的这种感觉。
“今天我让你回去,不过,你一定会再回到我的身边。”忍住再次吻上她双唇的冲动,他挪开了身子,让她得以起身离开。
凰念妃喘着气,想狠狠的骂他两句,可是看他微笑着的俊颜和那种彷佛孤寂了千年的眼神,什么话哽在喉中都说不出来了。最后只能是撑起身体,踉跄的走到门口,打开门,顾不得门外伫立的侍卫,一路向楼下奔去。
窗外一阵闷雷响过,倾盆大雨覆泻而下,豆大的雨点打到窗上“噼啪噼啪”的像是女子肆意的哭泣。
一路上没有任何阻碍,凰念妃冲出那栋大房子,奔入大雨中,没跑了两步已经浑身湿漉,周围除了雨声什么声音也听不到,眼前只有路灯昏暗的光芒,磅礴的大雨一波一波越下越大,她只能往前跑,却不知道这条路到底通往哪里。
身后响起雨水哗哗溅起的声音,她本能的往旁边一躲,一辆黑色的跑车停在了她的身前,飞凰撑着一把伞走了下来。
他不是说让她走了么?难道又后悔了?凰念妃不禁后退了几步,她现在累得只想睡觉,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做什么事情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飞凰撑着伞走到她的身前,将雨伞打在她的头上替她挡去风雨,自己的肩头背脊却立马湿了一片:“大夫说你的伤口不能碰水,我送你回去。”他想去拉凰念妃的手臂,却被她一闪而过。
无奈她眼中的戒备,他侧过身子让出了一条路。
别无选择,凰念妃只能坐上了他的车子。
“把头发擦干吧,别感冒了。”他递给她一条白色大毛巾。
浑身湿漉,粘腻的衣服贴着肌肤着实不舒服,她也就不推辞的接过了那条毛巾,盖到了头发上。
他扶在方向盘上的一只手随意的包着一条白布,纯白的棉布上隐约透出丝丝嫣红,她当作没看到的瞥过眼去,望着窗外大雨漱漱,迷蒙了视线。
《我的公主殿下》君莫思归 ˇ第 32 章ˇ
回到萧子岑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她插入钥匙推门而入,一室的幽暗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唯有月光从窗口落入打亮了窗前的四方之地。
没有开灯,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往二楼走去。
偌大的浴缸内热水刷刷的冲下,凰念妃靠坐在龙头下,热水顺着肩膀流满全身,打过麻醉的手臂药效渐渐消失,创口处又疼又涨,她恍然无觉,只是这么静静的坐着。
直到刺耳的电话铃猝然响起,这才让她回过了神。她起身拉过一旁的大毛巾裹住身子,接起按在卫生间的电话。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对面的人已经噼里啪啦一堆话丢了过来。
“小妃?我八点多的时候打电话给你你没在家呀?你现在睡了么?我会不会打搅到你了?实在是太担心,所以不听到你的声音我不放心……。”萧子岑老头子似的唠唠叨叨。
凰念妃听着他熟悉的声音,差点忍不住哭了出来:“没有,我很好,刚刚去孙大哥家,他家有缸鱼拜托我照顾一下的。”她将脑袋抵着冰冷的瓷砖,手背抵着双唇,不让哽咽出声,一滴滴的泪水顺着手腕滚落了下来……。
“你好啰唆,我真的很好,你什么时候回来?”
“恩,放心,我会一直呆在家里的,哪里也不去……。”
一室蒸腾的热气,裹着她娇小的背影和她微微颤动的双肩,迷离了所有的思绪。
飞凰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天空渐渐泛出浅紫蕴金的光芒,黑暗的大地正在慢慢苏醒。他双指间夹着的一根香烟已经燃尽,脚下的地毯上落着一层烟灰,星星点点的。
书房的电话铃悠然的响起,站了一夜的他终于走动了几步。
“大哥,你起来了吗?中国现在是凌晨了吧?”电话那端传来女子淡笑话语。
飞凰坐到大皮椅内,将手中的烟蒂放入水晶烟缸内,终于露出难得轻松的笑容:“cynthia,大清早的就替我MORNING CALL呢,说吧,又有什么事需要我为公主殿下效劳的。”
“呀,说得我好像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样呢,这次只不过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国。”甜甜软软的意大利语像是灌过蜜一般的甜腻。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他又取出一根烟点燃,猩红的微光在黑暗的书房内一闪一闪的。
“不是呀,你也知道我国的莫里克市与中国的A市是姐妹城市,双方今次又有一份很大的建筑合同,为了表示尊重父王特别让我随市长团一起来呢。”她的口气不似抱怨,到有着几许的期待。
“那可不巧了,我大概过几天就回国,恐怕要看到我只能到你生日那天了。”香烟一直在燃着,他却没有吸上一口,任由灰烬弹落,眼神只是落在桌上的一张照片上,眼中像是化了一湖水,漾着万分的柔情。
“cynthia,生日想要什么礼物?”他将手中燃了很长一段的烟灰弹在水晶烟灰缸内,问道。
“这个嘛,只要你送的什么都好,如果让我点名,就没意思了呀。”她的笑语欢快:“呀,时间到了,我要去参加毕业舞会了,大哥拜拜。”
“别玩的太疯。”他将没有吸过一口的香烟拈灭,叮嘱道。
“知道的,那么多人盯着我,我哪敢疯,就这样,拜拜。”她匆匆的收了线。
飞凰放下电话,又按下一串数字。
“替我安排专机,三天后我要回国。”
他身后灰暗的天空渐渐泛亮,大雨之夜过后迎接着人们的是阳光明媚绚烂的新的一天。
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脸上,凰念妃皱了皱眉头,转了个身将被子一拉蒙住头想继续睡觉,不知为什么今天她特别渴睡,整个身体懒洋洋的没有力气。
手臂上的伤口被压迫到,疼得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脑中原本浓浓的困意一下子消失不见。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是十一点半了。昨晚她几乎是天色微亮之后才睡了过去,算算也才没几个小时,她推开被子坐起身,晚上没有拉上窗帘,阳光肆无忌惮的落下,烘的她浑身暖洋洋的,她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碧空青蓝如洗,远处有一架飞机慢慢的划过天际;只在余尾处留下一条长长的白色烟带。
翻身下床,穿上SNOOY的大大软拖,她想去厨房温杯牛奶来喝,然后继续睡觉。
刚走到楼梯口,她讶然的看着透明的厨房内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娴熟的翻着锅,明明应该还有一天的,他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萧子岑抬起头扬了扬手中油腻腻的锅铲,再指了指那口锅,似乎意思是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她忍不住的失笑出声,一步步的走下了楼梯,每一步都感到心口暖暖的。
“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凰念妃靠在门旁看着他将一盘鱼香肉丝装盘。
“我努力工作么,把自己的镜头结束了就匆匆赶了回来,不过君臣大概要明天才能回来。”他将锅子放入水斗,浇上洗洁精刷刷刷的将锅子兜了个一干二净。
凰念妃看着他弯在水斗前的背影,脑子一热,就这么走上前去,从他的身后环住了他的腰。
“子岑……。”她将自己发热的脸庞贴在他的背脊上,透过薄薄的衬衫,似乎他身上的温度也不比她低。可能是由于他和安君臣一样喜欢红酒吧,每天一杯红酒的他身上总有一股甜甜的葡萄酒的香味。
吸了吸鼻子,胸口抑制不住的酸涩狂卷袭来。
萧子岑被她这么一抱,手中正在绞干的抹布拿捏不住的一下子掉到水斗中,他僵直着背脊不敢妄动,怕那种让他期待了许久的温暖就这么突然离开。
渐渐得他感到背脊上似乎有水珠浸透衬衫沾到了肌肤上,他一惊,忙不迭的回过身,扶住凰念妃的双肩,看着她满面泪珠涟涟,这是他第一次看她不是因为小说而哭得那么伤心,仿佛整颗心都要被她的泪水绞碎了。
“小妃,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看哪本小说了?”他抽过一旁料理台上的纸巾盒,抽了几张纸巾替她擦掉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她接过他手上的纸巾,脸上勉强绽出笑容,手轻轻一甩,被揉成团的纸团准确的投入墙角的垃圾桶内,连带昨晚所有的回忆一起丢掉。
“以后这种悲得乱七八糟的书还是少看为妙。”早知道她如此容易伤感就应该弄一墙壁大团圆结局的小说才是,免得她看的那么伤心。萧子岑心里这么打算着,手指掠过他的额头替她拂开刘海,指尖触到她的肌肤,他蓦然一惊。
“你怎么那么烫?!”他手掌压向她的额头,触手可觉一片的滚烫。
“恩?我怎么没有感觉?”她单手抚了抚面颊,并没有觉得自己在发热,就是脑子有点昏涨而已,睡一觉应该就没有事了吧。
“不行,我给你量一下温度。”他感觉到她明明在发着高烧,这可马虎不得。他单手搂过她的臂膀,却突然听到她轻不可闻的一声嘤咛。
他看着她蓦然抽回手,脸上的痛意一闪而逝。
心中掠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小妃……你手臂是不是受伤了?”他问得特别认真,修长的双眉又快要打结了。
“没什么,一点擦伤而已,已经处理过了。”大大的SNOOY睡衣罩在她的身上,益发衬的她身材娇小,她背着手朝后退了两步,直觉得认为昨晚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他突然冲出厨房,从楼上拿下一件大大的黑色风衣披裹在她的身上。
“恐怕是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烧,我现在带你去医院。”他的面色冷峻严肃,原本柔和的面庞全部化成刚劲的线条。
“你生气了?”
“是的,我非常生气。”
“你生气的时候很好看,挺有气势的。”
“凰念妃!!!”
“恩?”
“我早晚被你气死……。”
“呵呵……”
仁东医院的院长是孙昊的发小,所以报奇*书*电&子^书上孙昊的名号可比他自己的有用了许多。
院长见过萧子岑,也知道他和孙昊之间特殊的“关系”,更是非常看好萧子岑,厚着脸皮为自己老婆索要了一张签名后,院长大人喜滋滋的将凰念妃住院的一切手续亲自办妥,跟萧子岑寒暄了两句这才离开。
凰念妃躺在病床上,手上吊着点滴,脸色衬着雪白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