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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下放心了。婶子还要去找小绵蛮,就不多打搅了。”
汤骏秋没有要送人的意思,只是任着四婶子带着丫头走了出去。楚云岫侧首看他,她突然发现他对这位四婶子的性子挺淡,全不像先前同小绵蛮的那样熟络。她心底暗自咋舌,汤骏秋的脾气实在古怪,若是可以,下次遇着人之前最好与他先通通气,不然丢丑了可不好。
汤骏秋瞥眼瞧瞧她,只说:“走吧,外头风大,咱们回屋里说。”
“才刚你一口一句‘我们夫妻’的,听着怪臊人,下次别这样说了好不好?”楚云岫坐上地台,想着他那叫着极其顺溜的“我们夫妻”心底直臊的慌。若是成亲老久了又感情好的这么说没什么,可他们这不才大婚翌日么!怎么能说的这么动听,乍一听像是那么回事,细细想想却觉得有些刻意的恶心。
汤骏秋眉角上挑,直愣愣的盯着她,反问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你不是我娘子谁是我娘子?”
楚云岫辩不过他,低垂着头任他如何说。
“四婶子是尤国公府里嫁过来的,英雄不问出身,只要你不提及她的身世一切好说。她为人有些爽快劲,你对小绵蛮好些她便绝对的会对你好。”汤骏秋俯身坐去她身侧,挑一勺饧粥浅浅的尝了尝,眉头微微一蹙,反手又加了勺饧蜜进去。
又尝了口,似乎甜度适中,他咂咂嘴,“这位婶子还比较好说话,往后,要是我不在你身边,遇上了端端大气的招呼声,没甚么。但若是三婶婶,你可千万绕着道儿走。你还是稚嫩没心机的,遇着三婶婶指不定要招损吃亏,她女儿,二妹妹净月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你能绕开尽量绕开。汤宅说大不大,可要避着些人还是十分容易的。”
楚云岫听着都记下在心里,这汤宅她还不熟,目下最能依靠的便是她的郎君。他有心提醒她,她自然不能白白将这良心话都抛诸脑后。
二妹妹净月,她倒是听小绵蛮说起过,抢了小绵蛮为他们夫妻准备的结婚贺礼的?
她心底啐了口,真是没羞没臊,她竟学着汤骏秋油口的说“他们夫妻”……
汤骏秋接着说:“二叔是庶出,二婶不怎的出来,你也不经常能见到。四叔在外头办事多,极少回家。五叔自幼夭折。如今家里常见到的就是阿爷、三叔和小叔叔。我阿爷和小叔叔你都是晓得的,三叔叔,你只看那满面的桃色肥油的就是了。”
“桃色肥油?”这是个什么词,乍一听着觉得新鲜,可往深处想总觉得不是个好意思,楚云岫问着:“这是个什么意思?我听着感觉怪不好的。”
汤骏秋一说起他三叔叔,满面的鄙夷,粗口说道:“就是说他荡漾着满面春|情,眼底时刻泛起片片烂桃花,人长的一副欠了八辈子桃花债的像,肥得流油。兜里时刻揣着万儿八千的飞钱,恶心的紧!”
汤家人看着一个个都似精神的,竟还有这样的?楚云岫心下有些怀疑,不是人都爱说虎父无犬子么?不说虎父,看看汤家上下,阿翁与小叔叔都是武将,怎么看都不会有个被汤骏秋说的那么惨的兄弟。她憋不过,说了句,“就是人家长得寒颤了些,可到底是长辈,你怎么能在背后这么说长辈呢!”
汤骏秋没应声,只吃着粥。嘴里甜乎乎的,感觉真妙。都不知道玉奴和凌娘平时给他吃的什么糖,和这个比起来,分明味道不正!
楚云岫看他不置可否的样子,有心劝说,凑着身子靠近了些。却不妨他正好偏头过来瞧她,沾着饧粥的唇从她脸颊上匆匆擦过,她心底几乎要炸开来了,面上涨的老红,先前想好了要劝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支支吾吾的“郎君……”喊了半天,也没给说出什么来。
汤骏秋平素说话老练,可这会子脸上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他正正经经的过二十年,除了家里几个伺候的婆子几乎无人近身过,这下与他要共处一生的娘子亲近了,还是不经意间的,他的心脏跳动的有些快,禁不住这样尴尬的场面,轻咳了声。
不经意间的美好比刻意的要高尚许多,很多时候,就在这不经意间捧起了人这一时的小心肝。
所谓“情不知其始,一往而情深。”汤骏秋止不住,伸手擦了擦她面上沾着的饧粥,他有些想近些亲密,他想吻吻她娇嫩的唇。
楚云岫心脏跳动得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身子竟都有些颤颤的。汤骏秋发觉了,蓦地收回手,他知晓她还不习惯,最起码现在还没能接受。
心底有些黯然,他不想同那些寻常的新郎官一样,大婚之夜和新妇不怎的相熟就上床生娃,那样没意思。他希望他与新妇的婚姻建立在有感情的基础上,先拜了堂,然后慢慢处,能产生了感情自然是好!若是不能,就像他不知未来究竟是只剩几个月的命还是有希望能同个正常人一样活着长命百岁一样,随缘吧!他不是个爱强迫别人的。
其实挑开盖头时他就晓得她不是宁娆,阿娘给宁娆的画像给了他,他看那长相先前还怕着会难相处,可揭开盖头了,却发现不是那画中的宁娆,他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只是,他不清楚她究竟是谁。
就像他自己所说,娇娆二字不适合她。
他没能忍住心里的冲动,托着她的脸印上一记。只是这么浅浅的,暂时先这么着吧!
他就像没事儿人一样,亲完了脸又转回头,继续吃着饧粥,指着五福饼说,“吃吧!我都不嫌弃难吃,你自己亲手做的也绝不能连尝都不尝上一口。”
楚云岫手指绕着画帛打圈圈,骏秋太爱闹人了,她都分不清他哪时真、哪时假。就像刚刚,他明明透着一脸的情意,虽然有些浅、有些淡,但她能看得出来那是份情,他亲了她的脸,蜻蜓点水一般的,可转头便又去吃粥了,他……他是怎么想的……他是猪么?
她捏了块五福饼在手里,小小的掰了块放进嘴里。甜蜜蜜的,也不知是种什么感受,总归和她心里的感觉不同,她吃不出甜味,心里倒是苦的可以。
“往后你都给我做吃食怎样?”汤骏秋不是在请求,有些僵硬的语气,听上去并不是在商量。
楚云岫继续用手指绕着画帛打圈圈,嘟嘟嘴说,“你不是有玉奴和凌娘两个近身婆子么?人家巴巴的做了一大盘东西过来,我给你做,不是抢了人家的活计么,这样可不好。”她心里还在计较先前从玉奴嘴里泼出的脏水,不光是这个,她也为他的态度生气。
汤骏秋努嘴朝向玉奴端来的那些食物,尤其眼睛直直的看着那盘饼馁。他不爱吃饼馁更不爱吃苏,他从来就不喜欢吃这些!他想想,也没直说,只说着:“这些东西我都吃厌了,还是你做的好,虽然味道不是上佳,但我吃着舒坦。心里面快活了,身子也会好起来。”
楚云岫想想也是,如果一个身患重病的人成日愁眉苦脸形同那鬼见愁一般,那这人不死也得是个半残的!倒不如每日心情舒畅的好,看着就叫人觉得病情有起色了。
可她想着后半句,又依稀想起他先头的话来,“过几日我去求我阿娘,待我阳寿尽了便许你重新嫁人可好?”,“你以为我这身子骨真能娶亲,能生孩子照顾妻小么?”这都什么跟什么!这样悲伤,他的嘴上苦,心里又是有多苦?
她嘴上答应着,“好,只要能叫你身子明朗起来什么都好,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只有一点,你不许说嫌弃的话。”
汤骏秋唇边笑意不止。看看,他就说,他娶了个多好的娘子!
“对了,我有件事想问。”楚云岫忽然想起自己的两个丫头,赶忙问道:“我那陪嫁过来的丫头都去哪里了?没她们服侍,我有些不习惯。”
汤骏秋嗯了声,“你是说那个叫鸢时与桐月的两个?”
“就是呢!她们是自小服侍我长大的,没她们在身边我心里不安。”楚云岫心想,敢情他知道她们呢!那应该就没什么,她想把她们要回来身边服侍,总不能这样都不行的吧!
汤骏秋好像是听凌娘提起过,也忘了指派她们干什么去了,琢磨着说:“估计是给凌娘、玉奴管着了,回头我去说一声,叫到你身边服侍,这样好了吧?”
他逐渐有些会顺着她的意思来了,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先前的感觉依旧存于双唇之间,他当真想再亲上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平躺求调戏~求调戏~
☆、回门
第十四章:
金猪两只、酒一壶、鸡一对、西饼两盒、生果两篮、面两盒、猪肚、猪肉两斤……
这些都是规矩里定下的,汤家早已为汤骏秋准备好新妇子的回门礼,之后也加上了许多算是汤家对新妇子满意多加的礼。
汤骏秋与楚云岫坐在马车里,他握着楚云岫柔荑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明知她不是宁娆,现下跑去宁府,他是要怪宁老爷没给女儿嫁给他,多么缺德的找了别的姑娘替了自家闺女,还是要正儿八经的感谢的泰山大人给他挑了个他喜欢的女子?
楚云岫心里“砰砰”的跳,洛阳就这么大,走不了多久便能到宁府了,她看着舅舅、妗母,难道还要憋屈着自己叫声爷娘好吗?她的爷娘在大理寺天牢里受苦受难呢,她也不想管妗母叫阿娘,妗母无德行,她配不上!
思绪飘的老远,可任你的思想走去再远,终究得回归生活,面对现实。
就像这会子,汤骏秋一下车便问了泰山大人与岳母安好,他絮絮叨叨的与舅舅、妗母说着各样的事情,完全轮不上她插口。若不是先前瞧过他在汤宅里的样子,她几乎都要怀疑眼前的汤骏秋是否是个拾搭子。
汤骏秋这么不疵嗒人,正经说话的时候少见,既然他今日心情这样好,那她便不多来插话了,他们慢慢聊吧!说的什么她也没多大的心思去听。
“呀!这不是我的亲亲表姐么?”
楚云岫愣神间忽的听到这么句,这是无恶不作的宁娆的声音,她是闲着没事找事吗?这样的情形也跑出来见人?她心底鄙夷,朝声音的源头看去,宁娆似乎胖了不少,尤其以腰间为主,原本就丰|韵的身子现下似乎完全没了腰身,整个就一大水桶!
宁娆捧着盆山茶花跑到楚云岫面前,装着天真可爱的样儿,说:“亲亲表姐,你看,这是你最爱的山茶花,我替你养得好,它又活过来了。现下借花献佛,只当是我赠你的新婚礼物怎样?”
楚云岫看着这盆子山茶花,心底的气不打一出来,咬着唇,想骂又不能骂。绷着脸子,又别过去,带着恨的说:“你放下吧!我真要谢谢你呢!”
宁娆看着她气愤心底乐开了花,面上都透露着几分欢喜。
汤骏秋在一旁冷眼瞧着,这不是那画中的宁娆吗?真是骄躁的可以,亏得不是她嫁给他,否则还真不知该怎么收场。他端正着脸,不喜不怒,朝宁老爷问着:“泰山大人,敢问这位是?”
宁老爷面上尴尬,这外甥女已经嫁出去了,自家的女儿又私自许了人家,这无论如何都不能叫人发现。木已成舟,他什么都无法改变,只要六幺不难为情,阿娆过的好就成,其他的,他管不了了。
他朝郑氏打了眼色,示意郑氏快些把自家女儿给带下去。这么神经兮兮的跳出来实在吓人的紧,若是汤家女婿发现了什么又硬是要追究可就不好了!
宁老爷正打着马虎眼儿,眼瞅着话越说越没处圆了,真担心着,只听楚云岫忽的说道:“郎君,她是我个远房表妹,家里出了些事情只能先寄养在这里。”
“哦……”汤骏秋把这一声拉的老长,之后才补说道:“是这样!”
他的话半是疑问半是不确定,谁也不晓得他究竟是相信了还是怎样。
楚云岫给宁娆恶心到了,管不了那么多,也懒得去想汤骏秋会怎么想,她现下要做的,只要不让汤骏秋知道事实就行。还没有求阿翁或是小叔叔救阿爷一把,她绝不许自己出事!
从前看着这盆山茶花是千般的喜欢万般的爱护,可真正把它送给宁娆之后,她发现她并没有多大的不舍。当时是一阵子的,时间久了,也就没什么了。这大抵是命吧!周家那人她也没见过,只是给人家退亲了心里难受吧!
其实现下挺好的,虽然汤骏秋会不时的在言语上挤兑她,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