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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伸出肥嫩的臂膀勾住他,娇嗔说:“怎么了?这么多天不见,你不想我吗?你不想,我可想死你了……”她刻意降低了嗓子,模样透出暧昧诱惑的意味。
徐楚轻轻拿开她的手,起身走到一旁,自顾斟了一杯酒。露露跟过去,将他的酒拿开,白嫩的勾住他的脖子,丰满的双胸依偎着他身体轻轻摩挲着。
“露露,”他显得那么无心、心不在焉的。“我还有工作要忙,不能陪你——”
“你哪天不忙!”露露嘟了嘟嘴,红腻肥厚的双唇很能教人勾起冲动,升起某种欲望。
“我真的忙。”徐楚轻轻再啄了一下她油艳泛光的红唇,拍拍她的肥臀,轻推开她。
“好嘛!那么,陪我吃个饭总行吧?”露露放弃了。她本来就知道徐楚不是容易驾驭的男人。
“改天吧!我还有一些企画案要看,走不开。”徐楚摆出诱人的笑容,安抚她说:“今天我不能陪你,你在精品店如果有看上的东西,喜欢就买下,叫他们把帐单送到公司来。”
“真的?”露露描得圆润的大眼亮了起来,这才露出笑容,抱住徐楚,重重在他腮旁印下一个红唇印。“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跟了徐楚快一年,虽然不尽然要他养,但男人如此慷慨,总是让女人觉得窝心。
“对了,露露——”徐楚想起什么的问:“平常你没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怎么过的?”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露露耸耸肩,奇怪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些。“还不就是上美容院,打个小牌,陪蒂蒂玩耍、替它梳毛,或者和朋友逛街聊天。”她顿一下,狐疑地看着他,试探着:“你突然问这些做什么?是不是你外头有别的女人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好奇。我只有你一个而已。”
“不止吧!你家里那一个呢?”声音酸酸的,虽然脸上在笑。
徐楚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没有回答。这个露露愈来愈粘人,愈来愈逼迫。
“我就知道。提到她,你就不肯吭声了。你就是没将我放在心上对吧?”露露对他的沉默很不满,颇有怨怼。
“别再说这些了。走啊!我要回公司,看你要去哪我送你。”徐楚拥着她往门口走去,笑着,哄着。
露露偏不肯依,硬是要提。“你就只会哄我,心里还不是只宝贝着她!你根本没打算永远跟我在一起,是吧?”
这种事愈提愈有怨言。她又不是没人追,偏偏要当徐楚的情妇!到底是人家的第三者,理不直气不壮。
“那么,你要我怎么样?”徐楚不再笑,显得一脸冷漠。“露露,容容是我的太太,我是不会跟她离婚的,也没有这个打算。这件事,你一开始就知道的,不是吗?为什么现在要这般取闹?”
“我——”露露粉白的脸涨得又红又紫,情懑气怒又嫉妒。
没错!一开始她就知道他已经有了太太,但她以为凭她的魅力,他会爱上她,会为她跟他太太离婚,再与她重新组织一个甜蜜的家庭。每个当人情妇的女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吧?她们都以为,只要对方爱她,一定会为了她而跟结发的妻子离异,为她重新开始另一个人生。谁知,事情往往不是如她们所想的那样!她和徐楚交往了一年,到头来,她仍只是个第三者,只是个情妇!
“好了,露露,我们别再为这种事吵架好吗?走吧!我送你。我保证,这个周末一定陪你。”徐楚软语哄她,将她搂进怀里,又亲又吻的。
露露显得委屈又觉得不值。他就算定她离不开他,才这么哄她!同样是女人,她干嘛要委屈自己?她可以跟他太太一样,要一个结果。
“你真的爱我吗?楚!”她嘟着嘴。
“当然喽!我的宝贝。”
“既然爱我,你不能叫我没名没份的一辈子当你的情妇,总得给我一个结果。”
徐楚的笑凝住了。露露要的所谓“结果”,无非是要他跟他太太离婚——然后同时与她结婚。但想想,离婚、结婚的,那么麻烦!
他一向怕束缚,所以不作承诺,偏偏却还是遇上这般的为难。真是!
“露露,别逼我作承诺,我无法保证什么的。”他把声音放得很轻很柔。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露露不死心。
※※※
第6章
时间快到了。徐爱潘站定在餐厅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抑紧张的情绪;觉得不再发抖了,才抬起头,推门走进去。她的心还在噗噗跳。
没有,没看到那帧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潘亚瑟尚未来到。她顿时松了口气仿佛卸落了千斤负担。
领台的服务人员带她到预定的桌位。她悄悄坐进位子,在等待的片刻,宛如锣鼓一般密密麻麻地敲响起来,噗通噗通地跳心脏跳得她整个人又颤抖个不停。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只片刻,潘亚瑟便含笑站在她面前。
她立时期期艾艾慌了手脚,太提防却又那么不防地不知所措,乱了方寸地“啊!?没有——我——好个——”
对她的慌乱,潘亚瑟似乎觉得很平常,听着她的不知所云,已含笑坐在她对面。
“对不起……嗯,你这么忙,我这么冒昧……嗯,约你出来——”徐爱潘这才稍稍冷静下来,但一小段话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完整地说出口。
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大事,渴盼的落实。她既期待又害怕;她一直在一个无形的圈圈里徘徊,圈圈内满满的是她刻意的相思。她始终惦着,关于往昔,不曾稍有忘;现在,他就真实地坐在她面前。这天地,仿佛唯有他们两个人。
“没关系。你约我出来,我反而很高兴。”潘亚瑟柔和的笑容,总含着一种笃定的从容。“反正再怎么忙,饭总是要吃的。与其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倒不如两个人一块热闹。”
因为他态度的平常,引得徐爱潘紧张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被他的话惹得笑起来,心情一放松,喉咙不再那么紧涩,也不再颤抖了。
“老实说,面对你我总是很紧张,一紧张就语无伦次。”她很老实地说出她面对他时的无能软弱。
“不必那样。你就当我是一般的朋友,大家轻松的聊聊天,那样不就可以?不必想得太严重。”
徐爱潘微笑着,无法回应。她希望能那样平常,但大概是记忆沉积得太久,以致于她的心情还停在昨日,使得她的应对能力也停滞在昨日,无法像对于其他人时那般平常地面对他。
服务生递来印刷精美的菜单,她没有主意,随着潘亚瑟在口味,要了跟他一样的餐点。
“谢谢你答应我的邀请,我其实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冒昧。那些往事,都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每每都让我有种错觉。”日子过去得那么远了,在她的印象里,却彷如昨日。
潘亚瑟微微一笑,说:“我很高兴接受你的邀请,正好我也有些事想跟你说。”
啊!徐爱潘有些意外,以眼神询问。
潘亚瑟收起笑,神情变得几分认真严肃。“有些事,我想我还是先跟你说清楚比较好——”
“啊!?”徐爱潘愣了一下,还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潘亚瑟喝了口水,毫不躲闪地看着她。他不是那种迟钝粗线条的男人,由徐爱潘细微的表情与举止,他很明白她对他的心情;不过,他还是有些怀疑。所有的感情都是会变质的,他怕徐爱潘的感情多少还是有点少女的梦幻存在,他无心也无力谈那种少年似的恋爱了;再则,基于某种原则,他觉得还是先跟她把话说清楚比较好,让她知道,他是无法给她承诺的。
“我不知道你心里对我是怎么想的,不过,我大概只能跟你保持这样的朋友关系……”
他停顿下来,看着徐爱潘。但她的视线被服务生遮住了。她垂着眼,专心看着服务生手脚俐落地端上两碗热汤。先是摆上瓷白的盘子,然后再小心地置上热汤。热烟如丝地袅绕,金黄透明的汤汁清澈得像镜子一样。
“请慢用!”服务生殷勤有礼。徐爱潘抬头对他微笑致意,浅浅笑意淡似涟漪。
“我结婚我。”潘亚瑟看着她的笑,丢了一个突然。
“啊!?”她又愣了一下,错愕的,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脸上尚未及收的笑意凝结住,半张着,布满了愕愣。“你说什么?”
“我说我结婚了。”潘亚瑟冷静地又重复一次。
她这才像怔醒,低下头去。“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觉得还是应该让你清楚这件事才好。也许你原我只是好奇,觉得好玩——”
“不是的……”徐爱潘急忙打断他的话。他多少应该明白她吞吐难言的心情才对,为什么还要这么说?“我——我是认真的——我——”
听她这么说,潘亚瑟嘴角隐笑,随即敛去,神态依然严整。“你认真到几分呢?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无法再玩那种梦幻的游戏——”他停了一下,盯着她。她说她是认真的,但他自己倒是看得明白。“你只是惦念过去年少的时光,连带惦念在过去那时光中的我罢了吧?”
天空沉默。但觉得满腔满胸的话,却欲诉难言,喉咙又紧涩起来,像是有什么梗住。
他到底不喜欢她吧?男人对不爱的女人,都是很残酷的;但这残酷,对她是好的,那是他对她的仁慈,要她不要太痴傻。
“我——”她觉得喉咙又干又涩的,好多的难言。“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我只是——只是想——希望能看看你——跟你在一起——如此而已——”
那汤中的烟气,不断地扑上她的脸,热气氤氲,模糊着她的双眼。她的眸底凝了一层雾气,视线变得朦胧。
“这样对你没有好处,何必呢?”潘亚瑟摇摇头,站起身,打算离开。
“潘——”徐爱潘叫住他,那么急,眼底有很深的渴盼。“我——我可以再去找你吗?”
潘亚瑟站定不动,也不说话。看了她半晌,才开口,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说:“爱潘,我已经结婚生子,只能和你维持婚姻之外的关系,而不能给你任何保证,说明白点,也就是玩一场游戏。这样,你也愿意吗?我不愿意欺骗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再说吧……”
天空坠落了,整个整个坠落了。氤氲的热气化成泪,晶莹地滴入金黄色的汤汁里,微漾起一丝的涟漪,情殇的痕迹。
她只想谈个普通的恋爱,像少女一样。两个人,手拉手,一起看电影、郊游,在星空下漫步,暗夜里穿梭;观星、看海,秉烛夜谈,叙述情怀理想,平凡且自然。感情由浅而深,因情生欲,让一切都很自然地发生;她不会后悔,更不求什么结果。但他已经不再是少年了,无法谈那少年似的恋爱;没有闲情,也没有余裕。她的心她的感情还停留在过去,但他已不在那里了。他以一种成人的姿态与她面对。
错愕的是她,时光就那样流过了。她的少年爱情,在某个时空也早已扭曲了。不醒的,一直是她。
他不愿对她欺瞒,原是对她的好意。可是他说得这样明白,残忍又仁慈,她一下子承受不住。
她暗惦了他十年,到头来,她和他之间,仍像那深墨色的琉璃,不清不楚地没有一个透彻。
她没有抬头,又一滴眼泪滴进金黄的汤汁里。他终究还是走了,将她一个人遗留在餐厅里。
她一口一口喝着汤,连同潘亚瑟的那份。服务人员处变未惊地上着餐点。一桌子qi書網…奇书的东西,她拼命地吃,吃个不停,完全如一般女子失恋的自暴自弃。
“你还在等传奇?啊?”冷不防一个人影落坐在她面前。
她微微抬眼,那个徐楚!又是巧合吗?
“是你!”她嘴唇稍微嚅动,没有开口。像是在说:又是这样的巧合,怎么又遇见了?偏偏这时候!
他摇摇头,似笑非笑的,像是在嘲笑她的迂腐或固执。看穿她的想法说:“世上没有那么巧合,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她没反应,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徐楚噙着笑,拿开她的刀叉,辨不出真心的玩笑又认真,不在乎地说:“别再等‘传奇’了,倒不如和我来吧!和我一起成就一个传奇,跟我一起吧!”
他明明已经有女人了,却还——徐爱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句话就像是在说:当我的情妇吧。他是特地来跟她开玩笑的吗?
“跟你在一起?你是说,当你的情妇吗?”荒谬透极了,她倒要问了。
“可以这么说。”他竟不否认。
这样荒唐到底,她反倒笑出泪来。“听起来好像是很不错的提议,不过,我是很柏拉图的,不会是你要的型。”
“我是很肉体的,我们俩刚好互补。”他紧盯着她。忽然抓住她的手,看了又看,摇头说:“难怪!”
套用句江湖术士怪力乱神的那套说辞,她的感情线深刻而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痕,难怪她能十年不变惦记住一个人,虽然思念得懵懂。
徐爱潘抽回手,颦眉蹙额;但她没问他的唐突,他也没解释。某种男性间的绝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