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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命大,被一群沙漠贼人拾回鹰堡,恐怕他早就横死在黄沙,成为一具白骨。
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不是不争不夺,就能过太平天下的日子。
他被那群强盗捡回去之后,一眼就被堡主给看上,于是将他留在堡中,还教他武功、抢劫、掠夺等毕生本事。
这世间,所有的东西都要去争、去抢,只要你赢了,那么大家就会对你俯首称臣。
进到鹰堡,他悟透了这样的定律。
日后,他想要的东西,就是用尽任何方式去得到,不管是正大光明的还是小人手段,只要赢了,都会属于他的。
而今天,就是他赢了,所以他可以为所欲为。
十年之后,换她落到他的手中……
赫连枭的心情难得的好,挡住半张脸孔的布巾下,薄唇往上扬起。
黄丘之后,是一座崔巍的直矗城堡,四周被一座绿洲围绕,城门外头不时有卫兵巡守。
待他们一行人靠近时,城门便放下吊桥。
这阵仗还真吓唬人,没想到这群沙漠之鹰行事如此低调,而且还戒备森严。刚刚金玬玬才在心里打算,若让她抓到机会,便要偷逃离开。
但看这样子,她唯一的希望没了。
这座城墙又高又厚,她要怎么翻?连只苍蝇要飞出去也是一个难题吧!
然而当她进到鹰堡时,她发现里外根本是不同世界……
她还以为鹰堡只有一堆臭男人,而且还是那种横眉竖眼、满身横肉的壮汉及强盗,没想到堡里其实就和她的金宝庄没什么两样——
有男、有女,还有不少孩童天真的在城里的广场奔来跑去,一见到他们进城,全围在他们周遭。
「王、王、王……」小孩子开心的嚷着,仰颈望着坐在马背又高高在上的赫连枭。
他见到孩童,便将抢来的银子,如同天女散花般的撒落在他们的面前,任由他们捡拾。
金玬玬一见这种画面,心狠狠抽痛起来。
那是她的钱、她的钱啊!她头一偏,恶狠狠的抓住他的手,「你别撤了!」
他眉一挑,依了她,下一刻却开口,「回去找你们爹娘到广场集合,等等我会派人来分银子。」
她的心又一抽,感到欲哭无泪。
这冷血的男人知不知道挣银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啊?
任他大手一撒,就撒去好几百两了,等等还要将她的银子分给众人?
小孩如鸟兽般散去,他带着她来到前方不远的门殿前,然后他先行跃马,再一手将她捞下。往门坎跨去。
这一跨,又是不同的景色。
若说门殿外是市井小民的生活,门殿后俨然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所居住的楼房。
她不是意外里面的一砖一瓦,而是没想到这群强盗竟然也有这么好品味的生活。
刚刚有好一大段的路程被他压在马背,没能好好记住往鹰堡的路线,要不依她有仇必报的个性,肯定等她回家之后,找人铲了他的鹰堡!
「枭哥哥。」一名娇俏的姑娘,一身紫衣绫罗,款款自屋内步出,「你回来了呀!」
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白皙肌肤配上深邃的五官,水灵的眸子还熠着水光。
这名姑娘称得上倾国倾城。金玬玬看了下此结论。
「嗯!」他一见姑娘前来,便松开原本箝制住金玬玬柳腰的大手,拉去身上的披风,往姑娘的身上覆去,「风大,你为何要出房?」
「因为……」姑娘往金玬玬方向一看,嫩唇微张,「枭哥哥,这姑娘是?」
「奴隶。」他一句话便决定了金玬玬的身份。
「啊?」金玬玬拢眉,非常不悦的瞪着他的后脑,「什么奴隶?我明明是来作客的!」
「噗!」姑娘轻笑一声,「你好有趣。」
「但我看你们一点都不有趣!」她又不是猴子,干嘛觉得她有趣?「我觉得你们一个个都好可恶。」
赫连枭回头,瞪了金玬玬一眼,「先将她关进地牢。」
一旁的卫兵不敢怠慢,一人一边抓住金玬玬的手臂,将她拖了下去。
「喂……」
尽管她吼破喉咙,还是没有人理她,直到她的声音消失在他的耳边。
「我带你进去吧!妤儿。」他扶着姑娘孱弱的身子,往一旁的华屋进去。
******
金玬玬被丢进地牢,一阵阵难闻的湿霉味扑鼻而来。地上还不时见到耗子,肥大的身驱钻来钻去,一副不怕人的样子。
「可恶!」她气呼呼的扠腰,生气的拍着铁栏杆,「沙漠之鹰了不起啊?等到七天之后,我统统都将你们铲平了!」
敢这么无礼对她,日后就不要再让她遇上,否则肯定还他们个五倍、十倍。
「别拍了。」
幽幽暗暗的地牢内,傅来有气无力的声音,似乎就在她的邻边。
「谁?」她皱眉,循着声音的来源,一转头,便见到一名男子背靠墙,一副活死人的模样。
「找和你一样是囚犯。」
「我不是囚犯!」她呿了一声,「倒是你,怎么会被这群强盗关在这儿?」
她慢慢的接近他,透过微弱的光线,发现他身上缠满白布条,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我也不是囚犯,我本是远从北都来的贵族,当时为了赶路,所以并不知道沙漠中的规矩,一行人偏离官道,才在途中遭这群强盗抢掠。」他简单的解释。
「喔!那你的运气真不好。」她皱眉,最后不解的问着,「你的同伴呢?」
「我的家仆为了保护我,都因为反抗而被杀掉了,只剩下一些年纪较大的老奴,在我的苦苦哀求下,他们才肯放了那一群老奴。」他抬眸望着她,发现她不像他以前所遇过的姑娘。
这姑娘好有生气,那双凤眼灵活的眨着,气势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神,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害怕,只有无限的怒气。
「你没想要逃?」她又接一句,「你伤得这么重,要逃也很难。」
不过也奇怪,明明是一名囚犯,怎还会有人帮他上药?这真是不合逻辑。
「是啊!」他苦笑一声,「所以我只能等……」
「你等多久了?」她突然全身一颤,该不会她的下场也会像这男子一样吧?
「整整有三十天了吧!」他其实也记不得什么时候了,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
她来到墙边,找了一块干净的地上坐着。
「你会怕你永远都被困在这儿吗?」这里黑黑暗暗的,虽然她不害怕,却觉得味道难闻极了。
她最怕的是——
她若没办法回金宝庄,她那些银子要怎么收回,要怎么养活一大群人啊?
爹、娘都已经不谙商场的事了,她的大哥也只会败家,就连她那几个手下若没有她积极的督促,肯定也是让那些借钱的人延过一天又一天。
她还真怕她不在的这七天,金宝庄就乱了章法了!
「生死由天,既然都沦落到这田地了,就顺其自然了。」男子似乎很能自得其乐,「我叫风塞,姑娘你呢?」
「金玬玬。」她很大方的说出自己的闺名,「你想得这么豁达,是因为这世上没有人让你牵挂啦?」
「怎没有?我还有爹娘、兄弟姊妹。」他咯咯的笑着,「不过我命不由我,一切交由上天来安排,这样有时候期待与失落不会相差太大。」
她皱眉,冷不防的啧一声,「什么我命不由我!难道你不工作、不种田就能吃饭吗?想要的。还是得靠自己去挣来呀!」
「是吗?」他又苦笑,却也没有反驳,「争夺到最后,你若发现一切又是梦,该怎么办呢?」
「换挣其它啰!」她想,她和他无法达到共识,「这世上这么多东西可以挣到,何必汲汲于其中一项呢?所以这辈子挣不到的,换挣别的东西,不成吗?」
她的人生哲学就是,赚钱不一定要赚到银子,黄金她也很爱。
就算没有黄金,宝石她也愿意接纳。
所以人生何必死脑筋,不知变通呢!
「你真有趣。」风塞头一次见到这么积极的姑娘,有些吃惊她的想法。
「好啦!我年纪还小,还没有法子悟世,这些只是我做人的原则。」她坐不住,像一团火焰般从地上站起。
她积极的又回到栅栏前,褪去脚上的绣鞋,用力的拍着铁栏杆。'热%书?吧&?#家*制^作'
「喂!该死的,我明明是来鹰堡作客,你们这群土匪到底什么时候才要放我走……」
暸亮的声音在幽暗的地牢传开,彷佛注入一股未曾见过的生气。
这辈子挣不到的,换挣别的东西,不成吗?
对,这就是她做人的原则。
说她墙头草也好,反正她没有一颗不知变通的脑袋——
要她在这里等死?
作梦!
第二章
会吵的小孩才有糖吃,所以有人前来地牢了。
只是金玬玬万万没想到,来地牢的,不是鹰堡的大王,而是她一进鹰堡时,那名娇弱的姑娘。
明明是深夜,这名看起来很娇贵的姑娘,竟然提着一笼竹篮,身上穿着黑色的斗蓬披风,一个人也没有带,独自前往地牢。
金玬玬原先在角落假寐,夜深人静,人的脚步声在夜里听起来其实是很清楚的。
待她睁开双眸时,那名姑娘已进了牢房,然后蹲在风塞的身旁。
「风塞,你今天还好吗?」妤儿心疼的问着,小手还覆在他的伤口上,「我今天要婢女跟大夫要了一些治伤化脓的药粉,以及一些去瘀的丹药,你要记得吃。」
「我好很多了。」风塞的大手反握在她的小手上,「妤儿,倒是你,这么晚还不睡,你的身子……」
「我的身子好得很,不需要你瞎操心。」妤儿小声的开口,「我还为你熬了粥,等你吃完,我再帮你换药。」
「你对我真好。」
「傻子!」她脸一红,抽回小手,连忙从竹篮里拿出食物。
金玬玬嗅到食物的香味,再听到他们的对话,终于忍不住的爬起身子,并出声,「喂!」
「啊!」妤儿没想到金玬玬会突然醒来,手上的碗差点打翻,幸好风塞接得快。
「我认得你。」金玬玬非常杀风景的来到到邻座的栅栏前,望着他们你浓我浓的模样,「你……你是强盗头子的……」
咦?这姑娘是那头目的谁?瞧早上沙漠大王对她百般宠爱的模样,两人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只是这姑娘怎么夜探地牢,还对这北国的风塞如此的好?
这是……三角关系吗?
哎呀呀!她是不是发现什么秘密了?
「金姑娘,请你别嚷嚷。」风塞急忙压低声音,要金玬玬小声点。
「要我小声点可以……」金玬玬眼儿一转,将目光落在妤儿的身上。
「那你告诉我,你是谁?又是沙漠头子的谁?」
「她叫赫连妤。」风塞代为解答,「她其实才是鹰堡的少主,只因为她幼小身子孱弱,所以她爹为了她,收养了赫连枭,要他永远保护她,命他永远对她不离不弃。」
听着风塞的解释,脑筋灵活的金玬玬,一点就通。
喔!原来沙漠之鹰的大王叫做赫连枭,而这姑娘算是他的妹子兼主子,难怪那个目中无人的老鹰会对这姑娘百般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