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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宁一步三回头地离去,望着那对母女的眼光不善。
转首,对上女子的笑容,干净似清泉。
顺着她的目光,来到隆起的肚子。
「要不要摸摸看?」不顾那母亲的惊异,单灵拿起女子的细白玉手,触上宝宝的居所。
「啊!在动,在动!」女子很兴奋,拍着手欢快地叫着,真真便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
「知道这是什么吗?」
女子很高兴地点头,一脸得意。
「我当然知道,里面会爬出娃娃来的。」
笑地好开心,笑地好纯真,单灵却突然想落泪,想起曾经的誓约,生生隐匿了酸涩。
这女子当时的痛,相信,这世上没有谁比她了解地更深刻。因为,那是她的曾经。失去宝宝的当年,她也曾让悲伤掩埋了神志。所幸的是,她得到了救赎。而这女子,却仍旧沉睡在悲伤里。
拉着女子的手,走进花房。
「魏太太……」那位愁苦的母亲在身后焦急叫道,单灵转过头,轻轻摇头,与女子径直进入美丽的空间。
「哇!好漂亮,好多花。」快乐的像个精灵,女子在花中飞舞,与那些芬芳交汇地如此和谐。
「你叫什么名字?」单灵摘在一朵小雏菊,放在女子手中。
这样纯净的花,最配她了。
「米苑,是不是很好听?」摆弄着手中的花朵,米苑笑地开怀。
「那我就叫你小苑好不好?」
「好啊!大家都这样叫我的,只有小艺不这样叫我。」
「小艺是谁?」单灵拨开小苑的发丝,让她的笑容曝在阳光下。
「小艺是我弟弟,他叫我姐,他对我可好了,每天陪我玩了,可是小艺不见了,妈妈说带我来找小艺的,我们去一个有很高很高的墙还有很凶凶的人的地方,我看到小艺了,他好瘦,他还长了胡子,好难看。可是,我想哭,我不喜欢小艺那样,小艺以前很漂亮。呜呜……」小苑突然大哭,手中的雏菊掉落,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小苑别哭,小苑别哭。」心疼小苑的泪水,这一份曾经的熟悉,是如此刻骨铭心。
「姐姐,姐姐,你帮我把小艺弄出来好吗?妈妈说只有姐姐能救小艺,姐姐,求求你,好不好?」
小苑望向自己身后,突然跪下。单灵转身,果然看到跪地的米母。
「阿姨,您不要这样,快起来。」手足无措地搀扶这个咬唇坚持的母亲。
高贵的妇人,屈下高昂的头颅,身体颤抖如秋叶。这样的委曲,这样的情景,让人刹时无力。
「魏太太,求求您,救救我儿子,他还只是个孩子。」米母抬首,泪衔在眼眶,却固执着不肯垂落:「不是我的孩子,一定不会是他,尽管所有的证据都显示他是原凶,但我知道,一定不是他,他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也许您不信,但我了解我儿子,我去监守所看他时,他的欲言又止一定有苦衷。请原谅我的盲目,我不是不懂事理的人,我知道我的话没有根据,但,我想这东西会让你相信我的话。」米母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残缺的字条:「这是我儿子是事发前收到的东西,从那之后,他就失踪了,之后,就,就……」
单灵接过那字条,手些微颤抖,似乎能预知那些真实。
摊开的字条,上面的字迹,上面的话语,无一不让她从心底冰冷,蔓延在身体,几乎僵硬了跳动的心脏。
扶起米母,单灵沉默无语。
「魏太太!」米母不安地看着她。
转向身后的小苑,单灵抚摩着那个婴孩一般的容颜,淡淡笑开。
「小苑,你放心,小艺很快就会回家了,你在家好好等着他,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恩!」擦掉眼角的泪,小苑破涕成笑:「恩!谢谢姐姐,你人真好。妈妈还说如果你不帮我们,我们就把你绑架了。」
「扑哧!」单灵破颜微笑:「小傻瓜,好了,现在和妈妈回家吧!」
「恩!姐姐再见!宝宝再见!」捡起小雏菊,小苑欢笑着跑出花房。
「魏太太,不好意思,我……」
「我可以理解,好好照顾小苑,她是个好女孩,我真希望像她一样,这么快乐,这么无忧。」望着那个奔跑的快乐身影,忪然间涣散了眼神。
米母望着这个自己曾痛恨的女人,突然间喟叹不已。
众人只看这女人环在周身的耀眼光芒,却不懂她其实,只是想要最简单的幸福快乐。
真相
深夜11点,魏然还没回来,单灵撑着疲乏的眼,捧着书靠在床头。
楼下传来细微的声响,单灵起身,走下楼。
看到她,魏然明显一惊。
「我吵醒你了吗?」
「没,我在等你。」单灵接过魏然的外套,置放在衣架。
「今天那对母女来找你了吧?如果是要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就算了。我累了。」按压住眉心,魏然疲倦地道。
「那算了。你去睡吧!」说完,单灵抱臂上楼。
被拉住手腕,似乎不是意外。
「你生气了?你知道的,我只是不想你回忆那些不好的事情。」
「有个女孩就是因为回忆里那些悲伤的往事封闭了自己,也许那孩子的方式过激,但他有足够的理由伤害我,因为你。所以,魏然,让我去见见那孩子吧!我想知道一些事情。」覆住男人的手,牵拉至不久于人世的婴孩。
「不要担心我,有些事情毕竟要面对,对吗?小苑的快乐在于逃避了一切痛苦,可她失去的东西却更多。所以,让我去吧!」
「答应我,如果你承受不住,记得回到这里。」
被拥入怀中,在这样的寒夜,温暖如春,温柔若风。
深夜,封闭的狱所悄然无声,米艺躺在坚硬的铁床上,眼缓缓睁开,眼内清明一片。
今天那女人来看自己了。
她神色平静,唇角带着微笑:「你母亲和你姐姐来找我了。」
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慌,只好狠狠地放话:「不要伤害她们,有什么事冲着我来,那件事情她们一点不知情,不然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女人却仍是微笑,摇头叹息:「你真是个孩子。」
徉装冷笑:「侵犯你的就是你口中的孩子!怎么,很讽刺,对吗?」
不想伤害这温和的女人,但想到脆弱的姐姐,就担心地什么都无法在乎了。
「真的是你做的吗?」
一怔,却很快别过脸恶语:「怎么?要不要再次确认?」
「你知道吗?你母亲和小苑向我下跪,你母亲那么自尊高贵的人为你屈尊,最可怜的就是小苑,她什么都没做,却要不断流泪,四年前,是因为魏然后,四年后,最不愿伤害她的人却再次让她伤心。这样行径的你和你最恨的魏然有什么区别?」
无法言语,女人的话语是他未曾想过的必然。他,确实,荒唐地如一个幼稚的孩童。
苦笑爬上清秀的面颊:「也许吧!我确实是个什么都不考虑的笨蛋,但木已成舟,再多的话语也没用了。我只求你不要伤害她们,一切的罪过我都会承受。」
女人沉默良久,起身离去,发丝打在手背。掩盖那一瞬间的发生。
展开紧握的手,掌心有女人留下的字句。
「无罪释放,交换我要的真相。」
以为将永坠地狱,但女人的话语无疑是指向光明的路标。只是,想起那男人的阴狠,却忍不住畏惧那股巨大的毁灭力。
放在眼前的抉择,却无法下定决心舍取……
开庭前的一天,单灵来到米艺所在的狱所,独自一人。
单独的封闭房间,单灵半支着额,内心深处涌现阵阵疲累。
知道真相又如何?救米艺是应允小苑的诺言,那真相呢?实在是没有必要的吧!继续下来好好生活,这才是正确的选择,但,她无法控制自己。归根就底,也只是因为那人。
米艺被带进来,单灵强撑起精神,望见那孩子更显憔悴的神色,竟觉得残忍。这只是个孩子,利用这么无辜的孩子,他到底是何种无情的狠辣。
米艺踟躇着不敢坐下,尽管心中已给出决定。
「坐啊!」单灵笑道:「想知道小苑托我带的话就坐下吧!」
好笑地看着这孩子立时坐下,单灵突然很羡慕,有一个人,曾经也是这样全心地对待自己。只是那种温馨却被自己亲手毁灭。
「她,她说什么?」
「她说她想你,一说到你她就哭,她说没人陪她玩,没人陪她放风筝。别让她再孤单了。」
「这样说来,我似乎无法拒绝你的交易了。」米艺苦笑。
「交易?如果这样你觉得好听一点的话,那就叫交易吧!我知道你不想与我有太多的牵连。」
「你知道最好。」
恶狠狠的话语实在是有几分没有底气的慌乱,单灵点点头。
「那现在就让我们开始交易吧!」
「明天我会出庭,尽管证据对你不利,但只要我承认那个人不是你就没什么大问题,你没有留下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对吗?至于绑架我的罪名,你也拒不承认,你告诉法官是有人给你引你过去现场,而在我失踪的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家,这些你母亲都为你安排好。尽管仍是有很多漏洞,但,证据不充分无罪释放我相信有80%的可能性。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我们的见面也只限于上一次。明白了吗?」
米艺不语,垂着头的沉默让人疑惑。
「我说过这只是交易,所以你不用有太多的顾忌。」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犯了什么罪,自然会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话音刚落,米艺脸上立时出现绝对不轻的掌印,空中回荡着的清脆声音让单灵也不敢相信。
抬手,掌心些微红肿。
「自以为是的小子,不是每一个错误都有挽留的机会,逞强是最愚蠢的方法,这个社会不是童话里的城堡,你出不了这里的高墙,小苑就会受伤。最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决然不会救你,尽管你不是原凶,也算地上半个帮凶了。」
只有这样的话语,才能研磨掉这孩子的倔强。温和的面孔永远不具说服力。
「好了,你要继续待在这里还是要出去我不管。现在,该你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单灵却并不着急,说出事实需要很大的勇气,这一点,她明白。
许久,沉闷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一直很恨魏然,可是,他太强,我根本无法接近他也别说为我姐报仇。两个月前,我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他说魏然最在乎的人是你,如果你受到伤害那么魏然的日子必定不好过。我没考虑太久就答应,我知道自己也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但那个人也何尝不是为我所利用。」
顿了下,米艺继续道:「我们见过一面,说起来,那个人居然和你有几分相似,我不是笨蛋,能猜出几分原委,但那不重要,我的目的只是魏然。他告诉我全部的计划,我只是个小角色,计划里我的部分就是和你讲几句话,然后让所有的人以为伤害你的我就是我。我知道自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但足够了。我看到了魏然掩饰不了的痛苦,足够了。」
「那个人,是你吗?」屏息静待,翻滚的内心只是回忆起那个人几乎撕裂她身体的暴行。
其实,那一次麻醉剂很小,她很快就清醒了,然后记住了所有,所有的不耻。
她躺在那人身下,连泪水都干涸,求饶,哭泣,一切都是女人无用的筹码,当遇到真正的毒辣,任何手段都无济于事。
深深地进入,毫不留情的撞击,下体温热的血液,以及身体那些被利齿刻画的痕迹。
想起那些已经被埋葬的画面,内心的冰寒又滚滚袭来,彻骨的冷让身体的颤抖那么明显,入了那孩子的眼,竟成一种怜悯。
「多可悲,你明明不爱魏然,却将他占有。我记得那一次,你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要我说出来吗?」米艺冷冷笑着,清秀的脸上满是扭曲,仇恨能让毁灭一个人。
「知道那个人为什么那么残忍地对待你吗?因为你喊的不是他的名字。」
「聪明如你,即使我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你也知道他是谁了吧!我达到了目的,他比我想象中更痛苦,那个人说地没错,要让一个人痛苦,就伤害他最爱的人,若还是觉得不够,那就让他成为那个伤害的主谋。」
「你的丈夫,魏然,那个人就是他。那天他接到我们打过去的电话,赶到现场,他心急如焚,可你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于是,成就了这一切。」
「我们应该感谢你,你也是计划中的一份子。」
如蛇样扭曲的笑容出现在这孩子脸上。不,他不是个孩子,一个孩子不可能有这样狠毒的笑容。或者应该说,是那个人让一个纯洁的孩子变成魔鬼。卡在喉中的声音发不出来,恐惧如潮水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