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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君柔满意地取下哨子,皮笑肉不笑地说:
“今天的探病时间已过,限诸位丑女一分钟内全数离开,否则我就叫医院警卫将你们强制驱离。”
她的样子很不屑、态度很冷淡。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小小的护士,跩什么跩?”众家美女哪禁得起被人说成丑女的侮辱,加上又被吆喝,当然争相挞伐。
从君柔倨傲地哼笑两声,辣味十足地说:
“难怪人家说:‘丑人多作怪’,果真不假。”
“你太可恶了,快叫院长来。”众美女们更加气愤。
“很不巧,我这个小小的护士就是院长的女儿,你们如果再不走人,明天我就下令禁止你们探病。”要不是职责所在,她又非常敬业,她才不屑浪费唇舌和众家丑女周旋。
“你敢——”
眼见双方闹得不可开交,南宫雅治及时开口救火:
“嗨,听我说一句话好吗?我今天实在很累,想休息了,能不能请你们先回去,你们知道我一向最不喜欢不识大体的女性了,我相信你们一定不是那种任性的女人,对不对?”
美女军团一听,不禁面面相觑,迅速达成共同协议,硬挤出笑容,讨好地说:
“我们正想回去呢!雅治,你要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待美女军团全数散尽后,南宫雅治才有机会一探这位勇气可嘉、态度却不怎么好的护士庐山真面目。
“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他笑着抬眼,不禁一阵惊愕。
是她?!难怪他觉得这护士的声音很耳熟。
“知道给我添麻烦,当初就不要住进我们医院来。”从君柔口气极差。
“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企图吗?你是因为昨晚在宴会上被我拒绝后,不肯轻易死心,才千方百计打听到我是这家医院院长的女儿,在这里担任护士之职;然后再用这种苦肉计来接近我,好继续追求我,对不对?我再郑重告诉你一次,像你这样的丑蛤蟆是绝对配不上我的,为了避免你愈陷愈深,将来伤害更大,我劝你还是趁早死心才好。”
“我不是——”这女人也未免自信过头了吧?
“还有,你最好搞清楚,我之所以负责照顾你,并不是因为你的苦肉计奏效,而是因为你住的是本院的特等病房,不巧本院的特等病房一向由我当特护,我又很敬业,所以才公事公办、勉为其难地来照顾你,你可不要因此又心存妄想。”
“我——”
“好了,量体温。”自顾自的表态完,她便把门口的医疗车推到床沿,动作利落地取出体温计插入南宫雅治的腋下,阻断他的话。
“你——”
“不要说话,我要量脉搏。”从君柔再一次截断他的话。
量完脉搏,她又从医疗车取出血压计,用力将他左手衣袖往上扯,一言不发地加压。
“喂——”
“请你合作,不要说话,以免妨碍我的工作。”从君柔完全不给他机会说话,熟练地记录他的收缩压和舒张压。
接着,她抽回体温计,又记下体温。
南宫雅治逮着医疗空档,正想开口,从君柔冷不防地掀开他的被子,他覆盖着纱布的脚随之露了出来。
“小姐,我——唉——”
南宫雅治因一阵刺骨的剧烈疼痛忍不住低声哀叫,接着便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好残忍的女人,居然不通知一声就用力扯下覆盖住伤口的大纱布,痛得他头皮发麻。
接下来更可怕,她竟拿起沾满优点液的棉球棒,在他的伤口上不断地来回擦拭,好象在烤肉串上涂沾酱似的,完全没把他痛得直冒冷汗的痛苦看在眼里,俨然把他当成一块死猪肉般对待。
天哪!痛毙人了#○※※……
好不容易挨到重新换好纱布、贴上胶带,南宫雅治才稍稍喘了一口气。
原以为灾难就此结束,没想到身体马上又给从君柔猛力扳成侧躺的姿势。然后毫不迟疑地址下他的裤子,南宫雅治因而露出一大载光溜溜的屁股。
“你干什么?”南宫雅治并不喜欢凶女人,但这个女人简直让他忍无可忍。
从君柔并未回答他,只是干净俐落地以沾有酒精的棉球擦拭他的上臀,擦拭完毕,便迅速熟练地扎下针头。
噢——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没有设防的南宫雅治在心中暗叫一声。
从君柔抽出针头后,才淡淡地回答他先前的问话:
“打针。”之后又用力替他在打针处揉了数下,便帮他盖回被单,转过身背对他,开始埋首善后工作。
南宫雅治再也受不了她的目中无人,口气不太友善地道:
“这就是你对待病患的态度吗?”
是因为认定他要追她,她才故意这么对他;还是她本来的工作态度就是这么冷血恶劣?
从君柔斜睨他一眼,无视他的不满,继续手边的工作。
南宫雅治碰了软钉子更加不悦,语气愈发强硬:
“我在问你话。”
“听说你是政坛大红人,说话很有份量?”别以为她有那么多闲工夫打听这只超级丑蛤蟆的事,实在是打自他被送进医院后,全医院的护士都争相传颂他的事,她想不清楚都难。
不等南宫雅治回答,她便以零下一00度C的寒冰级态度又道:
“反正你在政治界很有权势,我建议你最好先去说服立法院修订法律,立法明订你理想中的护士行为,等法律三读通过开始实施后,你再来和我讨论,我到时一定恭候大驾。”
“你——”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不过你最好搞清楚,别以为我说这些话是在替你制造机会,好让你继续追求我,我对你根本一点意思也没有,你最好早早死心。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心动的。”从君柔高高在上地白了他一眼。
南宫雅治不想和审美观有问题又超级自大狂的人争辩,所以大人大量地原谅她那些滑稽可笑的谬论。
不过对于病患的权益问题,他可就无法坐视不管,决定力争到底:
“就算法律没有规定护士应该如何对待病患,但你既然身为护士,尤其是特别护士,就应该对病患更温柔、更友善、更有爱心一些,不该老摆一张晚娘面孔,对病患毫无感情,根本不把病患当人看待。”
“我认为护士最重要的是专业技术,其他的什么温柔、爱心是社工人员的事。”
从君柔平板地回答,递了药包给他,“午饭后服用。”
语毕便推着医疗车准备走人。
南宫雅治不肯善罢甘休地加把劲说:
“难道你没听过医护人员态度冷漠差劲,会影响病人的情绪,进而影响复愈的情况?或者你认为因你的态度恶劣,而有损贵医院的声誉也无所谓?”
说服术一流的他就不信自己说不过这个冷血又自以为是的怪女人。
从君柔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终于说:
“我明白了。”
之后她便推着医疗车,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
南宫雅治没料到她会就这么拂袖而去,满腹牢骚顿时化为怒气。
“什么女人嘛!简直莫名其妙——”
在他的世界里,女人一直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可爱动物,这个女人显然是个例外。
不过在气愤之余,他并未忘记向院方提出换病房的要求,并要求院方对他的行踪保密,且从明天起“谢绝会客”。
他是很喜欢女人没错,但在需要静养的此刻,他宁愿身边没有半个女人。
尤其不要像从君柔这种气死人的女人在他视界里碍他的眼。
所以等今晚小凝再来时,他一定要小凝把这个女人换掉。
第二章
午休时间过后,从君柔又推着医疗车来病房报到。
这回多了一个小甜甜似的可爱护士随行,打一进门便一直以爱慕的眼神瞅着南宫雅治猛瞧,南宫雅治习惯性地报以优雅的笑容。
小甜甜护士立刻羞红了脸,不胜娇羞地垂下红透的双颊。
南宫雅治心情好了许多。
女孩就该这样,温柔又可爱,让人不由得心生爱怜才是,尤其当护士的就更该如此。
像从君柔那种冷血、审美观又有问题的怪女人,当护士根本是对“白衣天使”
的一种侮辱,在他看来,到太平间洗尸体的工作只怕更适合她。
他示威似地看了站在小甜甜护士之后的从君柔一眼,像在告诉她这样的讯息。
从君柔心里想的却是:
这只丑蛤蟆真是讨人厌,已经叫他别觊觎她的美色了,他居然还不死心,色玻Р'地盯着她猛看,简直无法无天。
她本来打算挑个更好看(当然是比她差啦!)的同事来转移这只丑蛤蟆的注意力,但为了推翻这只丑蛤蟆早上提出的荒谬论调,她又不得不找这个不怎么赏心悦目的不美同事来。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哪!
“基于你上午的意见,我特别为你找来一位温柔又有爱心的护士,茵茹,你快过去帮南宫先生打针。”从君柔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看来这个怪女人还不是太固执己见,虽然态度差了些,但总算有听进他上午的抗议,特地为他找来这么一位可爱的护士,所以南宫雅治决定原谅她的傲岸态度。
“南宫先生,我叫茵茹,请多多指教。”小甜甜护士王茵茹以黄莺出谷的声音柔柔地对南宫雅治笑道。
“不必这么拘束,叫我雅治就行。”
“雅治。”小甜甜护士王茵如才轻唤,双颊便一片酡红,久久才好温柔地又说:
“我要打针了哦,可能会有一点痛,请你忍耐一下。”
“没问题。”
南宫雅治忍不住又挑衅似地扫了双手抱胸、一言不发的从君柔一眼,脸上的表情好象在说:
看到没?护士就该像这样才对。
“噢——”条地,左臂一阵剧烈的刺痛,让南宫雅治眉心纠结紧蹙。
小甜甜护士王茵茹投给他一个标准白衣天使笑容,满眼歉然地说:
“很抱歉,我刚才把针头插偏了,没能顺利插入血管,不过你放心,这一次一定会顺利的,你尽管放轻松。”
南宫雅治只能以笑容回应,决定盯着小甜甜接下来的动作,免得又出状况。
哪知不看还好,一看便吓出一身冷汗。
老天,这丫头是怎么回事?两只手抖得那么厉害怎么帮他注射?
“雅治,请你不要紧张,放轻松一点别发抖,否则我很难顺利将针头插入血管的。”小甜甜王茵茹愈说双手抖颤得愈厉害。
南宫雅治忍不住冲口说道:
“小姐,发抖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才该放轻松一点慢慢来,OK?”
事关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他自是极力的安抚小甜甜护士。
“是——是这样吗——”王茵茹看看自己的双手,难为情的说:“好象是耶——”
为了不再漏气,她做了个深呼吸,企图让自己放轻松些,才把针头再一次往南宫雅治的手臂血管迅速插入。
“噢——”南宫雅治又一次低叫。
天啊,又插偏了。
王茵茹眼看南宫雅治左臂被她蹂躏过的血管附近一片瘀紫,不禁自责又难堪地流泪道:
“对——对不起——我又失败了——君柔,我想这差事还是交还给你,我先出去了——”在泪未夺眶而出之前,她已捂住脸,狼狈不堪地逃出特等病房。
王茵茹前脚才走,从君柔便语带讥讽地对满脸痛楚的南宫雅治说:
“让你所谓的温柔有爱心的白衣天使看护感觉如何啊?”
“你——”南宫雅治从没想过,这世上居然会有惹他嫌的女人。
这女人该庆幸她是小凝的同学,否则他才不会善罢甘休——对于女人,他一向温柔体贴,但对于非女人,他可是有仇必报。眼前这个女人显然已被他列为“非女人”的范围了。
原以为从君柔会再多嘲讽他几句,没想到她没有,只是冷冷的走近他,冷冷的将针头一次OK地插入他的血管,然后又冷冷的帮他固定针头,调整点滴的滴落速度,接着又冷冷的、很职业化地解说:
“这是软针,针头会随着你的手臂活动而跟着弯曲,所以你的手臂可以自由活动,不必一直伸得直直的固定在同一个地方。”
语毕,她又对他做了一些例行性的检查才离开病床边,坐到角落的沙发,埋首做自己的事,连看也未多看他一眼。
南宫雅治虽然讨厌她的态度,却也不能不承认:
身为护士,专业能力确实比温柔有爱心重要。
但一想起她脱他裤子打针时的冷漠、撕掉他伤口纱布换药时的狠劲,他心里的愤恨便难以平复。
这个冷血的女人根本没把他当人看待,完全不尊重他的人格和感受,根本当他是砧板上的死鱼,要割要剐随她高兴,简直欺人太甚。
他长这么大以来,从未受到如此可恨的侮辱,这股愤恨怎能轻易咽下?
南宫雅治极度怨恨地扫了从君柔一眼,发现她正在织毛线,样子看起来比先前的冷血多了几分女人味,南宫雅治不禁多看了几眼,心中的怨气也跟着消褪了一点。
罢了,这讨人厌的女人毕竟还是女人,他还是大人大量,别和她计较算了。
一旦意识到对方是女性,他永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