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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有先打电话给你,要你回家吗?”钟离梵笑得可邪恶了,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对了,都是你的女佣啦,她欺负我,你要为我主持公道。”
说这话时她不忘呜呜哭个两声,其中的虚假只有尉庭摩听得出来。
“怎么了?”他闻言怒瞪向尚雅征。
这个女人到底在摆什么谱?居然敢欺负他钟离焚的妹妹。
“老板,这就是你的女人,你瞧她把男人都带进家里来了!”不关她的事,不需要多嘴,但她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心情,尤其他的眼神是恁地伤人。“亏你还待她像个宝,结果她却做出这种事报答你!”
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她的忠言到此为止,再也不愿多说了。
“你在说什么啊?”钟离焚的眉皱得更深了。
谁的女人?这房子里除了他妹妹、妹婿还有她,到底还有哪个女人?
“你自己知道!”用得着她明说吗?“那个男人自称是她的情夫!”
两个人搂得那么紧,简直快融为一体了,是怕别人看不见吗?
既然这里已经有个如此疼爱的女人,他为何不毁婚?难不成要她当一个拆散鸳鸯的恶人?她现在可是好心的提醒他,他的疼爱是不会得到回报的,因为这个女人根本不爱他。
“嘎?”更扯了!钟离焚才要开口问个明白,却见尉庭摩已走向尚雅征,并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你这是干什么?”
有没有搞错,小梵在这里,他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搂着另一个女人,更可恶的是这该死的女人居然不反抗!
“我其实是她的情夫。”尉庭摩说着并在尚雅征呆滞的粉颜上印下一吻,然后眨了眨眼,挑衅地瞄向钟离梵。
她都可以不顾他的感受搂着她大哥了,他为什么不能搂个美女在怀?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
“你——”钟离家两兄妹同时发火,不过钟离焚倒是抢先一步。“尉庭摩,你好样的,我以为你已经收敛本性了,想不到你还是死性不改,居然偷吃偷到长矾企业的公关经理身上。”
“长矾企业的公关经理?”尉庭摩微愕地看着尚雅征,她亦是一脸愕然。
“你知道……我的身份?”尚雅征一把推开尉庭摩,眯起激艳的水眸凝眯着一脸悔不当初的钟离焚。“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没有告诉我?特意来聘我当女佣是想要看我的笑话吗?”
混蛋!难怪她打一开始就觉得他的态度有异,总觉得他对自己有着过分的防备,原来他打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我……”该死,他怎么笨得说出口了?
尉庭摩被阿楚逼到欧洲去,而联姻的事是这几天才由两方长辈发布的消息,他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受不住气才会脱口而出。
他到底在恼什么?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
“钟离焚,你这个混蛋,你会为这件事付出代价的!”滚烫的泪水在尚雅征转身离去之际断然落下。
见钟离焚颓丧地呆站在原地,钟离梵连忙催促他:“大哥,你还不赶快追,这么下去误会可真是大了!”虽然她不但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但反正他得先把人追回来就对了。
“不用了。”他疲惫地坐上沙发。“倒是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连日来因为自个儿的心结,他一直开不了口和她说话,原本打算今天要开诚布公的和她说个明白,岂知凑巧遇到这对夫妻回国,打乱了他的计划不说,还搞得他……运气简直背到了极点!
“我看那个女佣对你极有好感,想帮你刺激她一下,试试她对你是不是真心的,哪知道庭摩也插了一脚,让整个计划都乱了。”钟离梵说得很委屈。
“她对我有好感?”钟离焚晒笑着。
哪一种好感?他可感觉不到她对自己有什么好感,只知道她迫不及待地想毁婚。
或许她心里已经有一个相当好的对象,既是如此,又怎么会对他有好感呢?
“喂,你还敢说我?若不是你抱你大哥抱得那么紧,我会以牙还牙吗?”尉庭摩一脸自己纯粹是配合她的表情。“不过联姻之事……好像挺好玩的。”
“我不准你再乱发放消息,要不然阿楚不处罚你,我也会先要你的命!”钟离焚斩钉截铁地道,阴骛的寒目直陪向他。“为了小梵,我已经够容忍你了,你千万别再挑战我的耐性。”
“对,我也不准你乱来,我还不想当寡妇,而且我也不准你破坏大哥的婚姻,毕竟这可是第一个对我大哥付出真心的女人,未来极有可能成为我的大嫂,你可不能胡来。”钟离梵也不忘谆谆告诫。“错过这一个女人,或许我就没有大嫂了,兹事体大,你能负责吗?”
“你凭什么认为她已对我付出真心?”钟离焚叹了口气问。
听听他这宝贝妹子到底在说些什么,说得跟真的一样;倘若她真付出了真心,为何离她最近的自己会没发觉?他又不是木头。
“凭她捍卫着你,凭她对你的关心、凭这一屋子派的香味……”她看得很清楚,只是有点后悔没用摄影机全程收录。“不过这味道好像有点烧焦的感觉……味道是打哪儿来的?”
钟离焚闻言,随即习惯性地探向厨房,只见流理台下的烤箱不断地冒出浓烟。“在那里!”
他一个箭步冲一前去,立刻关上开关。
“哇,有哪一个女佣这么尽心的!”钟离梵打开烤箱,抽着呛人的浓烟,看着已成焦炭的派,不禁摇了摇头。“她不需要做这么多吧,尤其你看,厨柜里满满的食材,一旁还叠了那么多本食谱。大哥,你未免太后知后觉了吧!”
钟离焚闻言一愣,想起自个儿只要一回家便有丰盛的晚餐和餐后甜点,压根儿让人忘了她是个料理白痴。
她到底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进步得如此可怕的?原动力会是他吗?那么那天打电话给她的男人是谁?
“我是不知道你和她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如果你喜欢她,麻烦记得把握,我和庭摩要补充睡眠去了,不要吵我们。”
说罢,钟离梵便拉着等得不耐烦的尉庭摩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根本不管化作化石的钟离焚。
真是这样吗?那他是不是该找她把话说清楚?
但刚刚她是这么生气,倘若现在要解释,恐怕她也听不进去;看来眼前只有一个办法最有用。
“你到底是怎么玩的,不但没毁婚成功,反倒还订下了婚期。”长矾总经理办公室里传来尚行书戏渡的笑声。“听说你还当了好几天的女佣?怪了,阿焚他家怎么没被你炸掉?”
“你这个混蛋!你既然认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底细?还让我到他家去出尽洋相!”
尚雅征怒瞪着自己唯一的兄长,怎么也无法相信两人竟是出自同一个父亲、同一个母亲的血亲。
他居然不帮她,倒是帮起外人来了;明知道她想毁婚、明知道她潜入他家想搜集证据,他居然连吭都不吭一声,一点都不怕她被人占了便宜!
“你又没问我。”他双手一摊,推得一干二净。
“你不会自个儿主动告诉我吗?难道你以为联姻会幸福?”她双手拍向原木办公桌,很想撕烂他那张嘴脸。
“那现在的你觉得联姻会不幸福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她快气炸了。
要她如何能接受自己在钟离焚面前扮演着如此完美的角色,甚至还尽心尽力地服侍他,孰知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她的身份……
太过分了,她无法原谅他!
“哼,就算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知道答案,毕竟要在夜深人静时,漠视那可怕的哭泣声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啊,原本以为那夜夜哭泣的人到底是受了多大的伤害,谁知道原来堂堂一个公关经理竟然这么不济事,居然连钟离家有一个被人捧在手心疼爱的小公主都不知道,还跟人家争风吃醋……唉,连我这个哥哥都觉得好不舍哟!”
“谁说我争风吃醋、谁说我夜夜哭泣,你——”老早想试试杀人的滋味,到了哪天自己懒得活的时候,非要拿他作实验不可!
谁为那个男人流泪来着?他伤了她、耍弄她,她还要为他哭泣,那不是太没天理了吗?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钟离焚已经跟老爸打过招呼同意联姻之事,连订婚的礼品都送上门来了,你就不用再哭了,他已经决定要娶你,不要再夜夜用哭声吓我。”尚行书笑得万分惹人厌。
“我不嫁!”她又重拍向桌面。“随便送些东西上门就算了事吗?我才不希罕,更何况我又不是非嫁他不可,想要我的人多得是,只是我不愿点头而已。”
“为什么不点头?”
一旁会客室的门突地被打开,闪出一抹教她错愕的身影。
“你怎么会在这里?”尚雅征惊愕地道,一细想随即眯起眼眸瞪向为虎作怅的胞兄。“尚行书,你这个叛徒!”除了他不作第二人想。
就知道他这个人是胳臂往外弯,改天非找个整型医师把他的两只手都整回来不可。
“我要跟你讨论婚礼的细节,过来这边我们谈谈。”钟离焚说得很自然。
“谁要跟你谈论婚礼的细节!”她答应要嫁人了吗?“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她别过脸去,硬是不看他。
很丢脸耶!这个男人难道不应该先跟她道歉吗?但是道歉又如何?根本无济于事,她心底的伤害早已经造成了,就算他真的跟自己道歉,她非但不会觉得好过,反倒会认为是另一波伤害。
谁知钟离焚竟拉着她便往会客室走,临走前还不忘感谢尚行书的鼎力相助。
“你干什么?”尚雅征挣扎着,即使被钟离焚拉进会客室里,依旧倔强地别过脸不想看他,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睑。
很丢脸,真的很丢脸,而且让她感到丢脸的正是她最在意的人;就因为在意,所以她才觉得丢脸,因为在意,所以想见又不想见,因为在意,她才会夜夜哭泣。
“我想跟你谈谈婚礼的事。”他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入怀里。“我想你应该会有兴趣,毕竟你是那么勇于接受新事物、新生活的人,说不定你正厌倦目前的生活,而我刚好可以为你准备新的生活。”
之前他已向老爸报告,要他先出面应允此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达成协议,绝对不给她有任何毁婚的机会,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我没兴趣,你自己随便找个人开始新生活!”她怒吼着,双手却推不开他有力的双臂。“放开我!”
那天他就可以跟她解释了,但他却拖到现在,都已经一个星期了……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有拥抱你的权利,而你没有拒绝我的权利。”他搂得更紧,不管她愿或不愿,他是执意这么做了;当幸福无法建立在双方的同意上时,那么他贪求一人的同意也不为过吧!
现在,他总算可以拥抱她拥抱得如此理所当然了。
“你——”原来霸道才是他的本性。“八字都还没一撇,我拒绝被扣未婚妻这顶大帽子。”
“我说过了,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深吸了一口气,他轻轻地松开她,霸道的拉着她坐到一旁去。“这是一些目录,看你比较喜欢哪一种婚纱、哪一种婚礼、哪一种宴会场地……”
啪的一声,钟离焚敛眼瞅着散落一地的目录,耳边响起她忍无可忍的怒吼声:
“我说过了,没有婚礼,我不会答应的,这桩政策联姻别奢望我会答应!”
混蛋,他把她当成什么女人了?
她有把握即使不待在长矾一样可以养活自己,她才不要活在男人背后,才不要当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更不接受他毫不理睬她的意见而私自安排她的一生,她拥有绝对的人生自主权!
“那么……如果是我求你呢?”
尚雅征侧首看着他单膝跪在地上,在她眼前上演一出非常古老又经典的戏码。
他手上那束花到底是从哪里生出来的?还有那枚戒指。
“你……”来真的?
“我希望直到死的时候,都是你陪在我身边。”钟离焚有点为难地道。
这句台词是小梵教的,肉麻得教他浑身不对劲,但小梵说这句话一定很受用,所以他才勉为其难地拿来试试。
“神经病啊!什么死不死的。”想死的话就滚远一点!
哪有人这样求婚的,他真的是在求婚吗?
“有你在我身边,至少在我死的时候,会知道自己并不孤单。”这句是尉庭摩教的,听说无往不利,所以他也凑合着用。
“什么嘛!”真令人厌恶的求婚词。
“嫁给我吧,我会爱你一辈子。”见她一直不为所动,他不禁在心底暗咒不可相信的两人,手臂上探随即将她捞进怀里。“反正你在我那里当了一段时间的女佣,很多事情应该已经习惯了,更可以在那个家随心所欲地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这种拥抱的感觉想必一辈子都不会腻吧!原来自己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原来情绪浮躁是源自于自己的心动;但既然得知她的感情世界纯洁得像一张白纸,他还有什么好退却的?
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