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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口气暗示着宗文华,李君霖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长年待在边关,别说妃子了,连个妾都没有,现在回京,找十个八个女人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任何女人都可以,就她不行。”摇摇头,宗文华表示。
“为什么?”李君淮好奇的问。“她是谁?难不成比我皇上老哥还了不得?”
“这……子恕……”宗文华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要说什么就说吧!”李君淮叹道,宗文华温吞的个性还真没几个人受得了。
“她说她叫耿昭容。”
“耿昭容?名字挺不错的。”李君淮摇着扇子,转身离开,“过几日,我该回兰州去了,我有点想念我那可爱的小妾。”
“子恕,若你要回兰州,到时文华自会替你饯行,但现在请你想仔细。”宗文华挡住他的路,语带坚持。
李君淮微皱了下眉,“想仔细什么?”
“耿、昭、容!”
他开始仔细的思索,“听你这么说,耿昭容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耳熟……”他的口气突然一变,“你该不会是说,她是耿桓的闺女吧?”
“似乎是如此。”宗文华点了点头。
“哎呀!”李君淮一个击掌。
“所以我们快去告诉子旭吧!”宗文华看到他的表情,立刻表示道。“以免他铸成大错。”
“宗兄请留步。”李君淮拉住他。“干么告诉他这件事?”
“当然是因为……”宗文华疑惑的看着他。看他的表情似乎是不打算告诉李君霖。
“我说宗兄,我们就别管我三哥了,咱们去喝一杯。”拿宗文华当兄弟似的,李君淮勾着他的肩膀。
“喝一杯?!”宗文华一愣,“可是……”
他淡淡一笑,“宗兄,你该明白,上天会这么安排自有其道理。”他半强迫的拉着迟疑的宗文华,“三哥什么人不好捉,偏偏捉耿桓的千金回王府,我们就别坏了老天爷的美意。”
“但是,这事若让子安知道……”
“让他知道又如何?”李君淮打断他的话,“以我对子安的了解,我想他会感激我们的。”
语毕,他不顾宗文华的意愿,硬是将他给拉出恭王府大门。
走在恭王府的花园小径中,昭容越想越火大,凭什么她要在这里为了一件不是她罪过的事而被人使唤?
早知道她就不要那么冲动离家了,不然现在的她还能在耿府里呼风唤雨,整整她老爹和他那几个妾室。
倒楣、倒楣、倒楣,她不停的在心中诅咒着。
原来当个王爷就能这么了不起,住着比耿府还要广阔的宅第,有着数以百计的仆役,然后每个人都得听他的,纵使他的要求无礼,还是得听他的。
而现在,她也成了得听他一言一行的数以百计的仆役中的一人。
她千不该万不该因为一时好奇而惹了一个疯子。
看着手中的点心,她越想越不甘心。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着一名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小厮。
“大家都管我叫小屈。”
“你去忙你的吧!”
“不行!”小屈忙不迭的摇头,“福婶交代我要跟着你。”
昭容一翻白眼,“我不会跑的,我只是不习惯有个人跟我跟得死紧。”她看着他,用毕生所有的诚意说,“反正王府那么大,我也没那么大的能耐可以不惊扰何人而离开,你说对不对?”
小屈考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说得有理,你就走吧!”
“可是……”
“不要可是个不停,”她已经没了耐性,“算我求你可以吗?”
小屈在她严厉的目光下很勉强的点头离去,事实上,他还有一大堆事要忙,也不是很愿意跟在她的身后。
更何况,他听到了流传在下人间的一些话,知道王爷对这位姑娘有着十分浓厚的兴趣,难保哪天她不会成为王爷的侍妾,到时他还要去巴结她哩!
昭容一直看到小屈离开了她的视线,眼光立刻四下张望了下──没人!
她飞快的蹲下身,捉了把泥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泥土丢进鸡汤里。
“吃吧、吃吧,不给你点教训,你还当真你是天啊!”她不悦的喃喃自语。
是他先对不起她,可别怪她。看着泥土与鸡汤混在一起,她精神不由得一振,继续往李君霖的寝房前进。
不过走没几步,她的脚步迟疑了下来。
她开始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她看了眼掺了泥土的鸡汤,若让他喝了,万一真有个什么,那她肯定完蛋了;但是若把鸡汤给倒了,她可能便得担心自己的小命,这下可怎么是好?
她端着托盘在寝房门口走来走去,最后灵光一闪,鸡汤有泥土被发现,顶多说是福婶弄的,不关她的事,一这么想,她的心情立刻又变得踏实多了。
“喂!”心不甘情不愿的拿着点心走进李君霖的房里,昭容放下托盘后,对着内室嚷道:“你的点心来了,起来吃吧!”
里头没有人吭声,令原本打算离去的她硬生生的停下脚步。
既然都做了,说什么她也要看看他吃下掺了泥土的鸡汤时的表情,这样才能稍稍宣泄她的不平之气。
一打定主意,她又朝着内室嚷道:“喂!你听到我说的话没?”
依然没有回应,她踩着好奇的脚步进入内室。
床上确实躺了个人,不过此刻却一动也不动。
“喂──”她又唤了一声,站在床畔伸出手想推他,但一思及男女授受不亲,手硬是僵在半空中。
虽然她这个人随性惯了,可是男女有别这种事,却牢牢的被她记在脑海里。
她朝左右看了看,发现一旁的案上有支玉如意,她想也不想便拿起玉如意,用力的捅了捅他。
“喂!起来了!”她一边戳他一边说。
然而,他像是睡死似的一动也不动,她不由得加重了手劲。
“你信不信我会把你的头扭下来?”
一声惊呼,她还搞不清楚状况,整个人便跌坐在床上,手中的玉如意摔在地上,而她的脖子也多了双有力的手。
“我……”他恶狠狠的目光使她吓了一跳,“要扭就扭吧!反正你是有那个能耐把我的头给扭下来。”
她一双美眸恨恨的看着他,若她年纪轻轻便去见阎罗王,她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我从未看过一个丫头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李君霖有些意外的看着她的眼眸,他试图从里头找出恐惧,却发现没有,有的只是气愤。
“我不是什么丫头。”他们几个兄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一个个都丫头、丫头的叫她。“我叫耿昭容,若我说出我的身分可会吓死你,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李君霖挑高一边的眉毛看着她。“我不知道你爹是谁,也没兴趣知道他是谁。”
“可是……”
“倒是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他冷冷的反问,“你又知不知道我同胞兄长是谁?”
“你……”她瞪着他。她当然知道他爹是谁,他爹是先皇,他兄长更是当今皇上,要比家世显赫,她明显的矮他一大截。
她的嘴一撇,“他们是谁关我什么事。”
“好极了,那你爹是谁我更看不在眼里。”他警告似的瞪着她,“你是我的丫头,就得乖乖听我的。现在去把鸡汤端过来,我饿了!”
拖着不甘愿的步伐,她将鸡汤给送上,心中打定主意,若他打算要她喂他,她肯定将汤洒在他身上。
还好,他残废的是脚不是手,他可以自己动手。昭容松了一口气。
他才要就口时,原本宁静的房内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三哥!”
李君霖停下手边的动作,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的李君佾。
“你几时来的?”他对他的神出鬼没感到不悦。
若不是这个丫头使他分心,他不会连子安进了门都没有发觉。
“来了一会儿。”李君佾对他使了个眼色。
李君霖会意的将鸡汤放下。
昭容见状,不禁转头看着出声制止的李君佾。
“姑娘,失礼了。”李君佾对她一个颔首。
失礼了?她一时不能会意他的话。
突然,李君霖用力的将她一扯,害她差点跌坐在地,她惊讶的看着他,对他突如其来的暴力感到恐惧。
“你喝!”李君霖沉着一张脸,将鸡汤拿到她的面前。
昭容闻言脸色大变,忙不迭的摇头,“我不要。”
“容不得你说不要。”李君霖大手一拉,强迫她坐下,“喝!”他口气严厉的命令。
她紧张的吞了口口水,这算不算是害人害己?!
昭容有些恐惧的看着他,在他的目光下,她硬着头皮喝了一口,这下当真后悔自己的坏心眼。
泥土的味道一入口,她立刻将鸡汤给吐出来,而且准确无误的吐到李君霖的脸上,为了避免再被逼迫喝下鸡汤,她赶紧将鸡汤洒了一地。
他铁青着一张脸,目光从自己被她弄湿的衣襟移到她的脸上后,神色更加阴沉。
“你下毒害我。”
昭容苦着脸,但听到他的话,她不忘替自己辩解,“我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哪有勇气下毒害你。”
“那为何把鸡汤吐掉?”
看他的脸阴沉不定,可能考虑要杀了她,她可不认为他会平心静气的接受事实的真相。
“说话。”他轻靠着床沿,严厉的命令,拉着她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力道。
“三哥……”
“这是我与她的恩怨,若要怜香惜玉就省省吧!”看都不看李君佾一眼,李君霖迳自说。
“喂!很痛的。”昭容忍不住哇哇大叫。这个男人还真是个野蛮人,她的双眼指控似的看着他。
“怕痛就老实说。”
“泥土。”她大声的嚷道。
“泥土?!”他皱起了眉,“什么泥土?”
“你怎么那么笨啊!”她不由得咕哝。
“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好嘛!我道歉就是了。鸡汤没有毒,只有泥土。”她一古脑的老实说。“现在你知道了,可以把我放开了吗?你这个野蛮人。”
李君霖放松力道,但没有放开她,他以试探的目光看向李君佾。
李君佾对他点点头。方才在三哥的寝房外,他看到她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这么做?”李君霖的口气不若之前严厉,但依然不悦。
“为什么不这么做?”昭容反问,“我是大家闺秀,却被你强抢了来,我只是想给你一点教训。”
“大家闺秀?!”他露出怀疑的神色。
她爹是御史大夫,她当然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她勇敢的迎向他的目光。
李君霖看了一眼被她洒了一地的鸡汤,试问有哪个大家闺秀会有这种坏心眼?
“对啊!”她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指指自己的鼻子,不可一世的说:“我的确是个大家闺秀。”
“你?!”李君霖摇了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忘了他可能会杀了她,她火大的问。
他没有回答。
“喂──”
“看来你们之间有些误会必须解释清楚。”李君佾打断他们的对话,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实在是受不了,“我想,我还是先走一步好了。姑娘,告辞了。”
“等一等。”昭容甩开李君霖的钳制,挡在李君佾的面前,“求你帮我去知会我爹一声,要他快来救我。”
“令尊是?”
“耿桓。”她迫不及待的说,仿佛已看到自由在她的眼前露出一丝光亮。
“耿……耿桓?!那你不就是……”他思索了一会儿,“你是耿昭容?”
“你知道我?”
他当然知道她是谁。李君佾仔细的打量着她,严格上来说,他跟她的关系还匪浅。
不过他怀疑眼前这个小姑娘并不知道,而三哥与二哥长年驻守在边关,想必也还不知道他与她之间的关系。
“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