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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淮神色自若的闪过昭容的花拳绣腿,刚刚是因为没有防备才会被她打中,现在可不了。
“子恕!”李君霖大如洪钟的声音响起。
“干么?”李君淮分心的看了他一眼。
昭容的腿乘机用力的一踢,他不禁痛呼一声,整个人跪了下来,这还不够,她又给他另一只眼睛一拳。
他用双手覆住脸,“不要打我的脸,我这张俊脸可是我最大的本钱啊。”
“油嘴滑舌,该打。”想也不想,昭容又给了他几拳,而且全落在他脸上。
“三哥──”
李君霖一点都不把他的求救当一回事,冷眼旁观的看着她使泼。
“够了!容儿。”就在李君淮招架不住前,李君霖推着轮椅来到她的身后,一把拉住了她。
昭容的手被拉住,但脚可没有,她气不过的又踢了李君淮一脚。
“你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宗王爷耶!”李君淮跪坐在地上,看着此刻已坐在李君霖左腿上的女人。
昭容还未开口,李君霖便先出声,“那你又有没有搞错?你动的可是我的女人。”
李君霖冷淡的语调让李君淮闭上了嘴。
“他对你怎么了?”李君霖将昭容的头转向他问。
“他轻薄我!”昭容忿忿不平的回答。
李君霖犀利的目光射向李君淮。
“我没有。”他连忙喊冤,“我不过是拿扇子碰了她下巴一下罢了!我也是看她漂亮,才会……”
“闭上你的嘴。”李君霖不悦的说,“贵为王爷,你该恪守你的礼教。”
闻言,李君淮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他一向风流,他们几个兄弟谁不知道,而现在三哥竟然指责他。
“若再让我发现这种情况,我一定进宫面圣,顺便告诉母后,就说她养子不教。”
“子旭,”李君淮连声兄长也不称,直接叫着李君霖的字,“事情有那么严重吗?”
“你说呢?”
李君淮仔细的看着他。看来这次三哥是放了真感情,这下好玩了,到时玩出了火,要进宫面圣的不知是谁啊?
“好吧!我道歉。”李君淮对昭容行了个礼,“对不起!皇嫂。”
“我还不是。”昭容没好气的说。
“还不是?那就代表终有一天会是喽?”他试探的目光在抱在一起的两人身上梭巡。
“这事不劳你费心。”李君霖瞪了他一眼。
“丫头,看来我三哥还不是挺喜欢你的,毕竟他不敢给你承诺啊!”
“子恕──”他警告似的开口。
昭容一愣,然后看向李君霖,她的目光有着疑问。
“我说的是事实,不是吗?三哥,难不成你真想娶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为妃?我想,这丫头充其量不过是个妾吧!”
“这不关你的事,给我出去。”
“出去就出去。”李君淮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中的扇子,“丫头,若这恭王府你待不下去,可以派人传个讯给我,我可以带你一块儿回兰州。兰州可好玩了,有美丽的山水,俏丽的佳人,美味的佳肴……”
“再不出去,我就叫人轰你出去了。”
“别叫、别叫,我走就是。”李君淮识趣的溜了。
此刻,诏斋里只剩两人,沉默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容儿……”
“你先别说。”她转头面对他,“若我当真是个来路不明的丫头,你会不会娶我为妃?”
“名份不是那么重要。”李君霖用四两拨千金的口气说。
“如果对我很重要呢?”她不死心的追问,在事情还没太复杂前,她一定得问清楚。
他考虑了许久,缓缓道:“我们现在先别提这个。”
“你在敷衍我。”她摇摇头,离开他的怀抱,“其实你跟一般男人没什么两样。当年我娘也是死心塌地的跟着我爹,最后我爹却是如此伤她。”
“我不是你爹!”
昭容叹了口气,“但你无法给我承诺。”
她低垂着头走了出去。她原本该讨厌他的,可是他对她那么好,好得让她舍不得离开他,然而他却无法给她承诺,只因为他以为她是个来路不明的丫头,这么看来,他并没有她所以为的那么喜欢她,不是吗?
这个事实令她难过得心都痛了,或许等他伤好了,她真的该走了!
夜深人静,昭容了无睡意的起身,并将烛火给点上。
若娘真的爱爹,当年怎么会舍得离去?以前她从未去细思这个问题,现在她懂了情爱,所以她想不通。
纵使李君霖不能娶她,甚至娶了她之后还有很多女人,她也未必会舍得走,因为她想看到他,只要看到他,她就快乐,这种感觉想来还真有些可怕与可悲。
昭容叹了口气,忽然,门口响起敲门声。
“谁?”
“是小的刘尧。”
她立刻把门给拉开,“刘尧,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王爷的腿不舒服,想请小姐过去一趟。”
“喔!我拿件衣裳随后就到。”
“有劳小姐了。”刘尧退了出去。
当初李君霖坚持她跟在太医身旁学习怎么按摩他的腿,活络他的气血,原本她学得心不甘情不愿,到最后她却很享受替他按摩的时光。
没一会儿,昭容便来到李君霖的寝房,看见他正趴在床上等她。
“吵醒你了吗?”一看到她进门,李君霖便要刘尧退下,并叫她上前。
“没有。”她在床沿坐了下来,“你哪里疼?”
老实说,看他的表情,实在没什么不适的样子。
“整条腿都麻了。”
“是吗?”她皱起了眉,“可太医不是说,你的腿伤已经快痊愈了吗?”
“或许他是个庸医。”李君霖咕哝的回答。
她没有答腔,只是替他按摩着。
“还在为上午之事生气?”
“没有。”昭容口是心非的回答。
“你该明白,对我而言你很特别。”
他的口气似乎要她学会满足,她不禁咬紧牙关,逼自己不能回嘴。
“为什么不说话?”
“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猛一转身,握住了她的手。
她吓了一大跳,“子旭?!”
“你可知你是除了我母后以外,唯一一个可以叫我字的女人。”
他直视着她的目光使她不安,她垂下了眼睑,“那又如何?”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包括名份?”
李君霖闻言一愣。
看到他的表情,昭容露出一个苦笑,“我是个大家闺秀,我爹的官位不小,我配得上你。”
“但是我母后另有中意之对象。”
“你说什么?”
“我母后属意山西按察使的千金为我的王妃。”
“你已经订亲了?”这个消息真是来得意外又突然。
“算是也不是。”
“什么叫算是也不是?”她火大的想要站起身,但他的手有力的拉住她,让她动也动不了。“我还未首肯。”
“但你也没有不肯啊!”
“当初母后告知时,我还未遇上你,所以……”
“这只是借口。”她啐道,“我不想再听了,反正我答应照顾你到你伤愈为止,我说到做到,等你的伤一好我就走,到时你要娶什么人都随便你,不关本姑娘的事。”
搞了半天,原来他已经有了未婚妻,那他对她那么好干么?存心骗她吗?果然,他跟她那个好色的爹没什么两样!
“容儿,你别这么孩子气。”李君霖起身安抚似的搂着她,不顾她的挣扎,硬是将她留在怀里,“我会宠爱你一辈子。”
“你才不会,”她有股想哭的冲动,“自古以来,只听新人笑,未闻旧人哭,我看多了,我爹那些妾室,哪个不是初入府时被宠上了天,又哪个不是过阵子就失了宠。”
“我已经说了,我不是你爹。”
“但我不信你。”昭容直截了当的说。
“你现在在我的地盘上,你也只能信我了。”他转身将她压在他身下,吻住她的耳垂,引得她全身颤抖。
“你做什么?”她想推开他,但他的力气终究比她大,令她无法动弹。“我是大家闺秀,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的话使他忍不住轻笑出声,“我当真没遇过哪个大家闺秀会不停的跟他人强调自己是大家闺秀。”
“我管你有没有遇过,总之把我放开,不然我要叫人了。”
“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帮你。”李君霖一只手轻易的捉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则点了点她的鼻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强压下心中的恐惧,瞪大双眼看着他。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家乡在何处?”他的大手先是揉着她的头发,然后开始拉开她的衣服,欣赏她的衣衫不整。
“我已经说了,我的家乡在津州。”
“我是说你住在哪里?”
“你要干么?”双手好不容易脱困,她拍了下他的手,“说话就说话,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我会派人送些银子给你的家人。”
“送银子?!”她莫名其妙的看他,“送什么银子?”
“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她一愣,“什么意思?你的女人?”
“你以为呢?”他带笑的问她。
“我想……不可能是妻子吧?”昭容怀疑的看着他,一时之间忘了两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画面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我发誓,你将会是我最宠爱的女人。”
她的脸一沉,听他的口气好像他给了她很大的恩惠似的。
使尽全力推了他一把,她立刻从床上滚了下来。“当你的妻子我都未必肯了,更何况是侍妾。”
她揉了揉摔疼的臀部,将自己的衣襟拉起。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在还未给她一个名份前,就先对她上下其手。
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跟她爹一般,可以同时拥有许多女人,然后给自己的理由就是风流多情!
“过来。”李君霖皱起眉,对她的反应有些动怒。
“不要。”昭容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你的主人。”李君霖不悦的道。
“又要说我得听你的那一套吗?”她冷哼了一声,“你也拜托点,你当真以为你是天吗?”
“你……”
“总之,除非你愿意娶我为妃,并发誓一辈子不纳妾,不然你就别碰我。”
他错愕的看着她,对她提出的要求感到不可思议。
“你是什么身分……”
“我是大家闺秀,”她双手叉腰,看着躺在床上的他,“我可不认为我配不上你这个王爷。”
李君霖的脸一沉,“我再说一次,过来!”
看着他对她伸过来的手,她皱起了眉,他似乎从不接受一个叫作“不”的答案。
“我由不得你放肆!”他对想得到的东西十分坚持。
她摇着头,纵使现在他的表情很可怕,她也死都不过去。
虽然她曾威胁过她爹要到青楼为妓,过那种一双玉臂万人枕的生活,但那也只是说说而已,她绝不会随便将自己的贞操当儿戏,除非那个男人愿成为她的夫君。但若已可预见他将妻妾成群,那这个夫君不要也罢!
“我再说一次,过来。”李君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要不是他的腿不良于行,他早就一把抓她过来。
“我也再说一次,我不要。”昭容的口气像是跟他杠上似的。
“该死!”他气愤的一捶自己的腿。
见状,她不禁吓了一跳。
“你再不过来,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想怎么样?”
“我会让你知道不知进退的后果。”
她嘟起了嘴,双眸露出些许的迟疑,但一想到他的性子……
“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不然我不会让你再碰我一下。”她依然坚持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