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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锦瑟从背后缓缓地拿出书本,眼光不敢再盯着他瞧。
凌冠轩低头看,赫然是本唐诗三百首。
“唐诗!”他略带轻视的眼光瞄她,“你看得懂吗?”
“一点点。”
“女人少有识字者,更何况是艰涩的唐诗。当然,生长在富贵人家的千金又不同了,自小受的庭训教育不比寻常人:但你居然说看得懂唐诗?有趣,其是有趣。”凌冠轩哈哈大笑。
“我不觉得看得懂文字有什么特别,在我家中,识字是最基础的功课,不分男女。”颜锦瑟被他嘲弄的浯气激起怒气,鲜少板起的面孔上笑意已不复存在。
“是呵。”他的脸上写满不信,“读几首来听听,或许我会被你说服。”
“我不需要说服你。”
“不会的话就该诚实,锦瑟,到凌家已经多时,难道你不知道规矩吗?”
他真是欺人大甚!颜锦瑟眯起眼,打算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今天她倒要让他知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此番简单的道理,以免他长大后到外头吃了闷亏。“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听,我姑且念个几首。”
“不用勉强,我不会因此笑你的。”
斜睨了他一眼,不管他如何奚落,她都不愿服输。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她先简短地念出诗文,然后继续道:“这首诗是李白从天府之国四川回江南时,乘坐轻便的小舟,穿过险峻的三峡,有感于其中长江水的急淌,特地写出来的七言绝句。我的解释对不对?”
“那不过是个简单的绝句。”凌冠轩其实是惊讶的,只是在言词上仍不愿意位居下风,故意强词夺理。
颜锦瑟颇为不甘心,诗就是诗,她读书不是为了求功名,但至少可以自娱,咸天闲闲无事坐在家中,时间也不会因此停住,找些更好的事情来做,如读书,不也是件好事。
他干么一脸的不以为然,好吧,既然七言绝旬无法满足凌大少爷,那就给他点辛辣的、对味的加料,免得被人瞧扁了。
精神一振,她朗朗读出白居易的大作——琵琶行。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他输了,早在她念出李白的“下江陵”的时候,凌冠轩就知道自己小觑了妻子。虽然她的出身不佳,但自己的态度才更可耻:不管她识不识字,到底是自己的糟糠结发妻,何必为了小事伤和气。
可当颜绵瑟真的将琵琶行从头到尾念出之后,他深深感到折服,原来她的肚子里还真有些墨水。平常也不见她棒着书,居然还牢牢记在脑海中,要不是真心爱书,女子中怕少有其人。
瞧她过目不忘的本事,要是她是男儿身,高中状元是迟早的事。
“我念完了。”她带着挑衅的神情望着他,等着下一道的难题。
凌冠轩只是笑笑,内心深深的折服之余,当然也就不在口头上继续占便宜。“不错嘛,原来你真的识字,还懂得诗中的含意,真是让我惊讶。”
他的赞美使得颜锦瑟的脸颊开始泛红,又出现了不安的局促。“唉,其实也只是懂些字,阿爹以前教过,许久没有温习,已经生疏不少了,你别恼,我不会再进书房一步的。”
她急急地想退出书房,却被他给扯住了,“别走。”
“还有事吗?”她困惑地问。
“你喜欢读书?”凌冠轩瞅着她。
“我……”内心挣扎半天之后,她还是放弃了,“不,我只是无聊才会到这里来绕绕,成天侍在屋子里,总是会闷的。”
“没关系,你爱来尽管来,又没人敢栏你。”
“不了,我还是别打扰你读书。”颜锦瑟义退回保护壳中,谨守着自己的分际。
凌冠轩可不喜欢她老把自己看得太低,像个见不得光的小媳妇。他将她的反对全抛在身后,依然热切地说:“这样好了,你喜欢读书的话,我且权充夫子,替你授业解惑。如此一来,不但可以练习,还能藉机让你多明白诗词中的含意,一举两得,你说成不成?”
“可以吗?”她期期艾艾地问,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当然,我说了就算数。”
见他承诺,她不禁喜出望外,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读书,正大光明、免除担心受怕地进入书房中,而且不会有人阻挡耶!
颜锦瑟只差首没跳起来庆祝自己的幸运。打小她就爱读书,要不是阿娘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禁止阿爹继续教授,或许她可以从书本叫,懂得更多的事情,借着诗词来忘却许多的烦忧。
但是不迟,不迟,一点都不迟,只要冠轩肯,她必定是个最佳的学生,一堂课也不缺的。
第三章
五年后
读书声亢斥在空气中,男子朗朗的吟诵声,间杂着女子轻柔的低和。
在仲夏的天空下,花园的小凉亭中,脸上略显稚气的凌冠轩,目光灼灼地盯着专注于书本上的女子。他的目光是痴迷的,时间造就了她的美丽,五年的光阴让颜锦瑟出落得更美丽动人。
近日总有些烦乱的情绪在他的胸怀中荡漾,每当瞧见锦瑟,他老觉得心口怪怪的,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混杂着喜悦与期盼,他的眼神总紧盯着她娉婷的身影打转,闻着她身上飘出的馨香,会感觉到血液里不安分的脉动。
在见不着她的时刻,他的心情惶惶不安,就像锦瑟是他的所有物一般,容不得旁人近身,也容不得在他眼前消失。
所有物?!
他几乎为之失笑,锦瑟是他的结发妻,当然为他所有呵!莫名的担心从何而来,实在毫无根据。
“冠轩,冠轩……”瞧他失神的模样,颜锦瑟唤了他的名,希望引起注意。“冠轩,你怎么了?”
在她几声呼唤后,终于扯回他的魂,凌冠轩低头询问道:“什么事?”
就在电光石火间,他的唇刷过她的柔软,时间悄然停止。
异样的情愫自心底漾开,宛如打翻整坛蜜糖。那种再甜的触碰让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凌冠轩无法抵挡。他不假思索地将她纤细的身子拥入怀,毫不犹豫地直接采取樱口中的甜蜜。
他的身子起了蠢动,颜锦瑟身上的馨香味道更刺激着他,他轻啄着她细洁的额头、小巧的耳垂、纤细的颈项,凌冠轩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微微地颤抖,双手更加坚定地将她搅在怀中,不容她退缩。
他竟然吻了她?!
颜锦瑟的脑海一片空白,虽然已非无知少女,但未轻人事的她第一次与男性如此亲密的接触,只有晕眩的感受。
在心目中,冠轩与其说是她的丈夫,倒不如说是弟弟,打小照顾到现在,五年来的相处,她对他几乎可以说是了若指掌。
可是现在她身边的男子却像是陌生人,霸道的气势和魄力都是她不熟悉的性情,这真的是向来淘气的冠轩吗?
但她的身体没有排斥,微微撼动的心房温暖了起来,颜锦瑟渐渐的明白,她的小丈夫已经长大了。她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那是男人瞧女人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吞噬其中。
凌冠轩缓缓地放开她,见她瓜子脸上染满了红晕,出现前所未见的模样,这才知道原来女子的娇羞姿态如此诱惑人,因此他玩心大起。
“脸红了,好像煮熟的虾子。”
“都足你害的。”颜锦瑟呻了声。
“我?!”他夸张地指指自己,“我做了什么?”
“你……心里有数啦!”
凌冠轩将脸凑近到她面前,强悍地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的目光直视自己。她眼中的迷惘让他感到满足,她的逃避让他觉得更加有趣。
很好,她愈是不敢理他,他就愈要玩下去。
凌冠轩恢复戏谑的神情,“我到底做了啥事让你面红耳赤,娘子?”
盯着他骤然放大的脸孔…带着笑的面容,颜锦瑟微微失了神。
他有张极好看的脸,轮廓分明,五官深邃,刹那间进驻了她的心房。初见冠轩时,还只是个眉清目秀的孩子,曾几何时,他已经蜕变成俊俏的美少年,连朝夕相处的她都惊艳呵!
不争气的心开始怦然,好不容易褪去的红晕再度爬上面颊,她心跳的声音大得仿佛全世界都听得见。
他那双晶莹剔透的双眼,直直地瞧进地灵魂深处,似是有勾魂摄魄的功能,吸引她坠人无边的黑暗中,再山无法自拔。
“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她虚软无力地说。
“难不成是病了?”他当然没有听话,伸手探探她额头,不忘加些轻薄。
“你——别碰我啊———”
“还好嘛,温度很正常,要真不舒服可得找大夫。”
“不用了,我没病,只要你……别揽着我。”推推他的身子,颜锦瑟突然忆起自己身处于庭园中,往来的奴仆众多,虽说此刻无人,但总是位在光天化日之卜,他们如此亲密成何体统。
“我就喜欢搂着你软软的身子。”凌冠轩说道,顺便又偷了个香。
“别说奇怪的话,我……我会难做人。”
“笑话,你是我的妻,只要我喜欢,有何不可?”他狂妄地说,手上的力道不但没放松,反而更用力地紧筘住她的身子。“我的好锦瑟,你还没告诉我,脸上臊红足否因为我的亲近呵?”
“别不正经,这里人多。”颜锦瑟轻轻地抗拒,害怕他的轻浮举上让人看见,更害怕身体上悄然而起的变化。
她——竟然感到一丝丝的兴奋!
你是我的妻呵,谁敢说夫妻之间的调情是不妥的?谁敢呢?”他霸道地攫住她的红唇,再次占领她,用吻宣示所有权。
冠轩的霸道浑然天成,才十六岁的毛头小子,但身上散发的气势却足够让多数成年男子却步。
他是狂妄的,身为天之骄子,准敢说他没资格狂傲!
轻叹口气,颜锦瑟无力抵抗,或许心中早已出现缺口,在他的成长中,一点一滴投注的感情,此刻全汇流成川。
透过他的唇传来的热度,再次让她迷失在激情的氛围中。
然而凌老夫人严厉的眼神在心底清明起来,她忆起自己的地位,忆起自己进入凌家的目的,更忆起她与他之间如鸿沟般的差距,那是她此生无法跨越的啊!颜锦瑟下意识地退缩,直想避开他的吻。
“锦瑟,别怕,别躲,你是我的妻!”
凌冠轩灼热的气息盈满她全部的神经,酥麻的身子无力逃脱。
他在她的耳际低喃,每一次呼唤都让她更沉醉,忘了所有的烦人心事。也忘了时间的存在。
※※※
不远处,凌老夫人的身影兀自伫立在花从中,她直挺挺地站着,锐利的鹰眼中满是责备与不赞同。
是,她当然知道,从五年前娶颜锦瑟进门后,总会有这么一天。
要是孙子的资质愚昧驽钝,充其量让颜锦瑟当正妻,就算年纪大些也无妨,她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反正再纳妾入门也可以解决凌家子嗣的问题,毋需多加担心。
但——冠轩不同。
这孩子的聪颖连夫子都甘拜下风,直夸出色。
冠轩有大好的前程,可以求取功名,可以光大门楣,更可以光宗耀祖。而这些光荣的未来,将是颜锦瑟无法介入的。
她会阻止的,她一定会阻止颜锦瑟成为冠轩成功的绊脚石。
※※※
意外呵!
当小茹说下午凌老夫人找她的时候,颜锦瑟颇为放然。进门五年,两人见画的次数屈指可敬。突然的召唤,所为何来?
多想无益,整个下午她都在花园中与冠轩厮磨,他稚气如孩童,硬是不许她离开,又霸道如男人,偷香窃玉无一不来,所以才耗去太多的光阴,现下已是傍晚,想到未及时上见凌老夫人,她一叹,真是糟糕啊!
她小跑步着,希望不会惹得老人家生气。
“奶奶,你找我?”颜锦瑟喘着气跨入门。
凌老夫人冷哼—声,瞧她着急的模样,加上头上的云鬓略松,浑身荡漾春意,不难揣测出做了什么好事。
妒恨从她心底升起,颜锦瑟夺上了冠轩太多的注意力,也间接影响他的前程。这等罪恶,人过于天。
“都已经什么时辰了,你现在才出现,存心跟我这把老骨头过不去吗?”‘
“对不起,下午……我……我不是故意的。”无法说出下午和冠轩在—起的事情,她只好先道歉。
“一年中我难得见你几次,今年不过才第一次,居然摆出这种派头,你的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的存在?”
“奶奶请息怒,锦瑟当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下午……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召唤,所以才来迟了。”都怪冠轩下午不准人打扰他们读书,小茹才不敢去通知她。
凌老夫人转过身,“罢,我年纪大了,说起话来没分量。凌家这间大宅子,我再管事也不过这几年,你倒好,舒舒服服地等着接掌凌家庞大的财产,对一个出身低下的女子而言,你真是天大的好运。”
凌老夫人愤怒的眼神教她心惊,夹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