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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透过晨雾看见了邓普西,他站在旗杆旁边不远的地方吉姆在那里干什么?他搞不清楚,便朝邓普西走了过去。
其人耐心地等待着。
“早上好,吉姆!”约翰毕恭毕敬地握住他的手,邓普西是了不起的人物嘛。“真遗憾,发生了这些谋杀案。又出了什么事吗?”
“我们今天就能抓住奥顿,”其人满有把握地说,“你可以拿你的命来打赌。”约翰·弗劳格见这位警长如此自信,既惊愕,又高兴。他刚要答话但被其人打断了。
“约翰,我想今天把我们的报名手续寄出去,需要用你一张照片。我带来了我的波纳罗德相机。站到旗杆旁边,晦,就站那儿。”
其人指了指他要弗劳格站的地方。
“就在雾里照?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我本来可以带一张照片。”弗劳格疑惑地问道。
“不,我需要一张在这里照的。你带来会长帽了吗?太好了,快戴上。”其人导演着。
听起来荒唐,但弗劳格竞顺从地那样做了。邓普西毕竟是俱乐部的冠军呀。
“这样看上去很精神,不过还是让我帮你调整一下吧。
注意,别动。“其人走到弗劳格的背后。
约翰以前从未注意到吉姆·邓普西有一双蓝灰色的眼睛,这是一双肿眼泡的蓝灰色眼睛。套索已经紧紧地系在他的脖子上,他艰难地喘着气,双脚离开地面,拼命地挣扎着。他已窒息,被吊了起来。他疼痛难忍,想叫喊,但喊不出来。他最后的记忆是一个面目凶恶的男人正在狰狞地笑,并继续拉着尼龙绳。“杀不死我,”他从心里叫喊着,“我要屏住呼吸!”
其人把弗劳格仍在挣扎的躯体拉上了桅顶横桁,然后操纵铁环,把它套在桅杆上面的系索栓上。当确估铁环已被牢牢地钩住时,他突然猛拉绳子的另一端,索结断开了,长长的尼龙绳自由自在地跌落到地面上。
约翰·弗劳格的躯体一下子安静下来了。这位游艇会长被吊着脖子,悬挂在离地面45英尺高的空中。
其人抬头向上面看了看,轻声说:“升到旗杆上去吧,蛙崽,看着谁来致敬。”
其人卷起他的长尼龙绳,装进了汽车行李箱。他对着后视镜照了照自己,正了正帽子。好一个相貌堂堂的警长!
小汽车慢慢悠悠地驶离了游艇俱乐部。一其人自言自语地咕哝道:“该死的大雾,到中午总该消散了吧。我要看着这些大象们费尽牛劲爬一个涂满润滑油的旗杆。
邓普西读着晨版报纸,面色铁青。报界大叫大嚷地渲染着玛丽·本森谋杀案的新闻。《时代》周刊登载了玛丽尸体的远镜头照片,她赤身裸体地依靠在二百周年纪念雕像上。
《每日新闻》刊登了特写照片。邓普西能够想象出《全国问询者报》会登出什么样的照片来。
邓普西浏览了这些报道,清楚地意识到公众的愤怒正在激涨。他擦了擦鼻子。一名参议员的妻子遭到强Jian并被杀害,华盛顿已经暴怒。还有联邦政府的干预,这是更大的压力。
“七场谋杀案!还能够持续多久?”这是《时代》周刊社论的标题,他马上翻过了这一页。
《时代》和《新闻周刊》都在封面上刊登了奥顿的照片,以此作为广告。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以一个小肘的专题节目广播了奥顿的生平。
邓普西愁肠百结。外界对费尔波特的压力正在形成,对警察局的压力正在形成,对他本人的压力正在形成。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臂膀。他今天会找到奥顿的,不管用这种方法还是用那种方法。
大约上午9肘,利特尔·路易负载着他的265磅之躯,和蜘蛛一起,租用一辆篷益密实的白色奥兹莫比尔大篷车来到了费尔波特。他们从贝加斯乘坐塔兰斯洲际航空公司“红眼60号”班机整整飞行了一夜。
路易的眼睛里挂满了血丝,蜘蜘的眼睛眯得只剩下了一条缝,你简直说不出他们还有什么颜色。蜘蛛总是戴着太阳镜,甚至在夜里也戴着。他这名字叫得很贴切,他高而大削瘦,体毛旺盛,敏捷而凶悍。伙伴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塔兰图拉毒蛛”,因为他的样子酷似这种毒蛛。后来,他们又简称之为“蜘蛛”。
在费尔波特互通式立体交叉枢纽,通行税辑收站管理人伸手接过车上递出的25美分,她怀疑地摇了摇头。一只巨大的怪兽驾驶着这辆大篷车,一只满身粗毛的蜘蛛坐在怪兽的身边。
利特尔·路易潜人了费尔波特。
格雷迪、布里格斯、贝利和法罗正围坐在邓普西的办公桌旁热烈地争论着。这位警长好象对大家争论的事情毫不经意。尽管他内心承受着沉重的压力,但他那双平静的眼睛并没有暴露出自己的情绪。
他突然打断了这场喋喋不休的争论,说:“汤姆,油漆上面还有什么东西?”
“|乳胶,可以洗掉。任何一个五金商店都可以买到这种东西。在他涂画玛丽身体的地方,有一处红色污迹。当他把玛丽托起来时,雕像上污染了许多颜料。这家伙肯定非常有劲儿,玛丽是一个肥胖的女人。”
邓普西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我注意到了。”
法罗继续说:“这种颜料很容易清除。它可以洗刷掉,不会给我们提供任何线索。”
“找到那辆小汽车,你们就能找到奥顿了!”说话的是玛丽·波特,她又煮好了一壶咖啡。
格雷迪感觉到玛丽的想法意味深长,便接口说:“上帝保佑!玛丽,你说得对。奥顿开着汽车满城转悠,引着我们屁颠颠地追赶。他有汽车,但他开的是什么车呢?”
“皮可罗从奥顿的汽车里取出了这副火花塞,是废弃的,奥顿没用这个。”贝利说着,为每人添了一杯咖啡。
邓普西接过他的一杯咖啡,说:“谢谢你的建议,玛丽。”当玛丽离开房间时,他冲她笑了笑。“这辆汽车也许是寻找奥顿的关键线索。假如我们搞清了他开的是哪种汽车,我们也就有追踪的目标了。”
“汤姆,你就先从出租汽车公司开始吧。要检查50英里范围内所有的出租汽车站。斯派克,你能协助汤姆吗?”
“我们保证能帮忙,”布里格斯回答说,“我们是不是先处理这辆被偷盗的小汽车?通过我们的计算机网可以获得大量的情报。而后,我们就可以去新旧汽车拍卖行活动了。”
“警长,我们检查了奥顿的银行帐户,已经把它冻结了,”法罗说,“从5月30日以来,他没有兑现一张支票。在这之前的20个月里,没有任何不正常的情况。他肯定没有购买小汽车。”
贝利叹了口气,说:“那么让我们想一想吧。我们不知道他现在开的是哪种汽车,也不知道它到底是租的、偷的、买的还是借的。作为一名化装大师,他也许会化装成牧师、满脸胡须的嬉皮士,或者一位老妇人租了汽车。”
邓普西打断贝利滔滔不绝的话头。直直地盯着他说:
“我们要好好动动脑子,格斯。我们是在查找一辆与众不同的小汽车,它和普通的车肯定有些区别。如果你发现了,就要查一下合同上的手迹。”
玛丽打断了大家的谈话。“警长,医院来电话。左撇子黛安吉罗被人杀了,这是第八个。他的床上有一张黑桃6。”
警方在左撇子的房间设立了警戒线。左撇子的嘴里塞着一把8。8毫米口径手枪的枪管,他的后脑勺已被炸飞。
邓普西站在床边,其他人都在他身后。“没有必要使用消声器,这里的特大号枕头可以压住枪弹的响声。”
格雷迪谈谈一笑,说:“好,起码今天的受害者不会给许多人带来烦恼,黛安吉罗是一个残酷的杀手,除掉一害!”
“奥顿并没有杀死黛安吉罗,”邓普西仔细地巡视了一下房间,断然说。
“什么?”大家反响强烈。
邓普西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不,奥顿并没有杀死左撇子。这里有三条简单的理由:第一,那天夜里他本来可以杀死左撇子,但是他没有;第二,这是典型的团伙杀人案,其中缺少奥顿的具有创造性的特点,是一起单纯的谋杀;第三,我们来看看这张黑桃6,它是从另一副不同的扑克牌中抽出的,其他几张牌背面都有骷髅头像,是美国卡片公司制造的,而这张牌的背面是一辆有‘环球航空公司’字样的小汽车,是这家航空公司发行的。我想,这是自行车公司印制的。”
“我真糊涂,你是对的。”邓普西的推理才能再次给格雷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吉姆,你是最好的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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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不管报纸上怎么说啦,萨姆?”邓普西现出一脸苦相。“我想左撇子的一个挚友探望过他,他可能知道得很多。”
这时,病房的护士已经来到了门口。这是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精干女人,她显得心烦意乱。“我看到了那个浑身长毛的大怪物,他沿着走廊侧身走过。一个粗野的大汉。不,不是大汉,他看上去更象一只穿了毛皮的大蜘蛛。”
“一只塔兰图拉毒蛛?”法罗皱起眉头,提醒说。
“一点儿不错,就是它,一只毛乎乎的塔兰图拉大毒蛛,戴着一副太阳镜,”邓普西立刻对此作出了反应。
“这是又一个贝加斯浪人。汤姆,马上用无线电话同皮可罗联系,要他派人监视罗科的住所。我们已经遇上了外城来客,他们来东部也许仅仅是要杀掉左撇子,但也可能是要寻找别的什么东西。假如是这样的话,他们要找的东西可能就藏在罗科那里。”
邓普西等人正在离开医院,在过道里迎面碰上了内德·尼科尔斯,邓普西便把他介绍给格雷迪。
“我刚刚看望了内莉·阿巴克尔,她是我的一个重要当事人。我正在忙着帮助她出售她在坎德尔伍德湖的大约300英亩地产。”
“她怎么办了?”布里格斯问。
尼科尔斯作了个鬼脸,注视着大厅,压低声音说:“她还是不肯松手,而那个老蠢驴就是不愿意放弃。”
在返回警察总部的路上,邓普西注意到海岸上的浓雾已开始消散,刮起了温和的海风。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极好的航海日。萨姆打破了沉默:“这个内德·尼科尔斯是个冷酷的家伙。我敢说,假如他有什么理由的话,他会杀死自己父亲的……”
警方无线电报话机里劈劈剥剥的响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警长,又一起谋杀案,一具死尸挂在费尔波特游艇俱乐部的旗杆上。”
没有一个人说话,邓普西把加速器压到底,汽车左躲右间穿过拥挤的街道,不到20分钟就到达了游艇俱乐部。两辆警察巡逻车已先他们一步到了现场,一大堆警察和旁观者乱哄哄地围在旗杆脚下。
这是一个悲惨恐怖的场面。弗劳格的尸体在微微的海风中慢慢地晃动着,两名警察正在卖劲地爬旗杆,他们的警服上沾满了油污,但他们每次爬不到10英尺高,就又落到了旗杆底座上。
“警长,这具尸体挂在上面的系索栓上,我们没法把它解下来。这是怎么挂上去的?”
“砍倒旗杆,”一个谈黄|色头发,大约20岁的年轻小伙子建议,“我回家拿把斧子来。”
“你们可以用枪打断绳子,让尸体自己摔下来,”一个梳长辫子的年轻姑娘建议,“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别人这么干。”
“他们就要开枪啦!他们就要开枪啦!”几个小孩子开始嚷嚷起来。
“别嚷嚷,闪开路!”布里格斯喝退了孩子们。
邓普西观察了一下现场。这场谋杀案具有奥顿的谋杀特点,一看便知奥顿是怎么干的,过一会儿他会详细解释的。
作法虽很简单,但极其巧妙。基督啊,甚至连早晨的大雾也帮奥顿的忙。那么,现在怎样尽快取下尸体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摄影记者随时都可能赶到。“我们得赶在电视新闻摄制组到来之前把尸体解下来。”邓普西提高嗓门命令道。
他转身对助手们说:“你们带钉底爬鞋了吗?最好用无线电话同消防队取得联系,请来一辆升降台消防车或者云梯消防车。”
在消防车到达之前差不多10分钟,邓普西注意到有几架电影摄影机正在拍照,美国广播公司的一辆流动电视率也已经到达现场,布里格斯正忙着和一群记者说活。
“奥顿可能是用系在铁环上的一根绳子把尸体拉上去的。他可以把绳子系成活结,我们平时在小船上总是用活结。
把铁环拉到系索栓上以后,他就可以猛拉绳子的另一头,绳子自然就解开了。“
在邓普西的指挥下,消防车倒退到旗杆旁边,张开长长的云梯,搭在桅杆和桅顶横桁的交叉外。一名消防队员爬上云梯,把一根长绳子穿过滑轮,系在铁环上,另外两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