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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二殿下,臣女之父略通术法,因忧心王之下落而使尽气力去追寻,导致精力耗损而快速老去,终于在一番努力下得知王身处何地。”
她利用父亲未老先衰的外表邀功,以期增加信用度,借以谋取众人的轻心,为自己打造一番尊重路。
卑下孤女,竟敢自称臣女。“狐朵儿,你能肯定豹王在台湾?我不允许有人诈讹本王。”
豹王之事为先,他暂缓她妄自尊大的违法之举。
“臣女不敢有瞒,为免家父术法出错,臣女特地前往台湾一窥真假,总算不负所望。”她眼神倏然迸出恨急,但因垂首而无人得见。
“是吗?”此刻阴申泽虽高兴仍不免困惑,为何岛上有人深请术法而他不知?是否有必要一查?
此人若能经由她口中术法得知大哥处境,换言之,也有可能使法害人,他一向对狐族多加防备,不似大哥善与狐女交欢。
“二殿下尽可宽心,王命令臣女传话给二殿下,说他暂时不回岛,一切岛务请二殿下代劳。”
“既然已找到人,为何豹王不肯回岛?”毋需她多言,他理所当然承担大哥之责任。
狐朵儿故意支吾了一下,吞吞吐吐说道:“嗯!这个……王……他……应该……
呃!“
阴申泽不耐的步下殿,正想拎起她的下鄂,面容憔粹的豹云儿急促的出现在他面前。
“二殿下,听说有人得知王的下落?”
他头一回,适时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小心,不急于一时,我还在盘问。”
“是她吗?”豹云儿瞧见地上跪了一名颇为熟悉的女子。“朵儿,你知道王在哪里?”
狐朵儿根本不理会豹云儿的问话,她一向怨恨豹云儿的出身,得以光明正大伴君侧,不用随时担心失宠而逐出官,另一面故意蔑视其身分,因为豹云儿什么都不是,没资格在大殿中质问她。
豹云儿因她的态度而涩然,转而投向阴申泽,以眼神请他继续详问。
“狐朵儿,将王不归的理由详细说明,不得有所隐瞒、迟疑。”脸色一敛,阴申泽严厉地挑起她的下巴。
睁着一双媚人的狐眼,狐朵儿怅然的说道:“王被一名台湾女子所吸引,舍不得太早回岛。”
心痛岂能她一人独享,她要豹云儿陪着一同沉论痛苦深渊,而且还要比她痛上百倍千倍。
豹王加诸在她身上的羞辱和绝情,就报复在豹云儿身上,只要看见有人比她更悲痛,怒气、怨恨才能稍减,谁教她拥有人王正宫的资格。
“王的身边多了一名女子?”豹云儿脸色惨白如虾,心痛欲裂?
她知道王可以拥有一后四妃,但前提下是正后生育力不张,而且必须在正后入官三年后才可以纳妃,所以一时没有心理准备。
狐莉儿狐朵儿虽是王的床伴,但因狐族身分只能侍寝,一旦立了正妃之后就必须逐出它另行婚配,但是其他族群女子则无此顾忌。
豹王对女人一向无情,如今为一名女子留滞台湾,可见此女子对他意义非凡,甚至是她所不愿接受的事实。
他爱上了那名台湾女子。
“王似乎很喜欢那名女子,对她嘘寒问暖、百依百顺,一刻都离不开女子身侧,还……”狐朵儿故意不说。
“还什么,你快说。”豹云儿一急,顾不得身分悬殊,蹲下来与她平视。
“论女妒性甚重,容不得王身边有其他女子,莉儿就是太黏而引起她的不满,最后王为了讨好她而处死莉儿。”
“什么?!”
不止豹云儿惊愕,在场众人也为之一震,豹主竟为一名女子而处死他宠幸过的女人,这个消息太具爆发性,炸得人心惶惶。
这就是狐朵儿的目的,瓦解豹族的向心力。
接着她用“同情”目光着向豹云儿。“王要我告诉你,他决定废了你这个王后,命令你即刻搬出官,下嫁侍卫长豹刚为妻。
“他还说在回岛前要你遵从命令,不得违抗,他已决定另立他人为后,不容你来挡道。”
豹云儿闻言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仰,阴申泽连忙扶住她,唤侍女送她回它,为大哥突兀的决定不满,但他无力改变这个命令,因为大哥是豹族之王。
而豹刚则因狐朵儿恶毒的措刀杀人法,莫名得了一个妻子。
豹族正面临重大的考验。
第七章
风,带点沧桑的味道。
阴申霸在街道上来回徘徊,神色怆然而悲切,他无助地走在不知已绕过几回的红砖路,挫败地踢倒一棵小行道树。
“可恶的小猫儿,到底窝到哪个猫洞。”真失败,他竟对她一无所知。
他只知她是唐弥弥,卜星师,擅西洋咒术,有一只名为喵喵的大黑猫,与他有肉体上的关系,其余皆是空白。
只怪爱来得太快太猛,他执着手如何获得她的爱,盲目不顾及人都有秘密,徒使她从手中溜走,留下后悔不己的地痴寻。
台湾并不小,若要找一名存心躲藏的女人何其不易,他几乎慌到手足无措,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只好促傻地在两人走过的痕迹上呆等。
爱,太累。这是她说过的警语,如今他也尝到其中苦涩的滋味,难怪她聪明的想逃避爱。
而他来不及领悟,一头栽人爱丛中,搞得身心疲累仍不放弃,谁叫他就是爱她。
“冷静下来,你是豹族之王,一定有迹可循,猫儿会藏身何处?”收起慌乱,他迎着冷风思索。
豹的嗅觉灵敏,但都市的空气脏乱、污秽,使他嗅不出熟悉体味,一整天下来吸了不少污浊空气,令他肺部不太舒服,有些气闭。
喇叭声惊醒他的冥思,他想也许该先回饭店休息一下再找人,不然会累垮……饭店?!
灵光一闪,阴申霸蓦然回想起饭店经理对她的态度特别谄媚,不是因为外在的美丽,而是类似有所图的奉承。
通常只有一种状况下,人们会借机攀附,那就是饭店经理深知她的一切,最少知道比他多。
“豹不会轻易将口中猎物放掉,猫儿,你是溜不掉的。他转了个方向,疾步走回原饭店。”
怪哉!耳朵怎么麻麻痒痒的?是有人在想她?
啐!偷骂成分比较多吧!她的人缘没那么好。
唐弥弥手拿饭店钥匙,不太淑女地咬了一口怀中的法国面包,心想钱快用光了,该不该“重操旧业”去赚点跑路费?
向馆主请了一个月长假,眼看着好日子就快过完了,早晚得回去继续“生张熟魏”
一番,好歹她是知名占星大师,总不能旷职太久,客人们会哭的。
而且那对情侣的气也该消了,她不至于有家归不得,流落异乡。
“喵喵,不要咬我袜袜,你不能吃法国面包,回头我开罐鲔鱼罐头让你解解谗。”
她抬高被咬的脚轻斥。
按下电梯钮,她等着电梯由上往下降落,然后再换脚倚着墙和猫玩。
口中嚼着香软的面包,唐弥你莫名想起那个可恶的谎言家,他身上没带现钞,往后的日子怎么过?而且他没有身分证、入境证明之类的证件,想离开台湾不太容易。
万一,他又中了人家的巫术怎么办?
唉!管他去死,谁教他缺德事做大多,不知得罪了什么人,活该当祭品,反正他有老婆替他守活寡,轮不到她操心。
“这种人死不足惜。喵喵,你说对不对?”真该多赏他两拳。
被主人的脚磨蹭着,黑猫十分不耐地用爪子拨拨,主人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它实在无法理解,毕竟它智商再高,终究也是一只猫而已。
电梯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黑猫非常乏力的喵喵几声,唤醒正在发呆的主人。
“噢!电梯来了。”
她有些恍恍惚惚地进了电梯,按下个数字,黑猫不等主人招呼连忙进入,免得被她遗忘,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都凭着它聪颖智慧,跟上不负责任的主人。
“喵喵,你想不想回台北的家?”唐弥弥喃喃问着黑猫。
好想念恶人公寓。
人在情绪低落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温暖的家,虽然她的室友们缺乏“人性”。
问她为什么想家还不回去,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蟾攀欠挪幌隆八卑桑?
早说过,爱太累,她怎么会笨笨的自我麻烦呢!难不成被庸俗的男男女女传染上虚荣,养成爱听花言巧语的通病?
什么人都可以爱,惟独来路不明又有老婆的男人不能沾,她一定要戒掉想他的瘾头。
“当!”
电梯门自动打开,她身体自有意识的跨出,走向自己的房间。
钥匙转动匙孔,开了门,神经一下子绷紧,唐弥弥似乎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味,很浓很阳刚,很……很像“他”的味道。
不会吧!有那么神?心里这么想,她脚步不由自主地想往后退。“砰!”门板被一股力量合上,她蓦然回首——喝!好大的一头黑豹。
“最近怪事碰大多,一定是精神涣散产生幻觉,我的房间不可能出现一头黑豹。”
她如此说服自己。
阴申霸化成的黑豹在生气,金色的瞳孔中闪着两把火炬,盯着她忽视、不在意的态度,他刻意低吼了几声,要她注意他的存在。
“幻影会有声音?”头一偏,唐弥弥伸出手摸摸幻豹的头。“还有形体?天呀!是一头真豹耶!好好玩哦!”
好好玩?!阴申霸这下气得不轻,他是不希望吓坏她,但她也太没神经,一头豹呐!
随时有可能咬上她可爱脆弱的脖子当晚餐。
原本想吓吓她,现在他反而被自己的蠢行绑住,看她用对待宠物的模样在他头顶又抓又捏,真是自找罪受。
“哇!你也有一对金色眸子呀!好漂亮哦!你该不会是那个王八蛋养的吧?”嗯!
眼睛愈着愈像。
唐弥弥把脸贴近瞧,两手不怕生地扶住他左右晃动的豹头,突然一股怒气想发泄,她一拳挥向黑豹的右眼。
阴申霸怎么也没料到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么不怕死,敢用人类的拳头袭击足以致命的豹,当场吼声如雷。
“吼什么吼?你想吵醒全饭店的人,然后叫捕猎大队把你捉到动物园供人观赏呀!”
她回以低吼。
“不用瞪我,谁叫你长得那么像那个姓阴的混蛋,我揍两拳出出气是你的荣幸,不要太感谢我。”
阴申霸感到好笑又好气,被揍的人又不是她,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嚣张祥,但看到她眼中有抹泪光闪动,他立即自责的伸出舌头舔舐。
她一直是那么坚强、独立,是他鲁莽的爱害她落泪,如果揍他儿拳能让她出气,那么,他甘愿须受。
“去你的,死豹子,不要以为我会心软。”唐弥弥抹抹泪,往他头上一拍,然后拖住他的颈子,丝毫不怕他会伤害她。
“为什么我会这么想他?我应该要非常不屑的唾弃他,用扫把柄鞭打他到皮开肉绽,然后洒盐水再拖到烈日下曝晒成人干。
“可是,就算晒成人干,我还是好想他怎么办?你说我是不是脑袋坏了?也许该去精神料挂号。”
思念总在分手后。
人在身边时情呀爱的念个半天她嫌烦,可听习惯了倒也顺耳,一旦习惯成自然,少了他的声音反而不习惯得要命。
而且一天比一天想念,她真的病得很严重,人家已经有老婆哪!她算哪根葱哪棵蒜去想别人的丈夫?犯贱。
唐弥弥异想天开的把脸窝进豹的颈项摩拳。“你想我把他杀了做成标本,然后放在房里欣赏,这样我是不是就不会再想他?”
豹眼倏然睁大,不敢相信这个女人这么狠心,居然提出恶毒杀人法,将他做成标本。
他到底爱上什么样女人?现在抽身还来不来得及?
“当然来不及,做成标本太便宜地了,而且抱起来没有温度又硬邦邦的,不如把他当成人蛊,每天当他是虫来喂。嗯!我真是太聪明了,回台北后一定要叫紫若教我养人蛊。”
阴申霸吓了一大跳,以为她听到自己的心语,但接下来的盘算更叫他心惊胆战。
什么是人蛊。当虫来喂又是什么意思。直觉上他认为她太聪明了,聪明到教人害怕,而且开始讨厌起她口中的“紫若”。
“对了,大豹。咦!好像在叫阴混蛋。唉!咱们不提那只猪,你该不会也是从天上破洞掉下的吧?好巧……”唐弥弥搂着黑豹,身体偎靠他温暖又软绵绵的皮毛,不断地数落惹她发火的男人,一再对黑豹喃喃低语,诉说她不曾倾吐的爱意。
骂过、念过、气过、发泄过,她的心情轻松了许多,被温暖包裹的身于起了倦意,慢慢会上眼睡去。
她规律的呼吸声让阴申霸确定她已沉睡,黑豹的形体缓缓地产生变化,四肢毛爪尽缩成人之手、足,弓起的背挺直,豹尾没人椎骨,突唇往后拉。
月光照射下,唐弥弥躺在一具赤裸男体的怀中。
“猫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叫我如何不爱你。”他宠爱怜惜地落下一吻。
一旁的黑猫冷眼旁观这变化,丝毫不受影响,依动物本能,它嗅出黑豹即是主人的男人所变身,所以不为所动地偷吃主人的法国面包。
主人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