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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警告我别擅作主张对不对?”她小小声地询问。
“我的确不喜欢你未经我许可就私自妄为。”不给她点下马威,难保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件。
“人家不过是想洗刷冤枉嘛。”她好委屈。
“我不是说了是我错怪你。”
“话是这么讲,但谁知道你心里有没有疙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受不了被他误会的感觉。
“你太多心了。”
“我以为自己做得来嘛,事实上也快成功——”
“成功踏进鬼门关。”不敢回想那令他差点魂飞魄散的一幕。
舞蝶忽然沉默了,因他的话,他音符里进出的指责,有怒、有气、有怨、也有……不舍,与关怀……、“我想我知道自己的冒失,要是出了事,你对我爹地根本交代不过,一个死人又不会说话,到时候造成双方误会,后果可想而知,双方一火并起来,我的罪过就大了。”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
“知道自己冲动就行了,以后有事得找我商量。”他不疾不徐地逸出霸道。
“找你商量?”她一时转不过来。
“不愿意?”
“这……”这是什么情况,他忘了她来自敌对的团体。
“还是说你不相信我?”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她可没忘记他在今天以前一直都防范她。
冷峻的脸庞突然变柔和了,抛出一股温热的气流,缓缓圈住她。虽然他没有明白道出他内心的想法,但,她就是懂他的意思。
心里喜孜孜的。
“你的改变是因为我昨天的举动。”那么说来这次的受伤,伤得太有价值了。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
没关系,只要他愿意信任她,喜欢摆莫测高深的姿态也可以原谅,谁教——哎!本性难移嘛。
可是下一秒钟,她又忽然跳起来!
“怎么了!”他忙按住她,这妮子,迟早会把他吓出心脏病。
司寇舞蝶仰着小脸,忙不迭地喋喋道:“我突然发现内奸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昨夜来偷机密的那个人似乎是被人指使的。”尤其他不敢伤她的这一点,太值得推敲,不过,这件事,她现在还不能跟亢袭天坦白。“对了,那个蒙面人呢?”奉天苑不可能让那个人逃走吧?
“死了。”
她瞪大眼睛。“什么?死了,不会吧,你居然杀了他。”
这丫头的小脑袋瓜子似乎对杀戮玩意儿幻想力十足。“那种家伙本来就该死。”
“即使该死,你也不可以——”以暴制暴。
“够了,停止你的幻想,那个人是畏罪自杀,自己吞食预备好的毒药,一命归西,与奉天苑无关。”
原来……俏脸这才放心地又恢复原来的慧黠美丽。“真想不到现代还有这么宁死不屈的奇士。”
他冷哼!“不是宁死不屈,而是生不如死,在背后操控他的那股势力令他不得不以死作为解脱。”
他怎么一副了若指掌的态度?难不成……他已经确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你已经……”小脸又慢慢变白。
“别再问了,反正那人的线索已断,再想也没有用。”他不想让她担心,更没说出教她会更扼腕的惨事。原本亢袭天已经计划好诱鳖入瓮的计策,也布好局,就等待内奸的落网。谁晓得这丫头居然和他起了相同的心思,还早先一步诱敌。双方的各自打算,却落了阴错阳差的地步,白忙一场。
叩!叩!
有人敲门,进来的是林妈。
“舞蝶小姐,你饿了吧,我熬了稀饭来给你吃。”林妈端来香喷喷的食物,马上引来舞蝶肠胃咕噜咕噜叫。“我在里头加了些补血的材料,很丰富的呢!”
“谢谢。”
林妈坐在床畔边,道:“来,我喂你吃。”
“不用、不用,我自个儿来就行了。”她不习惯被当成虚弱的病猫。
“你手不方便,跟我客气什么。”
“真的不用——”
“我来。”亢袭天强势接过林妈手上的瓷碗,打断一老一少的又争又推的。
林妈笑咪咪的站起身,这样也可以啦,识相地不想当超级电灯泡,赶紧又开门出去,让这两个年轻人自行去解决。
亢袭天舀起一汤匙的美味稀饭,递到她唇边。
“把嘴张开。”
她皱皱小鼻子。“我还有一只手。”
“张嘴。”
“我……”
“还是你要再尝一次被哺食的滋味。”轻柔的旋律夹杂着令有胆战的危险。
他是彻底的横行霸道到底,又教人反抗不得,小嘴只好在他的命令下微张,一口一口吞食下。
“我再舀一碗。”
“不了。”
他凝起眉心。“食量跟只小猫咪没两样。”又迳自决定道:“再吃一碗。”
还是冷峻至极,但能体会他出自内心的关怀,舞蝶正襟危坐,不敢反抗,再次一口一口含下他的爱心。
金黄芒辉从落地窗外辐照进来,光影将两人塑成立体的雕像,沐浴在光辉下,承受着璨灿的眩丽,光华万丈。不自觉地,四目相对、交错,猛然地轰地一响!心中蓦地散出一股贪婪,飞快将对方的身影涓滴不漏地烙印进最深的心坎里,紧紧锁印住。
舞蝶只觉得好似着了魔一样,神智全掉入迷幻中,不断被盅惑、蛊惑,她只听得到胸腔里所发出的紊乱心跳声,其余的,周遭的人、事、物、有何变动,她浑然不觉,神智只凝固在这片梦幻里。
那两片嫣红如怒放樱花的小嘴正诱人的微微张启,似在招呼着蝶儿来品尝一口,这是他早就想做却是克制已久的神圣工作,而这次,他毫不犹疑,贪婪诱使他倾身俯下,朝她滟滟的香唇轻轻刷过。
她一震!一脸迷蒙,不知是吓坏了还是怎地,舞蝶只是怔怔望着他。好一会儿,她粉红的小舌尖却又突然伸出,淘气地舔划过被他侵占的地方……他的唇,是种什么滋味?
虽只是小动作,却是该死的诱人,亢袭天心神一烫,呼息蓦然浓浊了起来,手臂一勾,在不伤她的前提下,揉近了她,准确地对缄住她的嘴唇,再次探入她的嘴里,这回再也压抑不住的全心勾引她的魂魄……
又来了,又再次的发生,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气息,强烈地笼罩她的所有一切。她无法思考、无法行动,身与心只能随着他的韵律而傻傻舞动……且,醉了,迷蒙下,她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而这样亲密的舌齿交缠终也开始让危险的火焰蠢蠢跳动……如果不停止……又不想停止……天!
猛地,亢袭天突然放开了她……舞蝶整个虚软地瘫在他的臂弯下喘着大气,身子更是热得快爆炸开来,而他剧烈的起伏也同样过了好半晌后才得已平复下来,慢慢归于平静。
静谧的空间就这样弥漫着一股亲昵的温情气氛,这是从未享受过的甜蜜,直到舞蝶终于忍不住,才打破岑寂。
“为什么吻我?”心脏仍是剧烈地鼓动,紊乱的无法平歇,而他身上的味道更是大刺刺地溜在她的鼻端前心情拂绕,引得她红光无法消褪。
“想吻。”亢袭天回应她的问题。
答得这么理直气壮,舞蝶忍不住皱起眉心。“就这样?”
“是这样。”
什么嘛?舞蝶非常的不满。她到底是没有经验的处子,对他的反应不知道该如何作出解释,以告解自己初吻为什么被夺走。
叩!叩!
又有人来敲门,无奈之下,她只好先把追根究底的冲动暂时压制下来。
“舞蝶。”
这次莅临的换成是商觉儿。一见着她,舞蝶心头轰然一响,所有遗忘掉的事实全数回了笼。
完了,糟了,她怎么可以忘掉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亢袭天是商觉儿的男朋友耶,而他却跟觉儿的男友做了“苟且”的丑事。这下死定了。
“觉……觉儿……”舞蝶舌头好像被猫咬掉似地,觉了半天就是无法成言,眼看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舞蝶以为自己快要晕倒了。
“你好些了吧?”站定后,觉儿温柔地询问。
“我……好……”心虚让她搭不上话,幸亏觉儿以为她是受伤的缘故,才未看出端倪。
“周伯伯说最好让你多休息,所以我昨晚不敢进房来打扰你,就在门外等了一夜。”
“现在天亮了耶。”她不敢相信地嚷声。这下子雷公真要劈死她了,亢袭天昨晚一整夜都待在这房间的事,门外的商觉儿全瞧进了眼里。
完了,她怎么给人家交代。
“对不起,迟到现在才来跟你道谢。”觉儿满怀歉意。
道谢?谢什么?谢她抢走她的男朋友?
“看到你平安无事,我放心多了,天晓得我昨天担心得要死。”觉儿侧首向着一旁不语的亢袭天,体贴地不敢继续耽误人家。“亢大哥,我出去了,舞蝶就交给你,麻烦你照顾她。”
舞蝶愣愣地傻看她身影走出门口,消失在门扉外。有这种事吗?把男朋友往别的女孩身上推?
她是病糊涂了,还是这全为一场梦?
第八章
躲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司寇舞蝶真的是被满脑子的问号给搅得一团混乱。即使目前的情况可以很确定的讲,她和亢袭天改善了关系,但,仅止于改善关系这一项吗?
想想又有点不太对劲,因为好像又渗入了些许恋爱成分在里头,恋爱……一句熟悉却又懵懂的文字,怎地无法加诸在自己身上。因为她和亢袭天既没有花前月下卿卿昵语,也没有在海涛互诉情衷,连认识都是出自于彼此特殊的身分,和对彼此心性上的测试,虽然有过接吻……
思及此,小手不自禁地抚上被他的气息印过的红唇,好啦,好啦,算是有过肌肤的接触了,也不否认对他感觉不错,但这就是爱情吗?
搞不清楚少女怀春应该有的反应和态度,而目前的情境是脱离了她所能理解的范围外,这样的相处能称之为恋爱吗?即使是,却显得好诡异喔。
更重要的是,亢袭天是个已有女朋友的男人,那个怪怪商觉儿?一个会把男朋友往别的女人身上推的傻子……
哎呀,不对,不对,舞蝶抱着脑袋直晃着。到底谁呆?谁蠢?定论可还没有出来,搞不好她才是被欺骗的一方,毕竟她现在仍是处于糊里糊涂的莫名状态。
忍不住长叹一声,这算不算是无病的一种,在这种非常时刻净想这些毫无意义的风花雪月,完全忘了她肩上还有许多艰巨的工作得完成——想到工作,不得不转移到她目前的战绩上头去,知道至今得分是多少吗?答案是——大鸭蛋。
丢脸哪!
一事无成。
就在舞蝶满心颓丧、沉溺在自设的烦恼中时,门板被悄然推开来,司寇舞蝶懒洋洋地侧首望去,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张憔悴不堪的可怜脸蛋。
司寇舞蝶一惊!吓都吓醒了。
商觉儿,她那张动人的娇颜此时正噙着汪汪泪水,带着勾魂慑魄的凄美幽然踱进司寇舞蝶的房间中,她似乎悲伤过度,娇弱的身子显得气虚,每个步伐都显得摇摇欲坠。
“觉儿,你怎么啦?快坐下,快,快点。”她喊,因为伤势,舞蝶无法起身扶她一把,只能焦急的直嚷要她赶紧坐下,见她神色疲惫,似乎遭受重大打击的惨状,司寇舞蝶心惊肉跳的。
完了,完了,一定是因为昨天的事。昨天因为她受着伤,体力不支,所以觉儿不敢口出恶语,只好先做大方,若无其事地把亢袭天“借”给了她。今儿个知道她精神恢复点,闷在心里的话终于忍不住得以宣泄了,所以现在来跟她摊牌。
全是她的错,所以就算被骂、被怨,也只能摸摸鼻子乖乖接受,没资格反驳。扛着罪业,舞蝶静静等待她开口骂人,但觉儿却只是猛掉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舞蝶被她哭得方寸大乱。
“觉儿,你别再哭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把话说出来会好过些。”在劝人家的同时,自己却像只待宰的羔羊,等着被人烹煮。
觉儿泪眼一抬,泪水却是流得更急,无法言事以对。舞蝶看着看着,心都揪在一块儿了。
“好、没关系,你慢慢哭,等你哭好了,我们再谈。”
“我是不是很没用?”终于,商觉儿吐出声若蚊蚋的哽咽,也带着诉不尽的苦楚。
舞蝶不禁陪同她难过。“不要这样想,你只不过是性子纤柔了些,脾气温驯了点,但这并不是坏事呀。”
她惆怅苦笑。“但这个性子却害人一生。”
害人一生?有这么惨吗?再说有亢袭天保护她,何需担心这么许多。
“你想得太严重啦!”
“是严重。”热烫的水液继续在她脸庞漫开,平添更多愁。“我已经伤得他什么都没有,都失去了,难道还不严重?”
什么呀?
“亢大少爷权大势大,连黑白两道都得忌惮他三分,谁那么有本事可以伤他,害他失去什么。”司寇舞蝶不解地回应。
“我不是指亢大哥。”
不是?
哇!她真要昏了,她怎么老是跟她各弹各的调。揉着额角止痛的同时她也明白不能怪人,该怪的是自己的心虚,所以每回才都弄错了人家的话意。
“你不是指亢大少,那么你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