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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梨若不由得愕然。她是在跟她说话吗?
“我知道你是来见晨皓的,我也知道他就在上面,”林诗仪站了起来,“请你转告他,让他还我儿子,否则我就一直坐在这里,直到死为止!”
“江太太,您还是先回去,我会转告他的,”看著那胖胖的身子被汗水浸得湿透,如此强烈的阳光底下,真怕她会体力不支而昏倒,“天气这么热,万一你哪儿不舒服了,小杰可就没人可照顾了。”
“小杰都被他藏起来了,我还照顾谁?”林诗仪一把抹著眼泪。
“江太太,我看你有些累了,不如……我请您到附近喝杯茶吧?”她实在於心不忍。
“不不不!”林诗仪连忙摆手,“我知道你是出於好心,可是江晨皓那个王八蛋会趁机溜走的,我得守在这里,否则就再也找不到我儿子了。”
“既然您这么在乎小杰,那天又为什么要打他呢?”叶梨若无法理解她的矛盾。
“我……”林诗仪又激动了起来,“我其实并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地拍,故意做出凶恶的样子,骗江家的,天底下有哪个做母亲的会舍得打自己的亲生骨肉?生小杰的时候我甚至差点难产死掉,之后连体型都变了……我不会真舍得打他的。”
叶梨若不禁感到迷惑,那天亲眼看到的事实不容置疑,但这女人此刻真切的表情又不像是假装的。
“可是……你又为什么要“假装打他”?”
“呜——”说到此,林诗仪突地嚎啕大哭了起来,“因为他们江家实在欺人太甚了!”
呃?叶梨若越听越迷糊。怎么欺人太甚的倒变成江家了?
“叶小姐,你当初没有得到晨皓,一定非常伤心吧?”林诗仪苦笑,“此刻,你应该感谢我抢了你的皓皓哥,否则你如果嫁给了他,肯定会更伤心。”
“可我记得,江太太你当初说过,嫁给晨皓是你这一辈子最向往的事。”叶梨若有点不高兴了。
“如果我现在还这样想,就把头砍下来!”林诗仪狠狠地发誓,“叶小姐,你绝对猜想不到,我在他们江家受了多少侮辱!江家奶奶虽然嘴碎了些,有时候不分青红皂白的只帮著她的儿孙,倒也还算好,而江家太太,则是个十足的外表慈善、心肠狠毒的人。
“你知道江老爷送我公司百分之五股份的事吧?外界都以为那是因为公公疼爱儿媳的举动,其实,是那老头子想打我的主意!有一天我跟他两人单独在家,他就对我动手动脚,后来,江太太发现了这件事,非但没有怪她老公好色,反而说我水性杨花!”
“真有这样的事?”叶梨若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惊奇地睁大眼睛。
在她从小的印象中,江奶奶是那么的慈祥,江妈妈是那样的温柔娴淑,而江爸爸又是那样的风趣幽默……这个家庭简直完美得不得了,又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事呢?
“可是……皓皓哥对你还好吧?”
“哼,最让我伤心的,就是江晨皓了!原本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忍受的,可是万万没想到,我生了孩子,体型变了样后,他就去外面找女人。”
“你确定?!”叶梨若惊叫起来。
“叶小姐,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问你爸爸,他们生意场上的人都知道,晨皓平时最喜欢哪间夜总会,最喜欢哪位公关小姐……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逢场作戏,就没在意,可后来他开始彻夜不归,有时候,甚至会把女人带回家来……”
“你说的真是我认识的皓皓哥吗?”仿佛有人告诉她地球是方的,太阳是扁的,让她只觉得晕头转向。
“叶小姐,我出生穷苦,本来就命贱,所以在江家还能靠自己的方式存活下来,如果今天换了你,我看你早就跟他离婚了。”
“我不信!我不信!”叶梨若猛地摇头。
“其实江晨皓是个什么东西,在他抛弃你,跟我结婚的时候,我们俩都应该明白,这个男人是靠不住的。”
“但那天在寿宴上,江奶奶说得那么可怜,我不相信她是在撒谎!”
“她没有撒谎,只不过,她偏袒儿孙,说出来的话当然也会偏颇,而有些丑事,儿孙们也会瞒著她,况且,江家人最会装可怜,那天把我说得像个能只手遮天的女霸王,哼!我如果真是女霸王,今天会连他们家的公司都进不去?会连自己的儿子都找不到?会坐在这里哭?”
这话倒有几分道理,不过,现在再有道理的话,在她耳里也是一片嗡鸣。
“叶小姐,你帮帮我吧!他们说小杰失踪了,不过我根本不信,肯定是他们把小杰藏起来了,虽然以前我抢了晨皓,对不起你,但没让你嫁给这样的人,也算无意中帮了你呀!”
她求她帮忙?
直到此时此刻,叶梨若才真正地相信,林诗仪并没有撒谎,至少,没有完全撒谎。
昔日那个高傲的林诗仪肯这样苦苦的哀求她的敌人,可见小杰在她心中的确是很重要的。
但叶梨若没有回答。
一边是晨皓,一边是这个女人。
就算晨皓再不好,也是她曾深爱过的人;就算这个女人再可怜,她也曾经是把自己害惨的情敌。
她不知道该帮谁……
走进江晨皓办公室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小杰在桌子上跳来跳去。
这孩子也变了,并不像她那日在寿宴上看到的那般苍白呆傻,不知是否因为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他显得特别活泼。
“小杰,到阿姨这儿来——”很怕他由於跳得太起劲而从桌上摔下来,叶梨若朝他伸出手。
“别理他,他正在发脾气呢!”江晨皓说。
呃?这孩子发脾气的方式还满……独特的。
“刚刚我在楼下看到他妈妈了。”望著那张英俊温和的脸庞,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很想知道他是否真像林诗仪说的那般不堪。
不料,小杰听到“妈妈”两个字,险些激动的从桌子上跳下来。
“妈妈、妈妈!”他的小手挥舞著,“我要妈妈!”
“小杰!”江晨皓不悦地喝斥,“不要再叫你妈妈了,她不要你了。”
“妈妈!妈妈!”小杰看到了父亲恼怒的神情,眼里满是害怕。
“小杰,爸爸是跟你开玩笑呢,妈妈怎么可能不要小杰呢?”叶梨若温柔地抱住他,“来,告诉阿姨,你想不想妈妈呀?”
“嗯!”小杰大力的点头。
“你妈妈一天到晚打你,你还想她?!”江晨皓在一旁低吼。
“皓皓哥,不要吓著孩子了!”叶梨若回头望他一眼,他果然又恢复慈爱的表情。“小杰,告诉阿姨,妈妈打你的时候,你疼不疼呀?”她捏捏那肥肥的小手指。
“不疼。”他小脑袋摇两下。
“被打了怎么会不疼?别的小朋友都怕被爸爸、妈妈打呢!”她诱导他说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游戏,不痛!”这孩子刚会说话不久,只懂得运用一些简单的词语,“妈妈也被小杰打……妈妈也不疼。”
她听懂了,这么说林诗仪真的没有骗她,就连被打的孩子也认为,那只是母亲与他做的一个好玩的游戏。
怪不得那天在江家的寿宴上,这孩子惨遭虐待却连半颗眼泪也不流,原来,他根本就不会痛。
“小杰以后就跟阿姨住,好不好?”她继续试探。
“不!”他马上退后一步,“我要妈妈!”
“阿姨这么好,你还想著你那个坏妈妈干么?”江晨皓怒气冲冲地奔过来,吓得小杰大哭,直往桌子底下钻。
孩子是最单纯的,他们不懂血缘关系,也不懂人世间的纷争与善恶,他们喜不喜欢某个人,理由只有一个,就是那人对他好不好。
小杰吵著要妈妈,可见林诗仪真的对他不错。
“算了吧,皓皓哥,”叶梨若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开口,“把小杰还给诗仪姊吧!”
“什么?!”江晨皓惊愕地瞪她,“若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任何人都没有权力把孩子从母亲身边抢走。皓皓哥,你先前拜托我照顾小杰的事,我恐怕不能答应你了。”
“是不是诗仪跟你说了什么?”他急了,“若若,你不要听她胡说!”
“你并不知道她对我说了些什么,又怎么可以判定她是胡说?”她轻笑。
“我……”江晨皓语塞,“那天在奶奶的寿宴上,你也看到了诗仪她是怎样对待孩子的,难道你真的忍心让小杰再挨打?”
“我只是觉得,这是你们江家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没有权力插手。”
她不想再去猜测他们谁是谁非,更后悔为了多管闲事而失去了阙伽。
“若若,”江晨皓揽住她的肩,“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当年抛下了你,其实,失去你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好难过,才明白,这个世界上,自己最爱的人,原来是你!”
叶梨若听著这“感人”的对白,瞪大了双眼。
明明对方满脸诚恳,几乎声泪俱下,但为何她却像在看一部洒狗血的可笑连续剧?
阙伽没有猜错,江晨皓果然在打她的主意。
不论这个男人的可怜是否是装出来的,不论他的孩子是否真的遭受了恶妻的虐待,不论他是否真的还爱她……她都不关心了。
她承认自己没有舍己为人的高风亮节,打抱不平也必须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
而这一次,她为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家人,竟伤害了阙伽。
呵呵,她好傻!
“皓皓哥,我太粗鲁了,配不上你。”
“不不不,你现在变得这样秀气漂亮,连我妈奇Qisuu。сom书妈都不断的夸你呢!”
“这是装出来的,其实我跟林诗仪都不是真正温柔的人,皓皓哥,希望你能找到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女孩子,不要再被我们这些“冒牌货”给骗了。”
退开一步,挣脱江晨皓的双臂,她转身就跑。
此时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把阙伽找回来……
第十章
“少爷还没醒?”偌大的客厅里,傅太太问著女管家,“我亲手煲了汤,叫他快点下楼来喝。”
“呃……少爷不在楼上。”女管家支支吾吾的,显得手足无措。
“怎么?他又到叶家的小别墅过夜去了?”傅太太脸色微愠,“叫他不要一天到晚去那儿,他偏不听,那是叶家的房子,凭什么要我们当清洁工人?哼,一提起那个叶梨若,我就生气,她肯定早就把那幢房子忘了,亏了我们小伽还每晚到那儿痴情地去等她。”
“少爷他……也没去叶家别墅。”女管家把头垂得更低,似乎很害怕。
“那他到底去哪儿了?”傅太太眉心一皱,“你快说实话!”
“少爷回、回香港去了……”她双手颤抖的捧出一封信,“这个,是他留给您的……”
“回香港了?!”傅太太顿时跳起来,“他什么时候走的?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少爷走的时候,您正睡著,他不让我吵醒您……”
“天啊!天啊!”傅太太一把撕裂信封,看了里面的内容,捂住胸口,跌倒在沙发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得惊天动地,“这个没良心的孩子呀,怎么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了?还要我别去找他,说他一辈子也不回来了,我怎么养了个这么没良心的孩子呀!”
“太太,您要保重身体呀,”女管家连忙拿出的药丸,伺候她服下,“少爷长大了,想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也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他只是一时不开心,过段时间,等他心情平抚了些,就会回到您的身边。”
“哼,都是叶梨若那个女人不好,别让我碰见她,否则非打死她不可!”傅太太随即又吩咐女管家,“通知香港那边的人,暗中照顾少爷,等我把这边公司的事安置妥当,就回去。”
她正喘著气,忽然听到门铃响起,顿时眼睛一亮。
“管家,是不是少爷改变主意回来了?!”傅太太的热血重新沸腾。
“不……”正去应门回来请示的女管家舌头打结,“是一位小姐……”
“周小姐?”
“不,是……叶小姐。”
“少爷的追求者里面也有姓叶的?”略一思考,猛然一惊,“你是说……叶梨若?”
怒火中烧的傅太太拿起脚边的拖鞋,对准低著头进来的女孩,狠狠一击。
“你还我小伽!还我小伽!”她一边打,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喊。
叶梨若四处找不到费阙伽,情急之下,只得硬著头皮到这儿来打听消息。
从前,心高气傲的她是从不求人的,更何况,是求跟阙伽有过“那种关系”的女人,再加上跟傅太太也不知吵过多少次架,此刻心中充满忐忑与不安。
她没料到,自己一进门就莫名其妙的遭一顿猛打,虽然,软软的拖鞋打在脑袋上并不算太疼,但确也足以让她顿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您是说……阙伽也不在您这儿?”良久后,她看著哭得东倒西歪的傅太太,猜测地问。
“小伽走了!他说永远也不回来了,你高兴了吧?”傅太太瘫在沙发上。
“他去哪儿了?”叶梨若注意到傅太太手中紧紧抓著一封信。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