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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能说出事实。”席不赦冷然的道。
“我已经说过了,还不是时候。”紫元恨死他的如此冥顽不灵。
席不赦的俊脸随即泛起嘲讽的笑,“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等你已经畏罪潜逃的时候吗?”
“我畏罪潜逃?”紫元瞪大了眼睛,浑身充满了无力感,”可笑!我畏什么罪?”
“你心里清楚。”席不赦一脸深沉的没有接口说出。
“我不知道该死的你在说些什么?”紫元挑起了眉,很不满意他的说话方式。
席不赦的表情开始古怪又复杂,“你明知道我与耶律步情同手足,还一再鼓动南宫游去营救阳平公主,你意图不轨,想假不赦庄之手令辽震怒,届时便可使你西夏坐收渔翁之利,对吗?”
紫元听得一国模糊,“耶律步?!他是谁?我不认识。”
席不赦半眯起眼睛看他,阵中闪着诡异也闪着森冷,“到了这个地步,你再假装也没有用了,难道你会不知道耶律步是大辽的少主?”
大辽的少主?!她只知道她当初要嫁的人是姓耶律的,名字是啥也不知道,据说是个颇有身分地位的人,听京里的人谣传,虽然那个耶律某某目前尚未正式登基,但她若嫁过去,将来的身分将贵为辽国皇后是无庸置疑的事,也就是如此,她父皇才会执意要将她这位才思敏捷、姿容翘楚的宝贝公主许配给他,将来好达成牵制大江的作用。
但是——但是她真的不知道那位和她无缘的夫婿叫耶律步,且和她这位有缘的夫婿席不赦居然感情好到情同手足啊!难怪南宫游任凭她千拜托万拜托,就是死也不肯答应她的请求,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
“看你的表情,你应该已经无话可说了。”
紫元已经漫不经心的坐下了,冰凉透过衣衫直射进她的肌肤,她真怀疑自己能不能在这里熬过一夜。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知道席不赦在看她,但她不想抬头,她得好好想想其中的关联之处,为什么席不赦和身分崇高的耶律步会情同手足?难道他不知道这种行为是不见容于宋吗?但根据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所见所闻,不赦庄所做的事都是忠心于朝廷、惩奸佞、扶贫弱,照理应该没有理由会成为叛国贼呀……
她想不明白。
地牢的铁门被关上了,发出了重重的声响,紫元仍在沉思。
第七章
席不赦端坐在藏书楼,心无旁骛的练字,他下笔挥毫,汉高祖刘邦所作的“大风歌”立即龙飞凤舞的跃然纸上。
南宫游手摇羽扇的打扰了他的宁静。
“还有雅兴在这里写字?”南宫游不客气的将头探过去,“嗯,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写得好,不错,很符合你现在的心境。”
“有什么事吗?”席不赦头也不回的问,并没有停下笔来。
“耶律兄弟捎信来了。”南官游从衣袖里将白色信封拿出。
席不赦并没有接过信封的意思,他不动声色的问:“他说什么?”
南宫游从容的微微一笑,“信上说,他将偕同他那位新婚妻子来拜访我们,到时候有件令我们惊讶的事要宣布,还要痛快的和咱们喝上两杯。”
“嗯,我知道了。”席不赦淡淡的说了句,似乎没有更进一步讨论此事的意思。
“你不觉得这件事挺不错的吗?”南宫游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到时候你那位小麻烦精就可以见到阳平公主了,让她瞧瞧人家夫妻恩爱的样子,看她还敢不敢动不动就想‘救’别人的老婆。”
“她没有机会见他们。”席不赦沉声说话。
“没有机会?!你这是什么意思?”南宫游愈想愈不对,席不赦在他傲然孤僻的气息下,老会出人意表,“你该不会对她怎么样了吧?”
“我将她关到地牢里了。”席不赦的口气极为平淡;
“什么?”南宫游惊跳了起来,他没想到席不赦的动作这么快,才一夜之间,她就被押进地牢。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席不赦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震惊。
“我只是要你小心她,不要太相信她,但是并没有要你将她关进地牢啊!她那一身细皮白肉的,我看恐怕不用超过三天,她就会冻死在里面……”
席不赦阴鸷的眼散发出冷绝的光芒,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的意味很明显,“昨天夜里她试图离开不赦庄,我想,她再也没有狡辩的借口了。”他微牵动唇角,声音更加低沉平板,不含一丝感情。
“看你的样子,应该动了很大的怒气吧!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是吗?”南宫游似笑非笑的道。
“她要自讨苦吃,怨不得我。”席不赦扬扬剑眉,语气冷得令人寒彻心肺。
“别口是心非啊!”南宫游一派优闲的淡笑道,“我知道你很喜欢那位小美人,你们没必要将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更何况。还尚未证实她的身分呢!别太早为她下定论。”
被南宫游一阵椰揄,席不赦仍神色自若,平稳沉着,“你不是对她已经起了疑心吗?为什么现在反而为她说好话?”
南宫游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故作轻佻的说:“我只是舍不得像她那样娇滴滴的一位小美人吃苦,如果你真的对她什么都没有,不如把她让给我吧!我一定会要她说出实话。”
他的话果然换来席不赦的怒不可遏,虽然紫元背叛了他,但他仍没有打算将她奉送给旁人,就连亲如兄弟的南宜游也不行。
“出去,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南宫游笑着退出去了,他就知道用这招来对付席不赦最有效,想来,只要小美人在地牢里多受几天苦,他们两人的感情必然会更加增进。
想到这,南官游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向上弯,希望他们到时候记得来感谢他。
※※※
席不赦也真够狠的,整整七天了,还不放她出去。
“喂!老兄,你还不放了小美人?要等到什么时候,连我都看不过去啦!”南宫游设好气的说,“莫非你想等着替她收尸?”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席不赦缓缓啜饮香茗。
杨若蓁在一旁殷勤的为他布莱,自从知道紫元被他关到地牢之后,她就掩藏不住满心欢欣之情,他总算也厌倦赵紫元了,那个从天而降的小狐狸精既然已经退场,就该换她来好好表现一番,趁此机会抢回席不赦的心,她可不会再沉默的任机会溜走而事后再来懊恼了。
“表哥,你多吃点,你最近精神不太好,要补一补。”若蓁夸张的又夹了一只大鸡腿放进席不赦的碗里,用行动表明了她的心迹。
南宫游冷眼旁观这一幕,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的说起风凉话来了,“当然精神不好!每天晚上不睡跑去为某人站岗,既然不放了人家,又心疼人家,作人可真难喔!”
“南宫大哥,你在说什么?谁为谁站岗了?”若蓁秀眉半蹙的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南宫游不怕死的又说。
若蓁不由得疑惑的转头瞧向席不赦,却见他稳如泰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表哥……”疑问在她口中,却不敢轻率说出口,她知道席不赦不喜欢多嘴的女人,她不敢造次。
南宫游很得意的看着这幕好戏,他相信不久之后,必定会有一出更好的戏可以教他观赏。
“亲亲若蓁小表妹,你就稍安勿躁,很快你就会明白了,有些人哪!是十足十的口是心非派,不见棺材不流泪。”南宫游不疾不徐的口出椰揄,完全视若无睹席不赦的情绪反应,他就是要惹席不赦动气。
但是显然的,他有点失败了,席不赦非但默不作声,甚至还面无表情的照常动筷子,一点都没将他的调侃放在心上。
“喂!兄弟,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你真的被磨成了铁石心肠?我不相信。”南宫游不服气的又开口。
但席不赦还是不回答他,任他去唱独脚戏;而杨若蓁则偷瞄了席不赦一眼后又垂下双眼,看到席不赦的冷然表情,她理所当然是更不敢开口了。
※※※
今晚寒流骤临,冷风刺骨,犹似要将五脏六腑给冻掉,人夜之后便飘起雪花来了,虽然大地在月光的照耀下是一片银白,但是他——席不赦却没有心情欣赏。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如此冷的天候,地牢里此时一定更寒,像冰窖。
一阵细微的叩门声响起,及时唤回了他的思绪,“进来。”一贯平稳的声音透过门板传送给门外的人。
推门声后,轻移莲步人内的是杨若蓁,她娇容带怯,杏脸微红,“表哥!”她垂下眼睑的叫,几乎不敢直视眼前的席不赦。
“有事?”席不赦一动也不动的问。
“没事……”若蓁的脸颊更加滚烫了,“我见天气转凉了,特意炖了人参鸡汤来给你,表哥,你趁热喝了吧!也好早点休息。”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她已经紧张得快咬到舌头了,亏她刚才还在房里练习了好久,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她心中一直爱慕着席不赦,但是却又震慑于他那股不言而威的冷漠外表,所以始终没勇气自然的面对他,造成的结果是,每一次看到他不是心跳加速就是讲不出话来,如果她能好好和席不赦谈谈天就好了,起码可以让他多了解她一点,她实在恨死自己的胆小了。
“放着吧!你也去休息。”席不赦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说,望着那一碗香味四溢的人参鸡汤,他想的居然还是紫元,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好,那我出去了。”若蓁看出了席不赦眼中所正在酝酿的缥缈,但她不知道那到底代表着什么。
她,无法进入他的世界。
虽然失望于席不赦的反应冷淡,但他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她已经够满足的了。
杨着蓁识趣的离开了他的房间,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了,任凭那一盅滚热的鸡汤变温变冷,席不赦始终没碰一下。
该死的!他居然还在挂念她。
※※※
夜半至更,四周安静得没有一点声响,只有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来到地牢前,锁,轻易的被挑开了。
席不赦大踏步的走进,他眼神精明锐利,用不着点灯即可看清一切。
“咳……咳……”
细微间断的咳嗽声传来,在地牢里清晰可闻。
他循着声音飞奔过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蜷曲在角落,而四周则滴水潮湿不已,牢房外更摆着许多装满食物的碟子,看起来那些食物都已经发臭腐烂了。
“紫元!”席不赦心焦的唤了她一声,但她却动也没动,只管继续咳嗽。
他一掌瞬间将缠绕在紫元身上的铁链震断,一把握住她的身子时,只看到她满脸的苍白和奄奄一息的模样,她不断颤抖的身子仿佛在诉说着她的不安。
她在抗拒这个黑暗的鬼地方。
“紫元——”席不赦心痛不已,心中也泛起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怕她会死掉,因为他的无情而死掉。
他绝没想到再见到她时,她居然已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费力的睁开眼睛,紫元不敢相信映人眼帘的人会是他,“你……你走……走开……”她颤抖着声音的控诉,并且试图想推开他,无奈浑身乏力又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又软软的倒人他怀中。
席不赦纠结起眉心,她一定是恨死他了,才会这么生气的想推开他,他真切的感受到她打从心里进发出的恨意。
“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他附在她耳畔轻声说话,期望给她镇定的力量,但是看到的却依然是她眼中的恨意与冰冷。
用斗篷小心的将她裹好,席不赦毫不迟疑的将她带离了这个可怕的地狱。
※※※
将紫元平放在床上,席不赦为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她穿的是他的衣衫,因为这里是他的房间,她不想将紫元送回她的房间,那会惊动在她隔壁房间的若蓁。
他为她把脉细诊,知道她不过是严重的风寒后才宽下心来。
“紫元,喝药。”
席不赦将她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将适才他亲自煎好的药汁端至她唇边,而紫元昏昏沉沉的.似乎没有张口喝药的意思。
“紫元——”他懊恼的放下碗,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滚烫的呢,如果再不退烧,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紫元,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不能不顾自己身体。”席不赦开口劝她,无奈她却理都不理她,仍然紧闭着眼睛,看不出是昏过去了还是不愿意瞧他一眼。
席不赦莫可奈何的将她放下,为她重新盖好被子。
紫元紧抿着唇,打定主意,她就是不喝药,她要在这里病死,要他后悔一辈子。
蓦然,一阵熟悉的男子味道袭近了她,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个温热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之后,那股力道迫使她张口了嘴,苦涩无味的药汁随着唇的吸吮灌进了她喉咙间。
药汁被她喝了进去,他的唇也随之离开了。
当紫元正脸红心跳的回味时,第二口药汁又来了,他贴近她的气味是那么的强烈,使她几乎想伸手搂住他的颈子了。
他用相同的方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