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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川-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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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答案……到底是介意还是不介意?

坐在他对面的凤舞,两手端着因盛着热茶而热烘烘的茶碗,感觉掌心因此而暖和了起来,而店小二的那句称呼,则是让她的脸庞缓缓飞来两朵艳艳红霞。

好吧,她承认……每每想到总是有外人将他们俩想成是夫妻一事,她便会暗自在心底欢喜个老半天,她更爱听人们说他们俩有张夫妻脸,或是天造地设这一类的话语。只因为,在她身旁的这个男人,一日复一日下来,她愈来愈不能抵抗他那诱人的吸引力。

他这个门神也许是对自己的外表不在意,也从没注意过其它女人看着他时的眼神,当然,他更不会知道在这一路上,曾有过多少女人以艳羡的眼神盯着她瞧,时常穿着黑色劲装的他,神采举止,原本就与凡人不同,在他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上,时常勾着一抹看似又邪又坏的笑意,总是让看过他一眼的女人,心神就这般茫茫地被他牵着走了。

而她,也是被牵着走的一个。

郁垒呷了口热茶,一手撑着脸颊,两眼半是带着研究半是带着欣赏,好笑地瞧着为了一句话而脸上表情千变万化的凤舞。

厢房房门遭人轻敲了两下,郁垒出声应了应,方才的店小二打开房门,让合力扛来注满热水的大木桶的店内三名下人,将他们所要求的东西搬至厢房的角落。

「客倌,不知您还有何吩咐?」将他们的晚膳搁上桌后,店小二笑咪咪地站在他面前讨赏问。

郁垒给了他几枚打赏的纹银,「暂时就这样,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多谢客倌!」眉开眼笑的店小二,很快地带着其它人走出房外。

「妳累了一日,也冷了一日,洗个热水澡让身子暖和起来吧。」将她的包袱放在浴桶边的小桌上后,他绕回桌边坐下。

凤舞先是看看毫无屏风也无遮避物的房角一会儿,再转首淡淡瞅看着他一副没事的模样。

迟疑的音调在房内拖曳着,「你……不避一避吗?」杵坐在那里,他是想观浴不成?

「咱们是老爷和夫人呀。」郁垒边说边将店小二带来的热水壶,搁至火盆上保持温度,还很刻意地回头对她大剌剌地笑了笑。

她默默地瞪视着他邪恶的笑脸。

这男人……还真的想看她净身。

她微微握紧粉拳,想起了他在这一路上老是擅作主张地替她打点好一切,不会来问问她的主意,更不会像其它人一样,看她的脸色行事,就算她的姿态摆得再怎么高,气焰再怎么吓人,却老敌不过他勾在嘴角的笑意,因此他总是为所欲为,并且老摆出一副稳操胜算的模样。

好,就洗给他看!

决心挫挫他锐气的凤舞,不发一言地走至浴桶边,背着他开始褪下身上层层厚重的衣物。

这不在郁垒的意料中。

手执茶碗的郁垒,讶然地看向她脚边,缓缓堆积了她的外衫内衫湘裙衣带,而后在衣物堆里,出现了双玉白色的小腿,正当他的视线往上挪移时,她已跨入浴桶将整个人侵至里头,露出一对香肩并伸出一截藕色的粉臂。

「咳!」想喝茶镇定一下的他,很快就被呛咳到。

丝丝的笑意偷偷溜出凤舞的嘴角,但她很快地压下,俨然像个没事人似的,拆散了头上的云鬓发髻,抖落一片黑泽闪亮的长发,让它们飘浮在热气氤氲的水面上,而后慢条斯理地洗起发来。

耳边传来又急又快的步伐声,并附带了一句对伴月低沉的威胁。「给我去门里待着不许出来。还有,闭上眼,不然我就亲自帮你封起来!」

很如意,也很得意的凤舞,在洗净了长发后,以掌心掬水拂过手臂,愉快地聆听着房内急促的换息声,一点也不同情那个自作孽的男人。

在荡漾不定的水面间,她瞧见了自己因热而通红的脸庞,掬水渥脸后,恍然间,一道男音钻进她的心底。

落花零落如许,旧恨千千缕……

那究竟是怎样的过去?

止住了动作的凤舞,眼眸也跟着水面一样波动不定。对于她想寻回的遥远过去,在踏上了寻找记川的旅程后,她愈来愈想知道,也愈来愈害怕去知道。

知情后,真会如那个算命所说爱恨交织吗?忆起了往昔后,郁垒还会似现在这般待她吗?他会不会变?眼底会不会又出现那种每次回忆起过去时,就会深藏的心伤?现下她能以这副模样留在人间了,那条记川水,真有必要去喝吗?

而郁垒,为何跟她在一块会是痛苦又快乐?

当他看着她时,他是在看些什么?是在看着以前的她,抑或是现今的她?而他的痛苦是否是因以前的那个她而造成的,现在的她,是否为他带来了些许快乐?不知为何,她就是会忍不住去想这些,想些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小鼻子小眼睛爱妒的女人,想些……该怎么让郁垒只专注地看着现今的她的方法。

「凤舞,水都凉了,快起来。」已经煎熬过一回合的郁垒,在她久无动作时,在她身后淡声提醒。

「嗯。」她漫不经心地应着,兀自坐在桶内一手托着香腮沉思。

蓦然探出的大掌自她身后抱住她,动作快速地将她抱离浴桶,并飞快地用干净的衣裳将她包裹起来。

「这又是……」火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耳畔,他撩人地问:「在诱惑我吗?」

倏然清醒的凤舞,无法动弹地站在原地,感觉按放在她胸腹间的掌心,似股热火,正源源不绝地透过薄薄的衣衫熨烫着她,他的掌心好热,气息好乱,而她,也一样。

「凤舞……」这回音调里多了份叹息。

她没敢回首,「什么事?」

「不想穿上它吗?」郁垒只手捞来她包袱里的衣衫,将它悬在她的面前。

「啊。」她这才想起全身光溜溜的自己,目前只用一件衣裳包着。

决定就忍受这么多的郁垒,禁不住引诱,拉开披在她肩头的衣裳一角,低首在她香肩上啃了一记,随即引发她全身的颤抖,她连忙抢下悬在面前的内衫,正想套上时,却发现他紧搂着她没放手。

「你……」她红着脸,慢吞吞回首看向身后的他。

「嗯?」郁垒调整了她的姿势,让她面对面地与他相视,两人的身躯也完美贴合着。

「你的笑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她直盯着他唇边那抹看似邪恶的笑意。

「相信我。」他两眉一挑,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喃,「现下我脑子里想的,绝对不只是想入非非而已。」

美丽的红云在她的颊上炸开来,玩火自焚的她拚命压低螓首,拒绝再看轻佻的笑意一眼,或再多听惑人的嗓音一句,并且开始想着该怎么全身而退,但,只披着一件薄衣的她,眼下实在是无处可逃。

「别担心,在妳准备好前,我不急。」郁垒只消一眼就明白,他低首看着她拉扯着他胸前衣襟的动作,又压低了嗓,「不过,倘若妳继续勾引我,待会我就不对先前说的话负责了。」

凤舞马上放开他,并抱着衣裳退离他三大步。

「快穿上吧。」他旋过身,背对着她走至妆台边,而后朝身后的她勾勾指,示意她穿好后就过来。

七手八脚穿好衣裳的凤舞,顶着一头湿淋淋的发,来到妆台前的小椅上坐下,他随即捧来干净的布巾,擦拭着她的发。

端坐在妆台前,凤舞直视着前方泛着黄铜色泽的铜镜,在镜里看他为她擦发的模样。

「怎么不说话?」擦完了她的发后,他拿来桌上的木梳,仔细梳理起那一头直曳至地面的长发。

「你要离开人间吗?」她幽幽地问。

「妳听见我与神荼说的话了?」他手边的动作顿了顿,马上明白她为何会问这话。

「回答我。」她无心与他计较该不该窃听这回事,现下她只想知道,身后这个宠爱她的男人会不会离开她。

郁垒不语地梳着她的发,看着手中缠绕着他指尖的青丝,他想起了在未央宫里的那夜。

那夜,她的发丝也是这般依依恋恋地停留在他的指梢间,虽,时间很短暂,但他却用一千年的时间来缅念,一千年来,他每日每日都在心底提醒着自己,绝不可轻易忘却他们之间的任何点滴,只因他怕她会在他一个不注意中,就消失在他的回忆里。如此小心翼翼在心中珍藏了她千年,眼看着千年时限即将来到,她终于再次出现在人间了,珍视的回忆不但复活,且更加生动地呈现在他的眼前,这无上的喜悦,是笔墨也难以形容,言语也无法诉尽的,但在他尝到无上的欣喜之余,时间却不能等他,他知道,若他不听神荼之劝想强行留在人间,那么,往后他将无法再回神界。

「不,我哪儿也不去。」他抬起头,目光与铜镜里的她相遇。

凤舞的水眸却犹疑不定,「但你的同僚说……」

郁垒将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取来她的一股发,再将自己头上的发髻拆散,也取来自己的一股发,将它们合绕编缠在他的掌心里。「这是什么,妳知道吗?」他蹲跪在地上,仰首看着她因沐浴而显得红润诱人的脸庞。

凤舞静看着他眼底的深情,不知怎地,鼻尖有点酸。

「结发。」她用力颔首,试着想把汇聚在眸中的泪压回去。

「无论发生何事,我会留在人间,留在妳身边。」他起身坐至椅上,一如以往地将她抱至怀里。「真的?」凤舞患得患失地揽紧他的胸膛,很怕他所说的这些话,将会有不能实现的一日。

「妳不明白。」他支起她的下颔,微微向她摇首。

「明白什么?」她惶惑地看他在她唇间印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这座人间,我本就只为妳而来。」

第六章他一定藏了些什么。默默观察着郁垒的凤舞,在出发往西寻找记川的这些日子来,她发现,他们愈是往西行,郁垒也就愈沉默,直到抵达西边的关门前,以为郁垒会停在边关这座小城,是为了打点他们出了大漠后的粮食,但在进了城后,他却只是待在客栈里,并没有出门采买的打算,并时常呆坐在房里……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直至这夜夜深雪静,凛烈的霜雪和刺骨的北风都沉睡了,他才在燃烧得盛灿的火盆前抬起头来,替同样没睡的她细心添加了御寒的衣物后,拉着她来到厢房的门扉前。

「我们要做什么?」陪他在门前等待了许久,但他却没什么动静,凤舞终于禁不住率先打破沉默。

他深吸一口气,「先陪我到个老地方去。」

「谁的?」

「妳的,也是我的。」他牵起她的手,与她一同跨进门扉里。仅只一门之隔,霜雪缤飞的寒夜,出现在她两脚抵地的那一刻,冷风迎面袭来,自温暖室内突来到此地的她,不适地抖了抖双肩,双手将身上的衣物更拉紧了些。

然而就在她将自己打点妥帖后,抬首在幽暗的夜色里望去,她发现他们处在一座小丘的坡边,在丘顶,有棵叶落尽净的银杏老树,它那盛满了厚重冰雪的枝桠,在风中颤颤摇动。

一阵更冷的寒意,不受控地自她的心底幽幽窜起,冷得她忍不住颤抖起来,脚下的步伐每朝前走一步,而更大的恐惧,则拉扯着她往后退一步,一进一退间,她的娇容变得无比苍白。

「凤舞?」一径看着丘顶上方那棵银杏树的郁垒,在回过头来时吓了一跳。

小脸上泪水成行的凤舞,抖索着身子,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他好不忍。

「怎么了?」他忙将浑身冰冷的她拉过来,「是哪疼或哪不舒服吗?」

「不知道……」她以袖拭着泪,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忽然如此含悲欲泪。「眼泪就这样不听使唤掉下来了……」

郁垒的眼眸掩上了一层黯然,他思索了许久,总算是逼自己破釜沉舟。

他的声音几乎被吹散在风雪里,「当年,我将妳葬在这。」

忙着拭泪的凤舞赫然抬首,怔怔地看着他在黑暗中看不清的脸庞。

「千年来,我常来这看妳。」他边说边走上丘顶,来到树下的一座小坟前弯下腰,伸手抚去堆积在碑上的厚雪。

遭到猛烈撼动的心弦,在凤舞心中造成极大的骤响,袅袅余音,令怔愕的她几乎听不清他方才所说的话。

先是抗拒、不信,但郁垒脸上的伤心是那么分明,令她无处可躲可逃,令她只能措手不及地接受事实,她不停抖索着身子,踩着艰辛的步伐,一步步走上前,愈是往前,慌乱无章的心音愈是壮大,就在她认为她再也无法负荷时,她看见了树下那座小小的坟。

模糊的光彩蒙去了她的视线。

翠绿的枝叶,在灿灿的阳光下招展着,一名扎着望仙髻的女孩,合着长长的眼睫躺在树下酣然入梦。

黄叶叶落翩翩,穿上黄绸裙的小小少女,正在如雪的落叶间,快乐地旋舞漾出银铃似的笑音。

叶落秋尽,落了一地的黄叶间,神色伤悲憔悴的郁垒,正蹲跪在一座碑前,抚碑喃喃地在对它说些什么。更多片段的光景流曳过她的眼前,但太快、太急,她捉不住,耳边阵阵繁啸的音律刺耳得让她忍不住想掩住耳,阻止那份庞大的心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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