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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也确定了。
只是,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往好的方向看,傅汉东绝对制得住这娃儿,她是不嫁也不成,傅家的烟火将不会断,坏的是这娃儿脾气比她们大、比她们凶,不知教得来还是教不来?
傅汉东自然瞧见众人眼中的疑虑,他又好气又好笑,在童清凉末出现前,这群女人可是没人敢惹的,没想到现在竞收敛这么多。
“一开始我会在一旁监督,她若不从,我不介意再给她尝尝刚刚的苦头。”
打她尾椎吗?!童清凉火冒三丈,奈何也只能睁大眼睛瞪他。
“苦头?!”众人倒挺好奇是哪一种苦头?
然而傅汉东话已打住,上前解开童清凉的穴道,只是一看她张嘴就骂,他迅速又点了她哑穴,而气疯了的她没意识到自己又被人消音了,连珠炮的对他骂了一大串话後,才发现根本没声音,她气得猛跺脚。
傅汉东的眼中难得的浮现笑意,其他人则是再也忍不住的爆笑出声,就连丫髯们也是捣嘴偷笑。
笑笑笑……笑吧!童清凉认栽了!她只有一个人,能怎么办?!
她怒指着自己的嘴巴,告诉傅汉东她会闭嘴了。
他挑眉点头,这才动手解开她的穴道,看她动着嘴儿,几乎没有声音的诅咒薯他,他也就让她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了,童清凉的规炬在七根教鞭、好几双眼睛的监督下,进行得颇为顺利,套句她常常在发火前又压抑时说的话,“识时务者为俊杰,认真学也少吃点苦头。”
傅汉东发现她很有自知之明,这话与其说是说给别人听的,倒不如是说给自个儿听的,所以,在他及几个长辈的调教下,童清凉是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穿着高底旗鞋,也出乎意料的走得极好,他们原以为她会摔得鼻青脸肿,没想到她说——
“我穿恨天高或五寸高跟鞋都能跑了,这有什么困难?”
几天下来,他发现她常常会冒出一些难以理解的用词,不过,她的确是个聪明的姑娘,姨娘们故意整她,要她风华绝代,要她纯真可人,要她娇滴滴或装无辜,她都做得来。
可若是她们玩上了瘾,把她当唱戏的丑角要,又为了谁要听谁的、谁才有资格当福晋而吵成一团、辱骂彼此时,她又会恢复原状,连吼了几声“安静”,还训了话——
“你们这几个风韵犹存的老女人不要造口业,能同享一个丈夫也是缘份吧,既然愿意分享,就别老是吵嘛,不觉得皱纹愈来愈多、愈来愈面目可憎……一她的话说得很毒,但也是实话,一段日子相处下来,他发现姨娘们跟她说话时还挺开心的,少了那股跋扈味儿,吵闹的次数也减少了。
其实,对那些妾夫人来说,她们是想开了,傅汉东喜欢童清凉是事实,这个媳妇儿是不认也得认,何况,娃儿很真,直肠于,有她在,府里热闹许多,日子没那么么枯燥,她们还在想,当时这娃儿是傅汉东的夫子时,只窝在万虚堂实在太可惜了,让她们少了好多乐趣呢。
今日,庞钧特地来访,因为好友现在也跟个女人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面更是盛传他天天待在府中跟几名侧福晋一起调教童清凉这个俏红娘,誓必要让她变成一个知书达礼、琴棋书画皆备的才女。
众人都很怜悯小红娘,认为傅家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委身进门,只得巴着她。
当然,也由於童清凉的足不出户,外头还盛传她已被整得骨瘦如柴,天天只吃一顿饭,还得挑水、洗衣、抹地,被几个尖酸刻薄的侧福晋呼来唤去,随传随到的伺候傅汉东,生活过得相当悲惨……
此时,庞钧在傅汉东的陪同下,来到万虚堂,看到前方的一抹倩影时,他笑了出来。
童清凉静静的坐在亭台的椅上,张着小嘴浅尝糕点,瞧她桃腮杏脸、风姿绰约、光彩迷人,就是见不到一丝外传的憔悴。
“跟传言相距真远!莫怪乎,你甘愿守着她,也不理会那些流言。”傅汉东只是凝睇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不过,就算这里的人全接纳她,但光你那个皇后姊姊,就够让你头疼了吧?”他点头,所以他才要那些出身富贵的姨娘们好好训练她,虽然他大可强势的将清凉迎进门,可大姊个性跋扈,就怕她会在他迎娶前先以另一种方法毁了清凉,让她进不了傅家门。
终日像笼中鸟的童清凉难得看到府中终於来个外人,她步步生莲的走向庞钧,先是温柔一笑後再欠身行个礼,接着更故意以抑扬顿挫的娇柔语调说:“庞公子,你好,清凉这厢有礼了。”
这——这声音跟野台唱戏的小旦有啥差别?庞钧先是一愣,接着噗哧一声,爆笑出声,“哈哈哈……天啊……”
“笑吧,反正我现在已经学会只有男子才能露齿大笑,这叫规矩,而男子夜夜擅自进入姑娘的房里,瞧了好半晌後再出去,却叫“无伤大雅”。”
说完,她还故意瞄了傅汉东一眼,晚上这家伙总是大刺刺的进到客房瞅着她看,虽然没有冒犯她,然而也够让她浑身不对劲了,本以为他是要她以身相许来抵债,但这闷葫芦只是看一会儿又出去……
庞钧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笑意,“怎么你说话变得咬牙切齿的?”
“以规矩说呢,女于说话力求口齿清晰,却又不能露齿啊,公子。”
“噗!”他再次爆笑出声。
傅汉东眸中也飞上笑意,他知道是委屈了她,可如果不能通过皇后那一关,那他们也没有未来可言,只是她并不懂他的用心良苦。
涂总管突然快步跑来,神情有些不安,“贝勒爷,皇后派了小重子公公过来请你入宫。”
来了吗?傅汉东沉潜的黑眸不见一丝波动。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外面早传得沸沸扬扬,说童清凉是博家的准媳妇,我想也该传到皇后的耳里了,这事,她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庞钧也不意外。
傅汉东跟好友点了一下头,再瞥了目瞪口呆的童清凉一眼,随即跟着涂总管离开。
童清凉这时才回过神来,慢半拍的指着自己,“我?傅家准媳妇?”
庞钧微微一笑,“不然你以为有哪个男人不到外面风花雪月、不饮酒作乐、不游山玩水,却天天守着一个女人?惟一的希望就是将她塑造成一个比皇亲国戚的掌上明珠们更加璀亮的夜明珠。”
傻眼,她不知道,她从没想过……可是他要娶她,她又没说愿意……
皇宫内苑,傅贞吟一见弟弟进宫,一使眼色,身後的宫女太监全数退下,她则缓步往春色宜人的御花园走去,举目可见迎风摇曳的蔷薇、牡丹,百花盛开,红的、粉的、紫的,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傅东汉一脸漠然的跟在身後,对娇艳的百花连瞧都没瞧上一眼。
傅贞吟抿紧了唇;凝望着这一片花团锦簇,对着身後的弟弟道:“百花何其多,弟若有心,大姊可以为你招来数十朵美丽牡丹——”
“牡丹为百花之王,富贵娇媚,但并非人人都爱牡丹。”
她神情一冷,猝然回身瞪他,“你忘了我的话?她不适合傅家。”
“适不适合或许大姊该回王府一趟,才知道答案。”
“哼,父亲讨的小妾全是些愚昧之人,父亲又与皇上微服出巡不归,那个地方有什么好回去的!”她抿紧唇,深吸一口气压抑怒火後,又道:“大姊贵为皇后,却是让其他妹子们进宫告知才知道你在教那个民女规矩,想让麻雀变凤凰——”
“那又如何?一旦她懂得规——”
“皇室血统不容混淆,你又是傅家惟一男丁,我绝不容许你——”
“我只要她,这是我惟一想跟大姊说的话。”傅汉东知道再说下去也扭转不下她根深柢固的门户之见,因而,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
傅贞吟气得咬牙切齿,浑身发抖,在後面候着的小重子连忙叫宫女奉茶,再端着茶杯上前,“皇后娘娘,喝口茶消消气。”
她暍了几口,神情却仍气愤。
“贝勒爷的个性执拗,一旦决定的事可能连皇后也无法改变,不过——”
“有什么话快说!”她没好气的怒斥。
“奴才认为如果童清凉成了一个死人,贝勒爷就算再爱她,也无法将她娶进门吧!”小重子邪笑一声。
她眸中浮上笑意,但随即一敛,瞪他一眼,“那你还杵在这里?”
“是,奴才立即去安排。”小重子奸笑着退下,他这一口气已经忍很久了,对那个胆敢当众讪笑他没宝贝的童清凉,他是绝不手软。夜色中,一轮明月倒映在池中,而池里的月儿又与天上的明月相互呼应,景致极美。
万虚堂的客房中,童清凉本是斜坐窗棂边欣赏此等美景,但在听闻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後,她立即中规中炬的坐好,不意外的,每晚总会走进她房里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直勾勾的看着她的傅汉东来了。
一个长相俊美、脾气狂傲的人怎么会是个闷葫芦?
而就算她故意闷不吭声的回瞪过去,比比看谁的眼睛大,可游戏玩久了也会累的,一连数日,他闷得住,她可受不了。
“好了,我投降,我忍不住了,可否请你告诉我你天天到我这儿瞪着我看,到底要干——做什么?”现在那个字,为了她的尾椎着想,她是不得不妥协。
一双黑眸难得飞上一抹温柔,“我在看,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放心的带你入宫。”
“入宫?给皇后看?”她直觉的问。
他点头。
要带她去给那个众人口中最难搞的女人看?这——她咬着下唇,难道今早庞钧说的事是真的了?她看看他,小心翼翼的问:“傅汉东,难道——你真的是为了娶我,才要我学这么多的规炬?”
他嘴角一扬,眸中绽出笑意,“我还在想你哪时才会开口?”
一双水灵明眸倏地睁大,“那是真的?”她的心脏也突地乱跳一通!
“不然,依你的市场调查我是很难讨个贤妻良母,既然你欠我庞大债务,那就凑合一下,各取所需。”
“这算哪门于的各取所需?”
“你欠我钱,我欠一个妻子,就以人抵债。”
“这——”可她没打算在古代结婚生子哪,那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尤其石头赏里的魔界人说了,她极可能可以回到未来的……
“我不行,我不能答应。”
傅汉东脸上的笑意顿减,“当一个没名没份的女人会比当一个福晋好?”
“话不是这么说,成亲这事对我来说还太遥远了,我才十七岁,在我的家乡,女孩儿都是二、三十岁才——怎么了?”她突然发现他有些心不在焉,还一睑凝重的看着门外。
“怎么——”
他以眼神示意她退回到床上後,小心的走到门後,眉头一蹙,外面来了不少人,而且内功都不弱,绝不是泛泛之辈。
蓦地,几名蒙面黑衣人突地从门、窗同时跃入,凌厉的掌风也在同时击向童涪凉,傅汉东怒声还击,动作迅速的与几名身形穿掠的黑衣人连击数掌,但来人武功不弱,他以寡敌众还得分神将童清凉护在身後,几招对决下来,更显吃力。
童清凉也看出来了,连忙高叫,“救命!有刺客啊……有刺客!”
诡异的是,叫了老半天,也没瞧见有人来帮忙。
“甭叫了,用得上的全被调开了。”
傅汉东冷言说了一句,她这才想起今儿下午皇后设宴请了家中大小到皇宫内苑看戏,就连侍从也同行,因而府里只剩几名丫鬟。
傅汉东已经猜到这群人是皇后派来的,更明白她是非置清凉於死地不可,当下更是怒气冲天,双掌狂劈猛打。
皇后派来的大内高手原本对他还有几分退让,但在傅东汉咄咄逼人下,为了自保只得全力以赴,双方打得愈形激烈,一时虽难分胜负,可时间一久,寡不敌众,蓦地,黑衣人一掌劈向傅汉东,他不及闪躲被硬生生的打中左肩,倒退跌地,吐出一口鲜血。
“傅汉东——”童清凉脸色苍白,眼眶泛红的冲向他。
他忍着痛楚,一把抱住她,掠出门外,却又乍然止步,外面站了一排弓箭手,他怒不可遏的瞪着他们,一边将童清凉护到身後。
“怎、怎么会这样的?”她喃喃低语,她在古代会成了刺胃死掉吗?
“清凉,我要你在我与黑衣人对打时,迅速的往另一边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他以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道。
“为什么?我不要——”
“跑!”他一把推开了她,回身跟那些冲上来的黑衣人激烈对打,一边不让其他人前去阻挡她的路。
童清凉跑了几步,一回头就见一排弓箭手拉弓向他,她脸色刷地一白,他以寡敌众已显吃力,这下又怎么抵挡弓箭?!
好,要死就一起死!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脑海,豁出去的她立即冲向那些弓箭手——
傅汉东没想到她会再跑回来,他相信那些弓箭手绝不敢对他下手,但她这一冲向一则来护卫他……
“该死的,快走!”
来不及了,在他甩开几名黑衣人的纠缠向前时,她已挡到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