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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媒婆跟乌媒婆介绍来的,她们认为我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让小贝勒这个销不出去的库存出清——”一见众人眉头一揪,以为他们听不懂,她再说得简洁些,“就是一个卖不出去的东西可以卖得掉,有女人愿意要他,懂了吗?”
众人脸色丕变,怒声四起。
“你说的是什么话?是别的女人配不上小贝勒,你这黄毛丫头竟敢贬低他……”
“小贝勒外貌俊秀、才气兼备、允文允武,当今皇亲国戚能配得上他的黄花闺女也找不出一个,你才是不懂……”
“小贝勒英姿焕发、卓尔不凡,要什么女人没有,他是宁缺勿滥……”
虽说胳臂往内弯,只是也下用这样吧——童清凉错愕的看着这群女人七嘴八舌的群起攻击,瞧那一张又一张鄙夷又趾高气扬的富家人样,还真是奇景。
莫怪了,刚刚那些百姓们要她别瞠浑水。
不过,举白旗是她童家绝不允许的,她老爹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竹黑帮老大,而她更是从小就被老爹抱在怀中、跟进跟出,看惯许多大场面的小霸王,何况,为了搞定帮中兄弟老是吵成一团的场面,她还练就了一副“好嗓门”。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以三阶段的高音吼出,“安静!安静!安静!”再以一双璀璨黑眸二扫过那些聒噪的女人。
说来这些小妾的来头都不小,颐指气使惯了,哪会听一个黄毛丫头的话?但说也奇怪,这个俏生生的娃儿,除了粉雕玉琢的脸上有一抹慑人的强势外,一双不温下火的水灵眸子更有一抹受不了的意味,仿佛她们有多幼稚、多无聊,七名小妾竟不约而同的全闭了嘴。
乍见这奇景,传达、涂总管及丫鬟们全诧异的瞪向童清凉,因为别说是白媒婆、乌媒婆,甚至京城内外的上百名红娘,哪个不是乖乖的站在这里听夫人们“念经”,而且念个一、两个时辰还是正常的,这娃儿难不成有三头六臂?!
室内静悄悄的,静到似乎连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此时,童清凉那双璀亮明眸才盈然一笑,“这才像话嘛。”
她笑盈盈的看向仍目瞪口呆的王爷,“我想先找当事人,就是小贝勒聊聊,看看他对另外一半有什么要求或期待。他在哪里?”
傅达点点头,清清干涩的喉咙却仍出不了声,他只得以手指指个方向给她。
她微微一笑,再欠欠身子,“我走了,你们慢慢聊。”
看着那娇小的美丽身影往中庭的方向走去时,大厅里的几个夫人还搞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会那么乖的听那娃儿的话?!
是了!未曾有人敢叫她们安静啊,而且还连喊三声,这——她们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皇家贵族,这娃儿不是太无知就是——大有来头?!
第二章
童清凉边晃着头边打量这座恒南王府,少了岁月洗涤的痕迹,不见古朴只有金碧辉煌,只是她一路走来绕过了长廊、九曲桥,此刻却被挡在这群林立的假山间,看着那几个洞口,她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可没想到里面还挺麻烦的,穿来钻去,她都快迷路了!
“喝!”
突然,一声强有力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想也没想的就快步走去。
一出去,可是别有洞天。
“万虚堂?”她喃喃念着这座园林的名字,一听里面又传来呼呼作响的怪声音,她看了看,怎么这儿连个佣人丫鬟也没?算了,进去再说。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去,乍见人影晃动,连忙闪身在花丛後,探身偷偷一瞄,果见一名男子正在练功,瞧他掌影飞旋,掌势虎虎生风,看来还挺有英雄气概的,而除了威仪逼人外,还是个美男子——
等等,她柳眉一蹙,他不会就是傅汉东吧?
就她得到的情报,王府里除了恒南王爷外,就只有一名冷峻的小贝勒,其他皆为女眷,只是——这样的男人会没有女人哈?他若生在她的年代,肯定是个黄金单身汉、万人迷。
傅汉东专心练武,一回身怱地发现半人高的花丛问有一颗小头钻动,鬼鬼祟祟,定是鸡鸣狗盗之类。
他黑眸半眯,身形迅速的飞掠欺近,掌势同时推出——
天!童清凉是怎么也没料到他会一掌打向她,她惊愕的瞪大眼睛,急着想逃,奈何浑身僵硬,她害怕的闭上眼睛,所以没瞧见傅汉东在惊见她是一名姑娘时,面色一惊,但掌势已不及收回,他只得惊险的转身劈向一株茂盛的松树,刹那间,飞沙走石、枝叶纷飞,童清凉尖叫出声,感觉纤细的自己也被强风吹着跑。
傅汉东纵身上前,一手扣住她的手臂,将她往後拉,一旋身,人已伫立在亭台,同时发现这姑娘将自己抱得紧紧的。
好险!好险!童清凉紧紧的抱住“柱子”,她猛喘着气,仍下敢张眼,只是——怎么她身上没个地方是痛的?相反的,这倚靠的柱子还挺温暖的,碰碰看,不太软也不太硬,还真舒服……
傅汉东眉头一揪,低头看着在他的胸膛摸来摸去的女人,敢情是个女淫贼?!
怪了,怎么柱子还会有怦怦怦的心跳声?童清凉先是小心的睁开一只眼,咦?另一只眼倏地睁开,再飞快的抬头,果然!映入眼帘的是傅汉东那张俊美迷人的脸。
她松了口气也笑开了嘴。嗯,瞧他一身淡紫衬白的丝绸长衣,气宇轩昂,龙眉凤目,果真是俊伟不凡,难怪那一票长辈把他赞得口沫横飞,尤其这双瞪着她看的黑眸,流转着令人心折的深幽眸光,真的美得不像话。
傅汉东凝睇着身前这个淡抹困脂、明眸皓齿的美女,黑眸闪过一道疑惑,怎会有此等娇柔女子胆敢进入王府?就连一些皇亲国戚的闺女也不愿进府,就怕被他给看上……
“你是谁?”
“你就是贝勒爷吧?我是童清凉,职业是红娘,专为你而来的。”她边说边退开他的怀中,清澈的眸子、微笑的小脸不见一丝扭捏,仿佛刚刚那个意外的拥抱对她没啥意义。
莫名的,这让他有些不快。“红娘?!你。”一个黄毛丫头?!
她点点头,看了看,迳自在凉亭的椅子坐下,却见他杵立原地,她朝他挥挥手,“你过来坐啊。”
叫狗似的,他黑眸微眯,“是你过来!”
又是有钱人可笑的优越感在作祟!她耸肩,无所谓的又走过来,看着这个表情变得冷傲的美男子,“刚刚真够吓人的,不过,你的功夫真的很好,虽然我吓得把你当柱子,下过,看你挺好心的,就让我——”
“我没空听你罗唆。”他不悦的打断她的话。
看来美男子耐性欠佳,“好吧,言归正传,我做这行是没多久,但以前在读书的时候就很厉害,可以看得出来谁对谁有好感,还有啊,我们帮里的一些兄弟也是,他们对喜欢的女人都不好意思说,也是我——”
“你很烦!”他再次不耐的打断她的话。
童清凉一翻白眼,耸肩,“那好吧,重点是你,你说吧,你的理想伴侣,就是你喜欢的女孩类型——”
“你就是听不懂?我没兴趣听你废话。”
意思是他什么都不想听?
她受不了的瞟他一眼,“你们这儿的人十六,七岁就当爹、当娘了,你二十又六,已经是卖不出去的存货了,还拽个二五八——”
发现他的黑眸闪烁着危险寒芒,她连忙噤口,但念头一转,又忍不住开口,“不过,你放心啦,你家世一流,年纪虽然大了点也还算可以——”
她突然被他点了一下,这嘴巴张张阖阖的,居然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冷飕飕的瞪着她,“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一解开你的穴道後,你马上安静的离开,消失在我的面前。”
她点点头,原来是点穴那玩意儿,这种东西失传真可惜,要是可以学回现代使用多好!
傅汉东随即解了她的穴,却见她那双明亮眸子还鬼灵精的转了又转,就是不动。
“你该走了。”他冷冷的再提醒她。
“我话说完一定走,所以你还是别点我的穴,让我一吐为快,你不烦,我也不烦,好不——”
一见他的手又指了过来,她连忙护住自己的脖子,但他却改点了她身上好几个穴道,这一次,她是动弹不得了。
“喂,你都是这样对待要帮你牵线的善心人士?!”童清凉气呼呼的大声抗议。
“对一些不识相的人全是如此,穴道一刻钟後会自动解除。”语毕,他扔下她,定进前方那栋看来极为精细典雅的万虚堂後,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呵呵呵……”两道熟悉的嘲笑声突地在她後方响起。
她一愣,本想回头,却连转头也不行,不久,便看到白媒婆跟乌媒婆眉开眼笑的跟着王爷及那些小妾们一起走到她面前。
“啧啧,动不了?!你的遭遇可比几年前的我们还惨。”
“是啊,至少我们还能走出去,你却成了雕像。”
两个媒婆你一言我一句,笑得好开心,走这一趟还真对,当然,也让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儿知道媒婆这行业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两个幸灾乐祸的老媒婆!”她瞪了她们一眼,“我还没投降呢,”她看向频频摇头的王爷,“你会武功吧,王爷,请帮我解个穴,我再去找小贝勒谈谈。”
“这——”傅达迟疑着,儿子脾气倔强,对她又如此的不友善,她还要去谈?
“打铁要趁热,我再多说一些,他会心动的。”
他看着一脸积极的俏红娘,扪心自问,他对她的确有很大的期待,尤其是她都能让那一票他搞不定的娘子军闭嘴了,光这一点,他就对她刮目相看。
“好。”他上前很快的解了她的穴道,“就让你再试试。”毕竟傅家的香火还是要靠儿子。
恢复自由的童清凉看着贼兮兮的两个媒婆,再看看那些以嘲弄目光瞄她的多名小妾,目光又回到王爷身上,“我想这种婚姻大事也算是隐私事儿,就请王爷等人都回大厅吧!”
“我想还是甭吧,我担心你待会儿又要王爷解救呢。”白媒婆马上泼她冷水。
“就是。”乌媒婆也讪笑附和。
她受不了的瞪她们一眼,“我不会那么惨的,倒是你们,我在办事时不想见到你们这两张唱衰的脸。”
两人脸色一变,“你你你……敬老尊贤这四个字你懂不懂?”
“敬“鬼”神而远之,我懂。”她煞有其事的朝她们膜拜後,这才晃进万虚堂里,让两媒婆是好气又……好笑?!
两人连忙收起脸上的笑意,却也纳闷,她们怎么会觉得这娃儿好笑?
但说是要走,一群人实在太好奇她要谈什么?因而,大夥儿全躲在外头,还很有默契的蹲下,贴靠着窗户偷看。
屋内的傅汉东一见童清凉又走进来,表情没有太大的意外,他耳朵没聋,外面的吵声又是一个比一个大。
只是小红娘的胆子不小,不仅走近他,还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朝他打量,而他当然也没有错失爹亲及一些姨字辈、甚至那两个不敢再帮他牵红线的白、乌媒婆全无声无息的栘到窗边探头探脑,看来他们对她的期望颇高。
黑眸闪过一道嘲讽,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贝勒爷,你是不是就是人家说的寡人有疾啊?”
冷不防地,童清凉没头没脑的进出这话,害他猛地被呛着了,一边咳一边恶狠狠的瞪着她。
而在窗外的几人更是瞠目结舌,虽然……虽然他们也曾想过他可能有这方面难以启齿的问题,但谁敢问?没想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娃儿竟然……
“你是不是想死?!”
傅汉东被一口茶呛得俊脸涨红,一双深邃黑眸布满怒火。
“当然不是,只是我看上看下也看不出你哪里有问题,所以,这问题自然就出在看不到的地方啦。”
这什么话?!他怒不可遏的起身,这才突地意识到她有多娇小,个头居然只到他胸口而已,而那张精致脱俗的小脸不见惧意,倒有一抹动人的调皮。
头一次,他居然语塞。
见他不语,童清凉变得一脸认真,“其实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床上那件事,尤其是你们这时代的姑娘,性教育方面——算了,这你听不懂的,总之,我先前凑合过好几对,她们都挺怕洞房的,所以,你要是不行也没关系,我也可以找那些害怕那事儿的姑娘,你说这不是刚刚好——”
“你给我闭嘴!”他火大的怒声咆哮,一个小姑娘居然当他的面说他不行!
“我是认真的,反正,在这儿我什么也不会做,当媒婆是很意外,但也挺上手的,只是有些条件、隐疾或残缺一定要在事先说清楚,这样才——”
“你要我再点了你的哑穴?!”他咬牙进射。
“那也没关系,只是你得先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隐疾?”她也很坚持。
窗外的人听到这几句话後,几乎都为她的愚昧捏了把冷汗。
她眼瞎了?没看见傅汉东杀气腾腾的目光?!他可以二十又六没有娶妻,还不是因为他那双冷眼一射,什么王爷、大娘、二娘……谁也不敢吭上一声!
他死瞪着她,猛吸一口气後,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