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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清楚了,如果我一味地逃避,我们就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幸福地过日子。”方以彤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要向白芸乔的父母坦白,我希望得到他们的谅解与认可,然后,我们才能安心在一起。”
这一点,凌威完全认同。
他何尝不希望能够再回到过去的日子,现在也只有得到白芸乔父母的许可,让他和“白芸乔”再结一次婚,他才能够真正拥有她。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他不想让她独自去面对。
“不!”她断然拒绅了。“你留下来照顾小暄,我想我会处理得很好,你去了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即将面对分离,凌威只觉得心如刀割。
“你知道,我不能再失去你!”凌威深感不安地紧紧地拥抱她。
“我也不能。”她抬起头来看着他,坚定地说:“我已经尝过一次死别的痛苦,这次回去,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会坚持下去。”
凌威真舍不得再放开她。
他抱着她,躺在客房中,两人一夜无眠。
隔天,他请了半天假,先带小喧去幼稚园之后,他亲自送她回到绿阳山庄。
对凌威而言,绿阳山庄就像一座富丽堂皇的监狱,将里面的人囚禁在一个外人无法窥见的独立世界。他有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他们两人这一别,可能要很久才能再见面。
他们在山庄大门外依依不舍地道别,凌威一再地交代,无论如何,她都要和他保持联络,不要让他焦急的等待。
“我一定会想办法跟你联络。”
“如果真的不行,你就再想办法逃出来吧!”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你不要担心我,为了你和小喧,我会奋战到底。”她说得慷慨激昂。
“你一定要好好跟他们说,不要太过激动,我怕他们会当你是患了精神病,把你送进精神病院去治疗。”凌威最怕的就是这个结果。
“我看起来像个精神病患吗?”方以彤笑着说。
但她也认为凌威的顾虑是对的,毕竟能接受这种事的人恐怕没有几个。
“以彤,我爱你!”他红着眼说。
“我也爱你!”她的心好酸。
然后,两人互相凝视了好久,直到方以彤开口说:
“你回去吧!我尽快给你好消息。”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凌威恋忘不舍地放开她的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山庄大门内,他才开着车离开。
方以彤心情沉重地按下白家的门铃。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前来开门的阿珠一脸兴奋又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妈妈还好吗?”她关切地问。
“自从你走了之后,太太就病了,她最近情绪一直都不稳定,你快去看看她吧。”阿珠仿佛遇到救星般。
方以彤直接来到二楼的主卧室,她看见伍曼丽躺在床上,神情憔悴。
“妈。”她轻轻地叫唤着。
伍曼丽缓缓地张开眼睛,看见站在床前的女儿,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她眨了眨眼,又伸出手摸了摸她,才一脸惊喜地说:“芸乔,真的是你回来了。”
“妈,是的,我回来了。”方以彤蹲下身,让伍曼丽清楚地看着自己的脸。
伍曼丽轻轻地抚着她的脸,瞬间热泪盈眶,欣喜地问:“这段时间,你到底跑哪儿去了,让妈妈担心极了!”
“对不起!”害伍曼丽如此地担心,她深感抱歉。
“这事要怪就怪你爸爸,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帮你订下这样一门亲事,我早就觉得莫思杰不是一个好男人,偏偏你爸就是这么固执……”为了这件事,伍曼丽和白汉农空前地大吵了一架,她可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
“妈,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提了好不好?”她没有理由去责怪任何人。
“你不生你爸的气了?”伍曼丽不放心地问。
方以彤摇摇头说:“昨天我和雅莉见过面,她什么都告诉我了,包括莫思杰要娶别的女人的事我都知道了。”
“所以你才决定要回来?”伍曼莉感伤地问。
方以彤点点头。但真正想说的话,她一时也说不出口,怕身体欠安的伍曼丽会承受不住打击。
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她和凌威的未来恐怕还有一段艰辛的路要走。
“你离开家这段时间连一通电话都不打回来,就是
担心你爸会逼你回来和莫思杰结婚吧?”伍曼丽已经帮她想好了理由。
方以彤只好点点头。
“其实,发生那件事之后你爸爸也很后悔当初给你定下这门婚事,还好是莫思杰自己太风流,闯下了大祸,莫家的人还亲自过来道歉,正好解决了我们的烦恼,你再也不必担心你爸爸会逼你嫁给任何人。”
伍曼丽心上的烦恼似乎都解开了,她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对了!说了这么多,妈都还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过的,还有……你恢复记忆了吗?”伍曼丽接着问。
方以彤摇摇头。
“我遇到一个好心的人,他收留了我,并且照顾我,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好。”她还是不忍心说出真相。
“你还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伍曼丽焦急地问。
“想不起来不是更好?”方以彤苦笑着说。
“你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伍曼丽不太能理解女儿现在的想法。
“不愉快的记忆就让它永远消失,不要再想起了。”方以彤解释。
“你失去记忆之后有再和修彦见过面?”伍曼丽突然有了这样的疑惑。
“在医院见过一次。”方以彤坦白说。
“你对他……有什么感觉?”伍曼丽很想知道失去记忆的女儿是如何看待她和程修彦那段深刻的感情。
“没有任何感觉。”方以彤照实说。
伍曼丽心疼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其实,你和程修彦的事,妈妈并不反对,只是你爸爸他有自己的痛处,他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女儿爱上自己一生最痛恨的人的儿子……”
“我和程修彦的那段感情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了。”方以彤幽幽地说。
“也许有一天你会再想起……”
“不可能了。”她轻声地说。
“为什么这么肯定?”她总觉得女儿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方以彤忧伤地看着伍曼丽,她突然有种想法:就算有一天她向白家的双亲道出了真相,她依然愿意当他们的女儿,让他们感觉白芸乔依旧活在他们的身旁,他们并不曾失去过她。
“我觉得我不该让爸妈为我烦心,既然爸爸反对我和程修彦在一起,我又何苦为难爸爸呢?所以,我想就算我恢复记忆,也不会再坚持要和他在一起,我和他的事这样结束也好!”她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和程修彦在一起,所以,她不希望伍曼丽再为这件事烦心。
伍曼丽从女儿的眼中看出她的情绪十分平静,没有任何刻意压抑的迹象。因此,她认为女儿现在说的是真心话,并不是在安慰她。
回想过去的她和现在的她,两相比较之下,伍曼丽开始认同女儿刚刚所说的话——不愉快的记忆就让它永远消失,不是更好?
也许吧!
如果失去记忆能够让她活得更快乐,也让她爸爸不再为她和程修彦的事感到痛心,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如此一来,莫思杰的事已经解决了,程修彦的事也成为过去式,他们一家三口又可以回到过去那段没有争执与不快的日子,这应该是另一个美好的开始吧?
这样想,伍曼丽对女儿失去记忆这件事,已经不再感到难过了。
这天,当白汉农得知女儿已经回来的消息,他什么话都没多问,只是重复地说着:“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对白家而言,似乎一切都已经风平浪静了;然而,对方以彤而言,她正深深地为自己的未来而担忧。
她只能趁着深夜、当白家人都入睡之后,悄悄地来到客厅,打了一通电话给凌威。
“白妈妈现在身体不是很好,我怕说出实情会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所以……我可能要等到她身体完全康复之后再做打算。”她轻声地说。
凌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很勉强地说:“你有你的困难,这点我能够了解,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随时跟我保持联络,让我知道你在那边的状况。”
“我一定会常常找机会打电话给你,你不要为我的事挂心。”
“我怎能不挂心?你在那边我甚至连要见你一面都难。”
她可以体会凌威现在的心情,若不是感到深深的不安,他是不会说这种话让她为难的。
“你要相信我的决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回到你身边。”她只能这样安抚他。
“我当然相信你的决心,就怕白家那边不肯放你走。”
“白妈妈人很好,我会慢慢让她了解并且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担心的是,这段时间可能会拖得很长。
“对不起!我不该给你太多压力的。”凌威语气和缓了许多。
“我了解你现在的心情。”
“那么……你早点休息吧。”凌威欲言又止。
“不好意思,这么晚才打电话给你。”她有些歉疚。
“我知道你不方便。”
“小喧就麻烦你了。”
“你再说这种客气话,我会很伤心的。”
“对不起!”她感到一阵鼻酸。
“又来了!”凌威宠爱地轻斥。“你放心好了,家里的一切我都会处理得好好的……不过,小喧很想念你倒是真的。”
“她比较想念白阿姨,还是想念我?”她有些吃味地问。
“反正都一样,不是吗?”凌威的语气透着深深的无奈。
此时,方以彤感觉幸福似乎离她非常遥远。
第九章
隔天,方以彤趁伍曼丽午睡的时间打了一通电话给薛雅莉,她原本只是想告诉薛雅莉,她已经回白家了。
不料,薛雅莉却说:“修彦他坚持要见你一面,你找个机会出来一下好不好?”薛雅莉几乎是在恳求她。
方以彤想了一下才说:“见个面,大家把话说清楚也好。”
该面对的,似乎怎么躲都躲不掉!
“你真的决心要和他分手?”薛雅莉似乎不太能接受她这样的决定。
“我已经向妈妈承诺过不再与他来往了。”
“你不怕以后想起来会后悔?”
她是不可能再“恢复”记忆,当然更不可能会“后悔”,可这些感受她都无法让薛雅莉了解,所以,她只能淡淡地说:“我不想再让爸爸妈妈为我的事而烦心了!”
“唉!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薛雅莉的语气有着深深的无奈。
第二天下午,她用和薛雅莉见面当借口,瞒着伍曼丽和程修彦约在一家餐厅见面。
不知不觉中,秋天的味道渐渐地浓了,咖啡馆外飘来一阵冷冽的风,仿佛渗透到骨子里似的,刚走进咖啡馆的程修彦不自觉地颤了一下。乍见程修彦,方以彤明显地感觉到,比起上次在医院见到他,程修彦瘦了许多。
这男人一定很爱很爱白芸乔吧?
为此,她感到于心不忍。
“你还好吗?我听说你失踪了一段时间。”程修彦的语气有点生疏。他非常不能适应白芸乔看着他时那种陌生的表情。
“雅莉告诉我,在我离家的这段时间,我爸爸曾经到你家闹过。这件事造成你这么大的困扰,我深感抱歉!”方以彤十分歉疚地说。
“为了你,就算受再大的苦我都心甘情愿,只是你……真的下定决心要跟我分手吗?”薛雅莉转告的话,让他心痛得无法承受。
“对不起!”她低下头,不忍心看见他伤七痛苦的模样。“我现在只能做这样的决定。”
“我以为莫思杰的事会让我们之间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为什么你……”听见她亲口承认打算跟他分手的事,他难过得说不下去了。
“程先生……”
她这十分生疏的称谓一说出口,程修彦愣了一下,他突然觉得失去记忆的白芸乔变得很陌生、很遥远。
“有件事我必须坦白告诉你……”事到如今,方以彤认为自己有必要让这个深爱白芸乔的男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什么事?”程修彦从她严肃的表情中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但是,你要答应暂时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她还不想让白家的人知道这件事。
“你说话的口气让我觉得……很陌生。”他老实对地说。
“你先答应我。”她很坚持。
“好。”程修彦无奈地点点头。“我答应你。”
方以彤放心地露出一抹笑容。
“你还记得车祸发生的那个晚上……”方以彤试着勾起他的回忆。“你受了伤卡在驾驶座里,可是你的意识还很清醒,我听见你不断地告诉身边的女孩:‘我不能失去你,你要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时,我就感觉到你一定很爱她……”
程修彦听得莫名其妙,却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没忽略掉她刚刚说——“身边的女孩”,还有“你一定很爱她”。她说这话的口气完全像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你的意思是?”他十分惊恐地问。
“我不是白芸乔!”
程修彦的脑袋瞬间轰了一声,他怔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