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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矞和戢枭双双跌向床榻。
虽然戢枭背下贴着是柔软的床褥,不过在他后脑碰上它们的那一剎那,其力道可谓不小,戢枭不禁痛苦地闭起眼眸,呻吟出声。
头顶上传来痛苦的呻吟声,让姒矞明了到自己鲁莽的举止,撞疼他的伤口了。她抬起埋在他胸前的脸庞,惶恐不安地问着:
“喔,对不起!要不要紧?很痛吗?我……”
真该死!为什么她老是这般莽莽撞撞的!
不要紧?才有鬼!他现在是头痛欲裂,难受得想杀人!戢枭猛地打开双眼,瞠目直视上方刷白的丽容。
娶了这女人,他的寿命得少算上十年。
“我认为事前的防范,要比事后的弥补,来得更容易让人接受。你难道不能多注意点自己身旁的事物吗?”如果她老是这般糊涂,那就表示他得时时担心她可能会有的突发状况。
想到她可能会因此而让自己身陷于无形的危机之中,戢枭不禁表情阴郁,下颚紧绷。
姒矞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一旦面对他就会手慌脚乱得频频出错。她是不是该将它视为自己从小内心对他尊崇与敬畏的心态在作怪?
“如果这令你感到困扰的话……我会试着改进的。”不再盯着他发亮的灰眸,她看着他额前伤处。
“该死的!我不要妳“改进”,我要你让它从日常生活里彻彻底底的消失掉。懂吗?”虽然他不期望她能够感受到自己语气中的隐忧,但是,瞧她回应得如此漫不经心,他不禁气恼地低吼。
“嗯,我会尽量做到的……”白色绷带渗出的血丝让她脸色发白,忙将视线移回。“很痛吧!我的粗鲁一定又将伤口扯开了,它们正在渗血呢!我看还是请龙腾再进来检视伤口。”
姒矞内心盈满了担忧,无暇注意到自己犹亲密的趴在她夫君宽阔的胸膛上。她的目光还落在那只迷人的灰眸。
戢枭也发现到了。
原来自己那只他人向来不敢直视的灰眸,对他的妻子而言,竟有这般不可抗拒的魔力。
它似乎吸引住她了!
“不,就算他进来也不能令我少半分痛。”
“哦?”
“不过我倒有个不错的建议能减轻我的疼痛。”
“什……什么建议?”他的视线让她不觉地抿了抿唇。
他不能不说她抿嘴的动作十分诱人。戢枭的目光向上移了。
“妳的吻──”戢枭早料到趴在自己胸上的女人在听见他的宣告之后,该会有的举止,他又岂容得她逃避!“不,别想逃!这是你欠我的。”
姒矞垂于胸前的发辫猛地遭人攫获,迫使得她不得不打消想逃的念头。她又被他拉回胸前。
“我……我不认为这对你的伤口有任何的助益……”该死!她该为他的建议感到生气的,但是为什么她的胸口会跳得这么厉害?
没胆再瞧他,姒矞臊红了脸,两眼视线放在他坚毅完美的下颚,慌乱低语。
“暂且将它撇至一旁吧!如果你想真诚的表示你的歉意,一个吻幷不算苛求,我的夫人?”他让发辫缠绕自己食指,轻轻拉下它,放置鼻前,汲取它淡淡的清香。
姒矞细致的五官只能跟着下降几分。戢枭亲密的举止令她嫣红的粉颊又是一片滚烫。
“可是……”无力的抗拒声很快地被人无情踹至一旁。薄薄的唇形十分优雅迷人,轻而易举即能攫获他人的目光,姒矞当然也不例外。不知何时她的视线又落在那对唇瓣上。
“我……我连被吻的经验都没有,又怎懂得去……去……”喔,天啊!这男人要的绝非仅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可是她却连“看”的经验都没有,她……
姒矞敢发誓他一定感受到她脸上散发出的热气,她看见他那优雅的唇形在她低语之后,缓缓绽露一抹弧度。
“我不否认你的告白让我十分愉悦,所以──”他修长的手指沿着她柔软的发辫逐渐攀升。“为了弥补我的失职,何不现在就让我们同时进行?我会负起一切教导的责任的,我的夫人,你要做的仅是让自己放松。”
除了自己之外,他不允许她的视线停留在其他与他无关的事物上。戢枭逗弄发辫的手,在瞬间攫获她撑于身体两侧的玉臂,往自己身体两侧一带──
戢枭让上方的姒矞与自己之间毫无一丝隔阂,紧紧贴着自己。
姒矞根本不知她的夫君会有这一招,惊呼一声,任他将她带向宽阔的胸膛,与他密不可分。
此刻她全身的重量,可谓全部加诸在身下那具坚硬的身躯之上。感觉自己的柔软紧紧压迫着他结实的体魄,姒矞全身不禁开始产生一种奇妙的反应。那是种全新的发现,她狂跳的心脏教她胸口难受的发疼。
“妳的心跳好狂呢!蒲公英。”他几乎可以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胸膛上的每一下跳动,又快又猛。
咚!狂猛的心跳为他的话而漏跳半拍。姒矞诧异地圆睁星眸。
咦?他怎会知道?该死!早在过十二岁生辰那天,她便不允许有人再如此呼唤自己的,为何这男人会知道呢?
“如果你愿意让我脱离这可笑的现况的话,我想它们会比较好受的──”而她怀疑这男人会轻易应允,果然──
“不,我倒宁愿它们保持如此。”戢枭坏坏地笑开。“现在,该是你表示诚意的时候了。”捉弄她的感觉是如此的愉快,他甚至忘了自己疼痛的伤口。
姒矞倒希望她那该死的诚意早被狗吞了。“我还是认为该让龙腾先瞧瞧你的……”
“天晓得,我的耐性已经快耗尽了。或许我该改变主意,继续咱们早该在半年前完成的“那件事”。”
瞧见她星眸底下升起的一抹害怕之色,让戢枭明白自己的威胁生效了。他不禁轻语改口道:“别担心,我发誓我会是位最佳的教导者。”
哈,你当然是,你这花心大萝卜,我怀疑天下间举凡“女人”的哺乳类动物,有哪位不迫不及待、争先恐后的想替你温床。不用多想,也少不了你那青梅竹马的红粉知己。
“除了我,你还会对其他女人说同样的话吗?”她只是这样想着,但,内心那股强烈的在乎,却教她不由自主的脱口道出。
戢枭错愕了。
“如果你愿意留下专属于你的印记……那么,往后不会有的。”他的眼光闪动,语调轻得像呢喃,带着奇特的沙哑。
他的回答出乎意料之外的教她惊愕。姒矞不愿去猜想他话里有几分真实性,但她美丽的唇角仍不禁为此而绽露笑意。
“希望你会记住这句话。”其实他的提议的确有点诱人,毕竟很少有人的唇形能够好看到令人有股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虽然自己和这男人尚是有名无实,但,他是她的夫君。她对老公做出亲昵的举止,实在是天经地义,再自然不过了。谅别人也不能为此而取笑她吧?
有了理直气壮的理由之后,姒矞决定好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轻轻贴上他的唇,开始很开心地揣摩起来,幷且十分认真的吻着她的老公。
姒矞不确定自己的吻能对他产生怎样的效应,不过,这对第一次有这种大胆露骨行径的她而言,除了羞怯、别扭、兴奋与好奇之外,她倒觉得吻他幷非是一件教人难受的事。
他冰凉柔软的双唇,教她感觉自己仿如正亲吻着玫瑰花瓣般,美妙不可言。她甚至能够得知他之前曾嚼着薄荷草,因为那抹尚未褪去的淡淡清香与凉意,正透过双唇的接触明白告诉她。
吻他的感觉真的是十分美好。不过,她可不能耽溺于“享受”,而将“矜持”甩到一头。
心里这么想着,姒矞决定结束她自以为很尽心的一吻。
但她欲抽身的动作,却被他两条有力的臂膀轻而易举的制止,教她动弹不得,只好对着那张令她心跳乱了方寸的俊容,摆出大眼瞪小眼的姿态。
“这个吻也未免短促的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他敢发誓她在他唇上逗留的时间,绝不超过三秒。“而且它根本不能算是个“吻”,甚至连“尝”都称不上。充其量也仅能以一个“触”字来形容它。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彻彻底底地了解它的。”
置于后脑勺的巨掌轻轻施压了,他的另一手则掌控她的下颚,五指力道拿捏得宜,虽不致弄疼它,也绝不允许它有一丝挣脱的意图。
两脸贴近的程度,让戢枭能轻易察觉喷在他脸上的气息,是如此地短促,他俊容邪气地笑开了。
“现在……放松它们。”他的拇指带着挑逗地轻刷过她抿紧的红唇。瞧见它们在自己的抚触下不觉地微启,他沙哑的嗓音更显低沉了。
“如此诱人……闭起你的眼睛……蒲公英。”叹息的轻喃是两唇相交之际的最后一句话了!戢枭置放后脑勺的手掌一个加压,他的唇瞬间攫住她的。
姒矞想为他最后亲昵的称谓发言表示抗议,没想到到嘴的话儿突地遭人封住,一声“唔”地落入对方的口中。
为了怕吓坏她,这个吻开始是辗转引诱的。直到他环绕她背后的一只手,感觉到掌下的紧绷在渐渐融化。不识情事的她,情不自禁地微启贝齿,无言地邀请他入内。
剎那间,两人的姿势成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一个毫无预警的翻身动作,柔软的娇躯被庞大的男性躯体压制于身下了。
惊愕的人儿连低呼的余地都没有,因为她的男人不让她有片刻喘息。他的舌轻易进占她口中,与她舌尖共缠绵,狂夺她口中甜蜜的气息,汲取她特有的玉液。
她的呼吸紊乱,低浅而急促。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一双玉臂何时绕过他颈后,幷且收紧地教他俩更为密合。她生涩的舌尖在对方热情的调教之下,开始变得大胆,有了自主性。她也学起他,将自己的舌尖探入他口中,辗转挑逗地引诱起他来。
生涩大胆的挑逗,令如火燃烧的男人不觉狂猛加深这一吻。
戢枭原本只打算要一吻的,但是现在的他不能为此而感到满足了。带着掠夺,他的唇离开她的,往下颚渐渐延绕而去。
他在啃咬她的颈项吗?刺刺麻麻的快感,由姒矞纤细的颈部肌肤传来,直达她的脑际,教她不觉愉悦地娇嘤出声。天啊!这男人会毁了她的。
攻占粉颈的双唇又渐渐下移了……戢枭刻意磨人地以鼻代手推开唇下微敞的衣襟,再以口代手地咬开襟扣。狂妄地在他双唇所经之处留下一道道专属他的吻痕。
第一颗襟扣在他熟稔的齿间下松开了。当戢枭准备继续往下时,上方急切的叫唤,使得他不得不皱眉的抬首。
“闭嘴!女人。”戢枭咕哝地瞪着两手正试着推拒他双肩的女人。
“不,不是我……是──”视线由帐门入口处收回,美眸眼底犹有激情褪去后的余温。“是龙腾!”那大家伙唤他主子唤得好急喔!她还真担心外头那大家伙在得不到主人的回应之下,会误以为自己的主子是否又被她下了毒手,领头冲了进来。
“你得让我马上起来,否则难保你外头那群忠心的部属,不会在下一秒举刀挥剑的冲进来!”
她莫名其妙的一番话,让戢枭不解地扬了扬眉。
姒矞正想开口,龙腾高八度的大嗓门再次从帐门外传进来了。
“少主!虬族与虺族两长老已恭候多时!”
帐篷内的两人这会儿可都听得一清二楚了。不过,反应最快的还是皱起一对剑眉的戢枭,他同时地翻身纵起,跳了下来。
该死!戢枭忘了自己带伤的额头,纵身一跃虽然让他迅速下了床,却也害他差些儿被一股猛袭上来的晕眩感弄得头昏眼花,身子一阵摇晃。
现在他的头疼得更厉害了,方才的缠绵令他全身血液一古脑的全部往头部冲!
连串的咒骂声抑制不住地由两臂撑扶于床沿两侧的戢枭口中滑出。
“先让龙腾看看伤口吧!”清亮的美眸透着关心,姒矞也已坐起身来。她跪坐在自己老公面前,俏臀压在小腿肚上,粉红细致的脸蛋余留激情过后的红润,一对因担忧而睁大的美眸,随着不安的心而眨啊眨的,煞是迷人。
她甚至忘了自己凌乱的仪容。
为了不让头上的痛疼继续恶化下去,戢枭决定让视线马上离开那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诱人胸襟。
不再瞧他一脸震惊、错愕的夫人,戢枭大步迈开床侧。“虽然我急欲知道你逃离我的原因,但是现在得暂缓了。不过,既然我都能熬过这半年,我想我也不急于这一时的。”他弯腰拿过被自己随手搁置一旁的大披风,“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自由行动,但,如果你敢再有逃跑的念头,其后果绝非你所能想象的,希望你的聪明能提醒你。”
丢下身后的女人,戢枭一掌挥开帐门走了出去。迎面的光线刺目得教他不舒服的眯起眼,他的头为此抽痛剧烈。
该死!他得提醒自己,在伤口尚未痊愈之前,最好与那浑身充满杀伤力的小女人保持安全距离,免得又被无辜波及。
“少主……是否要与两长老另议时间?”龙腾担心以他主人目前的状况无法上马。
“不,不需要。希望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