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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听见她的召唤或某种指示。
“她会隐身术。”夏侯淳说道。
“也有预知的能力。”司徒五月接著发言。
南宫焰咬著牙说:“她有我的异能,隔空取物和御火,而且更在我之上。”
和她抢东西,他永远是落败的一方,不管他动作多快,她总会故意差那么一秒取得,把他气得跳脚才在一旁咯咯直笑。
“那我就不用多说了,她总是语出惊人地抢先一步说出我们心底的话,还能和看不见的东西交谈,甚至和他们做朋友。”令她西门艳色甘败下风。
龙涵玉同样拥有皇甫冰影的阴影眼,且此能力并未局限于白天或夜晚,只要她想见鬼,随手一招就有上百个,还能让他们服服帖帖的听从她的命令。
可怕呵!四使者同时冷抽口气,相互一视又别开眼,不敢想像小魔女的魔力有多高,竟然凌驾他们五人总和的异能。
小魔女不愧是小魔女,果然恐怖得令人难以领受,寻常人的功力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呃!谁要跟小玉提起此事?”犹带希冀的南宫焰看向五行之首夏侯淳。当老大要有担当。
“不可能。”金言。
“因为……”水言。
“不好玩。”土言。
对于不够有趣的游戏,龙涵玉是不可能参与的,他们说了也是白说,反而会被认为太闲,肩上的责任会以倍数增加,做到死还不能卸下。
所以各自散会吧!不用多费心思,除非小魔女心血来潮想玩,否则提议的人肯定倒大楣。
南宫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去守著小露,免得她母亲有机会伤害她。”他要看紧点,不能有一丝疏忽。
“好吧!我去翻翻国内外的医学杂志,看能不能找出既安全又不伤其身的解除重度催眠的方式。”能者多劳,她就辛苦点,不眠不休找出暗示。
西门艳色颔首。
白发如霜的司徒五月起身,笑道:“我去煮壶咖啡让大家解馋……”
“不——拜托你不要……”
一阵哀嚎声骤起,众人异口同声恳求他别太勤快,他们不想喝下毒药一般的咖啡水。
“请听我说完,我想你们接下来的几天会需要提神,我的咖啡会让各位精神一振,毫无睡意。”三天三夜不睡不成问题。
一听完他的解释,所有人都翻白眼,做出不支倒地的动作,虽然他们最后还是会暍下他五味共存的咖啡水,彻底中毒。
他泡的咖啡的确难暍,但确实有“提神”的功效,让人天灵一清,气涌百穴,恶心得叫人完全不想睡,口中老是那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味道。
就在此时,不发一语的夏侯淳忽然往外走,右手一只金算盘在手中旋了一圈,复又帅气地弹了两子。
南宫焰叫住他。“等等,老大,你要去哪里?”大家都在为他的小露伤神,没道理他置身事外。
夏侯淳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当是道别。“收租。”
“收租?”
“外面的帐不用收一收吗?你当龙门开善堂呀!钱不回收就办不了事,底下要钱,你们也要钱,我不承担重任,你们谁要接下这苦差事?”
众人齐摇头。
他口中的收租可不是闲差,举凡龙门在台湾的酒店、赌场、特殊营业场所,大大小小店面的营收帐款,都得一一核对点交,存入龙门的帐户。
光是那一本本的帐本就足以让人眼花撩乱,目瞪口呆了,没人有本事从头对到尾能不出错,除了对钱执著不悔的金使者。
所以,其他使者不抢首功,非常乐意恭送他出阁……出门,努力管好帐目,让他们有花不完的金钱,享受最顶极的生活。
四使者各怀各的去了,此时,厅外的屋檐下冒出一道娇俏的少女身影。
“奇怪了,他们为什么不来问问我,我一向乐于助人呀?”真是的,她被排挤了。
坐在廊下看著庭院的阮深夏一头雾水。“问什么?”好可爱的小女生,眼睛大大的,皮肤白得好像刚用牛奶洗过。
“我很善良对不对,又从不害人,他们居然说我很可怕耶!”大概是他们还不太认识她的缘故,找个时间做个机会教育。
可爱女孩说的话一定对,迷上眼前苹果脸女生的他连连点头。
“我就说嘛!总算有人识货,那些哥哥姊姊都不太聪明,把美玉当成朴石。”不是每颗石头磨一磨都能磨出和氏璧。
“呃!你为什么要头下脚上倒著?”好像很容易就会掉下来。
笑咪咪的龙涵玉倒著含糖。“因为我在练独门绝技——铁头功。”
“嗄!”有这种练法吗?
“头往下垂,血液也会往下流,头就会变硬。”她说得煞有其事。
“真的吗?”听起来似乎很有意思。
“你可以试试看,包管你三个月出师。”顺便出殡。
“好。”阮深夏一口应允。
春天野花多,笨蛋也多,眼笑眯成一直线的甜美女孩捏捏鼻头,开心地倒挂金钩,她想她又有乐子可玩了,就从太爱戴她的五行使者著手吧!
她真的没有很多异能啦!只是会飞天钻地,听心窃思,把活人搞死,再把死人弄活而已,他们都误会了。
唉!人家明明善良得不懂什么叫坏人,为何哥哥姊姊们都那么怕她呢?
真是令人百思不解啊?
第九章
“妈,你真的不怪我?”是梦吧!她一定在作梦,而且是难得的美梦。
“傻孩子,要怪你什么呢!”头发要多梳几下才会柔顺,如瀑布般发著亮光。
“是我害死爸的,我不该跑到他的梦里吓他,害得他心肌梗塞。”阮深露深深后侮自己的无知,赔上一家人的幸福。
“胡扯,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经的过程,他原本就有心脏方面的疾病,突然病发怨不得人。”梁雁豁达的说。
“爸有心脏病?”为什么她毫不知情,他看起来无病无痛,健壮如牛。
想起父亲总爱抱著她绕圈圈,带她去户外踏青,看蝌蚪变成青蛙,赤足走在草地上放风筝,还会让她骑上他的肩看远处的烟火。
父亲老是笑著说她是阮家的小公主,等将来长大了要替她盖一座城堡,然后邀请所有的王子来参加宴会,让他们见识他举世无双的女儿。
只是……说这些话的人已经不在了,小公主变成灰姑娘,华丽的城堡化为纸上的图画,他再也没办法看著心目中的小公主走入舞池,与英俊的王子共舞。
“你爸从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开了好几次刀才稍微控制住病情,在过世之前医生还嘱咐他不能喝酒,心脏会负荷不了,但他偏为了工作应酬而暍了好几杯烈酒。”酒入喉成毒药,真要了他的命。
“你是说他是因饮酒过度心脏病发作,而不是被我吓死的?”真是这样吗?原来她不是杀死父亲的凶手。
梁雁拍拍阮深露的头,一副慈母的模样。“人哪那么容易被吓死,你只不过是个孩子,拿张椅子都嫌重,哪能吓到一个大男人。”
“可是你说我是魔鬼,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下手杀害。”她听了以后好伤心,眼泪一直掉。
梁雁叹了口气。“那是因为我失去最挚爱的丈夫,我的悲伤无处发泄,最后化成愤怒转向你身上,希望能减少自己的痛苦。”
“是吗?”她眼眶湿润,含著泪光。
阮深露的心是感伤的,充满了对母亲的怜悯,她不知道今日的对话中有几分真实,又有几分虚假,她只晓得自己爱母亲的心意不变。
其实她也明白母亲对她的温柔并非出自本意,那双看似带笑的眼眸已不再清明,淡淡的蒙上一层浊色,看著她时毫无温度。
这是她的母亲,同时也是个不完整的母亲,黯淡无光的眼中没有怨怼,没有恨意,没有喜乐,也没有人该有灵魂。
她的躯壳被掏空了,只剩下会行走、会呼吸的肉体,生命成了被操控的棋子,像傀儡一般遭操线人拉扯著。
母亲何其不幸有她这样的女儿,失去丈夫,失去家庭,失去对人性的信任,最终还得因为她而受罪,失去自主的意识。
“小露,妈想到外面走走,你陪我吧!”脑中有个声音在叫她,叫得很急。
“外面?”阮深露面有难色,搀扶她的手为之一顿。
“是呀!你瞧这天气多好,老闷在里面会发霉,我听见蓝腹鸟的叫声了。”清脆悦耳,好似天使的歌声。
哪来的鸟啼声,怎么她完全听不到?“妈,天热,我们进去喝杯凉茶好不好,解解暑气。”
“我不热呀!小孩子要多运动,不要怕热,老是坐著不动对身体不好。”
梁雁的手劲极大,竟把女儿的手腕握出一圈鲜红的印子,令人沭目惊心,然而她却无所觉地直想拉著女儿往外走,不管她是否抗拒。
她外表看来和正常人无异,能走、能吃,也能有条有理的对话,口齿清晰不含糊,唯独人称“灵魂之窗”的眼睛少了光彩,常常飘匆地不知落在何处,显得魂不守舍。
若不用心观察还真看不出其中的差异,而会以为她不过是心事重重,烦恼事太多,一时恍神罢了。
“我是怕你热著,庭院够大,这里走动走动也就够了,何况屋内还有健身器材,再不然我先陪你去睡个午觉,等你精神好些再出门。”阮深露轻声哄著,同时讶异母亲的力气大得出奇。
“不睡,不睡,我睡太多了,我要出去玩,你跟我一起去。”梁雁突然变得像小孩子一样任性,头摇如波浪鼓地看向围墙的天空。
那种想飞的神情令人鼻酸,让人感觉她有如牢笼中的小鸟,渴望飞翔却又被锁住,空有一双翅膀却无振翅高飞的机会。
“不行,外头车子多又吵杂,爱安静的你一定受不了。”她努力的劝服,但成效不大。
梁雁恬静的笑,手指轻抚过发梢。“不会,我把耳朵捂住就不吵了。”
“可是……”
“小露,你在气妈对你不好是不是?!所以你要把我关起来做报复。”梁雁可怜兮兮的说道,神情很委屈。
“不是的,我是想等太阳没那么大的时候再出去,小夏想喝绿豆汤,我们先进去煮给他喝。”她会怨恨母亲的绝情吗?说实在的,她自己也厘不清。
“小夏是谁?”
她说得好无辜,让阮深露看得心痛,一句悲切的“妈”哽咽在喉中,欲吐难罄,含成呜咽的伤心。
她宁可母亲像以前一样痛恨她、仇视她不顾母女亲情大声咆哮,恶言尽出的指责她是魔鬼,也好过她此刻的模样。
这不是梦,不会因睡眼一睁开就消失,即使她非常想回到父亲在世的时候,一家和乐的唱著:我的家庭真可爱,整洁美满又安康……
“我们不理小夏,没有绿豆汤,你要乖乖听妈的话,妈才会疼你,爱你,你是妈的心肝宝贝。”梁雁拍拍女儿的手。
“我也爱你,妈。”这句话她放在心里好久好久了,久到她以为没机会说出口。
不自觉的,她被母亲拖到墙边,顺著高耸的围墙走向镂花大铁门,门里门外是两种不一样的世界,黑白正邪的区分已不那么明显。
当她发觉门上的闩被母亲拉开时,她的人早已置身门外,来不及回头。
她想,就陪母亲定一会吧!应该不会有事发生,毕竟是在龙门的地盘上,还不至于有人敢挑战龙威,当著门上的两条巨龙将人掳走。
但她错了。
当一道火红的身影出现眼前,她便知道自己错得离谱,迷迭岛的影子从不忌惮龙门的势力,他们的蛰伏是为了等待最佳的狩猎时机。
“跟我回去。”
阮深露摇头。“不。”
“你没得选择。”
“我选择过我想要的生活,谁也不能勉强我做不愿做的事。”她不是人偶,随人摆布。
血影嗤之以鼻。“梦影,天真是属于小孩子的权利,你以为你可以不长大吗?”
“至少我过得心安理得,不用盲目的成为杀人工具。”她不天真,而是想得长远。
“和敌人共枕就是你口中的心安理得?你也未免太可笑了。”她冷笑。
“选择当个没有自我的影子,你觉得快乐吗?”她从不曾看过她发自内心,真正的笑过。
血影恼怒的一斥。“快乐与否不在我关心的范围内,鹰王下令要你速速归来,你敢违抗?!”对,她不需要快乐,她是影子,没有主人就没有她,为鹰王效命是她的荣耀,不容推辞。
“我已经这么做了,不是吗?”从她离开的动作就足以说明。
鹰海盟的鹰王不再是她的主人,她才下是听命行事的一抹孤影。
“你……好,很好,看来你不逼我出手是不肯回头!”双手骤地一出,扣出她的手腕命脉。
梦影只在梦里强大无比,一出了梦中就与普通人无异,甚圣更不堪一击,稍一用力就能将她捏碎。
“百合,不要这样,你别再为虎作伥……”她的本性并没有那么坏,全是环境使然。
“住口,我是血影,一个没有名字的影子,你背叛鹰王,背叛我们,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叛徒。”要不是主人收留她,她早就饿死街头。
“我不是叛徒,我只是想做回我自己。”阮深露低喊,下愿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