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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现在自己已经被全城通缉,要想保住一条命就必须立刻转移!……哼,好可怕的C级任务。
看到白痴不肯充当自己的护花使者,更不肯听自己倾诉一下,胡桃真的是越发委屈了。她用力拉扯着脸上的那两块假皮,还不断扭着脖子上那个变声器。因为一时兴起,谁能料到这两样东西反而让自己成了通缉犯?问题是那两块假皮无论怎么扯都拉不下来,脖子上的变声器似乎也是经过导力石特殊处理,锁的异常严实。
拉扯了几下没用之后,她终于委屈的不行,呜呜呜的哭了出来。
看到胡桃不走,白痴终于不再耐着性子等她。上前拉住她的手就要拖。可胡桃却像是铁了心似的,一把甩开白痴的手,蹲在角落里继续哭着。
但是……
“呜呜呜……呜!啊啊呜呜!好疼!白……白痴!不要拉我的尾巴啊!好痛好痛啊!呜呜啊~~~~!”
刚才说了,白痴没有再耐着性子等她。在胡桃甩开他胳膊的同时,那只铁钳般的右手早已经抓向胡桃的马尾,倒拖着跑了起来。
十分钟后,廉价公寓门前——
“呜……呜呜呜……”
也许是因为现在的胡桃没有能够号召天下的力量了吧,白痴下手也逐渐有些不知轻重起来。只见她捂着自己的头发,泪眼汪汪的跟在白痴身后,一副还没有哭够的样子。
“…………时间,是七天。”
这时,白痴那冰冷的声音却突然传了过来。
“嗯?什么……什么七天?”胡桃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呜呜咽咽的说道。
白痴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那些化妆。这些妆如果不用卸妆水的话,大约7天后就会自动剥落。胡桃想了一会之后,终于明白了这个意思。
“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要知道,以往的白痴可绝不会在乎胡桃的感觉。而且照着理性来说,如果胡桃真的被其他人误杀的话,他本身也可以安全许多。现在突然开口告诉她只要撑过7天就能重获新生,不由得让胡桃感觉有些奇怪。
“……………………”
“你……呜呜……你是在……担心……我吗?”
不知怎么的,胡桃忽然觉得有些高兴起来,抹着眼泪,嘴角有些翘起。可回答她的却并不是那如同歌剧中演绎的一般深情一瞥,而是对方头也不回的走进公寓,沿着楼梯走向凡流的房间。
看到白痴走了进去,胡桃揉了揉自己的马尾,终于有些忍住哭了。她擦干眼泪,尾随着白痴上楼。看到那个男孩宽阔而扎实的背脊,不知怎么的,小公主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痴回头,看了一眼一会哭一会笑的胡桃,继续朝前走。而胡桃却是趁着这时节赶上,从白痴的身旁掠过,抢先一步赶到凡流的家门前。
“嘻嘻,我先到!你输了!”
胡桃冲着白痴拉了个鬼脸,嘻嘻一笑,推开门,一脚……踏了进去。
……
…………
………………
“………………???!!!”
胡桃,没有动。
她就站在门口,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那刚刚在她眼前敞开的房间。
白痴猛地抬头,几乎一个瞬间就出现在胡桃身后,顺着她的视线扫视这座房间。
………………没有变化。
依旧凌乱,依旧放满画作。小面包躺在床上午睡,她的衣服上已经沾满点点颜料。在房间的中央,凡流正在和凯特莉娜说话。
是的……全都没变。
变得,恐怕就只有胡桃……望向凯特莉娜的眼神。
“你………………”
刚刚的嬉笑,渐渐化为迷茫。胡桃就这样一直看着正对着门坐在躺椅上的凯特莉娜,嘴角,轻轻震动……
“………………是谁………………”
凯特莉娜回过头,望着胡桃。这双原本还饱含幸福的紫色瞳孔内,此刻却变成悲伤,与孤独……
“你是谁……?”
胡桃说着。
“这里是哪里……?”
毫不留情的说着。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每一句话,都让凯特莉娜的眼神变得更为伤怀,更为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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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年故事 106,看客下场
“你在说什么呀?真是的,别开这种玩笑啦,哈哈。.”
凡流看到凯特莉娜眼睛里的悲伤,急忙上前打了个马哈。他拦在胡桃与凯特莉娜中间,笑着拉起胡桃的手,指着凯特莉娜说道:“不是你们帮我,让我和小姐见面的吗?现在干嘛突然开这种不好笑的玩笑?忘了吗?她是莱尔斯小姐,叫凯特莉娜。”
“凯特……莉娜……?”
胡桃的眼神依旧充斥着迷茫的色彩,她歪着脑袋想了好久,似乎才重新想起这个名字。
“哦!莱尔斯小姐,对不起,我怎么忘了?是的,莱尔斯小姐,对不起……”
认出来了,但胡桃却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称呼对方为姐姐,而是用姓氏代替。语气之中,更是平添了许多的生分。
这突然出现的一幕,白痴全都看在眼里。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这个男孩只是默默的走到床边,轻抚着酣睡中的小面包。在那双漆黑色的瞳孔深处,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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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一天,又过去了一天。
越是临近寒冬,风吹沙城上方的云层也变得阴愁不堪。
快要下雪了……
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究竟会在什么时候,落下那片冰冷呢?
在这几天里,胡桃依旧住在这间小小的公寓之内。因为通缉,她也无法出去买吃的东西。不过因为白痴那种随时做好任何准备的心态,他的背包里面的干粮已经足够充饥,再加上凡流家里的食物,要撑过这几天似乎并不困难。
但让人奇怪的是,白痴相信这个地方并不算隐蔽,路上偶尔也能看到士兵前来巡逻。正对着窗户之下,就是一张贴满了众人面部肖像的通缉令。可即便如此,他们却依旧没有被抓。
每一个看过通缉令的人似乎都有些忘了什么似的,默默走开。就连那个凡流欠了她好几个月房租没交的女房东,也没有向路过的骑士说些什么。
没有人在意……
也没有人关心……
这张通缉令,是不是已经被人遗忘了?
就好像……
这里,也渐渐被人遗忘一般……
“你是谁?”
胡桃的健忘越来越大。对于凯特莉娜的记忆,也是越来越少。她记不起凯特莉娜的名字,也记不起她的长相,更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到了后来,她甚至已经有些无视对方的存在,好几次走路几乎都是径直朝凯特莉娜的身上撞过去。被阻止之后也是依旧感到迷茫,看着凯特莉娜的眼神就如同看着空气。
在这两天里,凯特莉娜的睡眠时间也是越来越长。到了后来,她似乎整天都是在睡觉。她也记不清胡桃了,面对这位公主,她脸上的表情也显得越来越陌生。两人碰面,就犹如两个完全不认识对方的陌生人一般,连眼神都没有触碰一下。
凡流,依旧高兴着。他不停的和凯特莉娜说话,告诉他一些自己在旅途中学画,画画的趣事。每当这个时候,白痴就会在旁边看着。但他看的并不是大小姐的脸,而是她的身后,那块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的空气……
天色,变得更阴沉了。
在凯特莉娜入住凡流的小屋的3天后,也就是11月1日这一天,终于……
“莱尔斯小姐,您知道吗?告诉您一件趣事,我在罗甘河写生的时候,有一次……”
说到这里,凡流突然住口。而凯特莉娜却没有察觉,她笑着抬起上半身,期待对方继续说下去。在这几天里,和凡流说话早已成了最让她高兴的事情。
“…………………………”
“………………凡流先生?咳咳……您……怎么了?”
见凡流不说话,凯特莉娜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凡流的面色逐渐变得尴尬起来。他定睛凝视着凯特莉娜,长久,长久的凝视……最后……
“小姐……请问……”
“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刚才一瞬间,我似乎忘了您的名字……”
“………………………………”
冰冷的空气,吹进简陋的画室。
躺椅上的少女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
她那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睛,在这一刻慢慢的暗了下去。紫色的瞳孔,逐渐扩散。被命名为希望的东西,渐渐的……渐渐的……从这双眼睛里消失。
“咳……”
一口鲜血,随着她的咳嗽脱口而出。病弱的少女再一次的陷入沉睡。但和前两天比起来,她的面色却不在红润。相反,却是变得比纸……更白。
……
…………
………………
点滴的血沫,落至凡流的脸上。这仅存的温度似乎终于唤醒了他的些许神智。这名画家大叫一声,迅速上前扶住凯特莉娜,将其抱上床,盖上被子。白痴拉着胡桃和小面包站在一旁。看到凯特莉娜吐血这一幕,胡桃似乎也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极度紧张的拉着白痴的胳膊,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冬季的夜晚,漫长而无情。
冰冷的寒风呼啸着从玻璃缝隙中吹进,带走这里已经所剩不多的温暖。凡流坐在床边,紧张的握着凯特莉娜已经十分冰凉的手,将其抵在自己的脑门上,不住的祈祷。
凯特莉娜张着双眼,紫色的瞳孔空洞而虚无的望着天花板。
她醒着吗?
从那双睁着的眼睛看来,她是醒着。
可既然醒着,为什么又不看身边的凡流一眼?
为什么那双眼睛会如此呆滞的望着天空?似乎……被扔进绝望的深渊一般?
“小姐……小姐……”
从刚才开始,凡流就不断的念叨着。可不管他怎么念叨,凯特莉娜的名字却是再也没有从他的嘴里出来过。就在他的身旁便是那只木质画架,上面依旧摆着被白布遮起来的画像,静静矗立。
“这是怎么回事?”
胡桃拉着白痴,阴冷的房间让她感到有些寒冷。在这个空间里,她唯一还能感受到安全的,似乎就只有身旁这个男孩了吧。
“姐姐……姐姐她没事吗?”
胡桃记起了一部分的事情,但她也一样没有想起凯特莉娜的名字。望着那边虚弱万分的女性,她只能拉着白痴,躲在他的身后,不住的祈祷着……
“姐姐……姐姐她不会死的……对不对?白痴,姐姐的家族成员全都活不过20岁这件事……一定是假的……对不对?”
白痴别过头,望了胡桃一眼。此时,小面包也在旁边扯着他的衣袖,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凯特莉娜头发上的那朵小黄花,看起来已经发蔫。配合她的容貌,显得无比憔悴。
“…………………………”
(喂,这件事和我们无关。别去管。)
“白痴……白痴……!”
“呜呜……傻……哔哔……!”
(听到了没有?任由其发展好了。你出手压根就捞不到一点好处,还平白无故的惹祸上身。这次你必须得听我的,不能再做那优柔寡断的渣诚事情,明白吗?)
“白痴……救救姐姐吧……!如果你能救……就救救姐姐……呜呜呜……”
“啊呜~~~!啊呜~~~!哔……傻……呜呜~~~~!”
(喂,别被两个女人求两声就出手!你的意志力没有那么薄弱吧?还是说你最近改性了,想成为人见人爱的白马王子?)
白痴,轻轻甩开了被胡桃和小面包拉住的手臂。在身后两个女孩的注视之中,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踏上一步。
(…………切,难得我想看一场悲剧爱情故事。算了!随你吧!我不管了!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也有些疲惫这样始终都当一个看客了。你愿意下场参与一下,让我热热身,也好。)
右臂中的骚动,停止了。
暗灭匕首被拔出,紧紧握于掌心。
深沉的呼吸,在冰冷的室内形成一团白雾,从白痴的脖子两侧绕过。
那双漆黑而冰冷的瞳孔,也随着他的每一步前进,变得越来越空洞,越来越虚无……
最终,瞳孔放大。
白痴也在这一刻猛然窜上,举起匕首跳上床,狠狠地,刺向凯特莉娜的头部!
第四年故事 107,噩梦之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