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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一名士兵冲着同伴使了个眼色,开始大力的用脚踹门。巨大的撞门声传进小乞丐的耳朵里,却无法让他那小心的动作有丝毫的凌乱。在铺好之后,他跑回卧室,在靠着床边的一个医疗冷柜中,取出一个茶色的玻璃瓶。
那里面是能够让物体瞬间冷冻的液体。小乞丐曾经亲眼见过药铺老板把一些药草摊开,然后打开这个瓶子倒出其中的液体。很奇怪,那些液体一接触空气就会快速的变成气体,可等到气体散开,那些接触到的药草却全都被冻得坚硬的,好像在暴风雪的天气下存放了好几天一样。
小乞丐用剩下的棉被包著手,拧开盖子。冰冷的气体让这间原本就不算温暖的房间变得如同冰窟一般。小乞丐顾不了那么多了,立即开始倾倒液体。
由桌布组成的棍子瞬间形成。可门外的情况也变得越来越急迫。一脚过后,那名士兵看里面没有反映,而且大门被微微踢开之后,立刻信心大增!他和几名士兵全都退后几步,做好预备姿势,大喝一声,冲向大门!
结束了……
里面的小乞丐才刚刚拿起长棍。可那扇薄弱的大门却绝对无法抵挡几个大男人的撞击。相信下一刻,门,就会破开。而小乞丐在看到那些士兵的下一刻,就会被逮捕,然后被审判,绞死吧。
小乞丐拿着棍子,开始撬墙。他知道自己的境遇,但却依然不肯放弃。是天意吗?在他盯着那条裂缝,努力撬动的时候,一些东西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的求生欲望,悄悄的……从他的身后飘起……
那是雪花。
三片有着完美六角形构造的雪花,以极快的速度飘向大门。然后,在那几名士兵即将撞击到大门的那一刹那,附着在了那扇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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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事情这些士兵自认为见过不少。贪婪但却能够持续升官的长官,有着太多食物却宁愿倒掉也不愿意施舍给穷人的富翁。赛纳格就是一个每天都会发生奇怪事情的地方,在这里的士兵们也以为自己已经见惯了这些古怪的事情。
但是今天,他们却见到了一生中最为难忘的一幕。这一幕他们甚至可以把它编成唬人的故事,去和那些一边摇头说着不相信,一边津津有味的听着的其他人述说。
大门,在瞬间变成了一堵“冰墙”。那三名全力冲刺的士兵撞在冰面上,却无法对那块透明的结晶体造成任何的伤害。这三名士兵怀着惊讶的心情倒下,可令他们意外的事,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相反,还在更为激烈的发展着。
门上的结冰处开始扩散,以大门为中心,那些冰粒仿佛有着生命一般沿着墙壁和地板攀爬。空气中的水滴开始结晶化,一些六角形的雪花结晶在空中缓缓漂浮,将任何触碰到的东西冻成冰块。
士兵们大叫着开始逃跑,但等到他们转身后才发现,他们的脚竟然已经无法移动。蔓延至整块地板的冰将他们的双脚与房间连成一体。任凭他们如何呼喊,如何求救,这些美丽而纯洁的结晶却丝毫不留任何的情面。
转眼间,整间药铺就化为了冰雪的世界。就连刚刚打开的大门处也被一堵厚厚的冰墙所覆盖。不管里面的人如何呼救,厚厚的冰墙之外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在这冰冷而漆黑的深夜之中,就连警铃的声音也被隔绝,一切,再次恢复成宁静……
小乞丐也听到了士兵们的呼救。但他却没有对这件事作出任何的反应。好奇心永远都是害人的罪魁祸首,他如今所要做的只有离开这里这一件事,其他的事情与他全都无关。
墙,被凿开了。破开的一个小洞中吹进滚滚的雪花与冰冷。小乞丐扔下长棍,弯下腰。他用一只手护住怀中的大半截面包,用最为迅捷的速度从中钻了出去。
冰冷……
外面的空气依旧是如此的冰冷。雪似乎更大了,夹杂着风打在脸上,犹如被刀割一般的疼痛。小乞丐的身子打了个哆嗦,但他没时间去怀念屋子里那少许的温暖,而是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间药铺。
第一年故事 005,霜动
小乞丐跑了,躲进暴风雪的阴暗之中。。c在他离开之后,卧室门上缓缓浮出三片精致的雪花,紧随着小乞丐的脚步钻过破洞。在这三片雪花离开之后,药铺内的冰冻开始消融。就如同它结冰时的迅速一般,冰雪世界的消失,也是同样的快速。
士兵们大呼小叫的逃出药铺,至此,再也没有一个人胆敢进去。直到第二天的正午,士兵们的长官聚集了五十人前来破门时,才发现了那名早已经冻成冰棍的药铺老板,和厕所内那个矮小的墙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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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捂着手,在狭小的巷道内穿梭。这些平时只有老鼠才会通过的肮脏道路可以让他避开外面大街上的暴风雪。怀中的面包早已经冻成了石头,贴在肌肤上,带给人让血液也凝固般的阴冷。
但它的香味,还是如此的浓郁。
小乞丐忍着唾液,不再去咬面包。剩下的食物可以让他撑过明天,所以绝不能有任何奢侈的浪费。现在,他要立刻回到自己那个窝,将面包藏好,然后躲起来,好像储备粮食的仓鼠一样。是的,他必须立刻回去,赶在自己被暴风雪,夺去性命之前。
嚓……
在一个丁字路口,小乞丐的脚步,却停下了。
他看看面前的两条岔路。其中的一条,通往自己的窝,那个被他称为“家”的地方。只要穿过这条小路再走一段,就能抵达那座大桥。
可另一条路,通往那个女人和婴儿所在的小巷。自己曾经说过,会拿药去给她。
小乞丐想了想,脚步毫不犹豫的踏上回家的道路。仔细想想,他甚至为刚才自己不理智的承诺而懊悔。那个女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自己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替她拿药?她的女儿病死了,也只能怪她这个母亲保护的不够周到。而不能怪自己没有去帮忙。
更何况,他没有拿到药。现在回去,也只是看着那个女婴病死,什么都做不了。而更重要的一点就是……
小乞丐看了看怀中的面包,双眼散发出如同护食的野狗一般凶狠的光芒。现在回去,那个女人说不定就会来抢自己手中的面包。在这种生命遭到威胁的时候,谁还管你是不是帮助过自己?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个大人,搞不好会杀掉自己,抢走食物。
越是想,小乞丐越是觉得自己的决定正确。他背对着通往女婴的方向,迈开大步的走着,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
三片雪花没有尾随着小乞丐转向。在那个丁字路口,它们从小乞丐的背后飘了出来。这些雪花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在那个丁字路口不断的徘徊,似乎是在犹豫应该继续跟着小乞丐,还是回到主人的身边?
随着小乞丐的身影在小巷中越来越小,雪花似乎也下定了决心。它们在空中打了个盘旋后,迅速赶往主人所在的地方,抛弃了那个小乞丐。
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小乞丐已经来到了小巷的尽头,透过外面的大街,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座大桥,和桥下的桥洞。可不知为什么,他那即将迈出回家之路的脚步,却停在那里,久久没有迈出……
女人抱着婴儿……
雪将女人的斗篷染成白色……
女婴的哭闹……
发出高烧的小脸……
然后,就是小女婴慢慢的,慢慢的,停止呼吸的画面。
是错觉吗?为什么眼前会出现这样的一幕幕呢?
小乞丐不知道。
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立刻回家。可不管他的理智如何劝说,他的脚步却始终无法迈出。就仿佛那冰冻的世界一般,小乞丐,也冻在了那里。
夜,更深了。
在这样的风雪之中,那个女人和女婴一定熬不过今晚了吧……
在不知不觉间,小乞丐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他看着自己的指尖,上面粘着店铺老板那已经结晶化的血水。但不知为什么,他却想起了一种感觉……
他,触摸过那个小女婴,为了帮她喂食。
他,感受过小女婴的温热,知道她在发烧。
在他的指尖上,在这十支几乎已经被冻得麻木,上面甚至还粘着血块的手指,他感受到一种淡淡的温暖……
……
…………
………………
雪花,在飘落。
通往大街的小巷口,却已经没有了小乞丐的身影。大街上,堆积起来的雪形成一张大大的地毯,完美无暇,延伸到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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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在迈开步子的时候,小乞丐始终在询问自己为什么。他没法找出答案,甚至为自己的这种行为而可耻。这不是一个想要活下去的人所应该做的事,他现在应该钻进自己的小窝里,然后盖上那条破毛毯,忍受到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而不是在这里任凭自己的这双脚跑得如此之快,前往那个他一点都不应该去的地方!
小乞丐的身影在小巷中穿梭,他的体力已经消耗了许多,甚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可他却没有停下,一点点的走过去。相反,他跑得更快,更用力。在他的内心中隐隐有着一种担心。他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反正在他的眼前,小女婴那张烧的发烫的小脸始终在那里晃悠。对于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来说,高烧不退意味着什么?不用明言。
“哈……哈……哈……哈……”
终于,他到了。小乞丐搭着巷口边的墙壁,拖着已经快要虚脱的身体往里面走。他的目光焦急的在这里寻找,他翻开那些垃圾桶,跃过老鼠乱窜的臭水沟,往里面走。
……………………没有。
雪花,在这里飘扬。但,那个女人和她的婴儿,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刚才女人所坐的地方,那里的积雪凌乱。
“哈……哈……哈……哈…………呼……”
小乞丐直起腰。他再次为自己的鲁莽而懊悔。那个女人已经走了,自己就是一个白痴,跑到这种没有一个人在的地方。现在,应该可以死心了,也可以回去了。
小乞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拍去头上的雪花,站直身体。他转过身……
一把剑,悄无声息的抵住了他的喉咙。
锋利的剑刃让他感受到一股比暴风雪更为刺骨的冰寒!随着剑的出现,一支硕大的手掌猛地捂住了他的嘴,手掌向后拖曳,将他拉进了小巷的深处……
死亡的恐惧再次出现,事情来的太过突然,让小乞丐甚至来不及思考对策!转眼间,他就被那只手拉进了小巷中的一个死角。同时,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猛地从自己的身后传来——
“小子,‘钥匙’已经追来了吗?说!他现在在哪?!”
听起来,那似乎是一个二十左右的男性。他锁住小乞丐的手犹如最坚固的铁链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就在小乞丐努力思索应该怎么应付的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也同样的从他身后传来。
“拜伦,等一下!”
随着声音响起的,是一阵脚步声。接着,一名怀抱婴儿、披着斗篷的年轻女性从身后绕了过来,当她看到小乞丐的脸后,立即松了口气,说道:“拜伦,他不是‘钥匙’的人。就是我刚刚和你说过的那个孩子。”
那个年轻男子松了口气,抵着小乞丐喉咙的剑刃开始慢慢的挪开。就在他剑刃刚刚挪开的瞬间,小乞丐猛地挣脱了对方的束缚,迅速的朝前跳了几步,立刻就要逃跑!
“小子,虽然你不是‘钥匙’的人,但还是请你在这里多留一会儿。”
年轻男子伸手一抓,十分轻松的将小乞丐的后颈抓住,往死路中一扔。小乞丐跌在雪堆上,虽然不太疼痛,但心里的警戒却更严重了。
现在,他才清楚的看清眼前的那个人。那是一名相貌英俊的剑士,年龄大概也就在二十二三左右。身上的服饰尽管破破烂烂,而且还沾满血污和尘土,但那精致考究的做工与镶金的纽扣分明代表这个人的身份不同凡响。
但他身上最引人注目的可能并不是他的衣服,而是他的腰上。在他的腰间有着两只剑鞘,其中一支已经出鞘,名贵而锋利的剑刃就握在这个男人的手中。可另一支剑鞘中的剑却被层层的锁链给锁了起来,看起来根本就不可能拔出。而且这把剑的把手造型也十分的诡异,剑柄处的花纹看起来像是人类的骸骨,正中心还有一个小小的圆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