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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歌姬的斗篷人低着头,注视着男人手中的孩子,沉默着。但是,她却没有表达任何的异议。男人看到歌姬这样的举止,也知道她算是默认了。
“不过,那个小丫头还真厉害。我突然之间发觉事情不好,用沙子裹住她的心脏。可那一瞬间,我的防御竟然还是完全被击碎,还将这孩子震得不省人事。如果她更小心一点,再补上一下的话,恐怕就真的死无全尸了。”
歌姬没有理会中年男人的碎碎念,她略微抬起头,只是望着满天的星辰。
“走吧。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哦?这么说……”
“接下来。是欺骗者的工作。”
“那么,我可以养着这小丫头了?”
“……………………人偶师,我知道,你还没有从女儿惨死的事件中回过神来。但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有这样胡来的举动。当时的情况,如果你稍微晚一步逃出来的话,连你也会被那个可怕的力量杀死。”
中年男人微笑着,双手轻轻搂着昏迷不醒的铅笔,脸上挂着微笑,却没有回答。
被称作歌姬的斗篷人看着中年男人这副样子,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希望你能够认清楚你的性命究竟是谁给你的。主人不会希望自己的手下总是随意的行动。接下来,悲伤大陆中的人类世界会在我们的策划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战争,你最好注意你的行为。”
中年男人笑了一下,他站直身体,将铅笔放到自己的背上,用单手托着她,背着。同时,他用手摸了摸自己长着络腮胡子的下巴,笑了一下。
“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我留胡子。她不喜欢我这个老爸留胡子……她应该也不喜欢吧。呵呵,要剃胡子喽~~~”
沙尘,依旧在星空下飞扬。
这个被称为人偶师的男人接过歌姬递过来的长袍,将自己和背上昏迷不醒的铅笔全部裹住。此时此刻,这件象征着身份的长袍似乎已经不再是充满威严的物品,而只是一件用来遮挡风沙的衣物,用来营造一份小小的温暖的保护伞……
今夜,依旧会如往常一般的过去。
可是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会不同,不是吗?
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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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六月,七月,八月,九月……
一直到十月,半年的时光匆匆而过。
在这半年之内,白痴始终在警惕着。
他警惕突然之间有一天,风吹沙会笼罩在一片白光之中,然后消失。也警惕那个穿着修女服的盲眼女孩突然间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笑嘻嘻的面对自己。
可是,他从小树发出嫩芽,到树叶翠绿,最后变黄,掉落,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整个世界依旧和以往一样,该怎么运转就怎么运转。人们该上学继续上学,该工作继续工作。胡桃也是和往常一样隔三差五就来他这里溜达。星璃也依旧在集市摆摊。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过。
不,也许有一件事情稍稍变了变。在帕帕镇的事件之后,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来。白痴曾经有次和星璃聊天时提起过,但星璃却是神色黯淡的告诉他,诺利乌斯家内有人阵亡。那位曾经身处幸福顶端,已经抱着大肚子准备享受丈夫和孩子的快乐的九小姐,一夜之间,失去了丈夫。
对于偌大的诺利乌斯家族来说,死了一个人也许并不算什么。但从星璃的谈话中隐隐约约可以察觉到,克里斯的死对于那位九小姐到底造成了多大的打击。很多人甚至一直瞒着她,直到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才告诉她这个消息。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比任何时候都早啊。
白痴站在小树林中,望着那阴沉沉的天空。
他背着双手,漆黑的瞳孔仰视着那从天而降的雨水,任由它们落进自己的眼睛里,然后,凝成寒霜。
“至少……来参加葬礼,好吗?”
白痴的脑海内回响着两天前的那一刻。在那天,黯撑着伞,来到树屋内。半年不见,她的神情变得有些憔悴,原先的一头红色短发也似乎稍稍留长了一些。
葬礼………………吗?
按照风吹沙的传统,死去之人的葬礼应该选择在冬季。因为这个时候万物萧条,附和逝者需要安宁的情况。所以,在最后一抹秋暑离开之后,也就预示着风吹沙的葬礼,即将到来。
“陛下……”
蜜梨撑着伞,和小面包一起来到小树林里。蜜梨轻轻询问了一声,但却不敢把话说全。也唯有小面包,在刷刷刷的两笔之后,举起牌子。
《叭叭,应该是今天吧?不去参加吗?》
小面包嘴里的牙又掉了两颗。这个小丫头鼓着嘴,有些劝慰似地看着白痴。
白痴淋着雨,慢慢低下头,看着身边这两个女孩。在看到小面包那双眼睛之后,白痴不由得闭上眼,呼出一口气。
对于克里斯,白痴并没有感到讨厌。这个前佣兵在对待自己方面总是很热情。从客观方面来说,白痴觉得他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一个弟弟那般来看待。也正是因为这份并不讨厌,白痴才会告诉他,让他立刻停止对隐流的跟踪。可没想到,结果,却还是变成了这样……
——至少……来参加葬礼,好吗?——
黯的声音继续在耳畔回荡。白痴再次仰起头,看着天空。
“至少……去参加葬礼吧。”
白痴接过蜜梨递过来的伞,慢慢的,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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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神圣恩宠,前往贵族区。有了黯给的邀请函,白痴畅通无阻的通过了贵族区的安检大门。今天,犀利的雨水接连不断,在踏入诺利乌斯家族的管制范围后,街上围着黑纱的人越发多了。到处都洋溢着一层哀伤的气氛。
循着道路,白痴带着小面包和蜜梨来到诺利乌斯家族的门口。身为大家族,诺利乌斯家的墓地和公共墓地不同,独占一块。不过白痴觉得与其直接去墓地,还不如先到这里来看看再说。
老远,就能看到黯站在大门口。一身黑装,和其他几位未婚少女一起充当迎宾。看得出来,她比之前显然更憔悴了。
“………………走吧。”
白痴出声,蜜梨点了点头,形成影子球躲在伞下。小面包拉着白痴的手,两人缓缓朝宅邸门口走去。
“请节哀。”
可就在这时,白痴的脚步,停住了。
让他的脚步停住的,是一个声音。一个让他十分熟悉的声音!
此刻,黯正在迎接一个人,一名少女。
那名少女穿着黑色长裙,两只手上都带着长长的黑纱手套!
但……
疯狗………………?!
看着那边和黯互相行礼的少女,白痴的脑海内,立刻闪现出当日口咬利刃,瞬间切开对方喉咙的那名特种部队的军人的影子!(!)
正文 063,退役?
隐流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痴站定。紧紧盯着那边的那位容貌很像疯狗的少女。虽然她现在拥有双臂,但这双手看起来依旧不是很灵活,很显然,还是义肢。
虽然白痴不太清楚克里斯当日追查的人到底是谁。但很显然,他当日追杀的无疑是隐流成员。现在,这位隐流成员再一次的出现在他的葬礼上,实在不能将其理解为单纯的出殡。
“呜呜……”
小面包也看到了疯狗,这丫头不再像以前那样,碰到熟人就扑上去叫。现在,这个丫头也懂得看一下白痴的脸色。在发现白痴对疯狗的出现并没有什么激动之后,她也就只是叫了几声,没有冲过去。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那个很像疯狗的少女已经进入了宅邸,白痴也必须尽快做一个决定。想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决定还是少和隐流的人扯上关系,转身,径直往回走。
“那个……小白先生?都到门口了,您不进去看一下吗?”
转身,出现在眼前的是穿着一套简约长裙的星璃。她的手上拿着一个小包,一头金色的长发在这灰色的雨天中轻轻摇摆,带来了少许的阳光气息。
看到是星璃。白痴这才呼了一口气。他想了想后,打算找理由离开。
“都到这里了,你这样离开对黯未免也太不公平了。我相信,看到你来参加葬礼她一定会很高兴。”
白痴摇着头,说道:“啊……不过,我刚想起有些事……”
不等白痴说完,星璃却已经是走上前来,轻轻挽住他的胳膊。她微微笑了一下,不由分说的就将白痴往那边的大门口拖。白痴原先还想挣扎一下,但是星璃在他耳边的一句悄悄话却让他立刻停止了挣扎。
“发现什么异样了,对不对。”
星璃的脸上依然带着纯洁的笑,似乎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危险。她拖着白痴来到门口,向着一名迎宾的少女交出请柬。那名少女看了看星璃和被她挽着胳膊的白痴,愣了愣后,终于还是安排他们两人进入。
“你已经来到这里,却突然改变主意想要离开。这就说明,这里有着让你能够立刻改变主意的‘危险’存在。”
星璃松开挽着白痴的胳膊,和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打招呼,同时,依旧小声的在白痴耳旁轻声道——
“那个‘危险’是什么。告诉我。身为黯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身处危险之中。”
白痴叹了口气……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她。如果是星璃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够出一点主意,好猜测隐流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
随着人流,白痴打算在前往大殓会场的过程中将疯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当然,还有这次克里斯死亡的真相。
“星璃,其实…………!!!”
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因为在话出口的那个瞬间,一个甜甜腻腻的声音突然从白痴的身旁响起。接着,就是一双软弱无力的手缠住了他的胳膊,一个少女的身子,紧紧的靠了上来。
“真是的,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那一刻,白痴的脸刹那间变得煞白。他机械的回过头,只见疯狗此刻正缠着自己的胳膊,一副十分要好的样子。她表现出一幅吃醋小女人的样子,在星璃面前和白痴表现的十分亲昵,并且在看到他之后,立刻开口道:“你好。请问,您和我男朋友是什么关系?”
星璃一愣,那双金色的眼睛不由得露出些许的疑惑。可是很快,她似乎就从白痴那默不作声的反应中猜出了些什么,不由得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你会急着要回去。”
星璃捏着手中的皮包,笑道:“放心,事情我会保密的。不过你以后可要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把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骗到手的哦~~~”
说罢。星璃就捂着嘴,离开了。
白痴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身旁的疯狗。更准确地说,是始终没有离开那张小巧的嘴唇。等到星璃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之后,疯狗脸上的那股殷勤才慢慢消失。挽着白痴胳膊的手,也是随之松了开来。
此刻,疯狗的脸完全阴沉着。
她就和半年前一样,始终保持着那种绝对的临战态度。
白痴和她一起走进教堂,肩并着肩的坐在长椅上。两人就像是完全无关一般,静静的听着神父的祷告,看着那位怀里抱着婴儿的九小姐面容苍白的上前接受洗礼。再看着黯,小莉萝她们一个接一个的上前献花。
这样的沉默在持续……对于小面包来说,可能算是最难忍受的时间了。
仔细看看,不仅仅是抱着自己的叭叭一脸的冰冷,好像雕塑一样。旁边的疯狗姐姐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纹丝不动。她想要找蜜莉说说话,可现在蜜莉却又躲在阴影角落里,一句话都说不上。
被两个暗地里勾心斗角的人夹在中间,那种阴郁与压力,恐怕没有人能够比小面包更加体会的深刻了吧……
“啊呜…………?”
小面包试探性的抬起头,张开口,轻声叫了一下。可仅仅这么一下,她立刻遭到白痴和疯狗两人同时对她投以残酷而凄厉的眼神。吓得这丫头一时间懵了,连忙缩起身子,一颤一颤,还委屈的有些哭了出来。
从葬礼开始一直到结束,白痴始终关注着身旁的疯狗。生怕她在什么时候突然发难,突然消失,然后让在场的某个人血溅当场。他觉得自己有理由这么觉得,因为很明显,从刚才开始疯狗就始终在关注坐在自己前面的两个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