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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却还是绰绰有余的。
“诺里乌斯先生您误会了”
“我不姓诺里乌斯,我叫科瑞泽?赖特”
“是赖特先生,请您冷静绝对要冷静,其实诺里乌斯小姐她……您的妹妹她……”
“你敢,你敢让她以那种不洁的形象‘复生’过来看看,我绝对会履行我的诺言,今后的百世,千世世,永生永世我永远都会将你视作我——血腥天使的第一敌人”
“啊呜啊呜呜呜呜呜”
“你这个混帐的血腥天使,您的妹妹还没死啊”
最后关头,敢于直话直说的蜜梨终于将最关键的那一点道出。对于这个答案,科瑞泽愣住了,就连白痴,也是愣住了。
直到这里,科瑞泽才再次转过头,望向那打开的棺材。触目所见,让他震惊不已。
因为,此刻的棺材里躺着的,是另外一具冰棺。已经死亡一天一夜,应该已经开始出现腐化症状的黯,却是面貌如生的被那晶莹剔透的冰层裹住。她的脸上依旧苍白,而在她的胸前,则是放着一根不起眼的树枝,上面,盛开着一朵淡黄色的花。
“你说……她没死?我妹妹她……”
“是的,您的妹妹还没死。至少,现在还没有。”
科瑞泽的手,松开。面包没有去理会刚刚抓住自己不放的科瑞泽,而是直接爬上棺材,双手直接按在那冰层之上,再一次的呼出一口气。随后,这层寒冰渐渐融化,那袅袅的蒸汽,仿佛让四周的雨水,都变得淡薄起来。
“科瑞泽?赖特先生。您妹妹的身体情况十分的糟糕,在前天,也就是7月23日的时候,黯小姐的妹妹莉萝姐前来神圣恩宠,希望能够找到坎帕校长前去治疗。恰好,遇到了在学校内闲逛的主人。”
托兰见科瑞泽放开面包,那些亡者士兵手中的武器自然也是放了下来。他松了口气,开始解释道——
“主人和莉萝姐是朋友,听到这件事之后,主人立刻拉着莉萝姐前来向主人求救,希望能够得到主人的帮助。可是在那个时候,恰好主人的朋友寄来了一封信。也许是主人觉得黯小姐的身体并没有那么严重吧,所以就没有理会,看信去了。这个时候的主人由于没有得到主人的帮助,所以就推而求其次,叫了另一个帮手。”
冰层消退,那根树枝也终于露出一根枝丫。这一刹那,那个绿头的女孩突然从树枝中钻了出来。她显得很疲惫,绿色的头和衣服上挂满了冰屑。她靠在面包的肩膀上,不停的张着嘴,开开合合,似乎在抱怨,也似乎是在说明黯现在的情况。
“就是这个姑娘。说来也许您不相信,但是这位姑娘拥有可以极大的延续即将死亡者的生命的能力。虽然不代表治愈,但那个时候的主人大概是想到了延长生命,可以更好的治疗吧。”
科瑞泽看着趴在冰层上的那两个姑娘,激动的嘴唇已经合不拢。此刻,断裂的右臂似乎已经不算什么了,眼泪和鼻涕开始从这个人的眼睛和鼻子里流出,在他的嘴里混合成咸咸的笑容,激动的笑了出来。
“主人为了尽量延长黯小姐的生命,所以就将这根树枝装在花瓶里,摆放在黯小姐的床头。果不其然,在昨天,也就是7月24日的凌晨,黯小姐的心脏病作。当时,赖特先生您也在场吧?主人见没有更好的治疗手段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之前遇到过的一件事。”
“您也许不知道,这件事是关于风吹沙内的一位伯爵之女,奎琳?诺里乌斯小姐的事迹。在九年之前,诺里乌斯小姐的心脏曾经受到重创,心房被整个贯穿。当时,有一位大人物将她整个冰封起来,锁在冰棺之内,然后通过漫长的岁月,一点点的治愈着她的心脏。并且,最终获得了成功。”
“想必主人一定是想到了这件事吧,所以,她立刻放弃挽救黯小姐的心脏,转而将其封冻。值得庆幸的是,当时您取过了床头的花瓶,用里面的水喂黯小姐服药。而且,寄宿着这个绿头女孩的树枝也被您扔在了黯小姐的胸口,最后,一并被封冻起来。”
“之后的情况,您也知道了。事实上,我并不清楚为什么当时就在旁边的您反而没有察觉到这件事。黯小姐的身体当时应该是不符合常理的急速冷却,而且房间内的空气也是大幅度的降温才对。可是,您却没有容主人向您解释一句,就将她击昏。如果不是主人在四个时前及时醒过来的话,恐怕黯小姐就真的会就此死亡。不是因为心脏病作,就是因为作为维持其生命力的那个女孩长时间得不到呼吸而衰弱,最后让黯小姐被冻死。”
托兰在解释。可是现在的科瑞泽似乎已经没有心情去听取解释了。他只是颤抖的伸出手,抚摸着黯那渐渐从冰层下裸露出来的脸……
142,你才是天使
“能够救活吗……一定……能够救活的对不对?”
科瑞泽显得很激动,他的声音更是颤抖。
托兰对此摇了摇头,转而望向那边的面包。科瑞泽立刻转过头,望着面包。现在,面包正在和绿头的女孩互相张着嘴,互相用嘴型交流。他人完全看不出其中的状况。
白痴被蜜梨扶着,来到棺材旁。他注视着里面的那个女孩,看着她那还未完全复苏的脸,沉默着。片刻之后……
“面包,黯……她怎么样。”
科瑞泽猛的抬头,望着眼前的白痴随后,他低下头,低声抽泣。
面包看看白痴,再次向绿头女孩比划了一下。此刻,绿头女孩却是耸耸肩,作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看着这个手势,面包的脸上露出一抹伤心的色彩,看着白痴,缓缓,摇了摇头。
死亡,是循环。
能够强行逆转死亡的,只有设定游戏规则的人,也就是女神。
除了最伟大的神祉之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逆转这个规则。不然,这个世界就会乱套,就会崩溃。
泪,从科瑞泽的眼角溢出。
他跪在棺材旁,单手抓着棺材的边缘。
手指,甚至已经插进了木头。
天空中的雨水开始慢慢的减弱,这场雨,似乎已经快停了。
但这场死亡似乎已经无法避免,混合着鼻涕的泪水,沿着这位天使的眼角,落下……
“哼”
可就在这时,面包却是突然间从棺材上跳了下来。她握住绿的手,将她带到旁边。之后,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站在棺材的正前方。
“哈……呼……哈……呼……”
悠长的几次呼吸,似乎,是在休息,更像是在调整。
随着她的一呼,一吸,那些落下的水珠,此刻似乎也生了变化。
这些水珠在半空中环绕,分散。原本泼洒到棺材中,淋在黯脸上的雨水,此刻全都消失了。她身体外裹着的冰层也是逐渐脱落,气化。
地上的水波,开始旋转,汇聚。
也许很少有人察觉到,但这些水的确是在移动。它们慢慢的交错,组合,拉出一条又一条的线,组合成一个又一个图案和文字。
不消片刻,一个巨大的“导力路线图”,就以黯的棺材为中心,缓缓地,浮现了。
“这是……什么?”
克劳泽第一个察觉到棺材下方的那个“路线图”,对于这个复杂到远远比时间“魔法”还要难以理解和解释的结构,他的瞳孔更是进一步的放大
没有见过……
即使是身为时间之龙的他,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路线图
不,这还是路线图吗?这种复杂的程度……这里面似乎蕴含的力量……简直……就像是……
魔法?
面包闭着眼,继续呼吸着。她的呼吸慢慢变得悠长,脑海在回忆。
回忆她的老师,那个名叫休?穆拉的老师曾经教授给她的一切。在这之中,那个被休老师称之为“画笔”的纵石之力她在思考那个“路线图”的构造,思索着其中的原理。
水纹波动,棺材下方的路线图开始进一步的扩大。此刻,白痴等人也终于看到了这个路线图,无不是为之后退了一步。可是这个由水所组成的路线图却是不断的扩张,向四周的街道,建筑延伸而去。
黑暗的天空下,路线图爬上了那些被雨水打湿的屋顶。
那扩展的边框爬过街道,让河道内的水流浮现文字。
因为诺里乌斯家族中生的事情而被调动起来的王国军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脚下已经形成文字的水纹,依旧大声呼喝的冲向公爵府。
平民区,贵族区,甚至是皇室区。哪怕是那座高耸的城堡,此刻,都成了这个路线图中的一部分。不消片刻,整个风吹沙连带外面的一部分沙漠地带,都成为了这个路线图所画下的“规则”。被融入其中
画笔,动起来。
面包慢慢的抬起右手。她闭着眼,手指指着天空。刹那间,白痴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一阵恍惚,一股轻微的眩晕感传来。幸好蜜梨扶住,才没有跌倒。
眩晕感,侵袭着这座城市内的每一个人。甚至是每一棵植物,每一只动物。一些“东西”从所有的生命上被拿出了一点,开始沿着那些水波的纹路汇聚。最后,面包睁开那双翡翠色的眼睛,她重新爬上棺材,手指,指着其中的黯。
奇迹……是吗?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的话……那么,它会生吗?
没有很多的波动,甚至也没有很多的渲染。水纹组成的“路线图”只是安安静静的挥着它的功能,不张扬,也没有什么炫目的光泽。
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恶作剧,一个玩笑。这个女孩就像是只是在指着棺材内的死人呆。
奇迹……会生吗?
…………………………………………也许,奇迹,并不是一个这么容易说出来的东西。
良久,良久……
这个沉默的奇迹依旧在沉默。
早已经过透支极限的面包咬着牙,继续指着其中的黯。
她的嘴唇苍白,双眼已经开始恍惚。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在等待着那个奇迹,还是想要……亲手,去创造这不可能创造的奇迹。
白痴看到了,但是,他却没有去阻止。
面包已经十一岁,她有权利决定自己的选择。而身为她的“叭叭”,白痴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等。
可是……
时间,在过去。
一分一秒,毫无阻滞的过去……
雨,现在也停了。
那些不再落下的水就仿佛是天空已经厌倦了继续为面包提供路线图的原料,而收回了那些已经下了整整两天的暴雨……
而刚才那笼罩着整个风吹沙的导力路线图,此刻,也是开始了慢慢的收缩,慢慢的……用虽然缓慢,却残酷的姿态,收缩着……
“你是个好女孩。”
已经哭够了的科瑞泽,站在黯的身旁。
他抬起黯那只已经重新回复温暖的手,轻吻了一下。随后,他笑着,伸出左手,按在黯的胸口。
“你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血腥天使,弯下了腰。
他的脸上露出最为温和的微笑,在黯的额头轻轻一吻。他抬起头,看着棺材中安然熟睡的少女……
“你是……天使……吗?”
黯,依旧闭着眼。这……是梦话吗?
“不。”
红色的羽毛飞舞,科瑞泽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化为那些虚无的红色羽毛。
“你才是天使。”
笑着,眼泪却是随之流出。最后残存的翅膀尽力的张开,这张翅膀温柔的包裹住这具棺材,给予了其中那个即将跳动的心脏,最后的拥抱。
“你永远,都是我最美丽的天使。”
风一吹,云散了。
一道彩虹从悬崖的那边拉了过来,反衬出七彩的光芒。
风吹散了云,吹散了雨。吹散了笼罩住风吹沙那最为漫长的两天,吹散了这场十万次轮回的恶梦。
最后……也吹散了那些羽毛。
将那些红色的羽毛带上天空,在彩虹的陪伴下自由的飞舞,慢慢的,慢慢的……消失。
面包,倒下了。
在她因为虚脱倒下之前,白痴不顾身体的疼痛走了上去,扶住这个已经再次陷入昏睡的丫头。清晨的阳光透了过来,所有人都不由的抬起头,望着那道悬挂于天际的彩虹和朝阳,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只是看着。
滴——
天空中,落下最后一滴雨水。这滴雨掉进棺材,砸在那名还未睁眼的少女的眼帘之上。接着,雨滴开始慢慢的滑落,沿着她的眼角,拉出一条最为清澈的水痕……
7月25日,晴。
白天,诺里乌斯家族遭受到的重大创伤让风吹沙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