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同門-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海费兹说:「我们住朋友家。」

金瓶点点头。

海费兹的朋友开车来接载,他们住在一个市集楼上,金瓶百感交集。

在西方先进国家,住宅与店铺完全分开,哪有住在杂货店楼上的道理,今日,她像是回到老家。

房间里可以听到市声,不必担心,秦聪神通广大,一定可以找得到她。

小公寓里通讯设备精密齐备,海费兹说:「我的朋友在法新社工作,他到坦畿亚度假去了。」

「我向往卡萨布兰卡。」

海费兹看着她说:「你可以卸妆啦。」

金瓶愕然,「我生成这个样子,没有面具。」

海费兹气结。

金瓶说:「休息过后,我们出发巡逻。」

他坐在金瓶对面,「奥登堡夫妇每晚九时到十时,必然往市区俱乐部打桥牌。」

「有没有养狗?」

「没有动物。」

「什么样的防盗警钟?」

「十分简单的设备,一惊动门窗,警钟响起,若果连电话线一起剪断,则警局会立刻行动,不过,你一定会比他们快。」他微微笑。

「那么,索性采取最原始的方法好了。」

「我也那么想。」

「干脆像一个寻常小偷那样进屋行窃。」

海费兹忽然咳嗽一声。

金瓶何等明敏,「什么事?」

他有点尴尬。

「请讲。」必定还有额外要求。

「可否在奥登堡家留下侮辱字句。」

「不。」金瓶断然拒绝。

他脸上讪讪地。

「你目的既达,他脸上无光,何必再踏上一脚,不但浪费时间,且十分幼稚。」

海费兹耳朵发热,「是,你说得对,多谢教训,我终身受惠。」

金瓶忍不住笑。

他们租了脚踏车,踩到半山上去。

金瓶一向做体操,难不倒她,海费兹有点气喘。

他们停在半途向小贩买零食解渴。

金瓶意外看到绿豆刨冰,不禁哎呀一声,她贪婪地吃光一杯。

海费兹凝视她天真吃相,这个女子,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一岁。

他们终于看到那间住宅。

金瓶巡过之后说:「晚上再来。」

他们依原路下山。

在公寓里,她接到秦聪电话:「玉露突然急病,我们不能来了。」

「什么病?」

「急性盲肠炎,需动手术,你能否单独行动?」

金瓶立刻回答:「没问题,你们保重。」

她按断电话,抬起头,想了一想,喃喃自语:「没问题。」

太阳落山,她吃过简单的晚餐,看当地的报纸作消遣。

八时正,海费兹开来一辆小货车。

金瓶打扮成摩洛可妇女那样,穿长袍,蒙脸。

天已黑透,半山可以看到一弯新月。

小时候,金瓶在夜总会门外卖花,有空时时抬头看这一弯月亮,一时圆一时缺,非常寂寥。

今夜也一样。

她脱去宽袍,露出紧身黑衣,仍然戴着头罩,走到屋前,德国人已经出去了。

他们开着玄关小小一盏灯照明。

金瓶取出凿子,轻轻一撬,已经开了门锁。

接着,她取出剪刀,一下剪断电话及警钟线,推门进屋。

十秒,她同自己说。

迅速找到那张画,开启小电筒,验过画是真迹,她取出钻石界刀,一手按住画框,像溜冰似界出画布,卷起,放进长胶筒,背在背上。

她同自己说:廿五秒。

三十五秒内可以离开现场。

可是,像一只猫,她寒毛忽然竖起。

她转过身子,想从原路出去,电光石火问,黑暗中她看到书桌后坐看一个人,那人没有在她背后开枪,像是想顾存一点道义,待她转身,他举起手枪,噗一声,开了一枪。

金瓶只觉左边面孔像被蜜蜂螫了一下。

她知道这已是逃命的时候,不顾一切,撞开书房长窗,连奔打滚逃出去。

那人像是料不到她还有挣扎余地,急追出来。

门口刚有两部开篷跑车经过,收音机开得震天响,车上少男少女喧哗。

金瓶内心澄明,可是脚步踉跄。

这时,其中一辆车里有人伸手出来,把她拖进车厢,忽然加速,一阵烟似离去。

金瓶仰起脸,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她张开嘴,想说出沈镜华三个宇,可是眼前渐渐模糊。

她闭上双目喘气,黑衣全湿,一身血腥气。

但是脑海深底,她仍有些微知觉,刚才一幕,不住缓缓重复放映:怎么会有一个人坐在黑暗中,他专门等她来,那是一个陷阱,主人早已收到风。

他一见她转身就开枪,要置她死地,为的是一幅画?不像,做他们这一行,纯靠取巧,很少看到枪,少少财物,犯不着伤人。

为什么会有一把枪在等着她?

那人看着她把画割下收好,为何那样大方?

终于,她的大脑完全静止,转往无我境界。

金瓶完全不知道自己会否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她看到一只红汽球,球上写着「爱你爱在心坎里」,像是某个情人节的剩余物资。

她张开嘴,「镜华」,声音嘶哑。

有人握住她的手,「在这里。」

原来一直守候在旁。

她想转头,可是转不动。

「呵,可是已经昏迷了二十年?」

沈镜华的声音很温柔,「不,没有那么久,才七十多小时而已。」

「子弹射中哪里﹖」

「你头脑很清醒,」他有点哽咽,探过脸来,金瓶看到他一面孔胡髭渣,肿眼泡。

「你怎么了﹖」

他轻轻说:「你左边头骨被子弹连耳壳削去,现在头上填补着一块钛金属。」

啊。

「只差一两个毫米,医生说,便伤及脑部组织。」

金瓶呆呆看着他。

过很久,她问:「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有人向我汇报,有一名枪手,应邀到一间平房去,事先匿藏在书房内,待一个窃贼出现,在他得手之后,才向他脑部开一枪。」

金瓶欠一欠身。

沈镜华接住她。

「金瓶,我辗转知道他们要应付的人是你们三人其中之一,我数次与你联络,可惜不得要领,于是亲自赶到这里来,我在平房守候了三天,你俩都是高手,我竟完全不发觉你们进屋。」

「这时,看护进来看见他俩喁喁细语,笑看劝:「别太劳累,康复后才山盟海誓未迟。」

待她出去了,金瓶才说:「我从大门进去。」

「我们竟没看守大门!怎会想到你不用后门。」

「多谢你救我一命。」

「拉下面罩才知道是你,我一直以为会是玉露。」

玉露没有同行。

金瓶问:「开枪的不是屋主?」

「他懵然不觉,只知道一张画不翼而飞。」

「那张画呢?」

「在我处。」

金瓶轻轻说:「凶手不在乎那张画。」

「谁派你去取画?那张画市价只值十多万美元。」

金瓶轻轻把大卫之星的事告诉他。

沈镜华蹬足:「真笨,一张画或一千张画,失去拉倒,一个人一个民族只要争气做得更好,忘记过去,努力将来,哪怕给人看不起。」

金瓶说:「没有过去,哪有将来。」

沈镜华说:「这种时候,我不与你争。」

「请把画送到大卫之星去。」

「你肯定不是犹太人设计害你?」

「不,不是他。」金瓶没有怀疑。

「也不是他背后的人?」

「我有第六感。」

沈镜华重重叹口气,「那么,你精灵的触觉可能告诉我,是谁削去你半边脑袋?」

金瓶闭上眼睛不出声,一次失手,就遭人耻笑。

「我立刻叫人替你把画送去。」

他出去了,开门之际,金瓶听到走廊里有人说英语。

  第7章

看护的脚步声进来。

金瓶睁开双眼。

「你的未婚夫对你真好,」看护声音怪艳羡,「衣不解带那般服侍你。」

未婚夫?他以那样的身份自居?

金瓶低声问:「我在什么地方?」

「小姐,你在伦敦圣保禄医院。」

金瓶大为讶异,「我如何来到这里?」

「乘私人救伤飞机赶到。」

原来沈镜华真确是她救命恩人。

「你是一位幸运的女人。」

金瓶轻轻说:「我想我是,我可否照镜子?」

金瓶只觉得头像有铁桶罩住一般重,她看到镜子里去,满头里着纱布,左脸颊狰狞地歪到一边,她看上去像个怪人。

金瓶没有尖叫痛哭,她轻轻走回床边,有点不知所措,终于默默坐在安乐椅上。

「你静待康复,一个人的相貌其实不重要,不过,如果真的令你不安,我们有极高明的矫型医生。」

金瓶不出声。

师傅一去,她整个世界瓦解,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师傅大能的力量。

自小到大,金瓶虽然一无所有,但她有美貌,这是极珍贵的天赋,她的面孔体态令人产生极大好感,因此生活上增加许多利便。

如今连这一点本钱也失去了。

一张黑色的雾网把她罩住,她混身战栗,四肢蜷缩起来。

她见过衰老的丐妇,一辈子上不了岸,既丑又脏,在人潮中拉拉扯扯,希望摸到一只半只钱包。

这会是她吗?

那枪手应该瞄得准一点,子弹最好穿过她的太阳穴。

医生进来,帮她注射。

他告诉她:「尚有液体积聚,需要再做手术疏通。」

她轻轻问:「我会否完全康复?」

「你身受重伤,能够生还已是奇迹,且头脑清醒,四肢又没有麻痹,实属万幸,小姐,请你振作起来。」

「我右边关节有不能形容的痛楚。」

沈镜华一直站在门角静静聆听。

医生说:「我们会帮你诊治。」

他与沈镜华轻轻说了几句话离去。

沈镜华说:「起来了﹖我们玩廿一点。」

金瓶笑笑,「谁敢同你赌。」

「你。」他取出牌来。

「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他神乎其技那样洗起牌来,那副纸牌像是粘在手里似的。

然后,他这样回答:「我爱的人,爱足一世。」

金瓶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他有意思。

半晌,她问:「不必去看牢生意吗?」

他笑笑,「那是晚上的事。」

他每人发了两张牌。

「我先掀开。」一翻,果然是廿一点。

金瓶打开牌,也是廿一点,两人手法都像玩魔术一般。

一连好几次,不分胜负,都是廿一点,棋逢敌手。

沈镜华十分欣喜,「你的手腕如昔,值得高兴。」

金瓶谦说:「哪里哪里,彼此彼此,你也不差。」

他把纸牌推到一旁。

他这样恳求:「请振作起来。」

金瓶轻轻说:「求生是我强项。」

「那我就放心了。」

「我想与师弟妹联络。」

「现在不是时候,容许我暂时孤立你,康复后才与亲友接头。」

金瓶点点头。

「我会做两件事:一、把凶手揪出来,二、待你恢复健康。」

金瓶点点头。

他取出小小录音机放桌上。

海费兹焦急声音,「我想知道金瓶的下落。」

「她安全无恙,你请放心。」

他好似略为心安,「那么,让我与她说几句话。」

「适当时刻,她会同你联络,请验货签收。」

过了一会,他说:「是,是这张画,啊,这是酬劳。」

录音停止。

沈镜华问:「这位海费兹,同小提琴大师海费兹有亲属关系吗?」

金瓶答:「我没有问。」

他握住她的手,「这是我唯一可以完全拥有你的日子,真需好好珍惜。」

他把一张银行本票及一只小小透明胶袋放在她面前。

金瓶说:「这笔款子请分三份。」

「为什么是三份,我只见你一人出生入死。」

「你也有兄弟手足。」

沈镜华点点头。

金瓶取起胶袋,「这是什么,好象是头发。」

「正是齐础教授的头发样版,金瓶,你随时可以拿到任何一间实验所去检验校对基因,证实你与他的血缘关系。」

金瓶震惊。

「不要怕烦,推倒的砖块可以逐块捡起,重组、巩固,一定比从前更加牢靠。」

金瓶忽然微笑称赞:「作为一个赌场老板,你真正不差。」

他一声不响,伏在她腿上。

金瓶在医院里耽多了一个月。

他悉心照顾她,她的容貌体力都恢复到七成以上,只是关节痛得不能忍受,仍需特殊药物压抑。

金瓶随时可以出院了。

一日,他们照旧在房间玩廿一点。

护士看得呆了,「一副牌总共只得四张爱司,怎么我看到了十张,还有,葵花皇牌出现了三次。」

沈镜华笑说:「你眼花。」

护士摇着头出去。

「好出院了。」

金瓶问:「去何处﹖」

「我替你准备了一间小小公寓。」

「我想与秦聪见面。」

「可否先接受我的安排?」

「镜华,你若治好了一只隼,它双翼可以活动了,你就该放它飞回沙漠。」

他急忙说:「请相信我,我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先待我追查到凶手及主谋。」

金瓶看着他,「对不起,是我多心了。」

他陪她出院。

沈氏用保镖,保护严密,公寓在他的地头,是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