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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儿,你过来!”待会儿宫里的人就要来接女儿了,连玉凤心中五味杂陈,虽说当上皇帝的嫔妃是件光宗耀祖的事,可是身为坐拥天下美女的皇帝,若只是贪图女人的美色,等新鲜感一过,也如同打入冷宫,成为等待君王临幸的可怜妃子,可是为了他们当爹娘的私心,她宁可将女儿送进宫里,也不愿她委身给个恶魔。
还被蒙在鼓里的沈映竹微蹙秀眉,“娘,您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又哭过了?”以为母亲又为了自己即将回魔域的事伤怀。
“娘是太高兴了。”她慈爱的端详爱女柔中带媚的花颜,“竹儿,以后爹娘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她柔顺的说:“女儿知道。”
连玉凤将女儿拉到梳妆镜前,“娘帮你打扮一下,怕是以后没有机会了。”
进了宫,成了皇帝的妃子,不是想见就见得到。
“不会的,娘。”
“想想你刚出生时那可爱的模样,想不到一眨眼,你已经可以嫁人了。”
连玉凤自顾自的轻喃,“往后嫁了人,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得要忍耐。”
沈映竹从铜镜中瞥见母亲泪光闪烁的脸庞,只能眨着泪眼频频点头。
“无论爹娘做了什么,那都是为了你好,天下没有做爹娘的能狠得下心将女儿推下火坑──”
“娘?”她听得不是很明白。
“你什么都别管,只要以后好好保重自己,爹娘就放心了。”连玉凤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
骤然间外头鞭炮声大作,提醒连玉凤该出门了。
“外头为什么突然放起鞭炮了呢?”沈映竹没听说庄里有拜拜或办喜事啊!“娘,您拉着我要上哪里去?”
连玉凤紧握住女儿的柔荑,“我们到前头去,你爹在等着。”
“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觉得不对劲。
“你什么都别问,跟娘走就是了。”这么做是对的,只要女儿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沈映竹被强拉着到正厅前的院子,就见所有的下人都围在那儿,还有在门口看热闹的人,正朝她指指点点,另外还有一项彩轿停在庄外。
“你们来了。”沉长舟一脸凝重的迎向妻女,“刚大人已经在等了。”
沈映竹一颗心倏地往下沉,不对!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娘!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她敏感的察觉双亲刻意隐瞒了一些事。
连玉凤抚着女儿微白的小脸,“竹儿,他们是来接你进宫的。”
她的脸色更白了,“进宫?为什么要接我进宫?”
“因为,只有进宫才能逃出那魔头的手掌心,爹娘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怕你不愿意。”沉长舟深深的看着爱女,想将她的容貌看个仔细。
“我是不愿意呀!爹,您不能把我送进宫。”她快急昏了。
他沉喝道:“皇上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也是我们沈家的福气。”
沈映竹热泪盈眶,“爹,您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的人,女儿不相信您会为了这个理由把我送进宫。”
“竹儿,爹娘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连玉凤哑声的说。
“不!我不去!我不要进宫。”她猛摇着头往后退,“爹、娘,我不能进宫啊!我答应阒魅要回去的,我不能进宫!”
“不要说傻话了!”沉长舟气得吼道。
“是呀,竹儿,我和你爹都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只要你当了皇上的妃子,那魔头就再也动不了你了。”
不等女儿再反对下去,沉长舟狠下心肠转向等在一旁的刚正,“刚大人,小女就拜托你们了。”
“爹,您不能这么做;娘,我不要进宫!”她被两名随刚正而来的宫女押进彩轿中。“放我下去,我不要进宫!”
刚正下了起轿的命令,只见八人大轿稳稳的朝皇宫前进。
“放我下去,我不要进宫——”沈映竹的哭喊声不断的从轿中传出来。
连玉凤肝肠寸断的哭倒在丈夫怀中,“我的女儿啊!”
“夫人,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女儿得救了,他们该笑而不是哭,可是,两行老泪还是不听使唤的流下来。
娣着小窗外的天下第一庄越来越远,沈映竹哭干了泪,只能彷徨无助的坐在轿内,任人将她抬进皇宫。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皇上是何时看上她,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情?更何况她一点都不想当皇上的妃子,爹娘这么做不是在救她而是害了她。
阒魅,救我,快来救我——
沈映竹一进宫就被安排住进藏花阁,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上皇帝所赐的鹅黄色罗衣绣裙以及珠翠首饰,她像个木偶似的由她们妆扮,脑子里则不停的想法子,好打消皇帝欲立她为妃的念头。
“皇上驾到!”
终于来了吗?沈映竹随宫女们走出内室迎接皇帝,人人都说当今圣上是个明君,相信他绝不会强人所难。
她盈盈下拜,“民女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妃快快平身。”李钰轩略显急切的上前扶起她,她终于要成为他的人了。
这声音好耳熟!沈映竹悄悄的扬起眉睫,“你是……那位黄大人?!”
“哈……爱卿很意外是不是?”他洋洋得意的大笑。
她愀然变色,“原来您是皇上?”那么所有的事就说得通了,从他们第一次在庙中相遇,就已种下祸根,从头到尾,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自己。“皇上为何要召民女进宫呢?”
李钰轩一身皇袍,衬托出他挺拔的身材。他命宫女和内侍退下,笑吟吟的上前一步,再次赞叹她的绝色芳容。
“爱妃还不明白吗?朕自从在庙中第一眼见到你,便对你魂牵梦萦、无法自拔,只要爱妃开口,朕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皇上,民女乃一介平民女子,不敢妄想。”事情棘手的程度让她手脚发冷。
“只要朕一句话,就连皇后的位置都可以让你来做,有谁敢说半个字?”
他冷冷一哼,双眼却是闪动着爱慕和色欲,目不转睛的流连在她秾纤合度的娇躯上。“爱妃就安心的留在宫里,有朕在,那叫阒魅的男子是闯不进来的。”
沈映竹身子微微发抖,“恕民女斗胆说一句,皇上不了解阒魅,即便是皇宫内院,他也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到时只怕会连累到无辜的人,民女不能眼看其他人因我而受害啊!”
“呵……爱妃太高估他了,皇宫四周围有三十万的禁卫军把守,就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何况是人呢?”李钰轩执迷在她的美色中,说什么也不会放她回去,深情款款的朝她伸出双臂,“爱妃不用害怕,只要留在朕身边,你是绝对安全的。”
她避开他的拥抱,冷凝着娇容,“请皇上自重。”
“爱妃,你──”他不信她居然会拒绝自己。“难道在你心中,朕比不上一个无恶不作的江湖败类吗?你宁可跟着他,也不愿当我的妃子?”
“民女不敢。”
“那你为何一再的拒绝朕?难道你看不出朕对你的痴心吗?”李钰轩动了怒,被她拒绝的难堪让他面子挂不住。
“皇上!”事到如今,沈映竹也不能不对他吐实,立刻向他拜倒。“民女早已非清白之躯,没有资格得到皇上的宠幸,请皇上让民女出宫吧!”
李钰轩惊呆在原地,颠声的问:“你真的已经……是那个叫阒魅干的好事?”想到他心目中最纯洁无瑕的白莲竟已遭到玷污,一时怒不可遏。
“皇上又何必执着于民女一人呢?”她幽幽叹道。
他妒火高张,恨不得将那叫阒魅的男子碎尸万段,却又不愿就此放手,于是口气跟着转硬。
“如今你既然进了宫,朕就绝不会让你走,你就好好的待在这儿。”说完,便板着脸走出藏花阁。
沈映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无助的抱住自己,怎么办?皇上是吃了秤铊铁了心,不会让她出宫,真的没有路可走了吗?
明天便是十日之约的最后一天,万一阒魅发觉自己进了宫,他又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也许,他会在一气之下杀光天下第一庄的人,包括她的爹娘和其他亲人,甚至堂而皇之的杀进皇宫来……蓦地想起阒魅曾经对她说过,有朝一日,他会杀了皇帝成为天下第一,天哪!沈映竹刷白了脸,深沉的恐惧像无形的爪子揪住她的心,万一阒魅真的闯进宫来,那后果肯定是非常惨烈。
阒魅,求求你别冲动,不要让我对你失望。沈映竹在心中祈祷着,她不想见他铸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突然──
“皇后驾到!”
听见外头太监的传报,沈映竹重整纷乱的情绪,起身拜见美丽高傲的皇后。皇上前脚刚走,皇后后脚就到,看来今天会很难熬了。
一身珠园翠绕、尊贵无比的皇后,昂首睥睨跪在跟前的女子,这就是皇上前两天微服出游看上的平民女子吗?她倒要见识一下,什么样的女子能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不按规矩的接进宫来。
“抬起头让我瞧瞧。”皇后冷冷的说。
沈映竹心中一凛,缓缓抬起脸蛋,皇后不由得倒吸一口气,眼前的这张绝色娇容果真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就连身为女人的地都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的美貌将后宫的嫔妃都比了下去,莫怪皇上一见就失了魂。
可是,女人的妒意也因此冒出头来,她怎么能容忍像这样的女子待在宫中、待在皇上身边,单单后宫的嫔妃已让她醋劲大发”如今又多了一个可媲美天仙的女子,她想再找回皇上对她的宠爱,只怕再也不可能了。
皇后绷着粉脸,按捺着胸口的妒火说:“你就是沈映竹?”
早在皇帝决定将她带进宫之前,便让人将此女的身分来历调查清楚了。
“回皇后的话,正是民女。”她可以从皇后的语气中听出浓浓的嫉妒,只能在心中叹气。
“你可知道皇上要你进宫的目的?,”
沈映竹不由分说的拜倒请求,“启禀皇后娘娘,民女自认无德无能,不配身为皇家人,求娘娘允许民女出宫。”
皇后柳眉高高”桃,表情诧异,“你要出宫?”
“回皇后的话,只因民女心有所属,但求娘娘成全。”她叩首的说。
“沈映竹,天下男子有谁比得上当今圣上,你真的宁可选择平民百姓,也不愿待在宫里伺候皇上?”能被册封为妃是何等尊崇,她居然想放弃,真是不可思议。
她轻轻一哂,“民女既已付出真心,再也没有另一颗心给旁人,只求皇后娘娘成全,民女终生感激不尽。”
“你──”原以为她是来跟自己争宠,可是,见了她温郁清雅的笑容,语调平静淡然,连狐狸精的边都构不上,皇后顿时语塞。
皇后何尝不想放她出宫,少了一个竞争对象,对自己有利而无害啊!可是,皇上会同意吗?
“唉!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皇上那边不好说话。”皇后发觉自己的妒心消失了,真心的说。
沈映竹垮下小脸,嘴里低喃,“真的没办法了吗?”
“你也别太早死心,我想到一个人,或许,她可以改变皇上的心意。”
“真的吗?”她绽放出如花笑靥。
皇后看出她是真的不愿留在皇宫里,脸色也就和善许多。
“我可以去求皇太后,请她老人家做主,你就再忍耐一两天,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民女叩谢娘娘。”沈映竹含泪的恭送皇后离开。
现在她只希望皇太后真的可以说服得了皇上,否则再无退路可走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的吆喝和打梆子声在距离皇宫最近的街道上巡视着,没来由的一阵阴风拂过,让他猛地打了个哆嗦。
酷热的夏夜里居然吹来怪风,而且还是那种可以令人冷到骨子里的寒意,更夫吞咽了好几口口水,张大铜铃般的眼珠子东张西望,深怕会不小心撞见那些在半夜出没的“好兄弟”。
“呼──”
又是一阵阴风,更夫从脚底开始凉到头顶,不会吧,他干这行少说也有十年了,从来没有真的遇上那种‘东西’,难不成今晚要破例了?
“呼──”
有一团黑色的物体从头上‘飘’了过去,他本能的抬起头一看,几条明显的人影如鬼魅般从半空中疾走而过,足不沾尘的凌空飞行。
锵!更夫手上吃饭的家伙一丢,惊恐万分的摔坐在石地上,两眼张得大大的,就连嘴也开得可以塞进一颗鸡蛋。
“啊……鬼……鬼……”人不可能脚不着地,那么就是那种‘东西’了。
更夫的叫嚷声未歇,不期然的,四面八方响起“汪!汪!”的狗吠声,数十只,不!仿佛是数百只的野狗在同一时间里嚎叫起来,然后又从一般常听见的叫声转为让人闻之色变的‘吹狗螺’。
“鬼——真的有鬼啊——”他眼睛没有花,也没有看走眼。“哇──有鬼啊!救命啊!有鬼——”他吓破了胆,二话不说连滚带爬的逃离现场,看来明天得去收惊不可了。
野狗的吠叫声像在召集同伴,又像是在向某些人示警,齐声同鸣的威力足以传到很远的地方,就连皇宫里的侍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