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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就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黎嫘受不了羽童一副很了解去蓬的口吻,彷佛已将去蓬掌握在手掌心。真是傲慢的女人,她忘了她只是一名情妇吗?
“妳不必说得这么好听,我跟阿蓬结婚是早晚的事,就怕妳这种专门勾引男人的女人不榨光阿蓬的钱不肯放手,真是不要脸!”
羽童脸色变了,小巧的樱唇颤抖了一下。从何时起她也成了旁人眼中“勾引男人的逐金女郎”?但她不是啊!
“小嫘,妳的态度太过分了!”郑温温不悦。“妳答应我不会跟孟小姐无理取闹,我才让妳陪我来,怎么妳……”
“我气不过嘛!”
“妳有什么立场生气呢?孟小姐说的有道理,去蓬不见得会受女人左右,妳跟他的事别扯上孟小姐,我看妳先回去好了。”
在黎嫘眼中,情妇相当于古时的妾,没有开口说话的立场,她父亲也有过一、两个姨太太,那些女人在她母亲眼里完全没有地位,只是供男人淫乐而已。郑温温同情她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中养成偏颇的观念,无法深责,只有劝她回去。
“真热闹啊!”
欧去蓬的出现除了羽童,郑温温和黎嫘都感突然。车库在边屋,可以通到大厅这边。
“表姊,我以为妳昨晚就到了,妳真是沉得住气啊!”欧去蓬走过来才瞧见背对他的另一位客人。“这不是黎嫘吗,妳来做什么?”黎嫘与他目光相接的那一刹那,心为之一沉。他不欢迎她来。
欧去蓬涩涩地问候她的父亲,眼睛却飘到羽童脸上。她又不对劲了,似乎受了一点刺激,白着脸,看了他一眼又别开视线。
“妳没事吧?”
“没有。”羽童回答得太快,反而显得不自然。
欧去蓬搂住她,逗她笑,她瞟了黎嫘一眼,又不笑了。
黎嫖看了有气。“妳不必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我不过说妳两句,又没打妳。”她当自己是正妻,正妻骂骂妾也是应该的。
“原来妳来找羽童麻烦。”欧去蓬变脸比变天快。
“阿蓬……”
“这里没有人叫阿蓬。”欧去蓬冷道。
刘嫂端来她拿手的水果茶,正冒着热气,甜中含酸的滋味最能祛寒。
欧去蓬在佣人面前停止争执,接过茶时问道:
“小姐有没有按时吃药?”
“你干嘛不问我?”羽童不喜欢他这样。
“妳没吃也会说有吃。刘嫂?”
“你放心好了,欧先生。”刘嫂笑了笑。
“妳这么乖啊!”他捏了捏羽童的下巴。“好像是真的,我来了这么久都没听妳咳嗽……”话刚落,咳嗽声接着响起。
“我都忘了,你干嘛提醒我咳嗽?乌鸦嘴!”
“对不起!”他把手中的热茶递给她。
喝完茶,欧去蓬要羽童先上楼,她很高兴的走了。
“刘嫂,”他把车钥匙递过去。“我车里有几袋东西,麻烦妳送到小姐房里去。”
黎嫘迫不及待想提醒欧去蓬,她的出身是多么不同于孟羽童。
“没来之前,我以为情妇为了迎合男人,都会将自己打扮得很性感,而她,看了真令人失望,不懂你看上她哪一点。”
“妳把我当成色魔了吗,大冷天也要女人坦胸露背给我看?”欧去蓬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上嵌着一对漂亮的眼睛,可真迷人,可惜眼神阴冷冷的布满了讥嘲。
“我没那意思,只是替你不值,你要找也该找个敬业一点的。”
欧去蓬豁然大笑。
“黎嫘,妳真是不懂男人。”
黎嫘神色不满地瞪着他。
“这里不欢迎妳,黎嫘,妳的态度令羽童难受,连我也觉得难堪。”欧去蓬思及黎嫘的家风,忍不住好笑,这使他更具魅力。“时代不一样了,黎嫘,男女间未婚先同居已经不必再忍受妳的异样眼光,收起妳批评的嘴脸吧,别把羽童当成展示品,她如今在我的家里受我保护,我有责任使她快乐,很见不得有其他女人比我的女人更神气活现。”
他的跋扈与自大令黎嫘难堪,反驳道:
“照你说的先同居再结婚,难道你想娶她吗?”
“我已经结过两次婚,不打算再结婚了。”说到结婚,欧去蓬不但满脸厌恶,傲慢的目光把黎嫘的心都看冷了。
“难道……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就可以满足你吗?”
“不错。”
只有在有羽童的地方,他可以有不必太多的矫饰,不需太浓的理智,一派的直接,虽然有时显得脸皮很厚,却更真实。
这真是一个令黎嫘心痛的回答,多愿大声呼出她心中的爱意,还有她能够做他事业上的好夥伴,楼上那女人绝没有她一半能干,但显然欧去蓬处身香巢之中理智全失,等回到台北,她会让他充分了解她的好处。
终于,碍眼的人全走了,欧去蓬呼出一口大气,三步并两步奔上楼去。
“羽童!”
他拨开珠帘,趴卧在长毛地毯上看广告单的羽童像猫一样懒懒的瞄他一眼,又低头看她的。他想黎嫘倒说对了一点,就一位情妇而言,羽童的确不够敬业,不曾刻意讨好过他,可就很奇怪,他爱死了逭份自然的、属于家庭的感觉。
他放松心情的随便坐着,脚旁的芭蕾娃娃音乐盒悦耳地轻响舞曲。他笑,有小童女在的地方就有音乐,近来除了上国家剧院听音乐会和观赏芭蕾舞,她已很少上台北了。
刘嫂把他送羽童的礼物挂在显眼的地方,那是几件大衣和外套,他相信只要她别再掉进泳池,应该不容易着凉了。
“妳不喜欢这些衣服?”
“喜欢。”羽童坐起身,“等你来试穿给你看啊!”
她像模特儿般展示一袭白色皮草短大衣,然后是鬈毛羔羊皮外套,还有喀什米尔毛料剪裁而成的冬季洋装和套装,和一条搭配的乳白色围巾。
“妳好像很少上街买衣服了,怎么回事?”他锐利的看出。“我喜欢妳穿得漂亮脱俗,如果妳嫌麻烦,可以请服饰公司把每月的目录寄到家里,选中意的就叫他们送来给妳试穿。以前我妈妈也常这么做。”
“我不是你妈妈。”
“我知道。”他咯咯笑了起来。
她修长的身躯懒猫似的倚着床柱,慵懒懒地说:
“这种日子过久了,人会变懒的。”
“我就是要妳这样子。”欧去蓬捧起她一双手,已经完全没有做过家事的痕迹了。“把妳娇养惯了,妳再也无法离开我了。”
“你的口气好像豢养宠物的主人。”
“而妳正是我的宠物。”
欧去蓬从她背后紧紧抱住她,耳鬓厮磨地亲热时,羽童也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或只是在开玩笑。
后来羽童把广告单收起来摊在床上,已不再想那件事,这些介绍休闲农场的广告单是她从装衣服的袋子翻出来的。
“我们是不是要去度假?”
“对,在圣诞节,我可以离开两、三天。”
羽童听了,不觉高兴,反而有几许寂寞的感受。他以前就说过无法陪她过年,所以把圣诞节留给她做为补偿。阴历过年对中国人有特别意义,完全属于家人的,而圣诞节则可以奉献给家人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妳选好要去哪里了吗?”
羽童随手指了中间那张。
“香格里拉?”
“我喜欢欧洲式的木屋,早想去住一次了。”
“决定了就好。”欧去蓬将纸张全扫|奇*_*书^_^网|落地,再一次拥她入怀。
他们两人似乎依照无言的协议,朝着欧去蓬预定的愿望在发展,不敢越雷池一步,直到圣诞节来临。
那天他们刻意打扮,在饭店享用圣诞大餐,并留在饭店的舞池中跳舞,直至天明。
第二天两人换上轻便的牛仔裤和皮外套,拎着简单的行李出发了。羽童从一离开社区就十分快乐,像个活泼欢快的孩子唱起歌来。
“我不知道妳有一副美妙的歌喉。”
“我好开心啊!”
“妳在提醒我以后该常带妳出来玩吗?”
“我可不会这么说。”羽童羞赧地说。
他呵呵笑了,眼神变得柔和。
在富有乡村野趣的休闲农场度假,日游山水风光,夜观自然景象,令人在不知不觉中卸下盔甲,暂时忘却为自己的心挖一道护城河,很容易拉近彼此的心。
顺道游览附近的三清官,又到梅花湖,湖中有一浮岛,有吊桥相连。
“妳要走吊桥或是泛舟?”欧去蓬显得很体贴。
“泛舟!”两人同声答道,抚掌大笑。
泛舟至湖中心,停下来欣赏四周的风景,掠掠发,又不约而同脱下外套,不禁相视一笑。
“愈来愈有默契了。”
“嗯。”羽童微笑作答。
“去过太平山没有?”
“没有。”
欧去蓬向她聊起去太平山看云海、日出、雪景,那么温柔地对她微笑,她冲动的倾身吻了他的面颊。“过年后我们再一起去,如果有更长的假期再计画出国。”而后他吻了她,非常轻柔的,羽童感到自己沉寂的心又悸动起来。
“去蓬,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妳。”
羽童明白他的意思,他的喜欢不包含爱。
欧去蓬享受生命,但他拒绝再爱上任何女人。
爱上一个不爱妳的男人,太苦了!羽童深深明白。
第六幕
散场后,羽童步出国家剧院,斜刺里有个人贴近她身边。
“啊!原来是谷经纶谷医师。”
“好久不见了,孟小姐。”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羽童并不高兴看到他,一方面她相信医院的人都已知晓她的事,一方面他是谷琇晶的哥哥。
“孟主任周年忌时,我在庙里看见妳。”
“你也去了吗?谢谢!我以为大家都已忘了我爸爸。”
“我没有忘,可是我也知道妳并不喜欢见到我,所以没过去打扰妳。”谷经纶沉着地看着她。“我可以跟妳谈一谈吗?”
羽童含糊地应着,不作明确的答覆。谷经纶曾经是父亲的得意门生,他想对她说什么,她猜也猜得出来。
“车子来接我了。”
一辆深色的大轿车停在她面前,司机过来为她开车门。谷经纶仅仅移开了一下注意力,对着欲离去的羽童说道:
“我已向医院提出辞呈,或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什么?”羽童不敢置信地回头。“你不想当主任了?”
谷经纶的表情诉说他的诚实,羽童心头瞬间翻腾了百十次,迅速作下决定。
“请上车,我们不能阻碍交通。”
羽童对司机说了餐厅的名字,便沉默着。谷经纶碍着司机,不便多说话,何况他并非能言善道者,只能以他的眼眸赞美羽童的风情华采,他一向知道她漂亮,而今在适当的装扮下,更见雍容大雅。
她穿一袭纯白窄裙式小礼服,白丝袜,金色高跟鞋,两耳垂下一对华丽的镶钻带珍珠的金耳环,白与金两色自然烘托出高贵之感,薄薄的淡妆,更凸显她如精雕而成的玉人儿,只有盘于头顶的发髻在粉红缎带缠绕下,保留了青春俏皮。
羽童请司机一个钟头后再来接她,和谷经纶走进高雅的餐厅,她为自己点了一杯牛奶和一片吐司当消夜,使谷经纶有些意外。
“你也喜欢看芭蕾舞剧?”
“我特地去等妳,“罗密欧与茱丽叶”的第一场,我赌妳会去。”
“你运气不错,今天欧先生有应酬,无法陪我一道观赏。”羽童开门见山的说,“我猜猜你想跟我说:早点脱离这种没有明天的日子,别再与人同居了,是不是?”
“羽童--对不起,孟小姐。”
“你叫我什么都没关系。”羽童有趣的看他发窘。
“妳知道吗?妳变得好高贵,让我不敢亲近,我原有个傻念头--”谷经纶一直学不会世故,因而显得年轻。“因为琇晶的缘故,在孟主任去世以及妳离婚时,我不便出现在妳面前,如今事情已过去一年多,所有的不愉快和痛苦都已减轻而淡忘,我奢望妳会重新考虑我,我一直喜欢妳,但是现在,我知道不可能了。我还是从前的我,妳却已不是过去的妳了,我突然觉得……高攀不起。”
“一个情妇也值得别人说高攀不起吗?”
“请妳不要看轻自己,我知道妳是赌气才做了欧先生的情妇。”
羽童不禁有些感动,谷经纶竟比跟她同枕三年的卫希珑了解她多些,想起仇阿姨说过的话,她的表情变得温柔可亲。
“你一直都是傻瓜呀,谷经纶,当年你若有勇气追求我,或许可以重新改写我的命运,你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我呢只要拥有爱就能够活得快乐,而如今--”她摇摇头。“真的不可能了,我不会嫁给仇人的哥哥。”
“妳仍然怨恨琇晶和希珑吗?”谷经纶惊道。
“我不知道,我很久没去想这个问题了。”羽童笑了。“你看我,日子过得太舒服,心也懒了,很少再去想那些深刻的问题。”然后沉思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她面带微笑又把眼睛睁开。“我发现我不可能将恨意维持到今天,然而我不甘心,你的妹妹和卫希珑联手戏弄我这点,使我无法原谅他们。”
“我代琇晶向妳致歉,她真是太好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