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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轰炸后,这点小小的娱乐是不必客气的。
“羽童把我送她的值钱东西全留在保险箱里,包括珠宝和我存入她帐户的月费,还有那颗印章,一毛不少。”
“哦,那她自己没有钱吗?”
“倒还不至于,去年她把公寓卖了,最少有几百万吧!”欧去蓬用左拳击一下右掌。“她一定早有打算,所以把钱存入不同的银行,教我想透过银行查她的住处也无从下手。莫非她一点都不喜欢我?”
“如果她不喜欢你,一定会老实不客气带走所有值钱的财物,那是她应得的。”郑温温慢吞吞的说,“她舍得放弃,我想她应该很喜欢你,所以不愿用钱玷污你们共有过的回忆,那女孩子倒很值得敬佩。”
“光是坐在这里妳想、我想,干什么呀?”
“不然你又能怎么样?”
“目前最要紧的是赶快把羽童找出来,她不是很能独立生活的人,这一年来她又已习惯奢侈的生活,那点钱绝对支持不了多久。”
“这就是你的目的?让她奢侈惯了,使她无法离开你,乖乖当你的禁脔。”
“表姊,请妳客气一点。”
“跟你这种人需要客气?你什么时候尊重过女人?”郑温温杏眼圆睁。“男人跟女人若是情投意合,自愿在一起,我第一个祝福他们,不过,要是有人企图用钱收买女性的青春,还一副不容人拒绝的嘴脸,无论如何我不想再见到一次。”
“我没有强迫过任何女人。”欧去蓬忿然的说道。
“没有最好。我只是提醒你,你是成年人,可不许找到羽童后又使个手段逼她不得不回你身边。我丑话说在前头,去蓬,你要再敢对女人耍手段,我会拒绝你走进我家一步,并且联合长辈们一起抵制你,让你见识一下女人的厉害。”
“这太可笑了,表姊。”他怒目以视。
“一点都不可笑,我说得到做得到。”
欧去蓬很不高兴,他试着不露出气恼,却无法忍住。
“妳何时变成正义使者的化身啦?”他目光中满是嘲讽。“妳有心主持正义,可否麻烦妳先为我做件好事?”
“说出来我考虑考虑。”
他们的眼神交遇,彼此仍处于备战中。
“妳跟黎嫘交情好,拜托妳劝劝她别再来纠缠我。最好替她介绍个男朋友,不是有许多留美博士未婚吗?”
“但人家没有你魅力,或者该说没有你钱多。”郑温温反讽道,“黎嫘主动追你,你还嫌她?去蓬啊去蓬,很快你将迈入四十关卡,没有多少青春啦,还是赶快接受黎嫘的感情,定下来结婚吧!”
“第一,我说过不结婚;第二,我不欣赏黎嫘那种女性。”
“你去问问别人,谁都会说你们非常相配。去蓬,凭良心说,黎嫘真是不可多得的女人,美丽与智慧兼备,而且她个性和你相似,都好强,只追求最好的,你们俩旗鼓相当,我倒觉得她非常适合你。”
“真可笑!就因为她和我太相似了,所以每次跟她约会都只让我感到疲倦。”欧去蓬自我调侃。“表姊,喜欢上一个人通常只凭自己的感觉,跟外在条件没有绝对的关系,也不是完美的异性才值得追求,“人生贵得适意耳”,挑选对象也应如此,顺合自己的心意最重要。我走啦!”
欧去蓬离开后并没有终止寻找羽童,却始终探听不到她的消息。
当街头商店橱窗开始摆起圣诞树,红和绿几乎淹没其他种颜色,欧去蓬不得不承认他的失败。羽童是不会回来了,他是否该就此罢手?
答应和黎嫘共进圣诞晚餐,和去年同一家饭店、同一张桌子,他刻意订的,他想知道在面对一位盛装的美女时,他还会想起去年和羽童共度圣诞的光景吗?结果记忆深刻得令他心惊,每一处细节他都没忘。
羽童,妳如何度过今年的圣诞节?
孤单一人随意的过?或是另有男人出现在她生命中?
一思及羽童可能有了其他男人,欧去蓬有一瞬间显得暴躁易怒,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对黎嫘的叨叨絮絮非常不耐烦。
“黎嫘,妳会使男人窒息而死!”
黎嫘启开的红唇、声音和笑容悬在空中凝住了。
“对不起!”欧去蓬随即笑着举起酒杯,真诚的赔礼:“突然想到一件烦心的事,很抱歉!”他脸上诚挚的笑容,诱引她随他而笑,举杯轻碰一下。面对他无意追求的女性,他反而可以表现得像个绅士。
“什么事令你心烦得连吃饭也不平静?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你,不是我自夸,我的头脑是一流的。”
“商业机密。”欧去蓬藉喝酒的动作掩住笑意。
“真的?不是在想其他女人?”
“问这种问题不太可爱哦!”
“别把“可爱”这种字眼冠在我头上,它是属于少女,或者像你前任情妇那类供人欣赏的女人,而我是成熟而自立的人。”
“妳的消息真灵通,连她和我分手的事都知道。”
“这种消息是瞒不了人的。”黎嫘嗤之以鼻的说。
“哦,妳也知道是她主动离我而去,我找个半死也找不回她?”欧去蓬戏谑地道,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话是由他口中溜出来的。过去他绝不肯自承失败,即使满心伤恸,也要像去散步似的一派潇洒。
“去蓬,请你别误会我在讽刺你。”
“我没有误会什么,只是觉得累了,大概年纪老大的关系。”
黎嫘听出这只是托辞,但也不好要求他留下来跳舞。
欧去蓬回家后向管家交代明天记得请花店送一束花给黎嫘,提早回房了。
他走到窗口,望着窗外静谧的花园,心想这么美丽又富于情调的花园,没有女主人在园中散步,未免美中不足,没有小孩在其中追逐淘气,多么可惜啊!这分想像很自然孕育出羽童的形体花容,只有她最适合这种情调,不是黎嫘那种追求事业成就的女性,也非那些烟视媚行的逐金女郎,羽童,就是羽童。
陪伴她在欧家大宅的花园散步,让日月星辰来代替心中的千言万语,羽童会欢喜感动于心灵上的契合,她天生就是个爱情傻瓜!
这个小插曲使他领悟了羽童在他心中的地位和重要性远甚于其他女性,一旦从幻想中走出,他反而躲避不及。
他斥责自己是昏了头,生平第一次被女人甩掉,反而令他对她念念不忘吗?算啦,算啦,让她随风自去吧!
欧去蓬命令自己死心,工作之余分别和不同的女性约会,自然约黎嫘最多,她开设的传播公司和荣狮有业务上的往来,见了面倒有不少工作话题可谈。
这天由司机开车,途中经过一间庙宇,香火鼎盛,以致车流缓慢。像是触动某种灵感,他眯起眼沉思一会儿,问司机:
“一般人都在初几拜拜?”他自小跟母亲信了耶稣。
“农历初一、十五。”
欧去蓬嗯了一声,差点用手去敲自己脑袋,骂自己笨。要找羽童很简单,不论她人在何处,每月都会到供奉她父亲灵位的庙宇上香,这已成了她的习惯。
他回去查了农历日期,想见她的欲望再也无处遁隐。他还问过刘嫂,知道羽童习惯上午去,用过午饭才回来。
羽童啊羽童,这次别再让我扑空了。他用心向天祷告。
※※※
那间小庙远避尘嚣,隐身于斜坡巷道内,欧去蓬在附近停了车,还问过两个人才找到正确的位置。待走近,佛唱的清音袅袅可闻,四周的空气彷佛也配合那股清韵而洁净起来,这会是台北市吗?他一时产生空间的错离感。
这天很冷,他瞧见低头走来的羽童穿着藏青色的毛料及膝大衣,伞状的大外套在腰间松松系着同质料的腰带,让人看不出来她的腰身,头发拢在肩后,脚下是她以往少穿的平底鞋,过白的肌肤浮掠忧愁的语言。
她缓缓抬起头,无法移动了。他注意到她的脸颊瘦了,眼睛因而显得更大,她的肩膀似乎无力的下垂,她的神情不快乐,而后迅速有了变化,她的唇边绽出一朵微笑,冬风吹起她眼角的一滴泪。
欧去蓬一语不发的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好像越过危桥般的慢慢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之后他猛然跨前两步,伸出双臂紧紧拥住了她,他的唇自然地落在她的脸上、唇上,当他拥紧她时,他知道再也不能让她离去,这一次再也不行了。
“小童女!小童女!”他脱口喊道,愈发炽热的亲吻她。
他抬起她的下巴。
“我总算找到妳了,这一次妳不会再逃走了吧!”
“去蓬!没想到你--”
“没想到我会找到这里来?”
羽童看看四周,忸怩地挣离他,往前疾步走开。欧去蓬大步追上,握住她一只手掌,握得好紧好密实。“我刚才听你喊我小童女,为什么你--”
她流盼的目光是一种不语的眼语--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很自然的叫出口,大概以前听谁喊过。”
“只有我爸爸这么叫过我。”
“妳每个月都固定时间来看妳爸爸?”
“嗯,最少两次,有时想来便又来了。也不知道是爸爸真需要我来祭拜,还是我少不了这个精神支柱?”
“都有吧!”
他们没有谈过去,也不谈未来,静静走完这条巷道,羽童反而很感激这样的空泛言谈,使她紧迫的心有空隙喘息一下。
到了他停车的地方,羽童已能平静的说“再见”。
“不要走。”他不放开手。
“我不会走回头路的,去蓬,你回去吧!”
“不要骗自己了,羽童,谁都看得出来妳不快乐,既然如此,为何要离开我呢?”
“我不觉得讨论这个问题有什么意思。”羽童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手掌。“拜托你放手好吗?我要回去了。”
“妳住哪里?我送妳。”
“不行!”
“怕我知道?”
“就算是好了,我并不喜欢搬家。”
“我这么关心妳,而妳居然这样对待我?”
“最毒女人心嘛!”
“好,算妳厉害!如果我承诺不再问妳离开我的原因,妳肯赏光陪我午餐吗?”
羽童奇怪地注视他,他今天变得好说话了。但随即他显露本色,半哄半迫将她塞进车里,不到一分钟便重回喧嚣的街上。
他选了一家位于十二楼的空中花园西餐厅,在假山流水、花木掩映中用餐,品味优闲的生活步调。或缘于触目所见皆是典雅,或缘于许久未有过这样的好心情,羽童欣然接受他点的苏格兰烤羊排。
她嚐了一口,掩住嘴,蹙眉。
“有腥味吗?加上薄荷酱试试。”
羽童自怀孕后对腥味特别敏感,果然加上薄荷酱之后,口感特别好。
欧去蓬不时留心她的一些小改变,又不好让她发现。
“妳工作吗?”
“没有。”羽童顿了一下,补充道:“我想过阵子再回去教钢琴。”
“一个人生活?”
“习惯了。我没有你活跃,有家小报刊载黎嫘的传播公司,顺便提到黎总近日红鸾星动,快与欧某人结婚了,那位欧某人不就是你吗?”
“无稽之谈。”
“你仍旧打定主意不结婚?”
“嗯。”他看着她,读不出她的心事。
“很好。”羽童告诉自己该真正死心了。
“好什么?”
“这道菜味道很好!”
“顾左右而言他。”他摇头取笑。
吃完正餐,该来点爽口小品,欧去蓬建议她嚐一碟水果套餐,试一片店内自制烘烤的小饼,最后再来一杯咖啡。
“我不想喝咖啡。”
“哦?”是不是孕妇必须避免摄食咖啡因?欧去蓬忍住不问,对侍者说:“不要咖啡,来一壶蜜忆桔茶。”
羽童只要了小半杯,欧去蓬一扬眉,她解释道:
“这里的水果茶比不上刘嫂煮的呢,利用当季盛产的水果与加味红茶调煮而成,酸中带甜,甜里含酸,真像人生的滋味。如今在自己家里,我也常照着煮上一壶,再美味也没有了。”其实除了白开水、果汁、鲜奶,她很少再碰其他饮料。
“谁为妳煮的?”
“我看刘嫂弄过几次,自己试着煮啦!”
“妳自己做家事?”
“你以为我会请佣人来服侍我啊!”她才觉得好笑。
欧去蓬脸上有一种她无法了解的神采,他必须克制自己不表现得霸道,拉过她的手来仔细瞧瞧,他所认识的女人不论老少都不做家事,他认为羽童也该如此,何况他有七成把握说她怀孕了。
羽童用浅绿色餐巾轻按唇角,告罪一声,退向女化妆室。他仔细盯看她的背影,捕捉到一丝线索,由背后看,她的腰身已说不上苗条,而她的脸蛋却不若昔日圆润,为什么?倘使她现在坐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忍不住冲口问出来。
可是不行,他必须沉住气,他不希望羽童误解他是为了孩子才要她回来,她肯定会拒绝的,最好他装作不知道这回事,等她主动坦白。
“你怎么啦?好难得看见你一本正经的表情。”羽童的声调带着逗趣,肆意撷取他眼里徘徊不去的古怪表情。
“我以前在妳面前都不正经吗?”他摊开双手笑着,制造一点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