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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有人明示暗示着问她:“那个赵韩扬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她都搬出标准傻大姐和懒大姐的口气:“我弟!”多一个字都没有!
有好事者将这话带给赵韩扬,诉说柳静的不当回事说的有鼻子有眼,可是人小赵,也是一个微笑顶回去:“她本来就是我姐啊。”不过这家伙隐了半句话不说——但不是我亲姐姐。
话说天有不测风云,说这句话的人真有才华哈。
5月劳动节长假,同志们都纷纷回家,赵韩扬也被家里一通电话召回去了,小家伙忍受着相思之苦只能发发短消息聊表寸心,当然他的短消息也得不到回音,顶多收到一句:收到。
不过他家里没几天确实出事了,赵爸爸设计的一个工程因为承建商的问题,出了重大事故,当时,赵爸爸刚好因为检查施工质量在工地上,那块模板突然坍塌,造成5楼以上脚手架全部倒塌,其中一根正砸中了他。
5月5日上午,赵韩扬正去车站买车票,接到电话,妈妈哽咽着说:“小扬,快来医院,爸爸出事了。”
5月5日下午,赵韩扬将手里的车票交给表哥,看着手术室还没有熄灭的灯,表情十分严峻:“你帮我去系里请个假吧。”
5月6日凌晨,赵韩扬让大姨陪妈妈回家休息,自己守在ICU的病床前,掏出手机看了又看,愣没一点动静,输了个短消息:家里出了点事,我可能一时不能回来,想了半天,又把短消息删除了。
……
连着三天没有收到赵韩扬的短消息,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太诡异了!!柳静这一天已经第101次掏出手机来看,还是什么也没有,她盯着这个新买的nokia,不定时的怀疑这个机器坏了,出问题了,要不然怎么会没有那家伙的音讯呢?!简直是天方夜谭么!前几天短消息发的人都烦,无聊的时候连“我想你了”这种话都发得出来,这三天竟然杳无音讯!!太诡异了!
怀疑到最后,为了证明自己的手机有问题,她把妈妈的手机拿来给自己发了个短消息,没几秒钟,“嘟嘟”的声音响起,彻底打击了她的第一推断!
难道,那家伙真的把她忘记了?!不可能!
那么,难道是他的手机坏了?偷了?也不可能啊!那就不能打个电话么?
前几天还说到时候带点家乡特产来的,说要早两天回来,可她在家里呆了这整整七天,却连门铃的响声都没听见过!
这个结果让柳静很不愉快,好不容易熬了那么多年,来了个让自己满意的弟弟,任她宰割,却突然间人间蒸发一般的——消失了!
连柳妈妈也觉得不正常,7号那天下午还问了柳静一句:“小静,小扬有没有和你联系过?这段时间没见他,我倒挺想他的。”
她闷闷地回答:“没有。”内心一片惨淡。
顶到8号早晨,起早到学校的柳静没有在寝室楼前看到自己的热水壶规规矩矩的放在那里,再回寝室,问:“他有没有打过电话来寝室?”
其他几个女孩正在手忙脚乱的打扮,梳头的梳头,换衣服的换衣服,懒懒地问她:“哪个他?”然后再恍然大悟般的,“那个贱人吗?没有。”
这下子柳静真的急了,声音也大了:“开什么玩笑!他都三天没跟我联系了!!”
这小妮子一紧张嗓门就会变大,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妖女们对这点早就就心领神会,周慧放下梳子,走过来拍她的肩膀:“放心,花花,你的小男朋友不会有事的。”
柳静陷入担心完全没有听清楚这句话,坐在床头,开始发呆,脑子里面一片混乱。
……
还是柳妈妈下午给她打了电话,说:“小静啊,下课早点回家,小扬的爸爸出了事故,人还没醒过来,你爸说咱们一家晚上赶过去看看他,你给系里请个假,咱们明天回来。”
接到这电话的时候,柳静正在经济系的大楼前面晃悠,指望着不小心碰倒朱天泽,然后他应该会很乐意告诉她那个他的情况的。
不过电话一接到,她转身就往反方向走,虽然那只猪最近不怎么来叨饶她的正常生活了,但不表示给他点阳光他不会继续灿烂,想想,还是离得远点好。
不过,无巧不成书,说这句话的人也是个天才哈!她才转身,背后就传来猪八戒特有的献媚嗓音:“柳静,怎么这么巧?!”
是很巧啊!巧得这会儿的柳静想去撞墙!慢慢的转过身,跟他打招呼:“呵呵,下课啦?我有事先走了,再见。”
刚想离开,那家伙就又开了口,声音愉快:“去哪里?一起走吧。”
“不用了,我回家。”这拒绝多彻底!!
可是偏偏有人不识好歹,跟上来:“我也出去,我们一起到校门口。”然后,不顾她的反对,走在她的身边。
谁说朱天泽是猪,那个人一定也距离这种哺乳动物并不遥远!人家好歹是经济系出了名的玉面铁算盘,脑袋那是顶呱呱的,大脑小脑脑干加起来容量一点不比正常人少,当然也不多,怎么会是猪呢?!
他早就在教学楼里看见门口那个转悠的身影,眼角的余光随便一瞟哪怕化成灰也能认得出来的有生以来第一个大大打击他自信心的女同胞,然后一看见她接了个电话转身就走,一秒钟不肯多呆的样子。
朱天泽用左脚的脚趾想了一下,又用右脚的脚趾想了一下,最后用大脑做了总结:这丫头是专门来找自己的,原因么,不外乎表弟。
关于柳静,朱天泽承认自己去年对她动了好大的心思,不过一次次被拒绝,他也明白了小丫头的决心,可能自己和她八字不和,更大的可能是开始的死缠烂打是个错误,不过知难而退是他的优点,所以,那以后,也就绝了对她的念头。再加上后来看见表弟和她时不时的出双入对,虽然表弟在自己的严刑逼供下仍然咬紧牙关,不过面对他喜上眉梢的表情,做兄长的再笨也明白那是爱情,只是估计这小丫头不太弄得清楚,所以表弟也就不开口,这一方面,今日看来,小扬这步路走得不错。
所以,在现在的朱天泽眼睛里,柳静是他的妹妹,更加清楚地说,应该是弟妹,呵呵,不过,逗她一下小扬应该不会介意的。' 。。'
赵韩扬不介意,反正他在数百里之外,也不可能介意,但是柳静介意!朱天泽走在她身边,笑得嘴巴都能塞进一个拳头了,有必要这样傻乐吗?
敌不动当然我也不能动,柳静安静的简直可以当空气了,不说话还能节省体力,何乐不为?!
当学校大门距离他们还有50m的时候,柳静以为曙光乍现的那一刻,身边的人开口了:“柳静,他们为什么都叫你花花!?”
这话问的,搭讪也不该这样啊!算了,当作没听到吧!
“你怎么不说话呢?花花?”
……
“花花,你今天特地来找我的吧?”
……
“花花,小扬他爸没事了,刚才我妈给我打电话呢,人已经醒了。”
……
“花花……”
……
柳静成功走到校门口,挥手跟朱天泽说拜拜,样子十分潇洒,终于将朱某人甩在身后,气得他直跳脚。
12
因为高速公路没有全线贯通,柳静一家花了将近七个小时才赶到赵韩扬家所在的那个城市,已经过了午夜。出发前,柳妈妈给赵妈妈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要去探望的意思,对方一口谢绝,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相隔几百公里,赶来赶去,如何过意的去?所以当柳家人出现在夜深人静的医院,进不去ICU,只能在住院部的护士站轻轻的打电话的时候,出来活动一下的赵韩扬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显困倦的柳静坐在护士站外面的休息椅上,一手支着前额,眯着眼睛,另一只手拎着的包几乎快要掉在地上了……
他差不多是扑上去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所见非虚,平复一时之间措不及手的慌乱的心跳,需要一些碰触,来证实。
当然,他证实了。
柳静坐在爸爸的车里颠簸了许久,直到脚都麻了,前面仍然是一片深沉的夜色,仿佛从杭州出来,一直这样往南往南,不停的飞奔,却终究到不了目的地,虽然她的心情似乎隐隐感觉抑制不住的焦急,但这夜色却最终遏制了她瞪大的眼睛,慢慢地堕入梦中去。
她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潜进这午夜的医院住院部大楼的,但是朦朦胧胧中,有一双手突然抚上她的脸,然后熟悉的声音乍然响起:“花花,你来了?!”如此惊喜!
睁开眼睛,某人端着灿烂的笑容望他,一时之间,竟没能回过神来,两人就如此这般的——当身边的两个大人和对面护士站的几位小护士如无物般的——凝视,场面暧昧。
直到柳妈妈跟赵妈妈的电话通完,看两个孩子的神情,“噗嗤”一笑,才将一场对望打断。
赵韩扬自然是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抬头卖乖:“干妈,柳叔叔,你们来了?”
两个大人尚算仁慈,不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调侃孩子们,只由柳爸爸开口问:“你父亲的情况怎么样了?”
“下午醒来过,不过后来又睡了……”他只作简单的说明,旁边的几个小护士们便示意不要在走廊里说话,一行人只能移到电梯边,这大半夜的,ICU是肯定不能进去的,便是白天,也要分时段分人次的进去,除了陪护亲属,哪容的那许多人在里面叨饶了病人正常的休息。
赵妈妈很快到了,与柳妈妈两个好姐妹相见,竟是执手相看无语竟凝噎,套句流行的话:那个眼泪哗哗的……
两位老姐妹相叙完毕,三个大人一合计,这半夜的,先去赵家再行商议。
可这头,病人身边,也不能缺人——赵小帅哥今天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脑袋,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姑娘,有些飘飘然,跟着进了电梯,才想起了陪护这桩事情,不免有些沮丧,情非得以,送一行人到医院门口,在心底掬一把对自己的同情的泪,硬起心肠:“妈,你陪干妈他们回去,我还要留下来陪爸爸,明早等姑妈来了我再回家。”
这一番话如此孝顺,赵妈妈想来是习以为常,倒把柳妈妈的充沛的母性悉数唤了出来,拉着姐妹的手,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当然这是几乎,事实上只是声音激动:“你这儿子,我越看越喜欢,怎么这么懂事呢?我们家小静,不是吃就是睡,虽说大了两岁,看起来跟小扬完全不能比,倒好像她是妹妹了。”
……
大人自然是互相吹捧对方的孩子,尽管赵妈妈对柳静几乎一无所知,也能在接下来的一段路上将她吹得像朵花似的,柳静全当那是她们在磨嘴皮子,心里只思索:看小扬的样子这般疲惫,恐怕陪了不止一两夜,他怎么能吃的消呢?难怪连个消息都没有了。
耽搁一夜,第二日早晨柳家人去医院极早,因为ICU的主人与赵爸爸本是儿时同学,知道有朋自远方来,在职务范围内为这家人通融了一二,所以8点不到,他们已经都站在ICU的独立病房里,看着虚弱的赵爸爸刚刚醒来,虽然憔悴,总算神志清楚。
赵妈妈将这三位一一介绍,说到柳静的时候强调了一下:“他爸,这就是小静了,我们家小扬整天挂在嘴边的那个,比我们小扬大两岁,挺漂亮的吧!”
柳静觉得这介绍词颇怪异,干嘛整天提醒自己比赵韩扬大两岁呢?!不过礼貌起见,还是开口轻声轻气地叫:“赵叔叔。”
赵爸爸在床上略点头,动作幅度之轻微令观者几乎以为那些动作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再一思索,他遭此大劫,能清醒过来已是万幸,事故现场就有另两位工程师当场死去,还有些民工至今不省人事,他目前还能与人交流,岂不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所以两个大人也这般说法的安慰赵家,柳父本来是做房地产的商人,知道赵父多年的建筑设计经验,打内心的希望能与这家人亲近些,直说:“赵大哥这次就当作休息,安心养病,注意身体,经济上面有什么困难不妨与我们说,小静妈妈和小扬妈妈那么多年的交情,现在小扬还是我们的义子,这点可千万不要客气。”
赵家自然道谢婉拒,柳静看这一切,不过是场面话,她只是不时地瞟一眼赵韩扬,到最后终于没忍住,过去拉他:“过来,我跟你说个话。”便与他走出特护病房。
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与医院这般,明明担待着疾病痛苦死亡,却总是这样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每一个来的人大多不怀着愉悦的心情,却都指着一份希望——跨出这扇门,能有一个不一样的明天。
两个年轻人看着电梯繁忙的吞吐人群,便选择从楼梯拾阶而下,边走边聊倒是符合赵韩扬目前的心愿,多几日不见,本是相思,现下她亲自到了眼前,却仿佛连父亲这一场劫难都是为着成就他的心愿。
“那个,你爸爸看起来好多了,应该不会有事的。”这厢的小丫头是没话找话,本来也不想说这一句,掰开嘴巴,不自觉地就冒出来了。
“恩,谢谢你们。”
“都是你在陪夜吗?”总算问了最想问的话,柳静自己也觉着奇怪,怎么从昨夜到现下,最关心的会是这个,“你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