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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但是有这个机会就顺便看看嘛。”葛木彰子一脸理所当然的说。
“妈……”
“别跟我翻白眼,你已经二十八岁了,也该交个女朋友准备结婚了。”
他没好气的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女朋友?”
“有的话,你怎么从来没带回家介绍给妈妈认识。”
“时间还没到嘛!”
“是呀,时间还没到嘛,等到时间到了,我可能也已经老得掉牙,连想抱个孙子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她唉声叹气的说。
“妈——”葛木辉求饶的叫道。
“我就点到这里为止了,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不过你得答应不会为了刚刚这一番话而排斥屋内的女孩们,有机会就要把握好吗?”葛木彰子拍了拍他的手臂,抬头对他道。
“你要我说什么。”葛木辉满脸无奈的看着她。
葛木彰子满意的朝他一笑,“走吧,我们迟到好一会儿了,再不快进去可能就只剩菜尾可以收了。”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不要进去了,我带你去吃好料的,怎么样?”葛木辉脑筋转得快。
“别闹了,你忘了你的工作了吗?况且早也是一刀,晚也是一刀,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还是乖乖的跟我进去吧。”葛木彰子忍不住轻声笑道。
挽着他,两人走进了衣香鬓影的大宅第中。
好不容易摆脱如蜜蜂、蝴蝶般紧跟着他的花痴们,葛木辉半隐身的站在角落,将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尽收眼底,虽说他几乎听不到他所盯视目标们所说的话,但是游戏才刚开始,他可是一点也不着急。
前几天花了些时间整理这次任务目标的资料,大致归类出的结果有三名最可疑的人物,其三人身份不只是业界的名人更是兼任政界的国会议员,虽说他们多半有人头在替他们掩人耳目,但他所查到的一切事实胜于雄辩,以致让他不得不怀疑他们真有三头六臂可以独揽世界。
深田庆和,四十五岁,家财万贯、花钱如水,传言他议员一职是用钱买回来的,然而他坐吃却山不空的情况却让人不禁怀疑他有涉嫌的可能性。
官本雅史,五十七岁,家道平庸、白手起家,他的一生几可谓之传奇,然而也不知道是年少的辛苦导致个性上的苛刻小器还是怎样,他非常的不得人缘。
而之所以会将他列人嫌疑犯之一,则是从短期内他帐户金额剧增,以及他有计划的将金钱分散移转至国外这点假设来的。
至于最后一个嫌疑犯杉卦贵文,四十二岁,天生的政治家,而之所以会这样说全因为不过四十二岁之龄的他却已拥有十年的政治生涯。他会被列为涉嫌人,除了因为他让家道中落的杉卦家抬头,成就了企业界无人不知的杉卦企业之外,更犀利的理由则是源于一个月前他竟能独力解除杉卦企业岌岌可危的商业危机这一点。
而他们三人的共同点则是都曾与关键人物有过交集,所以他现在只要掌握证据,这个官商勾结的丑闻弊案便能顺利解决,而他则可以永远脱离这群皮笑肉不笑,披着羊皮的笑面狼了。免得被这一室的铜臭味熏死!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他再度将注意力集中在嫌疑犯之一的宫本雅史身上。
今晚的派对三嫌到两个,虽说不尽人意却也勉强可以接受,至少在官本雅史身上,他知道自己可以轻易的从宜本雅史那个眼睛差点没变心型的花痴女儿着手,而杉卦贵文又刚巧有个小姑独处的妹妹。
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她们真要怪可能就只有怪他的长相了,谁教他天生丽质难自弃呢?
“啊,你在这里!”突然一声娇媚的声音传了过来。
魔音穿脑也不过尔尔!葛木辉强忍着拔腿就跑的冲动,缓缓的步出角落,强颜欢笑的迎接之前缠绕着他的那群蜜蜂、蝴蝶。
“葛木辉,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没见到你,我们还以为你先走了呢!”其中一名女子用关爱的眼神问。
“刚刚喝了些酒有点昏,所以靠墙站了一下。”他解释道,沾酒便红的双顿则替他圆了个最漂亮的谎。
“啊,真的吗?那你现在感觉有没有比较好?要不要找闲休息室休息,或是擦些什么药?”又一名女子面露担忧的询问他。
“谢谢,我现在好多了。”他微笑谢道,而正在此时,入口处却微微的传来了一阵骚动,他直觉的用过头看向那方,然后整个人便突如其来的被定住胜,再也动弹不得。
“啊,是深田议员。”
“他旁边的漂亮女人是谁呀,他女儿吗?”
“是他的干女儿。”
“那女的背景一定很不错喽,竟然可以让深田议员收做干女儿。”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干女儿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那女的管叫他干爹。”
“你的意思是……她是他的情妇?”
“嘘,小声点,这事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是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怎么会呢?他们俩一点都不搭,她做他女儿都绰绰有余了。”
“的确,听说深田议员的大女儿就跟她同年龄。不过这一点也不重要,qi书+奇书…齐书对那样的女人来说她们重视的只有钱。”
“怎么会有这种人,难道真就只为了钱?”
“谁知道,不过如果真是为了钱,这个叫做荒木晴于的女人也真的非常厉害,竟能牢牢的扣住深田议员长达两年之久,这种本事可不是随便人都学得来的。”
“两年?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或看过她?”
“你忘记深田太太两个月前才过世吗?情妇怎么可以……”
耳边吱吱喳喳的八卦消息有如魔音穿脑般不断的刺痛葛木辉,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成熟许多,美丽却一如往昔的荒木晴子,难以置信在分别了五年之后,他们的相遇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情妇?是真的吗?当初他之所以放她自由完全是因为希望她能幸福,那晚开着宾士亲她的男人呢?她不该嫁给他吗?怎么会跑去当深田庆和的情妇?两年,当他的情妇就当了两年,那么之前的三年呢,那三年她又是怎么过的?
晴子,她怎么可以如此糟蹋自己,难道在你穷途潦倒之际压根儿都没想过我吗?晴子,你是否已经忘了我?忘了这个深爱着你却因无法带给你幸福与满足而默然离去的男人,在你心中是否还有我驻足的一小块空间,一小块存有一个名叫葛木辉的空间?
默默无言的转过身去,他从经过的侍者托盘上端了杯酒一饮而尽,并换了一杯后走到阳台。那群女人理所当然的亦步亦趋的紧跟在他后头,然而现在不说话,面无表情的葛木辉给人的感觉几乎是残忍的,女人们在鼓足勇气,并尽其所能的努力之下依然牵动不了他脸上的任何一根神经后,终于一个个的宣告放弃。
离去。
此刻,并不能说他得偿心愿的得到了宁静,事实上从踏入阳台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直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外界的嘈杂魔音根本一点都影响不到他。
手中酒杯内的酒不知何时已被饮尽,颓然的放下唇边的空酒杯,他决定进屋再端上一杯,事实上他比较想的是直接离开这个派对,到外头的酒吧喝个痛快,反正人生难得几回醉,偶尔喝个酩酊大醉不也是一种人生体验?
唇边浮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他转身面向门却突然被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前的她给吓了一大跳。晴子,她怎么会……
“好久不见。”她开口道。
看着眼前的她,葛木辉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
“你忘记我了吗?”他的毫无反应让她再次轻声道。
葛木辉摇了摇头,却在好半晌之后才哑声叫出她的名,“晴子。”
她目光炯炯的盯着他,“我就知道你一定还记得我,辉。”
“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能让人忘记的女人,从我们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更何况我们还曾经交往过四年,你应该知道这一点的,晴子。”葛木辉对她说,脸上挂着一个不自然的微笑。
“我们彼此彼此。”她向他走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便不由自主的被你深深吸引,这些年来还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让我有这样的感觉。”
可是你最后还是离开了我。葛木辉在心中苦笑的说道。
“这些年还好吧?”他问。
荒木晴子看了他一眼,落寞的一笑,“我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你一定知道我是深田庆和的情妇吧?”
看着她,葛木辉无言以对。
“和你分手后我先后又和两个男人在一起,那时我才深深的体会出我有多爱你,可惜已经后悔莫及了。之后我一个人晃了差不多有一年多的时间,直到两年前打工性质的替深田庆和助选时认识了他。你会因此而瞧不起我吗?”她看着他问。
葛木辉迅速的摇头。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他点头。
“太好了!”她激动的握住他的手,“这两年来我几乎没有任何一个朋友,现在有你……辉,谢谢你!”
看着她眼眶中隐隐泛着的泪光,葛木辉的心狠狠的被揪了一下。
心疼呀,却是为了她。
“来,小心点。”
吃力的搀扶着酩酊大醉的葛木辉,浅野芷茜努力的从皮包内翻出家门钥匙,开门进屋。
将他扶上床,她拿了条热毛巾替他擦脸。
伤脑筋,他到底是怎么了?认识他两年来从未见过他喝醉酒的样子,怎么今天竟会喝到不省人事的地步,还让店家打电话给她要她去带人,真是怪异透了!
不过也好家在,还好那间店老板和她颇熟,也见过他们俩在那约会过,遂知道他是她的男朋友才会打电话给她,要不然的话天知道他会不会在人家打烊后被丢出店门,以天地为被褥的露宿街头。
“嗝……”
一声酒嗝伴随着冲天的酒气迎面而来,浅野芷茜猝不及防的被那酒气冲了一下,一股作呕的反胃感直冲而上,她迅雷不及掩耳的捂住嘴巴,快如星火般的冲到洗手槽边,随即痛不欲生的呕吐了起来。
“呕——呕……”
怀孕真不是人所能承受的事情,才不过一个月而已,她就已经为它吐得死去活来,难怪有句俗话说:养儿方知父母恩。她现在也才不过怀孕而已,便已经为肚里的孩子吃足了苦头,天知道妈妈当初在怀她。
生她、养她时又吃尽了多少苦头。
虚脱的坐在水槽边的地板上,她轻轻的想道,突然间她听到了他的声音,虽不是很清楚却让她迅速的来到他身边。
“水……”
他在睡梦中吃语,尽管语焉不详,她还是想办法听出来了。
“要喝水是不是?等一下。”她犹如他是清醒的对他说,然后转身倒了杯热却不至于烫人的开水半扶起他,就着他的口一点一点的让他喝下。
“晴子,晴子……”
突然之间,杯子由她僵直的手中滑落,碰到了床沿翻倒在地毯上,杯中水一下子便润湿了石灰色地毯,在上头留下一大片深深的印渍,如同她的心一般,也留下一片深深的伤渍。
浅野芷茜轻轻的将他放回床上,然后再缓缓的站起身,她的眼光茫然,动作迟缓,紊乱、毫无头绪的脑袋瓜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呆呆的站在原地的有五分钟之久,她开始在房内寻找抹布,虽说她平日生活一向井然有序,什么东西放哪里都有一定的位置,可是她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竟然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她要用的抹布。
放弃的抓起整包抽取式面纸,她一张一张的将它抽出覆盖在地毯的印济上,看若它们被渗湿再覆上新的一张,一张、一张又一张,她该感谢的也许正是地毯上的这一片水渍,因为若没有它,也许散落一整地的湿透面纸上沾的便是她的泪水。
晴子,他醺醉却还念念不忘的女人是谁?他之所以喝得酩酊大醉也是为了她吗?
她知道感情事不能强求,可是为了这么一个薄弱的理由——他念了两声晴子,就要她放弃他她做不到!
更何况谁知道那个晴子到底是谁,也许是他姊、是他妹、是他同事……算了吧,她连他有没有姊妹、工作性质是什么、有什么同事都不知道,凭什么猜测他口中的那个晴子是谁?
还是算了吧,别想那么多,叹了一口气她告诉自己,反正有缘则聚无缘则散,感情一事是绝对不能强求的,别想了。
头有如灌了水泥般沉重,这种感觉他明明早已遗忘,怎么……
记忆如潮水般冲刷掉脑中剩余的醉意,他想起了昨天与晴子的约会、他俩发生的亲密关系,以及事后借酒浇愁的一切。
葛木辉慢慢的由床上坐起,将沉甸甸的头埋进双掌间。
他到底是怎么了?和晴子见面明明是为了任务,想试试看是否能从她的身上套出关于深日庆和的事,怎知话匣子还没打开便被她带进回忆里,最后还情不自禁的与她发生了关系,最后又有如做错事的孩子般的逃离她,独自一人整夜借酒浇愁喝得酩酊大醉。
他是怎么了,竟然会犯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