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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的问题,但是我回答不出来。
可能的话,我是想说出“过个轻松的人生”这种话,不过一般人对“轻松人生”所下的解释是:不用太过劳动就能赚钱、不用太过辛苦就有崇高的地位、不用太过伤脑筋就有女人来倒追。
而基本上,这种解释跟我想要的人生差了有十万八千里左右。
“那么你的轻松人生倒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假如有人再深入一点这么问我的话,我想自己大概也回答不出来。
由于脑袋里正在想的是其他的东西,于是双脚就下意识的走到了习惯性的去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酒店的入口。那是一家在招牌上写着“腥红短剑”的军官专用酒馆,店名实在是不太优雅,旁边还用深红色彩绘出染血的短刃,象征令人不舒服的战败军人自戕景象。我倒是挺喜欢这里的自由风气,虽然这里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喝醉的军人大乱斗的场面。
推开了门走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竟然坐满了人,才黄昏而已就泡在酒杯中是相当不良的习惯,不过站在这里的我也没资格说他们。
“喂!团长!”
一个体型壮硕的大汉见到我步入酒馆之后很兴奋的对我挥着手。
他的名字叫做卡诺·布里斯,是我所率领的骑士团副团长,同时也是我的属下兼最得力的左右手。个性粗野,剑术堪称一流,为人豪爽是他的特质,心直口快是他的缺点同时也是优点,常常在喝醉了之后就乱讲话,这也是最让人头痛的地方。
“您又去找那个老头了吗?这样不行啊,拉兹团长。”
卡诺口中的“那个老头”指的就是河畔旁的瞎眼老人。
“不会怎么样吧!他应该没有危险性。”
“并不是这个问题。”
卡诺灌了一杯酒之后将头重重的晃了两下,看来已经有相当的醉意了。仔细一看,可以发现桌底下有两只空了的酒瓶。
“您是莱斯汀的支柱,老和那种身分低微的人混在一起会有损您的评价啊!”
“那也没关系啦!”
“当然有关系!那些无能的贵族会以此当作讥笑您的题材,这群只会坐在家里动嘴享受的家伙一向见不得您好。”
对于卡诺的话我也只能苦笑以对。他对说我坏话的人一向抱持着毫不容赦的态度,这样的忠诚心固然让人感动,不过却会为自己带来麻烦,虽然我曾费一番不小的苦心劝说过要他稍微收敛一点,不过才过没两天我就发现所做的都是白费力气,他依然是这副德行。
“团长!这个国家所面临到的将来要怎么办?”
在和卡诺喝完第三瓶酒之后,已呈现半沉醉状态的他突然冒出了这句话来。
“什么该怎么办?”
完了,又喝醉了吗?看来今晚又要把他扛回去了吧!
“您应该知道,就是那个王子继位的事。”
“……很正常呀,现任的国王重病卧床,正统传位于正统,继承的是王子,有什么不对?”
“但由那好色的蠢蛋来做就是不对!”
喂喂!不要连下任的国王也骂起来了!虽然卡诺说的也是没错,那个王子的确是有点好色加上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您是知道的吧?假如他当上国王之后,第一个糟糕的就是您了!”
这个喝醉的酒鬼以一副分析家的样子对我高谈阔论了起来。
“您是整个莱斯汀王国最有能力的将领,我们银十字骑士团能够纵横大陆都是您的功劳,领土能够扩张约一倍以上都是靠您,对您而言没有攻不下的城和打不败的敌人!连他国都称您为‘银十字之星’,对有您存在的战场还没开打就畏惧三分,这样的功勋一定会引起王子的不满及嫉妒。他一定会极尽所能的打压您的地位,降低您的官位!”
“那也没关系啦……”
喂喂,这种事情不要讲得太大声。这里可不是自个家里咧!
“不!我知道您是国王捡回来的孤儿,所以一直忠诚于莱斯汀,可是当国王一驾崩,您尽忠的责任与义务也就同时全然消失了,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
“……其实您是有资格成为继承者的,公主对您不是挺有意思的吗?”
“人家可是订婚的人了,不要叫我做出犯罪行为。”
莱斯汀王国第一公主雪拉是个十九岁的美人,不过性格以大方和爱玩出名,即使已经订婚了还是到处跑。有关于她的绯闻从来没停过,闹出的风波也未曾平息,不知不觉间我也变成了她的绯闻对象之一。虽然已经公开的极力澄清过,但是似乎跟改正卡诺那张酒后乱性的嘴巴一样,我的努力似乎没有得到同等的回报,四处飞散的流言依然像野草一样不断地的滋长。
卡诺一口气灌了四、五杯烈酒,又打算再次张口讲话,但是张开的大嘴在停格了三秒之后就如同往常醉酒一样立刻躺平在桌上。又得进行扛人的重劳动,我也真是天生劳碌命……
扛着喝醉的卡诺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天空开始飘起沁凉,深入心灵的细雨。
看着朦胧的雨幕,我又想起了老人的话。
我想走的路究竟是……?
在黄昏的河畔旁,我照往例和老人聊着天。
“在我年轻的时候……”
这七个字就是他一贯的开场白,通常用到这个开场白的时候,就是他准备高谈往日荣光的时候。
“我也曾经是个贵族喔!不过因为一些事情的关系,家道就中落了。”
“什么事呢?”
他原来是名门后裔吗?有意思。
“功高震主啊!”老人感叹的说:“我们家族那时候是最有权利威望的一族,后来继任的国王感觉到有威胁到他地位的可能,就下令将我们铲除了,我的双眼就是那时候失去永恒光明的,当时正值壮年的我才二十一岁。”
好像在哪里听过类似的事……
“又过了一段时间……你想到了吗?未来想走的路?”
“不……还没有……”
“这样不行呀!年轻人要好好找份工作,立定志向才行。”
无言以对的我好像被当成无业游民了。
避重就轻的逃开我无法加以反驳的沈默,接着又和他闲扯了一会儿之后我才离开。这时向晚的天空有点灰暗,轻微的溼气飘散在大气中,看来又是场绵绵不停的细雨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无法摆脱烦躁的心绪,有点低沈。
在回到我所住的房子之后,看见卡诺已经在客厅中等我,令人讶异的还全副武装的穿着骑士团的银色铠甲,我开始有不祥的预感了。
“团长,国王驾崩了!”
他一见我回来就猛然说出这个不幸的消息。
原来如此……
老国王的病也拖了一年了,纵使已经有了接受已不能挽救事实的心理准备,但是此刻听见的时候还是在一瞬间感到有点悲伤。
“团长!我已经收到情报!王子……不,新国王在明天继位大典之后就会立刻下令逮捕您!”
果然来了啊……在霎时间我想起了老人的故事。与我现下所面临的情况有点无法以言语形容的相似……
“团长!请下命令吧!只要一声令下,银十字骑士团就会在十五分钟之内全数武装完毕。对我们而言,攻破王城只不过是件小事!如此一来,您就可以掌握到两件事——王国的未来和自己的人生!”
“……你想走的路是什么?”
老人的话又在我耳边回响起来。
想一想,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
当然,做为人臣的我并没有照卡诺的话做,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背叛老国王对我的养育恩情。而且我也对那黄金打造的王冠没什么多大的兴趣,虽然有点不负责任,不过我还是抛弃了自身的职责,离开了从小生长的土地。
之后我的足迹遍及大陆的每一个地方,踏遍了东方诸国,也乘船出海游历,我也当过佣兵,和强悍的魔兽战斗,现下的我看起来也许像个历尽沧桑的中年人也不一定吧?
如果有一天,我能再次见到那盲眼的老人,我将告诉他,我所选择的人生。
我走上浪迹天涯的路舍弃名誉和地位,化为尘世之中努力生存的凡人。
不论是悲伤或喜悦,后悔或愤怒,都当成难得的经验铭记在心。
在日与夜交替的间隙中找寻下一次旅程的方向。
就算是没有星光的夜晚,也能安然入梦。
没有任何的拘束,走遍大陆上每一寸土地。
这就是我想走的路。
自由的路。
第五章 苍冰之眸·朔风之舞(白叶玲篇)
一阵强风吹过了广大的草原,形成一幅撩人的绿色波浪,但是我却无心欣赏,原因全在于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子……
他披着一袭很破旧的灰色斗篷,苍灰的发色和握在手中的双刃剑让人一眼就看出他非本地人,大概是从遥远的西方过来的吧?外表看起来似乎受过不少历练,可是苍冰色的眼眸却泛着光辉。
“他是个强者!一个不折不扣的强者!”我的武人自觉这么告诉着我。
我不禁握紧了挂在腰间的刀柄,摆出了拔刀术的架式,和他这样强的人拔剑相对,一开始若不用尽全力是件很愚蠢的事。虽然我必须留他活口问清他为何来此地,不过搞不好我会被他所解决。
“喂喂!我可不想被女人如此敌视哟!尤其是妳这种有着漂亮马尾的东方美女。”
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他刚刚那种讨厌的言语就知道了!我开始朝他冲去,他似乎没料到我会有这么快的速度而吃了一惊,因此一下子就迫近他的面前,同时我也从刀鞘中抽出刀迅速往他左胸斩去。
我对自己的拔刀术是很有自信的,因为如此,人们都称我的刀法为“舞”。
这一刀绝对可以命中,我是这么认为。
铿!一道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响起,我的刀被挡下了。
好潇洒的身手!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我急速后退到离他五步远的地方,手上的刀又重回鞘中,再度摆出拔刀术的姿态。我在刚刚那一交锋的瞬间已经了解到,不论是技巧、力量、反应,他全都在我之上!我的刀是一流的名刀“千鸟”,但竟不能斩断他那把看来历尽沧桑的剑,那是因为他在刀剑相交的一刻,晃动了一下的关系吧……
“厉害,近身、抽刀、斩杀几乎同时完成!这就是源自东方的拔刀术吗?”
他以一脸赞许的表情对着我,但我却无法感受到任何的欣喜之情。
“……不过妳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他收起剑对我说道。
什么!?
“……这么说来你是佣兵吗?”
“对!我受到村人的委托,要我将在附近出没到处伤人的妖兽除掉。”
“你也是要来除掉那只妖兽的?”意外的,他的目标竟然和我相同。
“哦!妳也是啊?什么嘛!原来大家都一样啊!哈哈哈。”
“才不一样!”不知怎地,我心中就是对成为陌生人伙伴一事感到厌恶。
咦?
“我才不像你一般!打倒邪魔是学武的人应有的品德,你却藉此向平民收钱,这种趁人之危的家伙我最讨厌了!”
这可是我的真心话。我的确最厌恶这种人,佣兵几乎都是一些没有正义感和忠诚心……为了赚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人。
“……我可是靠这个吃饭的呢……嗯!?”他似乎还想反驳,不过好像注意到什么而突然住口。
我也同时感觉到了!有个东西正一步一步地接近我们。
“看来我和妳要找的东西来了。”将音量放低,慑人的战气同时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他握紧了剑柄,我也抽出了千鸟。这时从我们前方的草丛蹦出一个庞大的黑影,黑影从半空中扑了下来,我和他分别跳往两边闪躲。
黑影的真面目是个比人高一个头的魔兽,我知道牠被叫做“普洛其塔”,意指暗夜中的魔兽,有着锐利的尖牙和锐利的爪子,狼头猿身,动作迅速且皮肤有如钢铁般坚硬,不是一般常人能够对付的家伙。
佣兵那苍冰色的眸子放射出凛冽的光芒,以不输我的高速欺近普洛其塔的左侧,手中的剑化为闪亮的银光朝着魔兽的颈部划去,不过凭他那把烂剑是砍不断普洛其塔的脖子的,果然普洛其塔只是被逼退两三步而已。
“了不起的家伙,这大概就叫作东方的神秘吧!”没有任何的挫败之感,他以无奈的口气诉说,好像仅仅是吃到难吃的新奇食物一样。
不过受到攻击的魔兽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从普洛其塔的脖子扩张出愤怒的吼声,狂冲的身形向他猛力的扑咬过去,森白的利牙还滴着唾液,看了就让人觉得不愉快,就在他快被咬到的同时,不急不徐+。cc,他倒转着剑柄,以反手的握剑姿势,由下往上用剑柄撞击普洛其塔的下颚,张开的大嘴顿时阖上,普洛其塔整个头仰了起来并向后飞去。
“游戏结束!”他大喝一声。
趁着普洛其塔尚未落地之前,向前急冲的他迅速使出一个突刺贯穿了尚在空中的普洛其塔,被贯穿的部位刚好在心脏地带,他把剑拔出来的那一刻,深绿色的血液有如喷泉般的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