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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死掉了,呜……
「呜……风师叔,婉儿,承志叔叔,你们快来救我,我不要死,你们在哪里?」
他放声大哭,边走边哀号,哭到没有力气,乾脆往地上一坐。
远远的,孟祥琴熟悉又惊喜的呼声响起。
「小路!是小路,他在那里!」
「小路!」一串杂杳的脚步声朝他奔过来。
尹承志连忙将他扶起来,拍掉他屁股上的灰尘。
「小路,不要哭!你跌倒了吗?」木讷黝黑的脸孔透进他泪汪汪的视野里。
「呜……呜……呜!」他哭到打嗝,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别哭得这麽大声,好难看哦!我们一定会找到你的,不会把你丢下
来不管。」婉儿在他面前扮了个鬼睑,想逗他笑。
「你们看,你们看!我就说我的寻人术一定有效,瞧,小路这不就自己找上
门了吗?」风师叔拿起他的注册商标——桃木剑,咻咻两剑比画起来。
「且看我收功!」
「风师叔,广场上人多,你不要再比了啦!会刺伤人的。」孟祥琴满头黑线,
连忙拉住老道士。
「小鬼!」另一道疾奔的身影匆匆接近他们。
「王劬,你也回来了,正好!我们找到小路了。」婉儿向他招手。
小路一眼见到情敌,一点心虚的表情都没有,还是那样神采飞扬。
看著婉儿巧笑倩兮的迎上去,两个人像一双玉人儿一样,天造地设的并立在
一起,而方才自己却哭得满脸鼻涕和眼泪,在心上人面前彻底失去形象。新仇
加上旧恨,愤怒加上委屈,他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难过……「哇!」小路忍
不下这口气,当场哭得天地变色。
「小路,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尹承志把小朋友扶起来。
「都是他啦!呜……他好可恶!」一根控诉的指头射向王劬,几个大人面面
相觑。
「又干我什麽事?」王劬一睑莫名其妙。
「他故意把我丢下来,自己跑掉,呜……他好可恶!我好怕哦,呜哇」
小路能哭多大声就哭多大声。
「你说谎,我才没有!」王劬俊俏的脸涨得通红。
「乖乖,别哭了。」尹承志不太高兴的望著王劬。即使木头人也有土性子,
好歹小路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平白就这样被人家欺负了去。
「王劬,你是怎麽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路很少出门,平时两人不合也就
算了,出了门还和他斗气!小路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如果不是幸运被我们遇上,
你教他一个人在外头怎麽回家?」孟祥琴气不过,也念了几句。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他终於明白什麽叫「百口莫辩」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路身体不好,好差劲哦!」连婉儿都忍不住嘀咕。
王劬瞪著那个搬弄是非的小鬼。亏他刚才还担心得要命,早知这小鬼会恩将
仇报,当初乾脆不要帮忙找人!
「好了好了,大家别吵了!我们先带小路回家要紧,他聚元神的符快失效了。」
风师叔站出来维持秩序。
「对对对。」一群大人及时省悟,七嘴八舌牵著小孩子往前头走。
「等……等一下……」小路用力喘了两三下,一口气忽然接不上来。
「小路!」尹承志连忙抱起他。
「我……我的肚子……好痛……」他清秀的小脸蛋如雪般死白。
「不妙!」老道士屈指一算,脸色大变。
「怎麽了?,」孟祥琴连忙问。
「小路的‘时辰’到了。」风师叔在小路脸前,用手指飞快画了一道符,脸
色很凝重。「快,把小路带回去,我得及时设坛。」
「小路会死掉吗?」婉儿大惊。
「总之,先回去再说。」尹承志不由分说,抱著虚弱的小孩就跑。
王劬臭著一张睑,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上去。
自从认识宁小路之後,他不知道背了几次黑锅。真是狗咬吕洞宾,以後他不
要再做好人了。
「啊!小路的脚在流血。」前头忽然响起孟祥琴惊慌的大叫。
王劬蓦地心头惴惴。这小鬼不会真的就这样死了吧?
「喂,小子,」冷不防的,身後有一只手掌拍上他肩膀,差点拍掉他的三魂
七魄。
「做什麽?」他惊魂甫定,回头看向只及他鼻子高的老道士。
风师叔打量著他的五官。嗯,好,天庭饱满,脸形虽然瘦削,但鼻柱端直,
人中平而长,果然是一脸长寿厚禄的福相。
「你的生辰八字是什麽?」
王劬犹豫了一下,不太情愿的吐露。
风师叔掐指算了一下,嘴巴喃喃自语。蓦地,他眼睛一亮,双手重重的拍向
王劬的肩膀。
「不错!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就是你了!快跟上来!」
「喂……等一下!关我什麽事?喂!别拉我呀!」
可怜的王劬,身不由已,一路被拖向祸福难测的未来。
第三章吴氏公寓,五楼A座风师叔的房子里,全员到齐,却是难得的一片寂
静。
客厅中央,风师叔拉出一张方桌,正在做开坛的准备。小路则昏睡在後方一
张长条椅上,等著老道士替他作法凝聚元神。
「MC?」终於,娃娃房东爆出大吼。「小路有MC?」
方才小路「肚子」流血,一路沿著大腿、小腿漫下来,居然是因为他——初、
潮、来、了!
王劬呆站在一旁,觉得自己仿佛跌到第四次元,四周的人体全被外星人占领。
即使有人宣布阿汤哥是变性人,他都不会更意外了。
「男生怎麽可能有……MC?」他困难的吐出两个英文字母,犹如它们会咬
人。
「这道理还不简单吗?男生不会来‘俺兮’,所以咱们小路当然是个女娃儿。」
风师叔继续准备开坛的道具。「小路的命底太阴,除非生为男身,取个贱名,
否则准养不过十岁。」
他是整团人马之中,唯二气定神闲的人。另一个人,自然是小路的老妈曾春
衫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瞒骗大家。」她歉然望了众人一眼。「只是小路出生
不久就差点夭折,後来虽然勉强救了回来,身体却一直不硬朗。直到我们母女
俩遇上风师叔,风师叔帮小路批命看相,发现她命中带著阴煞,如果当女孩儿
养,阴上加阴,前途大大的凶险。我就只有小路这个女儿,如果她出了事,我
……我也只好陪她一起去当鬼。为了不冒这个险,才把这件事瞒住大家,让你
们以为她是个男孩。」
众人轻哦了一声,上当的感受比较淡了。
「小路自己知道她是女孩儿吗?」孟祥琴比较担心的是,小路未来会不会性
别混淆。
「我怕小路知道之後,会吵著要穿裙子、当女生,所以乾脆连她一起瞒。」
曹春衫摇摇头。「幸好她从小认识的人不多,又没有什麽机会看见男人的身体,
所以也不太明白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她大概以为‘男孩’就长得像她这样。」
众人又哦了一声,上当的感受更淡了。连当事人都不晓得自已是男是女,那
他们上当也是很正常的事,将来说出去比较不会被笑。
「春衫姊,风师叔说‘小路’是贱名,那你本来想替她取什麽好名?」
好事天王沈楚天又来轧一脚。自从四年前退出职棒界,找死党王鑫投资开了
一系列运动健身中心之後,好日子过多了,难免开始觉得无聊。
曹春衫漾开了朴实的笑靥。「小路原本应该叫‘晓露’,‘晓’就是春眠不
觉晓的‘晓’,‘露’就是金风玉露一相逢的‘露’。」
大家夥顿时抖落一地鸡皮疙瘩。若要叫晓露,乾脆改名叫「烟雨」和「蒙蒙」
算了,要走文艺路线也不是这麽叫法。
「还是贱名好,大家都叫习惯了。」王鑫连忙拍板定案,先把後话堵死。
「那以後怎麽办?总不能教小路一辈子扮成男人吧?」吴语凝脑中乱糟糟的,
疼爱了五、六年的小男生居然变成女孩子,实在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错!现在恢复成女儿身的时间到了。」风师叔得意的持著八字胡。「小路
初次来潮,便表示肉身已经发育成熟,元神凝聚,只要经过我施法,替她采阳
气,护阴气,阴阳两气互相调合,元神自然巩固,再不怕被阴邪入侵,非但如
此,连她畏光的体质也一并转变,以後毋需再担心被日光晒散三魂七魄。」
「所以,今天可说是小路以正常人的身分生活的第一天。」曹春衫终於露出
一丝喜色。
「可是……」萧繁红困扰的攒著柳眉,环绕四周。「没有漂亮裙子,小洋装,
蝴蝶结,小胸衣。」
「亲爱的,那不重要。」王鑫忍耐的亲了亲老婆。「你要不要回楼下看看双
胞胎,他们应该醒了。」
繁红点点头。
「要喝茶吗?」不忘回头问问大家。
「不要!」众人异口同声。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情喝茶?
白衣美女足不沾地,飘飘然滑行而去。
「好,一切准备妥当,我要开始作法了!」风师叔换上鲜黄色的道袍,对众
人摆摆手。「你们待在这儿也没用,大家也都回去吧。等我作完法事,你们再
过来。」
想想也是,众人互相点点头,先走人吧。
「喂!小子,你留下。」风师叔把落在最後头的王劬拉回来。「你不可以走,
能不能救小路的命、改小路的运,全靠你了。」
「我?」王劬指住自已鼻子。「跟我有什麽关系?」
他干嘛去救自己的情敌?
话说回来,以前因为小路是男孩!会和他抢婉儿,两人才变成情敌的;现在
小路成了女孩子,他们好像连情敌都谈不上。
小路是女孩……老天,小路居然是女孩子!以前只觉得这小子娘娘腔,孰料
「他」
还真是个娘儿们。他居然浪费了两、三年宝贵的青春岁月,去恨一个女孩。
「我算过你的八字,你年轻气盛,阳气又旺,小路缺的东西你统统有,看在
你们青梅竹马的份上,就过一点阳气给她吧!」风师叔和他勾肩搭臂笑咪咪。
谁跟他……呃,她青梅竹马?王劬开口想回绝。
「少年人,先别急著说话,你自个儿过来看看。」风师叔拖著心不甘情不愿
的少年来到厅堂中央。「你瞧,这个弱小的女孩多麽憔悴,多麽苍白,多麽先
天不顺、後天失调,多麽需要你的爱心和关怀啊!」
来这招温情攻势?王劬的脸色更不豫。先别说他和宁小路本来就不存在任何
温情,即使有,以前平白替她背过许多次黑锅,现下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没有
呈负数已算他心胸宽大。
然而,他们两人终究谈不上深仇大恨,瞧著昏睡在长条椅上的弱小身躯,紧
合的眼,苍白的容色,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情态。
王劬扁了扁嘴,勉为其难的点头同意了。
「不过您得先答应我一件事。将来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我帮了她,尤其
是小路本人。待会儿其他叔伯阿姨若问起,便说您是留我下来递法器,跑腿打
杂。」条件先谈妥比较要紧。否则要让人知道他连前任情敌都帮,教他面子往
哪儿搁?
「你不错!为善不欲人知,果然有我的气概!」风师叔爽快的哈哈大笑。「
好,我答应你,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那就好,咱们来办正事吧。您需要我如何帮她?」
「把你的衣服脱掉。」风师叔动手将小路调整成盘腿的坐姿。
王劬顿了半晌,才慢吞吞的脱掉上衣,露出瘦削但结实的胸膛。
「少年郎,‘汉草’不错哦!」风师叔赞赏的捶他一记胸口。嗯!肌肉够硬
够有力,将来多吃一点,再添些肉,体格会更有看头。「底下也脱掉。」
王劬连忙拉紧长裤,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风师叔迳自去准备法器,看也不
看他一眼,他瞪了半天没效果,只好又慢吞吞的拉掉牛仔裤。
「嗳,你这年轻人怎麽这麽被动,我讲一句你脱一件?内裤也要脱!」
风师叔回头瞄到,不耐烦的挥挥手。
「连内裤也不能穿?」这个牺牲太大了!
「我必须把你的阳气过到小路身上,你穿著衣服,血气怎麽通得过去?」
「那她为什麽就可以穿著衣服?」他控诉地指著昏迷的女孩。
「问得好!这就是我接下来要交代你的,你脱完自己的衣服之後,别忘了也
帮小路宽衣。」风师叔用桃木剑撩起一片画著红符的黄布,飞掠给他。
「然後用这块符巾包住她,你也坐到她对面去。」
「她还有巾子围,那我呢?」
「你还想围什麽?」风师叔怪眼一瞪。「小路昏睡著,什麽也看不到,咱们
俩都是男人家,你有的我都有,难不成还怕我看?」
王劬涨红了俊睑。教他一丝不挂,和一个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