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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带着陌生的女孩子走在深夜的街道上。
“还有一段路,难受的话就说出来。一个女孩子的话要背还是背得动的。”
“是。不过伤口已经止血了,所以不痛的。”
虽然如此客气着,她依然单手按着腹部。再怎么看也是在强忍着痛苦。
我无计可施,也只能重复着和刚才一样的话。
“肚子痛吗?”
不,少女否定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走了不多远。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少女点了点头。
“——是的。非常……非常的痛。我,痛得快要哭出来了——我可以哭吗?”
我点点头,少女便很满足似的闭起了眼。
那是宛如在做梦一般的表情。
少女并没有把名字告诉我,我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我总感觉这样很浪漫。
到达公寓后,少女说想要洗一个澡,同时也顺便把制服弄干。
于是我决定暂时离开这里。用买香烟这种常见的理由离开了房间。而且竟没发觉自己滥好人到跑去买自己根本不抽的东西。
在外面闲逛了一个小时后回到公寓,少女已经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将闹钟设定在早上七点半以后倒在了床上……临睡前,由于想起那个少女腹部附近的制服上有被割开的痕迹,而感到相当在意。
次日清晨。起床后发现少女像是无处可去似的在客厅里正座着。
见我起身便深深地行了一个礼。
“昨天晚上给您添麻烦了。虽然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您的,不过确实十分感谢。”
然后,少女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想到她就为了这么一句道谢而正座着等我起床,我实在不忍心让她就这么离开。
“等一下。至少吃完早饭再走吧。”
少女老老实实地顺从了。
剩下的食料只有面条和橄榄罐头,所以早餐自然就是意大利面。
熟练地做好两人份的面送上餐桌,和少女一起吃起来。由于没有什么对话而打开了电视,结果一大早就看到了匪夷所思的新闻。
“——哇。又是橙子小姐喜欢的那种东西。”
如果橙子小姐本人在场听到这句话,一定连拖鞋都扔过来。不过这则新闻的内容也的确相当奇特。
身处现场的报道员淡淡地说着。
半年前被弃置的地下酒吧中发现了四具青年的尸体。四个人的手足全部被扯断,现场成了一片血海。
事发地点离这里很近。距离昨天开酒会的地方也不过四站地附近。
——“手脚并非被切断,而是被分解成数块。”
总觉得这种形容方式很奇怪。不过新闻并没有关于这个细节进行更详细的报道,而是开始公布被害者们的身份。
四个被害者全都是高中生,似乎是以现场附近的街道为中心不务正业的不良少年。
似乎也曾染手过毒品贩卖,现在的画面是有关人士面对新闻报道员的话筒讲述被害者的生平。
“即使被杀了也无所谓呢,那帮家伙。”
这种话,被改变过声音后从电视里传出来,像是在责备死者的新闻内容让我感到不快,随手关掉了电视。
转身向少女看去,她正痛苦地按着腹部。从早饭一口没吃这点来看,肚子果然很难受吧。……她低着头,无法看出表情来。
“——根本就没有被杀了也无所谓的人。”
在荒乱的呼吸中,少女说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明明已经治好了,为什么……!”
少女慌乱地从椅子上起身,头发散乱着跑向了玄关。
慌忙追了上去,少女低着头伸出一只手。我想是让我不要靠近的意思。
“等一下。先冷静下来比较好,我想。”
“够了,我——果然,已经无法再回去了。”
被痛苦扭曲的脸。
强忍着痛楚的表情,与式——极其地相似。
“再见,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她说完就这么离开了。
那像人偶般静默的五官中,只有双眼看起来像是在哭泣……
3 痛觉残留 ever cry;never life。 /2
与陌生的少女告别之后,我动身前往公司。
我所就职的公司并没有正式的名称。虽然专职是制作人偶,不过大部分的工作都与建筑有关。
身为所长的苍崎橙子从外表来看是不到三十岁的女性,买下了尚未建好的废弃大楼作为自己事务所的怪人。总而言之这里根本不是公司,只不过是橙子小姐本人兴趣的延长。
在这种地方工作时会遇上形形色色的怪事,不过对于黑桐干也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抱怨是有的,不过没有什么异议。视作一种幸运也未尝不可。……虽然也有不少问题,不过还都在可以忍耐的范围内。
——想着这里的时候已经抵达公司了。
公司是一幢四层建筑,事务所在四层。
位于工厂区和住宅区之间的这幢建筑,总让人联想到寺庙。虽然不是很高,却给仰视的人一种威压感。
没有电梯,所以走楼梯上到四层。
刚一进事务所,一个与一成不变的散乱光景相违和的身影映入眼帘。
身穿深蓝色和服的少女,用懒散的眼神回过头来看我。——和服上有着鱼一般的纹样。
“哎?式,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太失礼了吧。好歹这也是你工作的地方吧,黑桐。”
式的对面,坐在桌前的橙子小姐瞪着我。
口中衔着香烟的橙子小姐,还是如往常一样身穿毫无修饰的服装。即使去参加葬仪也不失礼的黑色西裤及白衬衫。只在一侧佩戴着耳环,颜色不用说是橙色的。理由我不清楚,不过这个人似乎有着必定佩戴一件橙色装饰的习惯。
“不过还真早呢。反正暂时也没有接什么工作,不是告诉过你今天过了中午再来也不妨吗。”
“不,没有那种道理的。”
是的,我的经济状况也不允许我那样做。手头只剩下电车月票和电话卡的情形还是挺让人害怕的。
“话说回来,为什么式会在这里?”
“是我叫来的。有一点无聊的小事。”
式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很困倦似的揉着眼睛。昨晚也在夜里出外散步了吧。
她从昏睡状态中回复过来才不过一个月。我们目前还处于难于相互交流的情形。
式似乎并不想说话,我便向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由于没有工作,也就无事可做。这种时候最好就是闲谈。正好也有不错的话题。
“说起来橙子小姐,看过新闻了吗?”
“宽展大桥的事情吗。又不是在外国,日本要这么大的桥做什么。”
见她发作起来,我赶紧闭上了嘴。
橙子小姐所说的,是预定来年完成的全长十公里的大桥。我们所居住的城镇距离港口不远。乘车不过二十分钟便能到达强制性围海造地所建造出的人工港。不过,这个港在地形方面有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对岸的问题。从地图上看这是一个新月形的港,从新月的一端到另一端要被强制绕相当远的路。也即是要沿着新月的外周划一个很大的弧。担忧这一点的市政开发部门与大型建筑公司协力,为了消除市民的不满而行动起来。
用巨大的海桥来连结新月的两端,变曲线为直线。……不用说,投入其中的庞大资金大半都是我们的税金。解消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的市民的不满,而放任真正的不满扩大化,我想这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
还有,这个问题大桥内部有水族馆和美术馆,还有能够容纳以千为单位的车辆的停车场。
让人搞不清这怪东西到底是大桥还是游乐园。不久前还被称为海湾大桥,不过从橙子小姐的话中听来,正式名称似乎被定为宽展大桥了。
顺便一提,我也好橙子小姐也好对这件事情都不抱有好感。
“不过橙子小姐,虽然你比较讨厌这个东西,不过还是在桥的内部保留了一块展示空间吧。”
“那不是我的本意。只不过是有个熟人把那里的土地所有权送给我当报酬。卖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因为我跟浅上建设多少有点缘分不好不给人家面子。真是的,换不了钱的地契连手纸都比不上。”
露出恶态的橙子小姐似乎在金钱方面相当窘迫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所长。虽然刚来上班不太想说这种事情,不过还是请您发工资吧。”
“黑桐。关于这件事情,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钱。很抱歉这个月的工资要和下个月的一起发。”
怀着完全的平常心,橙子小姐断言,而且是斩钉截铁地断言道。好像我才是坏人一样。
“稍等一下。昨天不是向银行里存进了一百一十二万吗。为什么现在又说没有钱呢!?”
那个已经用出去了,橙子小姐边把椅子坐得咯吱咯吱响边回答着。
式很羡慕地看着橙子小姐的这副态度。……说实在的,橙子小姐看起来也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不,现在这种事情怎么都好。
“到底用到哪里去了呢,橙子小姐。”
“啊啊,那个本身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呢。不过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巫应盘。虽然不能期待会有什么效果,不过既然制成后已经历了百年以上的话就不应该没有价值。再怎么不值钱的东西,如果有魔术的痕迹以及相当的历史的话总有一些附加价值的。
不过呢,即使如此没有用处这一点是无疑的。要分类的话那个应该算是兴趣中的一个吧。”
虽然她淡淡地说着,我也不可能理解啊。
名为苍崎橙子的这个人是一个魔术师。虽然我时常想她要真是一个变戏法的该有多好,不过事实只能作为事实来承认。
身为魔法使的她继续辩解着。
“那是突然出现的东西,所以便就势买了下来。不要那么生气,我现在也是一分钱都没有。”
……不要生气,那怎么可能呢。
实际上亲眼见到过橙子小姐所造成的奇迹的我,对于这个人在生活方面的无能还是能够容忍的,不过今天我可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也就是说,这个月没有工资不是为了开玩笑才说的。”
“啊啊,还请社员自行调度金钱。”
明白了,答应了一声后我站起身来。
“那么,为了调度这个月的生活费请允许我早退。没有问题吧。”
“可以。不过呢黑桐,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橙子小姐换了一种语气说道。
恐怕与被叫来的式有关系。我压抑下内心的愤怒停住了脚步。
“什么事情呢,橙子小姐。”
“钱,能借我一些钱吗。就像你看到的这里一分钱都没有了。”
“——全力拒绝。”
我摔门而去。
◇从头到尾看过了干也与橙子的争论,式终于开口了。
“橙子,继续说下去。”
“是呢。其实根本不想接受这样的委托,不过没有钱的话是活不下去的。……真是的,不是炼金术师就穷成这个样子。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黑桐对钱这么计较。”
不愉快啊。她将吸剩的香烟在烟灰缸里碾熄。
式则想着干也恐怕比你更不愉快。
“那么,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
“那个就不用了。大体上已经知道了。”
“喔——是吗。我连事发现场的状况都没有说明你就知道了。观察力不错啊。”
橙子用带有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式。
关于昨夜晚七时到八时间发生的地下酒吧杀人事件只不过对她说了结果,不过式似乎已经明白是哪一种类型的事件了。
那也证明了式在这方面比起橙子来要更为出色。
“委托人知道犯人是谁。你的工作是尽可能地保护那个犯人。但是如果对方进行了哪怕一点抵抗的话——那就毫不犹豫地杀死她。”
式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
内容很简单。找到犯人并杀死而已。
“不过,那之后呢?”
“将对方杀死的情形下,则交由委托人来处理成突发事故。对于委托人来说她在社会上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杀死死人并不犯法。怎么样?我想是很适合你的工作。”
“这种事情没必要回答。”
说着,式迈步离开。
“太性急了吧。至于那么饥渴吗,式。”
式没有回答。
“看吧,这是对方的相片和履历。连相貌都不知道你还能做什么。真是的。”
有些惊讶的橙子将资料丢了过来,式只是用眼神来回应。
装有资料的信封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不需要。那家伙毫无疑问和我是同类。
——所以在见面的一瞬间一定会相杀起来。”
式离开了事务所。
只留下衣衫相擦的声音,和冷酷的眼神。
◇一气之下从事务所跑出来之后,走投无路的我只好去向友人借钱。
约好在我从六月就退学的大学的食堂里见面,直到正午才看到两袖生风的学人出现。学人的体格从高中时代就很好,现在壮了一轮更增迫力。
我将来意说明,学人果然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
“真是吓我一跳。为了借钱把人叫出来,你真的是黑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