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跟式平常的声音没两样,但我听来却不是如此。
“所以不行,因为我不会回去那里了,所以你不等我也没关系。”
式一边害羞的笑着,一边这么说。
静静地,用着有如哭泣般的声音。
我沉默着,说实话,真是有够不爽。
“听好了,式,那只是你误会了而已。”
她没有回答。
我自愿地的继续说下去。
“你以前不是说过吗?人一辈子只能背负一个人的死,你不但很重视那件事,而且——
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杀人的痛苦。”
没错,你从小就一直在杀害织,你是名为织的被害者,也是名为式的加害者——你知道
那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所以我相信,相信全身是伤,悲哀的式。
“……你谁都没有杀过。只是凑巧都没杀过人而已?别笑死人了,这种凑巧能持续到今
天吗?你是因为自己的意志而一直忍耐着。人的嗜好因人而异,式你只是刚好嗜好杀人而已。
不过,你却一直忍耐着。所以今后,你一定也能继续忍耐。”
响起了咬紧牙根的声音,式静静地、非常激烈地开口说道。
“什么是一定?我不知道的东西,你凭什么知道。”
这个答案,我早就了解了。
“——那是因为,你很温柔。”
我了解那个三年前没有杀死我的你。
…式什么也没有回答。
因为隔著话筒,我无从得知她现在的表情。
我们的对话…
仅仅只能听到声音面已。
——而那也结束在道别的话语里。
“……黑桐,你真的都没变,我说过,式最讨厌你这种个性。”
说完她便挂上了电话。
话筒里传来固定的电子音。
最后一句话…跟去年夏未,两人被雨淋湿所说的话包含一样的意义。
◇
时针指着二月十日的下午七点。
或许因为不拿手的东西升级为讨厌的东西成了我的原动力,我忘记两天都没睡好的事实
而离开了房间。
/3
◇
时间是八月。
我开始越来越疯狂了。
◇
——那是因为,你很温柔。
我想起这句无聊的话,加快了脚步。
心中涌起的只有凶暴的情绪,我非常的不高兴。
“…还真是个幸福的男人。”
我恨恨地咬紧牙关,在脑海里痛殴那家伙脱线的脸。
—点都没变!没错,那家伙真的跟四年前一样都没变,还是痴痴相信两仪式这个杀人鬼,
用傻瓜般的笑容面对我,像对待普通人一样对待我,一点都不认为自己会被杀,才进而让我
有无聊的幻想。
…对,幻想两仪式这个异常的人,或许也能在阳光下正常生活。
四年前,式对那个非常没辙。
那种感觉,我现在终于了解了……因为我会杀了干也,所以得要远远逃离他才行。
我一直认为我对两仪式这个自我一点也不感到痛苦…不过这样一来,我就跟以前没两样
了。
看来我没啥资格批评干也,因为从以前到现在,式都认为黑桐干也非常碍眼。
跟黑桐干也讲完电话后约两小时,我到达了白纯里绪的住处。
追踪那家伙十分简单,只要跟着他身上麻的味道,然后一路来到源头即可。
那座位在港口,用来保管船货的仓库,似乎就是杀人鬼的根据地。
港口毫无人烟。
晚上九点后,没有会来自库街的好事者,也没有人住在这里。
港口所拥有的,只有来自海面的反光,以及矗立的路灯光芒而已。
——的确,如果在这里的话,不管做什么都不用担心被打扰。
我左手拿着短刀,右手拿着投掷用的刀,走向目的地的仓库。
那栋建筑有如学校的体育馆一样大,与其说是仓库还不是说是某种工厂。高约八公尺,
令人意外的用窗户排满了一整面墙,虽然窗户高达七公尺而无法看见里面的情况,但若在白
天,仓库里一定很明亮吧?
要用一句话来说明的话,就像是被铁墙围住的温室。
我虽然打算从窗户进入,但没有那个必要。仓库的入口——那扇生锈的铁门微微开启着。
以陷阱来说,还真是普通。
我从门缝间走进了仓库。
——接著。
里头跟外头煞风景的港口不同,出现非常奇特的景象。
从天窗般的窗户里流进了月光——这里简直跟密林没有两样。
高约五公尺的草种满了仓库,大部分的地面都是土,只有像通道的地方铺上了水泥。
人工创造出的热带园地,就是这栋仓库的真面目。
“————”
我右手的短刀感应到什么而颤抖了一下。
那家伙正躲在这密林中窥视着我的行动。
……虽然也想陪他互相观察对方,但还是算了。
看来因为与黑桐干也对话而不爽的我,已经失去常人拥有的耐性。
我拨开茂密的草,直接走向猎物。
“————!”
那家伙惊慌地逃开。
但已经太迟了。
我追到他的身后,并挥下左手的短刀。
在那前一刻,他跳了起来。
跟昨晚一样,朝墙壁跳跃……的确,以身为人类的我来说,无法像鸟或蜘蛛般进行立体
移动,但我已经看腻这种特技了。
我将右手的短刀射向敌人,把他打了下来,然后冲至他倒下的地方,跨坐在他身上。
“——什么。”
那家伙——白纯里绪仰望着我。
因为昨夜的一战而认为战力相同的那个东西,现在因为无法掌控巨大的强弱差异,连话
都说不出来。
与我相似的男子,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要挥下短刀的我。
那不是昨晚的杀人鬼,而是如干也听说,一点害处都没有的“人类”。
“拜托,你,等等。”
猎物明明自己都不知道意思,却还这样说着求饶的话。
但我对那种话没有兴趣,就这样把短刀刺了下去。
这场景,似乎跟某个时候的什么事很相似。
“——咦?”
惊讶的声音来自我与那家伙。
我那把——已经靠近那家伙喉咙的刀子,—动也不动地停止了。
“怎么——”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将力量注入到左手里。
我不会让他逃走的,我要杀了这家伙,并成为杀人鬼。这样一来——我一定能够一个人
活下去。就算回不去,也能毫无痛苦的自在活下去。
……明明可以的,但——我的左手,怎样就是无法杀掉白纯里绪。
“——不会原谅。”
这句话出现在我脑海中。
猎物像蛇一样从我手中逃走了。
但他的背俊全都是空隙。
那家伙身上的死之线我也看得相当清楚。
再来只要跟往常般,挥动左手就好。
“——我不会原谅你的。”
然而,我放过了最后的机会。
我简直像个小丑。
明明一直渴望杀人,但却无法越过最后那一条线。
只因为那男人说的那些没意义的话。
“那明明根本不算什么……!”
没错,那根本不算什么。
就算无法被谁原谅也无所谓。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原谅我也无所谓。
但是,为什么。
“——是那家伙的缘故。”
像是痛苦般的憎恶,让我说出了这句话。
逃走的猎物笑了。
刚才都还怕死的猎物察觉到我的异常,变回昨天杀人鬼的样子。
怎样都无法下手杀死白纯里绪的我,不管是打倒变回杀人鬼的那个东西,或是逃离他都做不到。
/4
◇
时间是八月。
跟荒耶先生所说的一样。
我是正确的。
因为若是疯狂了,那杀人也就是没办法的事。
◇
…雨正在下着。
沙沙的雨声很吵,让我睁开闭着的双眼。
“…什么嘛,我还活着啊。”
从沉眠中醒来后,我躺在水泥制的地板上看着跟前的景色。
草非常的茂盛,植物的高度比我的身高还高有雨倍以上。
从高处窗户里,射进的阳光,因为雨的缘故而是灰色的。
即使这样,从一整排玻璃窗射进的阳光还是很强,明亮到让人不会以为是在建筑物里。
不知不觉间,外头已经是早上了。
充满了灰色的植物园——我就就倒在那里。
……虽然记不太清楚,但看来我是败给了白纯里绪。
我的双手被铐上手铐,身体也使不上力,应该是被注射了什么不知名的药吧?我的意识
朦胧,完全无法进行思考,只能就这样被铐着手铐睡在水泥地上。
虽然张开了眼睛,但我什么也看不见。
——这里好冷。
能听到的只有雨声。
我没什么目的,只是凝视淋湿玻璃的冬雨。
是因为被注射药的缘故吧。
我的意识不在现在,而是看着三年前的遥远过去。
…
…雨正在下着。
那一晚非常寒冷,简直连骨头都会被冻碎。
式连伞也不撑,追逐着黑桐干也。
在滂沱大雨中,只靠路灯的光亮来前进。
湿漉的柏油路反射光线,不让我看到那家伙的身影。
但即便如此,式仍然很快就追上了他。
刚刚虽然被来路不明的男子妨碍,但这次可没人来帮他。
式用短刀朝呆站的黑桐干也挥了过去。
雨水犹如小河般流动的路面,开始混入了少年的血。
…但是,短刀只是擦过去而已。
“为什么。”
式咽下了一口气,面黑桐干也则是跑了起来。
式很快追赶上去,然后重复一样的事。
这个捉迷藏一次又一次地持续着。
真是奇怪。
少年跑了一阵后便停下脚步,有如在等待少女一般。
在雨中,式就是无法动手杀掉黑桐干也。
“为什么——!”
我情绪激昂起来,抱住了头。
那家伙又在远处停了个来,一直被雨淋着。
看到他那副模样——我的胸口感到一阵痛苦。
“…跟黑桐在一起会痛苦。因为他让我看到那种无法得到的事物,所以让我这么不安定,
所以我非杀掉他不可,只要把他消除掉就不会再做梦。这种痛苦的梦得让它消失,我非得回
到以前的我才行——”
虽然我像小孩子般地喊叫着,但令人想哭泣的心情却越来越强烈。
在下着的雨中,式看起来像在哭泣。
黑桐停止了奔跑,与她面对面站着。
连一句话都不会说却又笨拙的干也,但却是会停下来等待自己的少年。
那时,式了解了织的想法。
…的确,杀了干也就不会再受困于痛苦,也能够回到以前的自己。
但是相对的——就会连那个梦都没办法做了。
虽然做梦会感觉痛苦,但不做梦,又是多没有感情的事?
到头来,—直阻止杀害干也的不是式也不是那个黑色男子。
而是喜欢做梦胜过一切,并且只能做梦的织。
…他不愿意破坏干也这个梦的形体。
…就算怎样也无法得到,就算再怎么痛苦,梦这回事,就是重要的生存目的。
——所以他没办法除掉他、除掉那家伙的话,我会更加痛苦。但这颗心,也无法再继续忍耐下去。
只要这样作的话——式朝向干也走去。
少女在离少年有一点距离的斑马线上,停下下来。
在视线不清的雨中…
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响。
在最后一刻,式笑了。
…没错,答案非常简单。
“既然没办法除掉你——那就只有让我消失了。”
式微笑着留下这么一句话…那是很柔软,很幸福,有如梦一般的微笑。
下一瞬间,来到旁边的汽车发出轰然煞车声,把她的身体撞飞出去。
…
那就是我记忆中三年前的那一天。
那个时候。真正死去的人,其实是我。
在两仪式体内清醒的人,是织。
但织代替我在那时死去了。
…因为不这么做的话,他就无法守护他自己的梦了。若只有织留在这个身体里,他将会
不断无差别的杀人吧?因为能实现他梦境的人。
不是织而是式。
——在式身体内侧的织,平常都只能沉睡着。
我们虽然从大元的一个人格所分离出来,但名为两仪式的人格,只有身为式的我,才拥
有身体主导权。
既然身为式的我存在,那么这时织就只能沉睡了。
他总是一直沉睡着。
他一直抱有式披压抑的愿望,也被限定只能朝否定他人、伤害他人、杀害他人的方向性
前去,因为这是他被创造出来的理由,所以织只能以杀人鬼的身份存在。织以人格的身份出现在两仪式的身体里,只能在对当时相处的对手抱有杀意的情况下才行。
但是,织也有像现在的我—般正常生活的愿望在,仔细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因为我们拥有相同兴趣、一起成长,甚至连憧憬的事物也一样。
式…身为肯定之心的我,起码能做出模仿这件事,但织连这种事都做不到。即使如此,
织还是认为就算再怎么被他人厌恶,我们总有一天还是能够在一起。
不过,那是他无法实现的愿望。
所以——他所做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