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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瑷没有让石律进门。两人在巷口分手后,林瑷带着春风满面的笑脸,轻快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但一个人影闪出,挡住她的去路。
“你果真和石律在一起,我早告诉你,他不是个好东西,你为了报复我,一定要伤害你自己才甘愿吗?”董汉强愤怒的将林瑷逼至墙角,方才林瑷和石律亲昵的行为他都看到了,“我每天都在这里等候你,为什么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我都已经向你道过歉了,我也会努力向君碧要求离婚啊!”
林瑷平息自己起伏的心情,其实除了最初一刹的惊讶之外,显现在她心头的只剩烦躁。
“你躲在这里监视我?这真是一个大笑活,堂堂一位董家少爷居然做出下三滥的举动,说出去不怕别人笑吗?”林瑷不想对他说的话给予置评,她只针对他的行为提出控诉。
“小瑷,不要否认了,你的一印作为都是在报复我,我会体谅你的心情,请不要太过火,玩火会伤人的。”董汉强苦口婆心的劝道。
林瑷无奈的翻翻白眼,这个人可真会自以为是,她已经快按撩不住怒焰了,她想脱离他的掌握,但他的双臂却僵硬如钢铁,拨都拨不开。
“让开,我要回去了,”她冷冷的出声。
“小瑷,我在这里等了好多天,今天才等到你,你不要这么狠心绝情,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你听我说嘛!”董汉强像个牛皮糖般纠缠不休。
“我不想听,我已经对你说得很明白,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请你不要一相情愿的跑来纠缠我,我们之间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你听清楚没?把你的手拿开,我没有大声呼救是给你面子,要是你因此上报,那多难看。”林瑷明显的表现出不耐烦了。
“你不会的,你一直都喜欢我,否则也不会同意和我去垦丁旅行,你有没有告诉他我们的事?他一定会很有兴趣的,石律不是大方的人,如果我把我们的过程告诉他,他还会把你当圣女看待吗?小瑷,怎么样,你现在要不要乖乖的听话?还是不在乎我对石律描述你当时的青涩?”董汉强眼见林瑷去意坚决,马上使出撒手锏。
果然,林瑷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的脸色益发苍白,“你…”
“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董汉强以为自己的胁迫得逞,他勾起林瑷的下巴,正打算亲近她,却被林瑷猛然的推开。
“下流。”她将自己保持在一段安全距离之外。
“你以前很喜欢我的下流喔,我还记得当我亲吻你的耳垂时,那是你最敏感的地方,你的表情有多愉悦,你的双手会紧紧的攀住我的身子,告诉我你有多乐在其中,现在不要对我摆谱,我们只是旧梦重温。”
他一步一步的挨近她。
“别靠近我,你再过来我会大呼救命。”林瑷目不转睛的盯着董汉强,惟恐他有进一步的举动。
现在她可真的确切明白石律和董汉强的不同,除了两个人都是富家子弟外,他们根本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石律是个君子,董汉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石律懂得为别人着想,董汉强却只看得见自己。
天啊!她何其有幸遇到石律,又何其倒楣认识董汉强,她庆幸自己早早就认清董汉强这个恶徒,免于一辈子陷入痛苦深渊的泥沼中,可是上天为何还要给她这么多试验?
董汉强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你不会的,要是上报了,你怎么对石律交代。”他自信满满的说。
“我一点都不在乎。”林瑷的脸色铁青,但嘴巴上一点都不肯让步,“你要对石律说就尽管去,他不会相信的。”
林瑷丢下狠话,其实她一点都不确定石律是否真的不在乎,但如果他不相信她,她也没办法了,总不能就此一辈子受到董汉强的要胁吧!
她抬起头冷然的注视他,“我一点都不在乎你会不会告诉石律。”说完,举起沉重的脚步,头也不回的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你以为我不敢说?小瑷,为了要赢回你,我已经全部豁出去了。”董汉强没有阻止她,但他不能也不会就此放弃。
面对一脸喜悦,正口沫横飞的石律,林瑷只能勉强的牵动嘴角回应,不是他今天太无趣,而是自从董汉强出现的那天开始,林瑷的眼皮常常跳动,跳得让她心惊胆战。
说她迷信也好,但一股压迫感老压在她心头,逼得她容易泛起寒颤、容易受惊,尤其在午夜梦回的凄凉夜里,梦魇总是萦绕着她,逼得她睁眼到天明,她吃不好也睡不好。
林瑷不知道石律对她和董汉强之间尘封已久的过往作何感想,面对他一脸神清气爽的表情,她的心头却无法放松,男人对这档事理应在乎,没有一个例外的吧!她想问但又无法说出口。
林瑷想说出她的困扰,她想得到他的安慰,但石律这一阵子公司的事情繁杂,每天为了抽出时间陪伴她已经够勉强的,她并不想加他额外的负担。
虽然董汉强没有再来骚扰她,却不表示他已经放弃,整个情势却犹如风雨前的宁静般。
“你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石律带着哀怨的口吻说,“你现在就对我感到厌烦了。我好可怜喔!”
“啊!对不起,我一时之间闪了神,你刚才说什么?”林瑷试图集中分散的精神。
“你会不会工作太忙,我请林叔叔找个新人接替你的位置。”石律关心的摸摸她的额头,“我看看,没有生病。”
“我很好,你刚才有事要告诉我。”林瑷拉下他的手。
“没有事情比你更重要了。”
“贫嘴,快说吧!”
“我说奶奶下个星期要回美国,她想再请你到家里去玩,她很想念你。”石律捺着性子再重复一次方才的话。
“好啊!我也很想念奶奶,不知道她最近好不好?”林瑷点点头。
“你最近老心不在焉,想什么?”石律将脸凑近她,“该不会心血来潮想念旧情人吧?瑗儿,我可先警告你,我可是超级小器的醋坛子,只准许你的心中容纳我一个人。”
他开玩笑的话听在林瑷耳中却别有用意,她开始有些慌张。
“你想到哪里去了?”她笑,但话中有些疑惧。
“我当然相信你,否则不是有辱我的魅力。”石律占有性的往她的芳唇一沾,表白所有权的归属,“瑷儿,你是我的,你休想逃开。”
“好难听,我才不是你的。”林瑷挣开他的怀抱,她环抱自己的双臂,一股寒冷从心中升起。
“不然你是谁的?”石律不客气的问。
“我是我自己的。”不管以前,现在,还是未来,我都是我自己的主宰。”林瑷郑重的说。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看,古有名训。”
“拜托,现在都快二十一世纪,怎么还有你这种沙文主义的思想?也不想想女人都快取代男人的地位了,你还停留在未开化的还古时代。”林瑷摇摇头,又想起当初结梁子的经过。
“你承不承认都没有关系,反正你本来就属于我。”石律骨子里的大男人心态抬头了。
“算了,我懒得跟你说。”
自从出游那天一别之后,沈君黛直到今天才上石家拜访,之前她虽为了给石奶奶留下一个好印象,坚持一个人住在旅馆,以示她身为女人的矜持,可是她仍是天天都在石家出现,简直比自己家还热络,不过她是忙着为自己的将来布局,绝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因为做错事而羞愧。
她的出现着实令石奶奶吃了一惊,原以为她应该负气回美国,没想到她却一直都待在台湾。
哎!想起了往事,石奶奶有些悔不当初,若不是心急于抱曾孙,她也不会眼睛擦得不够亮,也不会硬拉沈君黛一同来台湾,当然今天也不会因为面对沈君黛而觉得心中感到抱歉。
沈君黛的热情一如旧时在美国,她神色自若,仿如未曾发生过任何事,“奶奶,好几天没看到你,我还真想念你,不晓得律哥哥有没有因为工作繁忙而冷落了你,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很乐意陪伴你。”
相较于沈君黛的大方之下,石奶奶则有些保守。当然年龄毕竟是智慧累积最有效的方法,姜是老的辣,她也表现得无懈可击,但看沈家二小姐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膏药吧!
“君黛,几天不见,你愈来愈漂亮了,有没有迷倒台湾的众家帅哥?”
“不来了,奶奶最坏了,就会笑人家,台湾的男子再俊俏也比不过律哥哥的一根小指头,我才不会被迷惑。”沈君黛一副做作的娇羞,她本人装得挺有趣,石奶奶却差点吐血。
“我说君黛呀,石律真是承蒙你的抬爱,不过我的孙子条件虽然不差。但也不是挺好的,起码他处处留情老让女孩子伤心,你要看开点,外面花花草草的大千世界一定有比石律更适合你的男孩子,凭你的外貌和内在,机会很多,你可千万要把握机会。”石奶奶婉言推拒沈君黛的厚爱。
“奶奶,男人在外面风流又何妨,只要他能对家庭忠贞,我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我很识大休,绝不会让律哥哥脸上无光,你放心吧!”沈君黛睁着双眼说瞎话,她心想好戏尚未登场,自己可不能沉不住气,“我们先别说这个,律哥哥呢?怎么来了半天都没见到他的影子?”
“他上班去了,还没有下班。”石奶奶心知自己劝不动她,只好祈求上天保佑早日让她自己想通。
“咦,你们今天有客人吗?好丰盛的菜肴。”沈君黛眼尖的看着桌上令人食指大动的美食。
“对呀!我想早点回美国,阿律特地请人帮我弄些好吃的,台湾的菜就是令人怀念。”石奶奶不想否认,今晚邀请的自然是林瑷。
“我可沾光了,奶奶不介意我也一起留下来吃饭吧?”表向上是礼貌的询问,但沈君黛当然不容别人的拒绝。
她早就透过石家的钟点佣人得知今天会请来林瑷,她已经计划好,连沈君碧都一道找来了,她要当面给林瑷一个难堪。
石奶奶暗苦在心中,但也不方便拒绝,“当然,人多热闹嘛!”
正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时候,石律和林瑷进来了。
“奶奶,我带瑷儿来了……君黛也在。”见到沈君黛,石律有些诧异,他用眼神向林瑷示意他事先并不知情。
林瑷无所谓的对他笑笑,她心中早有准备,迟早要跟沈君黛碰面的。
“律哥哥,还有林小姐。”沈君黛大方的打招呼,“不介意多一双碗筷吧?”
“当然不会,你不要太客气,我们是好邻居。”石律依然热络。
“那就好,我还以为我很惹人嫌,厚脸皮赖在你家吃饭。“沈君黛无辜的煽动她的睫毛,一滴泪珠正巧挂在她的眼角。
“你不要多心,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石律最怕女孩子娇弱的模样,因此忙对沈君黛自暴自弃的想法出言安慰。
林瑷对整个情况只觉得好笑,反正兵来将挡,水来上掩,她有兴趣看看今天会发生什么好事。
石奶奶则有些忧心,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出大纰漏,她可指望石律今年就可以结婚,明年她的曾孙子才有着落。
沈君碧的酗酒情况愈来愈严重,她几乎没有一刻是清醒的,虽是如此,仍唤不回董汉强对她的关怀。
她就像一朵失去滋润与光泽的花朵,迅速的憔悴着,她的面容消瘦、双眼无神、两颊凹陷、行动飘忽如幽魂.再怎么都不像昔日那艳若桃李,举手投足间风华绝代的社交女王。
沈君碧的心中充满了怨恨,她怨天、怨地、怨世人、怨命运、怨林瑷,却舍不得怨她的丈夫董汉强,真是一大讽刺!她坚定的相信这一切都来自林瑷的媚术,是林瑷对董汉强下蛊,让他念念不忘。
但她却没有想到她的骄傲,她的嘲讽是这桩婚姻最大的杀手,是她的尖酸刻薄将丈夫推出家门,让他徘徊在花街柳巷中,日复一日。她只顾着自怜,没有回过头想想自己的作法,将无法挽回的劣势怪诸于其他的一切,全世界的人都要负责,所以她要报复。
从她的妹妹沈君黛那边,沈君碧不断的听到耳语,她知道董汉强开始向林瑷献媚,她也知道石律成了林瑷最新的猎物。
沈君黛的楚楚可怜扯上自身痛苦的遭遇使她决定要采取行动,当然沈君黛会在无意问透露出今晚在石家的餐会,有石家的老少出席,而她就要利用这个时机,给林瑷致命的一击。
沈君碧要当着石奶奶和石律的面前给林瑷一次永生难忘的痛山,教她永远不敢再出现于沈家人的面前。
她而对镜子打点,却觉得镜中人如此陌生,一脸的细纹与槁木死灰的面容,这笔帐她要结结实实的算在林瑷身上。
沈君黛的计划不会仅只如此,沈君碧如此伤痛欲绝的面容或许能造成石家人的同情,引起石奶奶的怀疑,却不可能撼动石律的心意,她当然不会天真到摆出小儿科的阵仗,她要下一帖猛药。一次OK。
而扮演催化剂的自然是激起石律强烈嫉妒心的对象一一董汉强,林瑷昔日的旧情人。
沈君黛假意同情姊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