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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心亮听懂了,她睁大了杏眼,孩子气的连眨了几下眼眸,好像从他口中听到什么天方夜谭。
不会吧?出身高贵优雅、高高在上的紫堂夏,他讲这么粗俗话?而且还对她调情……“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傻气。”
他吻住了她的唇,将她还没反应过来的身躯压进床,炯炯的黑眸盯着她慌乱的小脸,害她原本就红透的雪肤又加上羞怯的粉色。
她唇儿微张。“你……”
还没说完,男性的灼热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舌已经灵巧的探入她口中。
刹那间,心亮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直往她脑袋里冲,第一次在床上和他接吻,原来是这样亲密的感觉,他坚实的身躯将她整个人密密地圈住,陌生的快感让她频频喘息,她闭上迷乱的眼,不敢睁开。
她不敢睁眼,他的手却开始游移。
热烫的舌依旧吻着她,只不过手指间多了点动作,解开了她的衣物,也解开了他自己的。
他的吻从颈间一路来到她适中丰满的可爱胸部,顺着起伏有致的身段,吻遍她迷人的娇躯。
他满足的叹息了一声,他早就想要她了!
心亮浑身酥软,脑袋一片空白,身体诚实地享受着他高明的挑情,陌生的欲望使她满脸羞红,她似乎可以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
他指间和唇间的爱抚像有种催眠魔力,她无法思考,也抵挡不住心头的骚动,只能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他们……会发生吗?她知道自己喜欢他,然而这种汹涌如狂潮的情欲却是她所懵懂的。
他的热吻与爱抚停止了,他的身躯紧压着她,她可以感觉到有个坚硬热烫的东西抵住她,这下子,她更加不敢张眼了。
最后,他轻轻将欲望之源推向她,在她痛苦呻吟冲出红唇之际吻住了她,在恒古不变的律动中,把她从不解世事的女孩变成了女人。
这一夜,预期中的暴风雨没来,房里只余温存。
※
心亮看着未着寸缕的自己,还有身边睡着的那个男人,她迷惘地瞪着天花板,眉心纠结着,感觉自己快下地狱了。
一切都乱了!她不但爱上了未来姊夫,还和他发生关系!
她真的……罪该万死!
紫堂夏要娶的是沈氏集团的掌上明珠,绝不会是她这个自小在山城里长大的野丫头,凭她的条件,她有自知之明,她根本不是当社长夫人的料,可是她却又胡闹透顶的把自己丢进这一团混乱里……不行!说什么她今天都要找到心采,就算冒着被她老爸认出来的危险也要找,她不管了!
她蹑手蹑脚地下床,用被单卷住自己赤裸的身体,走到外面房间的大办公桌旁,也不管时差,拿起电话就拨回尼泊尔。
“喂。”电话那头轻柔的嗓音传来。
“谢天谢地!姊!”心亮激动的想哭。
不只是想而已,她也确实哭了,哭得浙沥哗啦,哭得惨兮兮。
“心亮,你怎么了?”心焦急地喊,“先别哭啊!你慢慢讲,别哭。”
“我……姊,我……”心亮吸了吸鼻子,脸上一片泪痕狼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你怎么了?你说埃”心采更急。
心亮咬住了嘴唇,费力的、挣扎的说:“我……我爱上了紫堂夏……”“蔼—”心采屏住了呼吸,像是忽然之间傻了。
“姊——”心亮也急了,心采的沉默使她心惊胆跳、自责更深,她一定深深伤害心果了。
“那很好啊,你为什么要哭?”心采欢然道,像是放下了一颗悬在胸口的大石。
“可是,紫堂夏是你的未婚夫……”
“我从来没有爱过他。”心采顿了一下,索性明说道:“事实上,我正为了如何与紫堂夏解除婚约而苦恼,如果你今天没有打电话给我,我也会打给你,因为我……烦恼得很。”
心亮瞪大眼睛忘了哭泣,她不懂,心采是什么意思?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心亮连“再联络”也来不及请便急忙挂掉电话,擦干泪痕。
“在和谁讲电话?”紫堂夏从身后圈住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出现让她吓了一大跳。
心亮回头,吐了一口气,没有掩饰她的紧张。“是——我妈,我报平安。”
“现在报平安不会嫌太晚了一点吗?”他挑挑眉,弯身抱起她。
心亮惊呼一声,整个人已经落在他怀中。
他低头亲吻她的脸颊,不容置啄地说:“你必须好好睡一觉,你的脸红得像苹果,你的酒还没退,我不希望你明天看起来依然像个醉鬼。”
她倚着他的胸膛,扬起脸直视他的黑眸。
如果回去尼泊尔,那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那将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她还可以像过去一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吗?
第八章
心亮从东京回到沈宅,偌大的宅院和她前两天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只有——客厅里端坐着两名既熟悉又陌生的老人家。
“看到外公、外婆还不问安。”女儿的愣然使沈郁窈小小地攒起了眉心,她优雅地捧起英国古瓷茶杯啜了口茶,下达问候令。
心亮贪恋地盯着老先生与老太太。
两位老人家衣着整齐,精神奕奕。
“丫头,你妈说你跟紫堂家的孩子到东京应酬去了,累不累啊?”沈老太太和霭关怀地问。
慈爱的询问触动了心亮的泪闸,她忽然泪水成灾,莫名其妙的抽噎起来。
“外公……外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早上化妆师为她化的精致彩妆全花了。
“你在哭什么?”沈郁窈无法理解地瞪着女儿,语气不耐。
“我……高兴嘛……”晶莹的泪珠源源不绝地自眼角滚落到粉颊边,视线全模糊了。
沈郁窈难以忍受的起身,她冷冷的说:“我要出去了,晚餐的时候我会回来。爸、妈,你们自便。”
“好、好,我们会自便。”
两老含笑目送向来骄纵的女儿离开,转而有趣地盯住鼻头红红的外孙女。
沈老先生眉眼带笑地看着她。“你是心亮,不是心采对不对?”
心亮意外地惊呼一声。“外公!您怎么知道?”
“这还不容易吗?”沈老太太推推老花眼镜,笑道:“采丫头从来不会像你哭得那么丑,也不会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你妈啊,真是胡涂,怎么没发现小女儿回到身边来了呢?”
“外公!外婆!我好想你们!好想好想!”
心亮扑进两老怀中,尽情地哭。
沈老太太慈爱地顺着她的发,叹道:“傻丫头,别哭呵,我们也想你和你那个傻爸爸,可是你妈不许我们提到你们啊,我们也没办法,她那个倔性子啊,从小时候到现在都没改变。”
心亮频频点头,泪眼婆娑。“我懂!我都懂!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们!”
“对了,你是怎么来到日本的?采丫头呢?她又到哪里去了?”沈老先生相当感兴趣地问。
当年他是叱咤风云的企业枭雄,将沈氏集团交给儿子接管之后,他就和妻子过着闲云野鹤的逍遥日子,不再管商场上的那些勾心斗角。
心亮细说从头,两位童心未泯的老人家听得津津有味。
“这么说,采丫头现在人在尼泊尔喽?”沈老先生笑咪咪地,认为让柔荏花朵般的心采飞出去看看这个世界是件好事。
“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沈老太太比较妇人之仁。“采丫头向来柔弱没有主见,在你们妈妈的强势下,她只有依驯的份儿,这会儿到尼泊尔那陌生的地方,怕她会吃苦哪。”
“您放心,外婆,姊她很好。”心亮依恋地握着外婆的手,在上面看到了岁月的痕迹。
小时候的母亲总是高贵不可侵犯的形象,她没吃过母亲料理的半顿饭,倒是最怀念外婆做的粉蒸排骨。
沈老太太看着她,语气益加慈爱了。“那你呢?你奇#書*網收集整理在这里好不好哇?你妈没欺负你吧?”
心亮噗哧一笑,看着一脸认真的沈老太太。
“妈怎么可能欺负我呢?她根本认为我是心采,就算发现我的真实身分,我想她也不会欺负我、顶多只是讶异罢了。”
沈老太太叹了口气。“你妈她呀,一辈子都没乖乖听过我们两个老人的话,她要嫁给恩州,我们没敢阻止,她要离开恩州,我们也插不上手……这两个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离婚,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再续前缘,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们也不敢想了……”心亮瞪大水眸,溢于言表的讶然浮上她瞬间变得憨憨的面孔。
“外婆,您说我妈和我爸还没有离婚?”她怎么都不知道啊?
“是呀,他们直到现在还是名义上的夫妻,两个人都没有签字,也不知道他们想怎么样。”沈老太太一副没辙的语气。
心亮在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中,震撼得久久回不了神。
“难道……他们还爱着对方?”这个想法使她浑身的细胞扬起一阵莫名的兴奋感觉。
“那是不可能的。”沈老先生与沈老太太异口同声地否决。
“为什么?”心亮不服气的问。
沈老先生苦笑。“孩子,我们太了解你妈了,她是因为不能忍受生命有不完美的离婚纪录,所以将离婚之事一拖再拖。”
“那我爸呢?”
她老爸虽不是一个事事要求完美的人,但分开十七年还不签离婚协议书,这也未免粗线条得太过火了点。
人家塔安的孀居寡母卡玛多年来一直心甘情愿地照顾他们父女俩,摆明了对她老爸有某种中年情愫。
可是呢,她老爸不是装聋作哑就是给她来个鸡同鸭讲,一直辜负塔安妈妈的情意,这难道都只是为了成全她母亲的完美人生吗?
“你爸?”沈老太太又疼惜起无缘的好女婿来了。“他是个只会贡献给医学界的老人,觉得自己对不起老婆,也就由着她任性了。”
“哦,老天,怎么会这样……”心亮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原来父母的世界里也有这么幼稚的事,有这种十七年不见面的夫妻吗?
“不谈那些陈年旧事了,亮丫头,说些你的事情给我们听,尼泊尔那地方好不好?你吃的好不好哇?你们父女……”两老喜孜孜地开问。
心亮话闸子打开,一说大半个钟头,佣人进来斟茶补点心,又识趣地退下,祖孙三人用华语交谈,没人听得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黄昏时分,有客来访。
“老爷、老夫人,这是指名送给您两位老人家的。”管家恭敬地差三名佣人捧着三大盒东西进来。
沈老先生兴致盎然地看着拜帖。“咦,紫堂家的孩子差人送来的,挺名贵的。”
沈老太太也凑过头去,立即眉开眼笑。“是北海道的帝王蟹。”
她跟老伴从年轻就爱食海鲜,这份礼物真是送到心坎里了。
沈老先生下垂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说请我们笑纳,明晚紫堂家要特别宴请我们两个老人,请我们务必赏光,还有,他说他深爱咱们家的‘心采’。”
“外公!”心亮抗议地喊,“您别胡扯,他怎么可能这么说嘛。”
“外公绝对没有胡扯,他真是这么说埃”沈老先生把拜帖拿给孙女看,孩子般得意地指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体。
看到拜帖,心亮倒抽了口气,瞬间哑口无言。
因为他真的这么写。
“不管你或采丫头谁嫁给紫堂家的孩子,对我们都没有分别。”沈老先生看透了孙女的烦恼,老人家不放在心上的说:“你们两个都是咱们沈家的金孙,我会把你们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外公……”她放心地依偎着两位老人撒娇,一偿温情梦。
紫堂夏也可以像她外公这样不计较她是裴心采或裴心亮吗?
她难以想像他知道她的身分后会怎么想,大概光是责难与轻鄙的眼光就可以杀死她了。
※
紫堂古宅
晚宴排场隆重,精致料理排满长桌。
今天出席的阵仗很庞大,几乎所有紫堂家族里辈份较高的长辈都到齐了,沈老先生与沈老太太以中国唐装和旗袍出席,两位老人家见多识广,态度从容,他们微笑以对,和未来亲家们相谈甚欢,席上毫无冷常今晚,心亮很温驯地扮演着裴心采的角色,夹菜喝汤都小口小口,恭谨地低首,连眼睑也没敢稍稍抬起。
不是她今天被雷劈到失神了,因为她母亲就坐在她旁边,一直以高吊的眉眼提醒她应有的礼仪,令她不敢轻举妄动。
散席后,紫堂家的长辈提议到收藏室鉴赏古董,正好沈老先生有兴趣,一群人簇拥着他去了,紫堂夏身为沈老先生的准外孙女婿,自然也在其中。
男丁走了,沈郁窈与紫堂夫人等一干女眷商讨婚礼的细节,心亮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溜出了大厅,溜到了紫堂夏的别院,打开书房的门,轻悄悄地隐身进去。
“好累……”
她把自己丢进沙发里,索性踢掉木屐,放松疲累的双脚。
如果能脱掉和服就好了,穿这身衣服让她觉得自己像尾鱼,绑手绑脚的好不自在。
今天她还没和紫堂夏说到话,可是她喜欢他今天穿的衣服,身着日本传统服饰的他,看起来有股勃发的英气,平时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