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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我可以出去了吗?我有好多事要忙。”天萸夸张的比了个大手势。
他知道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你出去吧。”
当晚,天萸被纪淑珍押着去妇产科检查,她并不知道,某人在跟踪她,从她一下班就被跟踪了。
夜色里,看着她和一名妇女进入妇产科,车里的吴子堂更加确定自己的怀疑是成立的。
如果她怀孕了,她为什么不趁此机会向他敲一笔,偏偏选择辞职离开,天底下有她这种傻瓜吗?
或是,她是想生下孩子再来敲一笔,这么一来,证据确凿,就算他否认,只要一验亲子关系就无法抵赖,他也就必须听从她开的条件。
她是这种心机很重的女孩吗?
他不自禁的在心里替她讲话,她不是。
如果她不是心机重,那她就是全然的笨蛋了。
只有笨蛋才不会好好利用怀了吴家三少东孩子的机会,只有笨蛋才会想自己默默承受、默默离开。
他希望她不是那种笨蛋,否则的话,他会觉得自己是个混帐!
隔天,天萸如常送咖啡进总经理室,她的心跳还是会因为看到他而加快,她尽可能不要跟他视线相接,以免泄露她的心事。
昨天被老妈拉去妇产科用超音波检查,检查结果是,她证实怀孕一个月了,医生把预产期告诉她,还给她一本孕妇手册。
这种种的种种令她如释重负。
怎么说呢?
因为不管结局如何,她都要承受,她松了一口气的原因是事情总算尘埃落定,答案揭晓了,她也不必再每天提心吊胆。
“易天萸——”
就在她搁下咖啡杯的时候,他开口了,而她整个人挫了一下,这反应落入他眼里只觉得好笑,他不禁莞尔的看着她。
他才叫了她的名字而已,她就吓一跳,这表示她在骗他,不然她不会挫那么大一下。
“有什么吩咐吗,总经理?”天萸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怕自己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吴子堂反剪双手从桌后走出来,走到她面前,眼睛盯着她,直截了当的说:“我昨晚看到你进妇产科了。”
“什、什么?!”她像惊弓之鸟般的慌乱。“你、你看错了吧,我没有啊……”
“我就知道你会否认,所以——”他拿出手机,给她看一段摄录的短片。“这是你没错吧?旁边这位是你母亲吗?”
天萸心跳得好快,她努力想着藉口。“那个——我、我是陪我妈去的!她、她怀孕了。”对不起了,老妈,让我利用一下……
“是吗?”他好整以暇的说:“可是我刚好认识里面的医生,请他调了资料,确定是你看诊没错,而且他告诉我,你怀孕了。”
她很单纯,这样讲,她一定会信以为真。
果然,天萸的脸瞬间垮下来。“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他盯着她哭丧的脸。“所以你是怀了我的孩子没错?”
“那个……总经理,我还有事,我出去忙了!”快逃吧!逃出这里之后,她明天就不来了。
“你不要想走!”他拙住她的手,将惊慌的她带到身前。“我们谈一谈。”
天萸眼底尽是慌乱,她微喘着气,“要谈什么?不必了吧总经理……”
“你认为我会任由你怀着我的孩子走掉吗?”他英挺的剑眉一挑,执起她的下巴,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为什么瞒我?为什么要辞职?你想自己一个人生下孩子吗?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要回来敲我一笔吗?”
“你说……什么?”天萸心头一凛,她讶异的看着他,看着看着,慢慢的,她眼里浮着一层泪雾。
她一心不想带给他困扰和麻烦,他却说什么?她想生下孩子敲他一笔?
天啊!她觉得自己真是有够傻有够呆的,以为默默离开就没问题了,没想到在他眼里,她竟是那么不堪的一个人!
“看来我又说错话了!”看见她的反应那么直接,全然是心碎了的模样,他低声诅咒了一声。
“不要哭了,我道歉。”他拭去她的泪,情不自禁的将她拥入怀里。
天萸伏在他怀中啜泣,宣泄心中的委屈。
“易天萸,不要再哭了好吗?”他叹息着轻抚她的背心。“听你这样哭,我好难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对啊,你是在欺负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呜咽的吐出心中的郁结。
“我不小心怀孕就已经够烦了,我一直尽量不带给你困扰,可是你一开始就要给我钱,现在又说我想生下孩子敲你一笔,我也不想让你一直担心这件事啊!”
“我想自己解决,可是不小心被我妈知道了,她威胁我,如果我拿掉孩子就跟我断绝母女关系,可是你放心,她并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所以你不必担心我妈是别有企图才叫我留下孩子的!”
一口气说完之后,她放声大哭。
自从在马尔地夫和他误打误撞的发生了关系之后,她天天都提心吊胆的,他为什么不想想她的身心受到多大煎熬,却一再的污辱她的人格?她真的好伤心!
“我知道了,都是我不好。”看她的小头颅伏在他怀里抽噎,他的胸口溢满了柔情,语气也出奇的温柔。“听我说,让我们一起想办法来面对,你不要自己承担,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他说完了,可是她还是哭个不停。
他双手搂着她的腰拉近,扶起她的头来,他看见她满脸泪痕,心一下子紧缩了。
他低首吻住了她颤抖的双唇,他的舌探进她口中。
她好甜,好甜……
他的唇炽热的胶着她的唇,感觉太好了,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游移在她腰际的曲线,那一夜他就是这样扣着她的小蛮腰,奋力在她紧窒的甬道进出的……
要命!想像使他硬了。
她轻易就令他意乱情迷,他吸吮着她的舌尖,辗转爱抚着她的唇舌,像在补偿不能跟她做爱的痛苦。
尽情的吻了她许久之后,他才调适好自己放开她的唇。
他看着她酡红一片的俏脸,她眼里是一片迷醉,还有紊乱的呼吸,他相信她的热情也被他激起了,但这里显然不适合。
他爱怜的用拇指抚过她嫣红的唇瓣。“孩子多大了?”
坦白说,以他过去丰富的情史,甜言蜜语说的有够多,但他从来没有带着像现在这样一种又心疼又自责的心情哄过一个女人。
“一个月……”天萸又埋在他胸前好一会儿,委屈的泪意才退去。
奇怪,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是要辞职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跟他接吻?哦!她脑袋好混乱!
“你体型很纤细,至少四个月才会看得出来。”他盘算着,叮嘱道:“这段时间你不要轻举妄动,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要怎么做。”
他必须好好的想一想,他到底想要什么?因为他发现他一点也不想说服她拿掉孩子。
如果不想拿掉孩子,那他是想对她负责任喽?
该死的是,他很犹豫。
明知道她的存在和孩子的存在都会阻凝他的太好前途,但另一种有她真好的温暖感觉却又渐渐的占据了他的心,更别说想到他们的孩子此刻正孕育在她腹中了,他竟扬起一股为人父的骄傲。
要命!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
但愿沉淀下来之后,他能够找到最正确的答案,一个不会让他后悔莫及的答案。
第八章
华泰集团是亚洲最大的食品集团,集团总裁邓耀仁有一半的产业都在美国,他的长女邓芷歆拥有哈佛大学的学历,她貌美如花,品味高人一等,是社交界最耀眼的名媛。
今晚,这颗最耀眼的明星和社交界最知名的花花公子吴子堂一块享受浪漫的烛光晚餐。
“星空餐厅”的特色就是透过圆形的玻璃帷幕可以清楚看见天际的星空,开幕以来,天天座无虚席,今天也不例外,而他们占据了视野最好的位置,一抬眼就可以看到繁星点点。
“听说你大嫂已经恢复正常了,真是恭喜你了。”自从在利来证券的周年酒会上,吴子堂邀她开舞之后,她就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吴子堂朗笑开来。“你知道吗?这件事情本来是要保密的,结果现在却人尽皆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嫂芮盼婕之前出了车祸,昏迷九个月后苏醒,记忆却退化到十岁左右,在大嫂昏迷的那段日子,大哥子冠对她情深意重,不离不弃的以医院为家照顾她。
邓芷歆也笑了。“吴家的太少爷一向是媒体瞩目的焦点,怎么保密得住?”
“你说的对。”他玩味地盯着美艳又有名媛气质的她。“你不也是媒体宠儿,不怕跟我出来约会被拍到?”
“你是有妇之夫吗?”邓芷歆笑睇着他反问。
他两手一摊,玩世不恭地说:“我风评不好啊,还有过一次婚约,你不一样,大家都说你是最有教养的淑女。”
照理说,他应该很开心有此飞来艳福才对,自从跟徐礼薇搞了那次儿戏般的订婚被贻笑大方之后,他就想尽办法要挽回自己在父母心目中的地位。
所以,华泰集团的长千金对他有意思,而且主动约会他,他应该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
可是为什么?
他好像故意在破坏他自己的形象,还好像、疑似、可能、蓄意要令她打退堂鼓。
这是为什么?邓芷歆不够好吗?
不不,她很好,好极了,有够完美的,一个标准少奶奶人选,一个可预见的顶级贵妇,一个绝对可以为他加持的最夯新娘人选。
那么是为什么呢?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
以前他对美女的青睐很兴奋,今天却显得意兴阑珊,还有意无意的暗示自己并不是个好丈夫人选,他一定是中邪了才会这样。
“这我知道。”邓芷歆慵懒的微笑。“你习惯给女人承诺又从不遵守承诺,你是个惯性放羊的坏男人。”
他耐人寻味的淡笑着。“那么你不怕吗?不怕被我伤心?”
她也如法炮制,给他一记玩味的微笑。“有一句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或许就是你那份坏劲吸引了我吧,坦白说,我很欣赏你。”
吴子堂拿起红酒啜了一口,他吊儿郎当的靠回椅背里。
还真是有够坦白的。
但怎么办呢?此刻他心中偏偏记挂着一个既不艳丽也不聪明,更加没有家世背景的小傻蛋,记挂她不知道吃饭了没,不知道有没有再害喜?他心里想的尽是易天萸。
“两位的附餐饮料是热咖啡,请慢用……”
这熟悉的声音让出神中的某人吓了一大跳,他迅速寻找声音来源,看到垂着头的女服务生正把两杯热咖啡放在他们桌上,而那个女服务生……
该死!这小妮子在这里做什么?
他死命瞪视着那女服务生,而她似乎也意识到他的“怨念”,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这一看不得了,她吓得退开一大步。
天啊!他他他……总经理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也是他想问她的!
她到底在这里做什么?端盘子吗?
“你们认识?”邓芷歆看着他们,因为他们的表情太诡异了,流转在他们之间的气氛也很奇怪。
“不认识!”天萸慌忙要走,却不小心被长长的围裙给绊倒。
“小心!”他飞也似的把她抱住。
真是吓死他了,她肚子里有孩子啊,如果动了胎气怎么办?
天萸惊魂未定的待在他怀里,看到他谴责的不悦眼神,她不由得垂下眼睛不敢面对他。
好奇怪,她在这里打工又不犯法,她干么见到他要心虚啊?
“子堂,她好像没事了,你不把她放开吗?”邓芷歆不太高兴的提醒他们。
闻言,天萸连忙从吴子堂怀里跳开。
她认得这位漂亮的小姐,周年酒会那天,她和他开舞,他们很速配,各方面都很速配。
他们在约会吗?
她的心蓦然一阵紧缩。
真是问废话,这里是有名的情调餐厅、求婚餐厅耶,不约会难道来这里吃豪华烛光晚餐谈公事吗?
她落寞的端着托盘回到吧台,动手调制下一份附餐饮料,苦恼的皱着小脸。
她实在不懂自己耶,都知道她根本没希望了,为什么还抱着那么一丝幻想?难道她在期待他会喜欢她、会爱上她吗?
像他这样的万人迷,跟女人接吻算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吧?她不就亲眼看过他在办公室和女人接吻吗?他一定不会放在心上的,而放在心上的,当然就只有她这个大傻瓜了。
如果她告诉他,她很在意他那两次的接吻,他是不是会笑掉大牙?
“易天萸,你在发什么呆?我今天有空耶,要不要去帮你修热水器?”
她回过神来,看到有修理达人之称的同事智尧。
家里热水器怪怪的,早过了保固期,请人来修又得花一笔钱,不修的话,又怕哪天爆炸,所以她老早就预约了智尧,请他有空帮忙修热水器。
“干么?今天不方便啊?”看她一脸呆,好像有听没有懂。
天萸连忙回道:“没有不方便,很方便、很方便,我们家人都很晚睡,倒是你,不会耽误你休息时间吗?如果害你不能休息,我可是会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