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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说完他又噔噔噔出云,继续上山砍柴了。
土匪的当家的要娶大喜的事迅速在乡里传开了,刹时间掀起了滔天巨浪。男人娶男人这种事从来都是听说过没见过,比有几个到过城里见
过世面的人开始在人前炫耀自己的经历,说城里有一种专门伺候男人的男孩子叫做小倌的。那是怎久怎么美,怎么怎么媚,比起女人还更要勾
魂三分。说得乡里人眼睛都听直了,但仔细想想,李大喜似乎根本不符台这些条件,为什么那个潇洒帅气的当家的非要强娶他呢。
李大喜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一天内成为乡里的焦点人物,只不过在挑柴回家的时候,发觉一路上的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他心里奇怪
,赶着到了一个水潭边,前后左右照了照,没什么不对劲的啊,脸上也没氏花,大家这都是怎么了?
抱着这样的疑问回到家中,就听见屋里传来兰花儿的吵声和二叔的哭声,他人惊之下刚要冲进门看发生了什么事,却猛然听见二叔拍着炕
沿哑着嗓子道:“行了,别说了,土匪头子要娶大喜,你以为俺愿意吗?可是不愿意怎么办?咱们全家和全乡人的性命都捏在人家的手心里,你
让俺怎么办?”
李大喜愣了,呆了,他想起早上遇见胡二麻子时那几句没听懂的话,他想起回來的路上众人看自己的眼光和指手画脚的样子,他想起大牛
结婚那天沈千里对自己做的那些奇怪举动,他全都明白了,可是他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是真的,他是男人啊,是将来要娶媳妇生孩子的男人
,沈千堅也是男人,也是将来要娶媳妇生孩子的男人,他们两个男人怎么能谈婚论嫁,那个混蛋他是疯子吗?
屋里兰花儿也哭了起来,一个劲儿的重复着:“爹,不能让大喜哥去,不能让他去啊,咱们李家就他一个男丁,爹,你去求求胡老爷,求
求那个当家的,让他们放过大喜哥吧。”
然后是李二叔痛苦的声音:“俺怎么没去求过,可是那个少爷一样的当家的根本不理俺,他……他就像鬼一样,随手便把院子里的那棵大
树给劈断了,他……他还说那种功夫劈人头更有意思,要是俺不想把全乡人部变成他的靶子的话,就不许再说废话,兰花儿,咱们……咱们惹
不起他啊……”
屋子里兰花儿和二叔还在说些什么,李大喜已经听不见了,这个七尺的汉子,平生第一次无力的蹲在了墙角边:怎么办?他该怎么办?第一
反应是逃,太清楚沈千里的可怕,他知道就算去和他拼命也没用,那家伙是连自杀的机会都不肯给他的,所以他只有逃,可是他逃了之后呢?乡
里共十几个村子的人怎么办?他能带着大家一起逃吗?他不是神仙,根本办不到。
那么不逃的话,义正词严的拒绝,对,就在沈千里的面前,让众位乡亲给他作证,他死也不要像女人一样嫁给一个土匪,就算他当场杀了
自己也不能逼他做这种事。
可是也不行,如果那些土匪拿乡亲们的命来威胁他呢?而且他如此触怒沈千里,那家伙可能根本都不用要挟,直接就吩咐人把他绑了塞进花
轿里。李大喜左想右想,现在他开始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笨,想了半天连一个好点的办法都想不出来。
难道他只能认命的嫁给那个土匪吗?这个想法闪电般在他心中掠过,却让他全身都战栗起来:“不,俺不能像女人一样嫁给他。”他抱着脑
袋大吼。屋里的声音一下子停了,半天才听到李二叔颤巍巍的说了句:“大喜……”只说了这一句,就没有下文了。
一家人就这么屋里屋外的坐着,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呼啸着的北风卷起地面,又瞬间冲上高空,尖厉的声音仿佛几十万只鬼魂在嚎叫呜
咽。李大喜冻得全身发抖,兰花儿冲了出来,将他拖进屋去,一家人在油灯下相对无言,仿佛过了一年那么长,李大喜忽然站起身来,对李二
叔说了一句:“二叔,别难过了,俺……俺嫁就是。”他说完,不忍心看二叔和兰花儿流满泪水的脸,回身进了自己睡觉的地方。一个踉跄就
趴在了自己的床上。
沈千里,你这个王八蛋,俺为什么要在树林里还想救你,俺为什么不趁机给你几拳结果了你的性命,虽然你是在练功,但俺说什么也是好
心啊,俺是为了救你啊,你怎么能这样对俺。他越想就越生气。
好,你就等着瞧吧。你想娶俺,是,俺家穷,俺也不会你的那种邪术,俺反抗不过你,俺还有全乡一千多条人命捏在你的手里,好,俺答
应了,俺嫁给你,可是你就给俺等着吧,俺要把你的山寨弄得鸡飞狗跳,俺要暗中观察你们的老巢,到时候上报朝廷剿匪,俺李大喜算什么?不
过就是一个穷汉子,除了这条命啥都没有,俺就和你斗,输了的话大不了让你砍了脑袋,等到朝廷把你们给剿了,乡亲们就安全了,再也不会
有后顾之忧,嗯,就这么办。
显然,李大喜这时候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其实他也只是为了能让不得不嫁给沈千里的自己心里舒服点,否则不这样想,他实在
是死了的心都有,何谈什么嫁人。可是真死了,他又怕沈千里报复。
第四章
就这样辗转反侧,一夜也不曾睡,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实在忍不住困乏,打了一个盹儿,说起来这李大喜到底是个心宽无比的,属于天塌
了能当被子盖的那种人,不然这事儿倘在别人身上,就是喝了蒙汗药也未必睡的过去啊。
天一放亮,送彩礼和嫁衣的土匪队伍便敲响了李二叔家的大门,兰花儿开了门,不由被吓了一跳,只见长长的十几车东西,周围也不知多
少村民在围观赞叹。
那些土匪招呼一声,就开始往院子里搬东西,有米面,各种风干新鲜的野味,果子,绫罗绸缎,银子,农家用的工具等等等等,最后,一
个仿佛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的女子走上前来,指着身后两个土匪抬的一个大箱子,对兰花儿冷冷吩咐道:“这是嫁衣,公子吩咐了,让你哥
哥明天穿着这个出嫁,酒席在胡二麻子家里办,我们就不多呆了,还要赶着上山,你和你爹还有胡二麻子招呼来的宾客吧。让你哥哥明天早点
准备,卯时初刻花轿就会到门口,然后立刻上山。”
“这……这么快?”兰花儿心里一痛,又要流下泪来:“能不能再宽限几日,这……也太快了……大喜哥……”不等说完,女子就漠然打
断她的话:“不行。”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兰花儿不甘心,追了两步求道:“俺大喜哥……”只说了四个字,就听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兰
花儿,不要求她,咱们虽然是穷人,但也有穷人的骨气。”
那女子听见李大喜说话,倒是缓缓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又长又弯又细的眉毛轻轻一皱:“你就是李大喜?”她有些不确定的问,
在看见李大喜点头后,她的眉毛皱的更深了:“主人在干什么?你这种人带回去怎么见老太爷?他这几天是不是在乡下呆的,把品味都呆没了。
”
这几句话一说出口,李大喜立刻眼睛一亮,瞧瞧这女子美的就像仙女一般,而且明显在土匪窝中有着不低的地位,因为她竟然敢说沈千里
的不是,说不定她就址沈千里的大老婆,嗯,最不济也是个宠妾,这机会得好好利用。俗话说狗急了也公跳墙,李大喜被逼的太狠,此时一向
憨直的头脑竟也聪明起来。
他一步跨上前去,对着那女子点头道:“没错没错,姑娘,哦,不,是夫人,你们家那个小混蛋……哦,不是,是当家的,他太欺负人了
,俺……俺就是看了他两眼,就非逼着俺磕头认错,后来俺都照做了,他还是不肯放过俺,夫人,你看你这么俊,仙女下凡似的,那个……当
家的他太不该了,把俺娶过去,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是给夫人抹黑,你说对不对?不如夫人跟当家的说说,让他这次人人大量,放过俺吧。”
李大喜这是第二次示弱了,心里虽然憋屈的不行,但转念一想,只要沈千里不让自己以女人的身份嫁给他,再磕几个头也行啊。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忽然自嘲一笑:“你让我和他说?等我活够那天再讲吧,现在我对这世界还很留恋。还有,我不是什么夫人,我只是公
子的使女,以后还要叫你一声夫人的。”她又用那种失望且不甘心的眼光看了李大喜几眼,然后迅速转身离去,一边自言自语道:“老天,以
后就要叫这样一个人为夫人吗?公子的玩笑开太大了,希望上山拜堂的时候,不会吓出几条人命。”
李大喜看着那个女子宛如轻烟一般的快速消失,他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比随之畑消云散了。其它的土匪放下东西后电都退的干干净净
。一时间,只剩下滿满的一院子东西,他大略看了看,心里的怒火又窜起来老高,心想这些天杀的土匪,随便一出手就是这么多东西,还不都
是抢俺们老百姓的,王八蛋,混蛋土匪,呸,一群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他心里正骂着,那些乡亲们看见上匪走了,可全都挤进来了,羡慕的看着这些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米面粮食,绫罗绸缎,一边和失神的李
二叔况“看开点儿吧,好歹挣了这许多东西”等安慰话。
李二叔凄惨一笑,道:“老天不睁眼,让俺们生在这么个没处讲理的地方,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是用俺家大喜的下半辈子换来的,要是
不要这些东西就能让大喜臼由的话,俺宁可吃糠咽菜也不要它们啊,那些杀千刀的上匪。”老人捶胸顿足,李大喜看了,心里也着实难过,兰
花儿勉强对众人道:“对不起乡亲们,俺们家还有事,就不虚留你们了。”说完众人见了他们这光景,也不觉唏嘘,渐渐的都离开了。
这里兰花儿和李二叔把那箱第二天要穿的新衣抬了进来,李大喜也不愿意看,只是对他二叔道:“二叔,等俺走了,院子里的东西部分给
乡亲们吧,咱们穷人一年也难得吃上回米面,因为封山的缘故,野味也少。还有,二叔,如今有了银子,你的病就别老扛着,什么药好使唤让
兰花儿买给你。”又对兰花儿道:“你和阿五就用这些东西成婚吧,婚后多来看看二叔,俺不在他身边了,你就得把俺那份孝心也扛起来,阿
五是个好小伙子,二叔交给你们,俺……俺放心……”
说到这里,李二叔和兰花儿早已泣不成声,他自己也觉的眼睛酸涩,忙又宽慰道:不必伤心,俺和那个土匪头子打过交道,他虽然厉害,
心肠也狽,但是看上去却还好说话,俺上山几年,等他新鲜劲儿过去了,看俺在山上没用,也许还能把俺送下来也说不定。”可怜李大喜还不
知道自己上山到底有什么义务,只以为光着身子给沈千里看几天,和他亲亲嘴儿就行了,如此一来,那家伙总有看够亲够的一天,也许就会放
了自己,他是由衷的这样希望着。
李大喜一夜不曾睡,第二天天刚亮,便听到了老远的喇叭和唢呐声,他翻了个身,心想谁家接亲这么早的。被子刚蒙上头,就被他拽了下
来,这才醒觉该不会是來接自己的吧。
正疑惑着,大门便被拍的山响,他叹了口气,暗道这大门要是城门多好,自己就可以躲在里面了。没等想完,门似乎就被撞开了,院子里
响起一个声音,他起身从窗户一看,鼻子差点没气歪,那是十里八村人家最讨厌的喜婆兼媒婆,这个沈千里还真不是普通的会挑人,看来他眼
光有问题,李大喜是这么确信着的。
“哎呀你们家怎么还没起来啊,大当家的今天要赶回山里,一会儿就来的。”那喜婆夸张的扭着屁股进屋,让李大喜十分担心她的腰会不
会扭断。他披了一件衣服下炕,那喜婆已经沖了进来,尖声道:“怎么还没换衣服?一点儿都不知道着急。”说完叫过不情不愿的兰花儿道:“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他收拾啊。怎么这头发乱蓬蓬的,昨晚洗了吗?沐浴过了吗?”
“没有。”李大喜厌恶的答,又听到那喜婆的尖叫声:“你……你……你,哪有新娘子晚上不沐浴更衣的……”不等她叫完,李大喜就火
大的吼道:“要是因为这个那小王八蛋就不会逼着俺嫁他,那俺宁愿一辈子都不洗澡。”
那喜婆见他脸上怒气密布,吓得再不敢吭声,李大喜看她怕了,就开始耍赖,心想能拖一刻是一刻,看样子那小王八蛋的山寨里有事,最
好他等不及,先走了,那俺就算逃过这一劫。刚想到这卫,就听见屋內有熟悉的声音冷冷道:“如果你想打着拖延时间的主意,我奉劝你趁早
打消。”
他吓得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沈千里不知何时已经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