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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圆缺头也不回的跑了,小小身子没入葱翠山林中。
来到那块巨石处,圆缺扫了几眼便看见那块玉佩。赶紧上前拾起,拍拍土,松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起身正要走,不经意瞥见一串珠子。捡起来看,是串紫色的念珠,十分精致好看。难道是她的?他把珠子揣进怀里,往北山走去。
隔了几个山丘,有十来个人行在山间,似是在寻找什么。
“这儿也有血迹!”一人喊道,众人连忙围了过去。
不远处又有人喊:“这里也有!”
一行人沿着血迹一路寻去,一直来到一血迹较多处。当中一个相貌较为出众、二十许的年轻人从树干上拔下一支梅花镖,脸上显出惊疑之色,转头叫道:“师父,滴血梅花!”
闻声,一个身着苍衣、面貌谦和、约莫而立之龄的男子走到树前,看看那镖,低声道:“果真是滴血梅花。”
年轻人皱眉,道:“三年前滴血梅花与武林三大世家一战,被砍去了右臂,发了誓要离开中原的,怎么……”
那师父上前一步,看看树上梅花镖留下的痕迹,又伸手摸了摸,忽然笑一声,道:“镖虽然是滴血梅花镖,那发镖之人却非滴血梅花。滴血梅花镖发射之后会以极大的速度旋转,若以右手发镖便是右旋向,以左手发镖便是左旋向。如今滴血梅花没了右手,自然不可能射出右旋向的镖来。”
年轻人仔细看了看划痕,点点头,然后目光落在旁边的血迹,道:“树干上、地面上有成片的血迹,看来在此有过一场血战。”
师父四周踱了一圈,四下察看一番,最终目光停在一片新土上,其上还压着一块石。只听他阴沉着声音道:“挖开。”
于是,三四个人便拿手里的剑去挖。未几,便看见那髯须大汉的披风,揭开披风就是尸首。
年轻人看向师父,迟疑道:“霍士辽……那琴弦……”
师父一皱眉,发话道:“抬出来。”
几人便把尸体抬出,当中一人捡起一块沾着血渍的布,道:“师父,你看。”
年轻人接过来看了看,道:“依照血迹来看,是擦拭时染上的。”正说着,不远处圆缺向这边走来。
圆缺一抬头,看见这边有这许多人,而且将自己埋下的尸体挖了出来。心中一慌,拔腿便往山上跑去。刚跑两步便后悔——有什么可跑的,他们又不知道是自己埋下的尸体?他这一跑,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事跟自己有关吗?
这边,自然是不用那位师父发话,便有人追来,一把将他擒住。
作者有话要说:勤劳的小蜜蜂~~~
第八章 横祸
“师父,不好了!”廊子里圆一慌慌张张的跑着,一头栽进石太然怀里。
石太然不满的问道:“急什么,出什么事了?”
圆一喘道:“圆,圆缺,被……抓起来了!”
石太然却笑道:“这么快就回来?哎,大鹞抓他做什么呀?”
圆一急道:“不是!不是大鹞!来了一帮人,什么沂山派,会稽派的。两位师伯已经去往三清宫,已经有人去通知师祖了。”
这时候,石太然才意识到事态严重,携了圆一直奔三清宫。
来到前堂,便见圆缺那小小身躯跪在大殿中央,只有一个小点。石太然心中又感叹,这小师侄已经十三,怎么还这么点儿,三清观伙食还过得去,也不知道饭菜都吃到哪儿去了。这个石太然是想哪儿是哪儿,莫怪他不担心此时小师侄的处境。
左侧坐着三清观首座弟子余乙千、钟恒,还有姚自开等几个主管道士。右侧是沂山派与会稽派的人。石太然上前,与客人见了礼,坐在两位师兄下首。
不多时,一个鹤骨松姿、形貌苍古的白袍老道自后堂走出。
“师父。”余乙千、钟恒、石太然三人起身拜过。
“莫真人。”另一侧的人也都站起施礼。
这位老道便是三清观首座莫己见,他礼道:“年掌门,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对方正是沂山派掌门年默成,又见他下首一个二十许的年轻人抱拳道:“会稽山信风扬,沂山派二弟子,见过莫真人。”
莫己见回以慈祥的笑,待众人都坐下,他看一眼下面跪着的圆缺,问年默成道:“不知事情原委如何?”
“事关‘开轩’古琴。”年默成一开口,三清观这几位长者面色皆为之一变。
年默成接道:“数月前,会稽派掌门信风飘不经意得知开轩的下落,开轩竟是流落到关外去了。为免开轩落于奸邪之人手中,以保中原武林太平,未公诸江湖。只是由五镇派和左丘、苏家、颜门三大世家协商,托关外石门镖局、岭北飞鹰镖局分两路将琴与弦送至会稽山。为以防万一,未对外宣扬,打算拿回琴后,再邀武林各大门派共同商讨。谁知,数日前,得知石门镖局在玉门关外遇害,开轩下落不明。”
道长们闻言,皆心下一惊。
“年某担心琴弦,匆忙赶来接应飞鹰镖局。谁知晚来一步,镖队已经中了埋伏,惨遭毒手。我等不见有霍士辽大侠的尸首,便四处寻其下落,却见道旁山上有许多血迹。我等沿血迹一路寻去,便来到了……”年默成说到此,含糊带过,“我等挖出霍士辽的尸体,正值此时,这小道士出现了。一见我们就跑,而且神色慌张。”
“看见有死人能不害怕吗?”圆一不平道,却被姚自开拦住。
这时,那信风扬又拿出那块染血的布,道:“这是同霍士辽的尸体一同挖出的。我们问话,这位小兄弟不肯答,到现在还一句话不肯说。诸位道长倒是来认认,这可是这位小兄弟身上之物?”
闻言,几位道长都看向石太然。那的确是圆缺那身破衣裳上的布料,能说不是么?实在没办法,石太然只好推推旁边的圆一。圆一只是一味支吾,又推旁边的圆歧。圆歧也支吾其词,又碰了碰旁边的方小飞。方小飞只好说一句:“我不知道。”
众人正犯难,圆缺却开了口:“是我的。”
信风扬露出笑脸,看向莫己见,道:“莫真人,这位小兄弟承认了这是他的。”
余乙千开口道:“几位的意思是,霍士辽的死与这孩子有关?可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做什么?”
“这个……”信风扬脸色微沉,目光有一丝不定。
“小孩子是做不了什么,可是他能知道些什么。”年默成开口说道,“二镖队受害,当真是惨绝人寰。开轩琴与弦都丢失,也不知是意外,还是早有预谋……”
钟恒沉下脸,道:“听年掌门的口气,是怀疑三清观了?我们总不能跑到关外去抢琴吧?”
年默成忙微笑道:“几位道长误会了,年某的意思是,开轩丢失已是十分要紧,再加上石门、飞鹰两支镖队残遭毒手,无一人生还。封家二少爷,霍当家,都死于非命,得给他们一个交待啊。”
莫己见点头,问圆缺道:“圆缺,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师祖会为你做主的。”
圆缺抬起头来看看莫己见,心下又想:“那个红衣小姑娘不是什么坏人,这些人看着倒更像恶人。自己那时救下她,现在怎能又把她交代出来。若说出来,一是出卖了她,二是自己成了她的帮凶,这些人更不会放过自己。还有那个爷爷给自己的那些丝线,应该就是这些人所说的琴弦。那个爷爷的意思是不让把东西交出去,他交是不交呢?可自己明明答应了要藏好的。”想着这些,他又低下头去。
“小兄弟,知道什么就说出来,说出来就没事了。你说,你的东西怎么会和尸体埋在一块儿呢?”信风扬脸上笑着,语气里却有着威逼的味道。
圆缺垂着头,闷声道:“那人死了,我就把他埋了。”
信风扬又问:“那他是怎么死的?”圆缺又不出声,信风扬复问:“是谁杀死他的?”圆缺低着头还是不说话。
圆一倒有些急了,叫道:“他不知道,还问!”一旁姚自开又拦。
“这儿的人都这么没规矩的吗?”信风扬瞪着眼睛问道。
姚自开忙陪笑,道:“是自开未管教好,几位多包涵。不过,自开相信,诸位大侠也不会与一个孩子计较的。”两句话将对方堵了回去。
年默成笑看着圆缺,劝道:“平时,长辈们如何教你的,乖孩子应该说实话。”
圆缺还不言语,圆歧却道:“小时候太乖了,长大没出息。”看来,爷爷的那句话已经成了小道士们的至理名言。
“圆歧。”石太然缓声喝道。
信风扬又露出一副威逼的嘴脸,“小兄弟,师父们都是如何教你的?就是让你不说话,不搭理人的?”
“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圆缺低声道。
闻言,石太然心里偷偷一乐。
信风扬已经有些恼怒,说道:“这是让你不说话的意思吗!”
石太然反诘:“那信少侠认为是何意?”
信风扬微皱眉头,心下有几分不快,不再言语。
莫己见看底下吵了这许久,开口道:“孩子小,不懂事。这开轩曾给江湖带来数十年的腥风血雨,现在不知又要惹出什么事来。事关紧要,还需从长计议,不如请年掌门与众弟子先下去歇息。”说时,便有道士上前引路。
信风扬却不肯,言道:“既然莫真人也说事关紧要,就现在问个明白。开轩若落入奸邪之人手中,可是危害整个武林哪,谁能担这个责任?镖局,你,还是我?对孩子不能太放纵了,凡事还要以大局为重。”
石太然心疼圆缺,道:“反正他现在也不肯说,给点时间让孩子好好想想。”
信风扬却问道:“不知要如何想?”。
“圆缺是跟着贫道的,贫道定秉公处置。”石太然侧过头去,叫一声:“姚师侄!”闻声,一旁的小道士们便都瞪大了眼睛,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你主管三清观规戒,圆缺便交给你了。”
姚自开领命:“是,师叔,自开自当秉公处理。”
“不知又是如何秉公?”这信风扬还不依不饶了。
姚自开严声道:“罚圆缺在老子宫面壁思过,跪于老君像前诵《清静经》千遍。未完成,不准吃饭,不准睡觉。”每多说一个字,每多说一句话,小道士们便觉有根棒子一下一下敲在头顶。
这下,信风扬总算满意,却又道:“好,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明日必须给个说法。”然后便与年默成辞别莫己见,出了三清宫。
众人散去,三清宫只剩下莫己见、他的三个弟子,还有圆缺。
莫己见缓声问圆缺:“他们都走了,你可有话要说?”
“师祖。”圆缺抬起头来,眼里又泛起一丝踌躇,低下头去,“我……”
见他不语,莫己见道:“圆缺,该不该说,说与不说,你自己决定。师祖不勉强你。你已经长大了,应该学会自己做决定了。先下去吧,随你姚师兄去老子宫。你自己好好想想,用心想想,想清楚了,再作决定。”
圆缺退下后,莫己见吩咐道:“钟恒,布置道场,给霍士辽做场法事。”又谓石太然:“太然,让圆一去趟南山。”
石太然应道:“是,师父。师父是不是觉得来者不善?”
莫己见眉头微蹙,叹息道:“事关开轩,又牵扯到五镇派、武林三大世家和石门、飞鹰两大镖局,事情怕是要闹大了。唉,谁能想到开轩又现世了呢?”
余乙千眼中露出一丝鄙夷之色,道:“只怕他们不是意外得知开轩下落,而是十多年来一直都在寻找。”
钟恒则有些气愤,“这年默成,十几年前未当掌门时便深有城府,还诡计多端,善于计谋。谁想竟让他接任了沂山掌门之位,现在竟抓着个孩子不肯放手。”
石太然哂笑道:“还一口一个武林,一口一个大局为重,把责任往一个孩子身上推,把一个孩子说成是武林罪人。亏他还是一派之首!出了事,就拉一个孩子当替罪羔羊,难道他们自己就不用担责任了吗?”
莫己见摇头,言道:“若他们只是想推卸责任,也就罢了。只怕他们丢了开轩不甘心,还想要别的东西。”
闻言,几人面色沉暗下来,这当中似乎藏着一个所有人都不愿意提及的秘密。
那厢,沂山派与会稽派的人都已安顿好。信风扬关上房门,道:“师父,那孩子太倔,嘴又笨,怕是不会说。或许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只是瞧见个死人便埋了。咱们还如何查琴弦的下落?”
年默成在桌旁坐下,轻笑两声,道:“反正你大师兄已经飞鸽传书,他在关外已夺得开轩。区区几根丝弦,能有多玄乎,没有开轩光有琴弦又有何用……就安心等着云义把琴拿回来吧。”
信风扬垂下眼睑,凝眉思索片刻,道:“可谁会抢在我们之前下手呢……唉,都怪我哥,查到开轩的下落就不应该告诉其他几派。现在倒好,还要费劲再将琴抢回来,琴是拿到手了,可弦却丢了。此事唯有五镇派与三大世家知晓,说不定就是他们干的。那时我若是在会稽山,决不会有这些麻烦!”
原来沂山与会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