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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樵又问:“难道任林质霸占了围棋山庄逍遥自在?他随了外祖母姓王,才倚上王质遇仙这奇谈,这等小人……围棋山庄可是申屠老先生托付与你的,你已经毁了他的爱女,难道还要毁了山庄?”
“不要说了!”韩尚友忽然吼道。提到彤云,他的心便难以平静,“你说,要怎样,要怎样才能活下去?”
烂柯樵的笑脸更加灿烂了,说道:“当今世上谁的医术最厉害?不是宋朝的御医,也不是蒙古朝廷的御医,是制这百草甘露丸的神医。当然,这小小药丸算什么,根本显示不出他妙手回春的功夫。”
“我知道,是白首翁……”韩尚友的眼神忽然又缓和下来,“我要先见见我孩儿,跟他说一声。”
晚上,圆缺提着灯笼走进山洞,却见洞内多了一个人,心中一惊:“谁!”
烂柯樵呵呵笑起来,道:“孩子,别怕。我是你义父的朋友,就是我送给你义父这百草甘露丸的。”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玉瓶。
圆缺松一口气,露出笑脸,问:“你就是那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烂柯樵摆摆手:“不是。”
“儿子。”韩尚友叫道。
“孩儿给义父带了金桂莲子薏仁粥,还有枸杞银耳,孩儿给徐老伯帮忙换来的。”圆缺走到韩尚友身边放下篮子,拿起勺子喂给他吃。
烂柯樵在一旁看着,称赞道:“哎呀,真是个孝顺的乖儿子啊!”
韩尚友问圆缺道:“义父教你的口诀心法可都记熟了,可有不明白之处?”
圆缺点头道:“孩儿照着口诀练过一通,身上冷得厉害。”
烂柯樵闻言,眼中光芒一闪,心下不知已经盘算下了什么。
韩尚友笑道:“没错,我儿好灵性!练得越久便越觉得体寒,你平时要练好身体,以抵御寒冷。你记住,一定要坚持练下去,说不准有一日它能保你性命。”
“是,义父,孩儿记下了。”圆缺答道,然后又满脸不舍,“义父,孩儿明日一早就要走了,再也不能来照顾义父了。”
韩尚友道:“正好,义父也要走了。”
“去哪儿?”
“你义父要跟樵爷爷我走了,找神医给你义父治疗。”旁边的烂柯樵说道。
圆缺脸上又绽开笑容,眼眶里却有些湿,道:“太好了,义父。这几日孩儿可别把义父治坏了,只盼义父快些康复。”
刚认了这个儿子便又要分别,韩尚友也十分不舍。
一边的烂柯樵也有几分感慨:“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父子!放心,只要活着,总有再见面的一天不是?”
◇*◇*◇翌日,年默成带着众弟子离开围棋山庄,向会稽山行去。数日后到达会稽山脚,正准备上山时,在山门遇见两个人。其中一人想来是会稽派的弟子,另一人像是个郎中。
小弟子一见信风扬就迎上前急道:“二爷,山上出事了!”
众人闻言急忙上山。上了山,还未进门,便见一个十余岁的小女孩跑出来,粉腮上挂着两行泪,哭着奔向信风扬,嘴里喊着:“二叔。”
信风扬抱住小姑娘,安慰道:“绫梳不哭,告诉二叔,出了什么回事?”
她便是会稽派掌门信风飘的女儿信绫梳,只听她哭道:“爹不见了,娘也不省人事……”
来到信风飘房中,只见信夫人静静躺在床上,郎中急忙上前把脉。
旁边一个弟子自责道:“这事都怪我。昨日夜里我巡夜,走过师父院中时恍惚看见一个黑影。当时我就四下巡视了一番,不见有何异况,就没太在意。今早迟迟不见师父师娘起身,便去叫门,见没有回应,便推门进去。却只见师娘一人躺在床上,师父不见了。”
郎中把着脉,皱起眉头,后来又摇起了头,道:“夫人脉象缓和,不像是会危及性命。无外伤,亦无内伤。观夫人面色,也不像是中了毒。怪哉……说要醒,随时可能醒来;说不醒,也许永远也醒不了了。”
听言,信绫梳哭得更厉害了。
“会不会是被封住了穴位?”一旁角落里突然传出一个小小的声音,正是圆缺。
信风扬冷冷道:“是不是被点了穴,我还会看不出来吗?小道士,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呀?”
圆缺有些窘迫的低下头,但迟疑着还是说道:“圆,圆缺不懂什么点穴,但圆缺自小看过些医书。用针,扎一些穴位,像百会穴……”
“啊!”那郎中突然激动的叫一声,连忙往信夫人头部寻去,果然在百会穴上扎着一根银针,这银针细如发丝,若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众人吃惊的看着郎中从信夫人身上一根根的拔出银针,总计十三根。末了,郎中叹道:“好手法呀!这样扎针稍有差池就能要人性命的呀!高人,高人!”
见拔下了银针,母亲却还不醒,信绫梳抹掉眼泪,问道:“娘怎么还不醒啊?”
“不急,不急,夫人需要缓一阵子才能醒过来。”郎中又上前把脉,“嗯,那几针扎下,夫人怕是伤了气了,待我为夫人开几贴补气的药。”
见信夫人脱险,众人便纷纷离开信夫人的房间。圆缺出了屋子,无处可去,便一人独自坐在院中僻静之处。
“你是谁,年师伯的弟子吗?”忽听得一个娇甜的声音。
圆缺抬头看,是信绫梳。此时她已擦去眼泪,脸上又有几分喜色,倒是眉目清秀,明眸灵动。他点点头,又垂下脑袋去。
信绫梳笑道:“谢谢你救了我娘。”
他低声道:“没什么。”
“师妹。”又传来林凉岩的声音。
信绫梳叫道:“林师兄。”
林凉岩走到圆缺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师妹,这是师父新收的弟子,圆缺。圆师弟,见过信绫梳师姐。”
圆缺便道:“圆缺见过信师姐。”
林凉岩满有兴致的说道:“师妹,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信绫梳原本脸上还笑着,闻此言,柳眉一竖,道:“我娘还病着哪,哪还有心情玩啊?”
林凉岩却道:“你娘不是没事了吗?”
“没心没肺!”信绫梳一跺脚,转身离去。
见她生气,林凉岩还觉得莫名其妙,转身又对圆缺道:“圆师弟,别理她,女儿家就爱生气,还哭哭啼啼的。走,我带你去看弥勒岩。”说罢便走,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停下脚步回头看,只见圆缺还坐在那儿。他又催:“你还愣着做什么,走啊。”
圆缺道:“现在出去玩,师父会责骂的。”
“唉,怕什么。”林凉岩拽着圆缺往外走,“那弥勒岩可大一个大佛像了,走!”
此时,信风扬在厅中满脸愁容,问一旁会稽山弟子道:“可有孙师兄的消息?”
“回二爷,近半月来并未接到孙师兄的消息。”
年默成皱着眉,沉声道:“这个云义,算日子早该回来了。怎么到了现在连个消息也没有,也不知到哪儿了!”
信风扬挥手让旁人退下,走至年默成身侧,道:“师父放心,谁也不会料到我们会派人去劫自己托的镖。既然大师兄已经飞鸽传书,说开轩已到手。这回来的路上,以大师兄的身手定然不会出事,大概是有事耽搁了。”
“可是,现在信掌门不知出了什么事。”年默成脸上有些担忧。
信风扬沉默一阵,怀疑道:“你说我哥是如何查得开轩的下落的?怎么问他都不肯说,这当中会不会……”
一时间,两人心中都有些许惶恐。
“二叔,年师伯。”正在这时,信绫梳跑了进来。
信风扬换上一副笑脸,问:“绫梳,怎么一个人,凉岩呢?”
信绫梳撅起小嘴:“他啊,出去玩了。我担心娘,没心情陪他。”
年默成一拍椅子扶手,气道:“这没出息的小子,就知道玩。”
“那小子呢?”信风扬没好气的问道。
信绫梳眨了眨眼,问:“哪个小子,圆师弟吗?和林师兄在一起。”
信风扬骂道:“不懂规矩!”
信绫梳却驳道:“骂他做什么呀,一个小孩子。”其实论辈分她是师姐,可论年岁她比圆缺小。“还不是林师兄。圆师弟还救了我娘呢,林师兄却没良心,亏我娘待他那么好。”
“好好好,绫梳不生气了。”信风扬哄道。
圆缺与林凉岩二人在外玩了大半日才回来,一进门就撞见年默成、信风扬和信绫梳在厅内。
信绫梳“哼”了一声,道:“玩得开心啊?”
“开心,开心。”林凉岩竟对厅内紧张气氛毫无察觉,“师妹,你真应该跟我们一起去啊。”
信绫梳斜他一眼:“是吗?”
林凉岩乐道:“是啊!你不知道……”
“凉岩!”年默成喝道。
“师父。”林凉岩终于安静下来。
年默成道:“回屋待着去!”
“哦。”林凉岩应了一声,往里走去。圆缺只是默默地跟在林凉岩身后,就仿佛没他这个人似的。
“没规矩。”听得身后信风扬说了一句。
于是圆缺又回身,拜道:“师父,师兄,圆缺告退。”
次日,信夫人醒来,还未开口便已泪流满面,道:“那日夜里,我正睡着,忽然被什么声音吵醒。睁开眼看见一个黑衣人,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信风扬叹道:“好快的身手,仅是一睁眼的功夫,就发出十三根细如发丝的银针,而且正中十三个穴位而分毫无差。如此说来,我哥是落入高人之手了,这可如何是好!”
闻言,信绫梳哭道:“年师伯,你一定要救爹!”
“会是谁呢?会稽派未曾与人结怨……难道是因为那琴?”信风扬皱起眉头。
圆缺一听“琴”字,心中不由一悸。
信风扬忖道:“那就是霍山、吴山、闾山三派中的一派,或是左丘、苏家、颜家中的哪一家了……当中也就苏家使用暗器,可也到不了此种地步。整个武林怕是也没几个人能用针用的如此出神入化。”
年默成思索一阵,道:“先派人四下寻找信掌门的下落。风扬,我们出去,别打扰夫人休息。”说罢起身离去。
几个孩子留了下来,林凉岩道:“信婶婶,不必太担心,我师父还有二师兄一定能找到信师叔的。”信夫人含笑点头。
信绫梳拉过圆缺,道:“娘,这是沂山的小师弟,圆缺。要不是他,娘恐怕就醒不过来了。”
信夫人看见圆缺,神色一变,伸手将他拉近仔细瞧了瞧,语气讶异的问道:“你,你怎么,怎么会在这儿?”
圆缺听得莫名其妙,答道:“我跟师父来的。”
信绫梳见母亲的反应,便问:“娘,你认识圆师弟吗?”
“哦。”信夫人莞尔一笑,“不认得,不认得。梳儿,圆缺是你师弟,也是客,你要好好待他。”
信绫梳乖巧的应道:“知道,娘好好休息,我们出去了。”
回到房中,年默成锁着眉头,一脸凝重,道:“当初你哥得知了开轩下落,非得告知五镇各派,如今可好……云义那边夺得了开轩,却也杀死了封家大少爷;我们这边还未下手,便有人抢先夺去琴弦,还杀了霍士辽。这下,两边都不好交代了。现在云义毫无消息,你哥也不知被何人抓了去,还毫无线索。如今,那头要对石门、飞鹰两大镖局交待,这头又有霍山、吴山、闾山三派和那三家等着来会稽山看开轩古琴。”
信风扬眼珠子一转,道:“师父,你说会不会是那三派和三家中谁干的?”
年默成摇头,道:“不管是不是,我们若是想独占开轩,都会有很多麻烦。”
信风扬点头:“若真是这三派干的,则开轩难以独占;若不是,则又多一个强劲的对手。”说着他眉头一皱,问:“师父,这‘琴棋书画’究竟有什么用处,为何大家都要抢?”
年默成却是摇头,道:“知道当中秘密的人怕都死光了,如今怕也只是莫己见那岁数的人知晓一二了。事情得从六十多年说起,听你师祖说,那时江湖上所有人都在抢这四样东西。都说当中藏着一个秘密,或是藏着什么宝物,抑或是武功秘籍。”
闻言,信风扬笑道:“连是什么都不知道,还争个你死我活?什么秘密、宝物、武功秘籍,值得这么多人去抢?”
年默成还摇头,道:“事情皆因两伙人而起,他们两边势力都十分庞大,也十分神秘。一伙人与辽国有勾结,其首叫做‘天泪王’;另一伙与宋廷有关联,以姓巫的一家人为首。当时辽宋金战乱,加上江湖纷争,生灵涂炭!”
“后来如何平静下来了?”
年默成接道:“金国灭了西辽,当中一伙人也就消停了。后来,蒙古人入侵大宋,宋廷节节败退,另一伙人也渐渐没了踪影。然后,他们消失了好一阵。但是,在十多年前,他们之间却有过几场争斗。等其它门派赶去时,只是看见满地污血,连个死人都没瞧见。近十三年来,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听毕,信风扬眼睛一亮,道:“如此说来,那‘琴棋书画’还真是宝贝了。那我们可不能让那琴弦落入别人手中。那……我哥的事是否告知霍山、吴山、闾山三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