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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颜轻斥一句:“齐齐格。”
铁穆耳笑道:“这是大人的孙女。”
“殿下回来了?”忽然传来完泽的声音。
赤澜脸上表情稍稍一滞,然后又一脸笑意,看向铁穆耳,道:“原来是皇孙殿下,玉指失敬。”
宇文双帅走上前来,对铁穆耳说道:“殿下,这就是我们常提起的那个师弟。”
“哦?”铁穆耳略带惊疑的看着赤澜,“不像呢,似乎不太爱说话?”
那察尔道:“他呀就是不爱搭理人,刚开始跟我们也这样,等熟了就能说开了。”
“呵呵,是怕生么?”铁穆耳笑道,拍拍赤澜的肩膀,“宇文可常常跟我提你,嘴里整日夸着你呢!听说你摔交很厉害,还真看不出来呀。”那是,这小小体格,哪能跟蒙古人的壮硕相比。
一旁答兰插道:“玉指师弟可厉害着呢!殿下不信,要不我们现在就试试?”
“咳!”忽听完泽咳嗽一声,答兰忙住嘴,看向伯颜。
伯颜看看尽是些还不懂事的孩子,开口叫一声:“殿下。”
铁穆耳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完泽,道:“你去吧!”
“是,殿下。”完泽应声,又与烛影道别,转身同伯颜离开,齐齐格则留了下来。
铁穆耳看向烛影,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问:“这位可是烛影先生?他们三个说得不假,果然是仪表非凡。说是书院里不少家中有姐妹的学生都想和先生结亲,如何先生如今还是独身一人,难道是都瞧不上眼?”
烛影谦和一笑,眼角瞥一眼身边的赤澜。少是不少,可是都被某人的一双小眼睛给瞪回去了。
“这地方冷,换个暖和的地方的吧!”铁穆耳便领着众人向西行去。
赤澜刚要走,忽然手上一紧。低头看,却是齐齐格抓住了自己的手。赤澜不禁觉得心头发毛,轻推她的手,说道:“哥哥手上凉。”
齐齐格却道:“我手热。”
铁穆耳轻笑一声,其他人也偷偷笑。赤澜撇撇嘴,只好牵着小姑娘一起走。
一路上,随意闲聊,来到一处较为华丽的殿堂。客人们只是在外堂坐着,铁穆耳独自入内。他刚进去不一阵,齐齐格便拉着赤澜的手也要往里走。
赤澜挣脱她的手,微笑道:“你自己去吧。”
“里面是太子妃,你没见过吧?”齐齐格笑道,又一把捏住赤澜的手。
赤澜心中叫苦,这小丫头不是看上自己了吧?回头看向宇文双帅几人,他们却是一脸贼笑,丝毫没有要解救她的意思。无奈,只得被齐齐格拉着往里走。
入内,铺着狐皮的榻上坐着一个妇人,她应该就是太子妃阔阔真了。闻得淡淡梅香,原来是一旁几上汝窑美人觚内插着几支红梅。赤澜的目光很快便被旁边十景橱上的一顶金冠吸引住。那金冠形为二龙抢珠,那颗珠却不是珍珠,而是一颗晶莹剔透、微显淡蓝色宝石——不正是比翼剑上的“天之泪”么?
陆晓知说过辽宋金之战时,辽国君主手中的“天之泪”丢失。想来必是金攻入辽王廷时拿走了嵌着天之泪的金冠。后来蒙古人灭了金,又从金国王廷拿走好些宝贝,金冠也在当中。然后,金冠落入真金太子手中。
得天之泪者得天水教,蒙古人应该还不知道这一点吧?如今蒙古朝廷四处征战,伐安南,征日本,讨缅甸,攻占城……数十年间,兵事无岁不兴,已是民困力乏。若是让忽必烈得知有个天水教……赤澜不由心中一悸。
“戊午,以中卫军四千人伐木五万八千六百,给万安寺修造。己未,丹太庙楹。另外,还说了一下征讨日本的事。”铁穆耳坐在一旁,似乎在说今日入宫的事。说的是蒙语,不过赤澜从书院学生当中的蒙古人哪儿也学会一些,不怎么会说,但都能听懂。
“日本?怎么还真要打?”阔阔真开口问道。
铁穆耳道:“自唐武宗至今,日本与华夏之间的联系割断四百年。日本若不肯朝贡,皇爷爷是不会轻易罢休的。诸军期于明年三月以次而发,八月会于合浦。”
阔阔真略显疲累的垂下眼皮,道:“好了,这些打仗的事就别跟我一个女人说了。”她似乎还沉浸在丧夫之痛中,“让客人留下用晚膳。”
“是。”铁穆耳应声,起身走到玉指、齐齐格身边。
赤澜将目光自金冠收回,与铁穆耳一同往外走。行走间,她问道:“前两次东征不都败了么?四年前那一仗,东路军损失三分之一,江南军损失了一半,统率范文虎独帆走高丽。如何又要去打,军粮又怎么办?”
铁穆耳道:“上个月便敕命漕江淮米百万石,泛海贮于高丽之合浦,令东京及高丽各贮米十万石。”
赤澜摇摇头,道:“这一仗肯定打不了。”
铁穆耳心下微惊,停下脚步,问:“为何?”
赤澜转头看他,说道:“打也是败,何必派那么多人去送死呢?”
铁穆耳轻轻一笑:“为何会败呢?”
她眼珠一转,道:“因为……蒙古人最擅长骑射。你们从北边打到南边,还去往西域征战,都不曾败北。可为何过了海,去了日本那弹丸之地,就偏偏吃了败仗呢?因为在海战里,你们勇猛的骑兵施展不开。你们不擅长海战,所以必须依靠汉将。可高丽、汉、蒙古统率之间有诸多矛盾,不能协调作战。所以说,必败无疑。”一对墨玉般的眸子,慧黠灵动,溢出不凡的神采。
她轻轻一笑,又道:“你若是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就赌这一战打得了打不了、打了是输是赢。若是我说对了,你就送我一样东西。至于什么东西,由我说了算。”
铁穆耳笑看着她,眼中满是欣赏之意,问:“你,多大了?”
“嗯?”她稍稍一怔,答:“过几日就十五了。”
“十五……还是个孩子呢……”他轻声自语,若有所思。顷之,又一笑,“若是你输了呢?”
她一脸从容,十分自信的模样,笑答:“那你也跟我要一样东西。”
铁穆耳却笑得更开了,问:“要什么也由我说了算?”
赤澜看着他的眼睛:“当然。”
铁穆耳抬起一只手轻搭在她肩上,赞赏道:“你真聪明,若是你我并肩作战,我大元疆土岂止‘北逾阴山,西极流沙,东尽辽东,南越海表’!要不……我就要你吧!”他低下头来,玩笑似的平视她的眼睛。
赤澜正视着他,淡淡笑道:“那就看皇孙殿下是否要得起了。”说罢便转身走开,走两步又回头,“再说那是你的疆土,又不是我的,我没多大兴趣。”
铁穆耳嘴角挂着笑意,看着她那小小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也,大家久等了。
俺有了个群哦,天水一方(64602215)。现在人还很少,欢迎大家来热闹热闹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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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及笄
清晨,雪花飞坠,故穿庭树作飞花。
烛影立在门口,忽然感觉脚边有动静,低头看去,只见是宇文双帅、那察尔、答兰三人。只见他们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他们提着朱漆云纹食盒,悄悄进了屋。
赤澜自里屋拿着披风出来时,却见桌上摆着一碗面。她抬眼看看烛影,有些不解。顷之,她嘴角勾出一抹笑,道:“你们三个出来吧!”
宇文双帅、那察尔、答兰三人应声从罗帐后走出,“今日可是师弟的束发之礼,我们已经设下大宴。现在,照着汉人的习俗,先给你来碗长寿面。”
赤澜笑着在桌前坐下,笑道:“多谢师兄了。”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抬头看门口——只是一片白茫茫大地,人不知何时已经不在。
原本是及笄之礼,在这儿却成了束发之礼。
烛影轻笑,摇头。停下脚步,抬头望去。
屋檐下挂下串串冰棱,晶莹剔透,不带一丝杂色。日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劲寒、凌厉,就像一把锥子,能扎出血来的锥子。
哺时,书院的学生们在书院里给赤澜摆下酒宴。
铁穆耳、完泽和齐齐格都来了,还带了礼来。另有学生们的家里,那些商贾巨富、大小官员,都送了礼。
酒桌上,齐齐格坐在赤澜左侧,看来她是要粘着玉指了。隔着齐齐格,坐着烛影,他和邻座的完泽在闲聊,时不时的,两人喝一口酒。
坐在赤澜右侧坐的铁穆耳端起酒杯,敬道:“玉指老弟。”
她谦礼一笑,举杯饮下。
铁穆耳放下空杯,说道:“前几日,母妃与玉指匆匆一见,未及款待,今日特送上薄礼。这几日母妃一直在说‘要是能有个这么个俊俏又聪明的孩儿该多好’。以后,玉指老弟就常去燕王府坐坐吧!”
赤澜嘴角含笑,应道:“好啊!来,铁穆耳兄,喝酒!”
铁穆耳又饮下一杯酒,道:“近几日,朝廷有不少大臣进表,劝说皇上罢征日本。日本孤远岛夷,重困民力,又因为要对安南动兵,皇上亦有所动摇,预计此战打不了。”
闻言,赤澜脸上隐隐露出一丝笑来。铁穆耳看着她,嘴角也扬起一抹笑,问道:“玉指老弟想要什么?”
赤澜沉吟不语,正思考着如何开口,铁穆耳已经从旁侍手中接过一个礼盒,在她面前打开。她眼睛一亮——不正是那顶金冠!微敛惊喜之色,淡然问道:“铁穆耳兄如何知晓玉指会要这顶金冠?”
铁穆耳盖上盒盖,将盒子放在一边,说道:“那日在母妃房中,见玉指看着这顶金冠出神,为兄就猜想你会喜欢。”
赤澜脸上微微笑着,垂下眼睑,稍稍迟疑,问道:“小弟该如何答谢铁穆耳兄?”
铁穆耳爽朗一笑:“呵呵!不是打赌么?愿赌服输。不过,玉指若真想答谢为兄……”他低头稍稍凑近,问:“玉指可愿做燕王府僚属?”
赤澜抬头看他,在他眼里看出些不寻常的情愫来。不知是自己太过敏感,还是……她唇角一扬,看向完泽,问:“跟他一样吗?”
“对。”铁穆耳依旧直视着她。
赤澜仰起头,眼珠子一转,缓声问道:“那……是他大,还是我大?”
完泽听言,笑道:“你这小鬼还想跟我平起平坐不成?”
“你大。”却不料铁穆耳如此轻巧的说了一句。
“咳——”完泽差点被酒呛着,“殿下!殿下可是说笑?”
铁穆耳却不回答,依旧看着她的脸,平静而又肯定的说道:“王府里,除了母妃,所有人都得听你的。”
侧旁,烛影瞳孔微微一敛,端着酒杯的手在半空稍稍一滞,依然送至唇边缓缓喝下。任谁听了这话,都能听出些别样的含义来吧?赤澜用余光轻轻瞥一眼烛影,伸手从温碗中拿起执壶,往杯子里注入温酒,口中言道:“玉指在家中是长子,幼弟年岁尚小,家父还等着玉指回去继承家业呢。”
“哦。”铁穆耳轻声应道,脸上仍挂着些许笑意,但已经淡了些。
席间闲谈,饮酒作乐。
筵席结束,客人学生们都各自散去。
赤澜走到烛影面前,只是看着他。烛影静静等了好一阵,也不见她说一句话,最后只好笑问:“怎么了?”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是要说什么,但最终却只是将吸进去的气又吐出,撇开眼,低声道:“算了。”然后伸出一只手摆在他面前,却仍是不说话。
他不解的问道:“什么?”
她的脸色又一沉,“罢了。”她仿佛泄了气一般,转身走开。
烛影愣在了原地,许久才恍然大悟,便出了书院。回来时,他手里多了一支糖葫芦。但是寻遍书院,也不见她人影。她是跟他赌气么?因为糖葫芦,还是因为……看看外面冰天雪地、天寒地冻,他不禁有些担心。自从练了韩尚友的凝元功,她便一直体寒,怕冷得很。
暮色降下多时,仍不见她人影,烛影便出书院去找。几个时辰后,他一个人独自回来,又往她那些师兄们的寝室寻去。
推门进屋,也没拍拍身上落的的雪,直接走到床边。宇文双帅伸手指指自己床上里侧微微凸起的被褥。烛影掀开被子,看见赤澜蜷着身子睡在那儿,不禁又喜又恼。
烛影伸手一把将她揪了起来,给她穿上鞋子,又拾起披风将她裹严实,说道:“走了,回自己房里睡。”她却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垂着头闭着眼,似乎还在睡。他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道:“别装睡了。”拉她出来时被窝里是凉的,便知她是刚躲进去的。
烛影微吁一口气,再次低问一句:“你走不走?”
赤澜仍□那儿不肯屈服,可突然间身子被两条臂膀揽住,然后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一丝隐隐的兰香钻入鼻孔。她心中一惊,猛地睁开眼,又赶紧闭上,身子僵直着不敢动弹。几点脚步声后,感觉周围空气一冷,已经出了房间。
脑子里忽然又闪过那副场景——满枝芬芳的梅花树下,慈爱的父亲抱起娇小的女儿……寒气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