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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阿苏突然推门进来,道:“刀疤来了。”是刀疤马贼,看来,他们已经对付完那群蒙面人。
赤澜甩开乐娘的胳膊,仍是嘟着嘴,起身走出去。
“这孩子!”乐娘轻声抱怨一句,笑着看向倪汝松。
“呵呵。”倪汝松也客气的陪上两声笑,“小孩子都这样,喜欢谁便赖着谁。”
赤澜去了一阵,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张纸。
“问出来了,那伙蒙面人是五镇派东镇沂山派的人。飞鹰镖局南下后往东,走湖广、江西、江浙到会稽。他们的另一路人马会在怀玉山至衢州路之间下手劫镖。”她扬了扬手里的纸,“算准时间,飞鸽传书,送去沂山。”
闻言,倪汝松大惑不解,道:“怎么自己劫自己所托之镖,是想独吞么?我们得赶在他们之前下手。从路程与时间推算,只能是怀玉山一带了,那一带乃是玄武分野。”
菡萏蹙眉道:“可我们没有玄武令。”
倪汝松略微迟疑,说道:“出行前,教主说,当初是用比翼剑迎娶了夫人,如今还用它接夫人回去。便……把将比翼剑给了倪某。”言毕,取出比翼剑放于桌上。
赤澜左手支在桌上,托着腮,眼珠子一转,扫了一圈。见大家皆沉默不语,便开口道:“那就用比翼剑调动玄武分野吧。”
正是大家心中所想,但听者心中仍是不免一惊。
赤澜起身拿剑,去了剑囊。一柄近二尺长的精美短剑,剑鞘上细致的雕着展翅的比翼鸟。剑墩上挂着一个白玉双鱼坠,剑镡上镶了一圈小颗宝石。剑柄之上一颗淡蓝色宝石,晶莹剔透,泛着绝美的光华。
比翼剑是什么?比翼剑不是什么,这颗淡蓝的宝石才是什么。它叫“天之泪”,是天水教的圣物。她的父亲为何能娶得她的母亲?就是因为她的外公罗玄甫曾经是天水教教主,手里却没有“天之泪”,而那个男人手里却有。她的外公便用自己的女儿换来了那颗“天之泪”,待他百年之后,那个男人便接替了他教主的位子。大致的便是如此,要说清天水教的事,那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
手握剑柄,将剑拔出,一道银光灼过每个人的眼睛,寒气逼人。赤澜运力触动天之泪,只听“噌”一声,那薄薄的剑身突然张开,成了交叉成十字的双刃剑。迎光缓缓转动比翼剑,剑身上隐约可见比翼鸟振翅而飞。
赤澜冁然一笑:“这剑未沾过血。”
其他人眼中却满是疑问,她也不答,只是伸手轻轻拂过每片剑刃。寒光在剑身上游走,舔舐着纤细玉指。突然,手一颤,众人的心也随之一颤。鲜血自指尖涌出,扩散开来,却不见流下,而是四散开来,红色覆盖了整个剑身。可是,那红色仿佛被剑身吞噬了一般,旋即没了踪影,泠泠的寒光蔓延开来。
赤澜握剑的手微微一晃,鲜红的寒光倏然一闪,让人心一惊。瞬息间,那红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倪汝松诧异道:“这是,怎么……”
“太市上者造的剑嘛。”赤澜随意应了一句。当初佟老头跟她说比翼剑的秘密,她怎么就没有怀疑到他就是太市上者呢?想及佟老头,心下又生出另一番滋味。
来此五年,终是要回去的……
赤澜跳上马背,没有回头看乐娘,只说了句:“我答应乐娘的,一定会做到的。”便驱马离去。
“乐娘保重。”倪汝松几人道别后也追了去。
看着赤澜逐渐远去,乐娘眼里流露出一丝不舍。
“这丫头在这儿五年了,没了她还真不习惯。”阿苏站在乐娘身后叹气。
赤澜骑着一匹白马,另一匹马紧随其后,一路奔驰,渐渐远离飞天客栈。
行至敦煌石窟时,暮色已降,一行人停下借宿。在那里,赤澜又看见了慧海。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是这和尚害死了母亲。大概是因为那串佛珠是他给她的,多少是因这佛珠,母亲才会死的。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只知是个和尚给了她佛珠,以至于现在她对所有和尚都有一种厌恶感。
慧海的脸上总是挂着弥勒佛般的笑容,她不明白他为何要笑,这世间有什么是值得他如此开怀去笑的?
翌日清晨,赤澜起得早,便在门前练剑。
“好厉害!这剑式叫什么?”身后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
她回身,见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和尚,嘴角挂着无忧的笑,是不是和尚都爱笑?她冷着脸,轻言道:“只要厉害,能杀人,管它叫什么!”
小和尚撅起了嘴,看了她一阵,然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施主为何要杀人呢?”
“不杀人,便会被人杀,你说我杀是不杀?”淡淡的语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有些无奈,有些疑问,又有些凌厉。
小和尚眨了眨眼睛,“不会有人要杀施主的。”
“你怎么知道?”她突然转过头来,锋利的目光如箭一般射向小和尚。小和尚心一颤,不禁往后一缩。见吓着了他,她心里不由有些得意,嘴角露出一丝略显调皮的笑意,却依旧朝那孩子射去威慑的目光。
这时候,慧海闲步走过来,仍是一脸笑容。真让人怀疑,那笑容是不是长在了他脸上。赤澜嘴角一耷,睃他一眼,转身走开。
“师父。”小和尚的目光从她身上离开,转到慧海脸上,委屈的叫一声。
慧海望着她渐远的背影,嘴里道:“她与我佛有缘,具慧根。只因她前世入世太深,今世尘缘烦乱,情丝纠结,斩不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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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砒霜是有解药的哦,甘草就是其中的一味药。还有绿豆也能解毒,本草纲目里说的哟。没有试过,不知道药效如何,不过咱还是十分信任李时珍他老人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透心凉……谁给我一条棉被~~~~~~~
硬着头皮,接着写……
第六章 琴弦
门口几点脚步声,战战兢兢走进来一个小厮,正要禀报,堂内守在门边一个执事之人便低声骂道:“三位宿领在商议要事,谁允许你进来的!”
“不,不是。”那几个人结巴着,指了门外,“是,是他们。”
执事的向门口望去,只见进来一位红衣少女,其后乃一着宝蓝色衣衫中年男子,一少年,和两少女。这红衣少女,十一二岁的年纪,长相娇甜尚存孩童的稚态,眼中却透着不寻常的狠厉,让人感觉就是顽皮倔强得叫大人没辙的男孩儿。
堂上所坐有三人,一位长须老者、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妇人,想来便是那三位宿领。那老者问道:“来者何人?为何擅闯本堂?”
红衣少女并不答话,清冷的目光直视着那三人。
主子未动怒,门边执事已经开骂:“斗宿领问话,为何不答?”
这时候,蓝衣男子举步上前,微微一笑,看着堂上之人叫道:“斗木獬,女土蝠,虚日鼠。”
开始见是那红衣少女为首,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她身上,倒不曾细看后面之人。三人略一迟疑,看清了来人,站起抱拳施礼:“倪堂主。”可不正是苍龙堂堂主——倪汝松。
说罢,三人又甚感不对,皆看向那红衣少女。直见少女径自向堂上走来,走至三人跟前站住。三位长者自觉地退到了一边,退下后心中忽感纳闷——为何要退呢。三人看看倪汝松,于是又将倪汝松让至上首。(奇*书*网^。^整*理*提*供)后见倪汝松也十分谦让那少女,三人心里也算是有了些安慰。
红衣少女转身坐下,两泓寒眸环扫堂下,眼神凌厉,目光所触,所有人心中皆一颤,纷纷低眉垂首。又见那青衣少年自剑囊中取出一柄剑,递与红衣少女。她起身举起那柄剑,顿时闪耀出圣华光芒。
“天之泪!”众人骇然。
她眼中精光一闪,朗声道:“玄武分野,斗、女、虚三宿听令!”
堂下之人纷纷下跪,“玄武分野听教主令!”见天之泪如见教主。
山林间,一少年奔跑于树石间。只见他上蹿下跳,步履轻盈,身手敏捷。他抬头仰望,不时举起手中弹弓射向天空。一只鹧鸪鸟箭一般在树枝间闪过,次次射空。一声“钩辀格磔”,那鸟飞出了山林,少年跟着纵身跃下,双眼紧盯小鸟向前冲去。鸟在头顶飞,少年在山下道路上飞奔。急急绕过一个弯,前面似乎有人……
少年急忙将目光从天空收回向前方看去。眼前是一个红色的背影,而脚下已经收不住……就在他要撞上去时,红色的身影倏地转过身来,他只觉有一道寒光射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却已经狠狠撞了上去,来不及叫一声,便与她一同倒下。
霎时,他看见一双不容人逼近的黑眸——透着点寒意、冷漠与惊讶。顿时感觉自己仿佛一脚踏空,陷入一个黑暗无底的深渊,一直往下坠落,没有尽头……
道旁,倪汝松、青雳子听得异响都转身看过来,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整座山似乎都为之一颤。说时迟,那时快,只听“锵”的一声,青雳子拔长剑,劈断一根毛竹。倪汝松惊觉,运力拍出一掌,顺势将竹子推出去。
只见那竹子画地而飞,擦出簌簌声,穿过赤澜身下。少年依旧睁大着眼看着她,见她侧过头去,右手食指与中指点向身下划过的竹子,一用劲,自己被她推着又站了起来。不待二人站稳,便听一声巨响,那根竹子撞击到山壁上,四分八裂。
少年怔怔地看着那些碎竹,心里不禁惊叹,心想要是有了这功夫,劈柴都不费劲了。从碎竹上收回目光,正撞上对方冰冷的目光,不禁打个寒战。但仍是顶着那寒冷的目光看着她,大概是凭着一点男子汉的好胜心理和自尊。
细看这小少年,与赤澜一般高——确切来说比她矮一点,想来也就十岁出头。身穿一件褪了色已经发白的靛色衣裳,脚踏道鞋——大概是山上的道观布泽施恩,送给穷人家孩子的。但就其适才奔跑之快,却也不寻常。
这少年很快就挪开目光,二话不说,迈腿就要往前跑。一脚还未着地,对面小姑娘便伸手将他挡了回来,那力道让他连退两步才站稳。然后,两人直勾勾的对望着,谁也不说话。
倪汝松看看这光景,便上前拍拍少年的肩膀,笑道:“孩子,换条路走好不好?”
少年仰头看看倪汝松,问:“为什么?”那神情说不出是憨,还是顽劣。
“唔……”倪汝松看看少年,又看向赤澜。
少年见情形,也看向赤澜,问道:“是她不让我从这走吗?”
倪汝松:“呃——”
少年与赤澜又对视一阵,忽然转身走了。这下,倪汝松反倒愣了一下。
走了两步,少年忽然回过头来,看了看转过头又接着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一眼,忽然一笑,然后拐了弯,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小姐。”倪汝松轻唤一声。
赤澜回过神,转身与其他人走进路边山林内。
不多时,从反方向行来一队人马,旗上书“飞鹰”二字,领头乃一髯须大汉。他看看前方,又四下张望一番,说道:“大家提高警惕!”
点点马蹄声,沉缓的车轱辘声,队伍慢慢的行走着。不定的山风,吹得山林间树木沙沙作响,不知名的鸟儿不经意间一声长鸣。细细的竹叶,漱漱的落下……
突然,闻得一声轰响。队伍停下来,大伙纷纷向山上望去,只见巨石乱下,砸于队尾,像是要堵住队伍的后路。队伍一下就乱了,众人慌忙向前奔跑。
髯须大汉勒马在原地打转,叫道:“不要慌乱!”瞥了一眼前方路面,觉出异样,急忙定眼仔细看,忙吼道:“前方有陷阱!”
话音刚落,冲在最前的马匹前蹄一落地便往下陷,而后整个路面往下塌。众人只顾躲那些石块,哪顾得脚下,一个劲往前冲。但见大批人马跌入陷阱,血肉横飞。一下子,趟子手折了一半。
原来,那时赤澜与少年倒下之处是个两丈宽、二人高的大坑,坑底插满了削尖的竹片,难怪当时大家会那样紧张。掉下去的人中,有身手好的踏着他人的尸体,或踩着空当处跳出了深坑,但大多数是毙了命。
此时,又闻一阵呼喊声。两边埋伏具出,与剩余的人手打起来。一个红衣少女则径直走至髯须大汉跟前。汉子见了,握紧手中的青龙戟,圆睁环眼,倒竖钢髯,一声断喝:“哼!黄口小儿,也敢劫镖!”
赤澜唇边泛起一抹浅笑:“这不劫了吗。”说罢,跃身而起,一剑刺出,直奔其要害!
汉子不闪不避,横戟相挡,料想她一个小丫头也厉害不到哪儿去。可谁知剑锋半路一转,转而劈向他的咽喉,他急忙将身子往后一仰。小姑娘一剑落空,身体从他身体上方飞过。他刚坐起身,小姑娘却半空一旋身,又一剑劈向他后背。感觉到背后凌厉的剑风,忙将身子往前一扑,跳下马来。
汉子身形未稳,小姑娘又一招袭来,剑闪寒光。他奋力持戟一扫,她也不躲,挑剑去接那一戟。不料那长戟贯满真气,又连打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