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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这句话不是讽刺,做为一个男人不该与女人媲美。”她的气质很美,让人感受到大海的气味。
“哈,你想多了。我很满意自己的长相,五官俱全没有少耳缺鼻,你长得再美……呃!好看,百年之后也不过是一堆灰尘而已。”
功名利禄转眼成空,再好的皮相也留不住,何况她也不算太差,起码有独特的风格和个性。
“看得出来你生性乐天,好交朋友,可是在大白天公然溜班不太好吧!你的顶头上司不查吗?”除非她上的并非正规班。
傅青萝笑容甜美地甩甩头发,一副很滑头的模样。“查得到再说喽!借口是人想出来的,总有办法打迷糊战,我的工作一点也不重要,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她的理由千万种,短时间内还用不完,够她嚣张好一阵子了。
“小小螺丝钉也能是英雄,白蚁虽小能蚀屋,在这里工作一定很惬意吧!”不用拚“业绩”。
“还好啦!薪水三个月调一次,三节加发奖金,年底有分红,最适合养米虫了。”待得越久领得越多。
前提是要有建树,别太早挂掉,倚老卖老而无实力者会被社会淘汰。
“听来福利颇佳,讨债的利润似乎不错,稳赚不赔。”杜玉坎笑笑地闲聊,像是在打发时间。
“讨债?”头一偏,她眼中露出迷惑。“我们公司做的是高科技产品,举凡程式设计和电玩开发等,我们可不是黑社会。”
“是吗?”他笑得很温柔地一睇。“那么你不知道‘蝴蝶效应’了。”
“蝴蝶……效应?”傅青萝不解地皱起眉。
“传闻一只蝴蝶的力量足以颠覆南太平洋,水淹三尺三月不退,漫天恶水断人生计,以一己之力破坏社会的平衡。”为害甚大。
虽然官商勾结图利己身令人不齿,但国有律法应循正道而行,以恶治恶的方式即使达到暍阻的目的,在法律上仍站不住脚,实属违法行径。
他不赞成滥用私法,他认为作恶者终究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伏法受诛。
“哇!你说的是摩斯拉呀!和酷斯拉拚斗的大蝶,那部日本电影我看了十次以上,每次都好感动喔!”她双眼闪著亮光,似在回味电影的情节。
是感动还是装傻呢?杜玉坎的黑瞳眯了一下,越与她交谈越觉得她不简单,玉石掩华。“我指的是你口中的‘蝴蝶’。”
“噢!是那只‘蝴蝶’呀!你在调查她吗?”当警察的不就是这边查那边问,大半时间都花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像她家那株蒲草比丝还韧,三天两头不在家忙著查案,一出任务便忘了家的方向,弄得灰头土脸还不肯死心,追著蛛丝马迹拚命往前冲。
警察的努力她认同,但不是每个警察都是好警察,利字在前很难不为所动,在一颗老鼠屎的影响下,或多或少都会走偏,做不到绝对的公正。
警察没法做到的事总要有人去做,为恶为善有何差别?做的都是清道夫的工作,将垃圾有计划的收集,不弄脏市容。
“这么问倒让我难以回答,你要我说是或不是?”他将发球权交给她,神色泰然。
“考我智慧呀!那你可要失望了,我对付我薪水的人一向很忠心,人家给钱我办事,合作关系愉快。”她说得市侩,见钱眼开。
“即使她所作所为严重触法,视人命如草芥玩弄于手掌间,你都能无动于衷地为虎作伥吗?”心存侥幸终食恶果。
与阳光同等灿烂的明眸一眨,她故意压低声音说道:“法是人订的,自然由人来打破,谁能永远不犯错呢?这世上可没圣人。”
“想必令弟不晓得你为何人工作,做的又是什么工作,”杜玉坎半是取笑半是规劝地不希望她涉入太深。
劝人回头倒是头一遭,做来有几分生疏,通常他只会直捣黄龙揪出主谋,这些枝枝节节的后事自有专人处理,不需要他费心。
“特别行动组”主要是保护国家元首的安危,其次才参予舞弊循私的内部调查,以不惊动市民的方式加以解决。
他的工作范围是各阶层的官员,由小查大拉出其中害虫予以严惩,母枉母纵。
地方官员接二连三的死亡事件震惊高阶人员,都觉得事有蹊跷死因不单纯,这件案子不做二人想地落在他头上,因为他擅长抽丝剥茧,侦破离奇的无头公案。
“什么为谁工作,谁要找工作,你还是我姊?”
一场尔虞我诈的谍对谍在傅青蒲的介入后宣告落幕,虽然他毫不知情自己做了什么,满脸雾水地看著他认为熟悉却突然变得陌生的两人各自走开。
他不晓得错过了什么,只觉他们的表情过于自然,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般云淡风轻,是他大惊小怪穷嚷嚷,坏了人家聊天的情绪。
说不上不欢而散,就是莫名失去了交谈的兴致,由简短的对话中,杜玉坎和傅青萝都明了了一件事——他们无法从对方口中探知任何讯息。
铜板有两面,正反各一,虽然同一体但谁也看不到谁,面额相同图案不同,各自背著对方。
“姊,你们到底说了什么?神神秘秘好像怕人听见。”他一走近两人都不再开口,甚至还摸摸他的头当他是小孩子。
“就说你气他气得要命的那件事,他边说边笑你小心眼,那么久的事还搁在心里放不开。”他们说的事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简称秘密。
“什么?!他把我女朋友倒追他,又写上万言情书的事告诉你?!”
又急又气的傅青蒲左脚绊到右脚颠了一下,差点要向天地行五体投地的最敬礼。
“喔!原来是女朋友移情别恋,难怪你会郁气积心地老找人家麻烦,一脸很霉的表情。”脸发臭,嘴角下垂,心情阴天。
“喔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等等,他是不是被骗了?“你诳我!”
博青萝以手当扇直掮下巴,不打算回应他这愚蠢的问题。“你不用跟著那位仇人办案吗?”
“我不是跟屁虫,用不著整天跟前跟后的浪费时间。”他恨恨地说道,气她拐他说出陈年往事。
那是一件非常没有面子的事,交往一年多的女友居然说他太幼稚,不够成熟,当著众人的面向返校的学长示爱,并嘲笑他气量小,成不了大事。
这件事让他心头留下不小的伤口,每每想起总是抽痛不已,好像蚂蚁钻动般难受。
倒不是他有多深情,对前女友念念不忘,而是一直到毕业前大家都拿此事来取笑他,当成年度话题一提再提,不让他抬不起头来誓不罢休。
想忘不能忘了的痛苦有谁明白,偏偏好事者一大堆,一再挖他的旧疤当笑话看,他怎能不怨怼害他饱受折磨的那个人。
“我看是人家不让你跟吧!毫无建议又尽会扯后腿,难怪人家嫌你拖累,一把将你甩开。”作法聪明,是个可怕的对手。
杜玉坎大概已经发觉到她透过青蒲的关系预先知晓警方的行动,所以预做防备不做任何接触,隔绝泄密的可能性。
但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不会只布一条线单饵钓鱼,在他没来高雄前她的人已经渗透其内,直接将他的动向呈报于她。
“姊,你别老当我是没用的人,是我不屑他无耻的行径,不愿同流合污。”傅青蒲一脸鄙夷地哼了一声。
“怎么,他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引得你肝火上升,想将他凌迟至死?”这个笨弟弟哦!他的办案经验还差人家一大截。
光是对事的观察力就不如人。
“还有什么事,不就是警务人员会犯的错,他拿公帑逛酒店、PUB,还到地下赌场玩了两把,把公家的钱放入私人口袋使用……”
他说得激动,她听得心惊,原来他的进展已超乎想像,刻意挑“蝴蝶”名下经营的事业出没,用意不言可明。
看似无意地走到“云端大楼”实则别有用心,他在试探“蝴蝶”对公权力的容忍度,并藉机宣示,“我已盯住此处,为恶之人要小心了!”他随时会丢出法绳绳之以法。
表情略显深沉的傅青萝颦颦眉头,为杜玉坎的出其不意感到一丝危机。此人不容小觑,对“蝴蝶”来说是一大威胁。
“对了,姊,你会不会穿得太多了一点?我好像没见你穿过露胸、露肚脐的衣服,天气这么热,你不怕中暑呀!”一眼望去就她身上的布料最多。
“阿弟呀!你知不知道最近的犯罪率为何节节高升?”她奸笑地往他肩膀一搭,调戏地捏捏他挺直的鼻。
“不要叫我阿弟,很难听。”傅青蒲难为情地低下头,求她别玩了。
“因为有你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巴不得全天下的女人衣服越穿越少,最好一丝不挂什么都不穿,好方便你的意淫。”
男人本“色”。
“噢!姊,你也稍微节制一点,别把犯罪率怪罪在男人身上,我只是想提醒你现在正值盛夏。”
“有人规定夏天就得穿得暴露吗?那我到海边不就要脱个精光?你没见过我裸游吧!”在月光下浮在海面上,仰望满天星斗。
“你?!”
傅青蒲不信地吃吃猛笑,仿佛听了一则非常爆笑的笑话。
打小到大傅青萝就是那种乖乖牌的女孩,品学兼优,友爱弟妹、孝顺父母、对师长恭敬有礼,更是同学眼中脾气很好的模范生,常当小老师教同学做功课。
按部就班一步一步来,不好高骛远,不会打小报告,循规蹈矩连一只小蚂蚁也舍不得踩死,心存怜悯的希望大家都有饭吃。
如果有乖宝宝选举她一定是第一名,没人敢强出头跟她抢,好到零缺点的个性足以担任所有人的楷模。
至少在她父亲死前都是亲友眼中听话的乖女儿,甚至可以预料她的未来是如何的枯燥乏味,一成不变地上大学、考普考、嫁人生子,平凡至极地走完平顺一生。
要她要叛逆可能比登天还难,不要说裸游了,就算要她穿中空的小可爱逛街都十分困难,因此他的大笑是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
“小心掉了下巴,阿弟,也许有一天我会跌破你的眼镜。”傅青萝语带暗示拐了他一记。
“哈!我拭目以待,为了你我会特别去配一副平光眼镜,好看看你怎么翻天覆地,惊世骇俗。”想让他掉了下巴再等一世纪吧!
傅青蒲从没想过他会一语成谶,心里与圣女地位同等崇高的大姊会是黑帮组织成员之一,而且地位之高叫人咋舌。
她是“蝴蝶”的心,“蝴蝶”的影,更是“蝴蝶”的双翼,羽翅一张震动中国海。
“我建议你去配副老花眼镜,你会用得上的。”在不久的将来。
改为傅青萝笑笑地坐上她的红魔鬼机车,眨眨眼送给弟弟一记帅气的飞吻,随后便迅疾的扬长而去。
一瞬间,在阳光的反射下,傅青蒲仿佛看见一只七彩缤纷的蝴蝶翩然飞离,耀眼的羽翼闪闪发光。
是错觉吗?那明明是他正在挥手道再见的大姊。
揉揉发酸的双眼再定神一瞧,那抹迷眩的光采依然在阳光下跃动,他心里突然不安地想起“蝴蝶”事迹。
是他想多了吧!
一旁有道闪光晃动,未走远的俊雅男子以钮扣式通讯器通知小组成员进行大规模扫荡。
打草才能惊蛇,蛇不出洞怎能一举成擒?
“如此俐落的身手和聪慧的反应叫人怎不生疑,就算不是‘蝴蝶’也肯定是她身边的重要人物。”
轻轻的叹息被风吹散,飘匆的黑瞳蒙上一层阴色,从未出过错的直觉清晰地告诉他,她就是问题的根源,跟牢她准没错。
第四章
“杜大哥,你来高雄怎么不找我当地陪?我是土生土长的高雄人,哪里有好吃、好玩的问我最清楚,比导览手册还管用……”
华灯初上,月挂夜空,微风徐徐吹得树叶飒飒地发出星夜低语。
闪烁的霓虹灯时起时灭地招唤迷路灵魂,似河中女妖以迷人光芒引诱路过的男男女女,使其堕落以吸取生命元素。
繁华的夜生活越夜越美丽,满街的招牌布满商机,夜店、舞厅、PUB生意兴隆,人来人往地散发都市的颓废气息,为纸醉金迷的一夜抛掷仅剩的青春年华。
在诸多的特种行业中,有一处散发裸女曲线的晕黄灯光特别显目,它的入口处位于地下一楼,对进出对象有著严格的把关,店名为“抛物线”。
一对衣著时尚的男女状似亲密地在门口交谈,发丝微卷的女子小鸟依人地偎在男子胸前,双手似麻花卷地攀上他手臂。
若是仔细一瞧,不难发现男子眼中的漠然,少了一丝热情像是在敷衍,视线越过女伴看向音乐声喧闹的门内,以及成双成对的——
女人。
“我跟你说喔!这种龙蛇杂处的新兴行业我最熟悉了,热门熟路通行无阻,不论走到哪里都吃得开,几乎每一个人都认识我。”还没人敢得罪她。
“浮华,你的口红掉了。”口水泛滥把颜色都吃进肚里。
“是芙华啦!芙蓉的芙、光华的华,也就是人如芙蓉花的意思。”人比花娇,出水芙蓉。
心情激奋的周芙华始终维持高亢的情绪,高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