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以吃的糕饼和糖果。”他不嗜甜食,却知道用这东西拐小孩是百试百灵。
她兴奋得两颊泛红,来来回回,蹦蹦跳跳地把里面的一应东西瞧了个够。
铺子的老板哪见过像小龙女这样粉雕玉琢,漂亮得像水晶的小孩?又见她对自己的手艺赞不绝口,窝心之余,自动讨好地掏出一把桂花杏仁糖请客。
这一举动看得另一些买糖果的小孩们又是羡慕又是流口水。
她大方地吃一片,然后把手头剩下的全分给那些眼巴巴的小孩们。
此举不止博得小孩的欢呼声,就连老板也微笑地点头嘉许。
烈问寒瞧在眼里,也不说什么,只轻轻吩咐了老板几句话。
老板先是惊讶,再来忙不迭的点头。
“问寒,你嘀嘀咕咕的跟他咬什么耳??”她一大半的心即使在别的事物上,仍不忘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妳等着瞧瞧就晓得了。”他眨眨眼,难得童心大发地卖了个关子。
小龙女瞥见铺子老板两三下写好什么纸条,然后高高兴兴地拿出去张贴。
原来他用小龙女的名义买下铺子里全部的糖果,大请客哩。
老板一把条子贴出去,不消一刻钟,小小的店子里就挤满人头和各式快乐的笑声。
那些穷人家的小孩一年哪有几次有糖吃的机会,来到梦想中的天堂,个个的快乐之情当然是不在话下了。
烈问寒功成身退地挟着小龙女退出那方天地。
“问寒,为什么那些小孩的衣服全是补丁呢?”小龙女可细心了,就因为这点,她原来兴奋的心情似乎退烧了点,就连捧在手上的油包纸都有点显沉重。
“并非每个人生下来都能锦衣玉食,不愁吃穿的。”人是生而不平等的。“但是最重要的是努力,暂时的贫苦是不算什么的。”他有感而发。
他也是从坎坷艰辛中走过来的,却从不怨天尤人、自暴自弃,他明白那些心理因素全只在浪费自己的精神时间,要虚掷那一大把时间,倒不如用来开疆辟土,建立自己的实力!
“这些东西太严肃,妳只要知道就好了!”他轻轻带开话题,又亲昵地捏了下她的小脸。“妳买了这么多糖,待会儿也请红鬃马吃一颗吧!”
“哼,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明知道牠又没来!”
“妳瞧,那不是牠吗?”他遥指泊在岸边的一艘大船。
小龙女抬头望去,果真见到一颗长长的马头伸出冰花格窗,神情有丝不耐,显然正因为不习惯站在船上左摇右摆而闹别扭呢!
“喔!问寒,你真是好人!”她开心地搂住他的腰,脚不沾地的跑向红鬃马。
烈问寒因为她这紧紧的一抱而顿时满怀柔情。
即使让他费再多周章,再多麻烦,他之所以永不厌倦是因为小龙女的笑容是他最渴切和想拥有的报酬。
小龙女亲热地一把搂住红鬃烈马的颈子,马儿也响应她超乎寻常的磨蹭。
“来,请你吃糖。”她拈了一颗三色糖。
红鬃烈马也不客气,舌头一卷,滋滋喳喳吃得津津有味。
小龙女也慰劳自已挑了一块玫瑰豆沙,她才吃了一角,只觉指尖一凉,那半块豆沙又落进马儿的肚子里了。
她不以为意,反倒格格笑得无比开怀。
她又重施故技拿了一块三黄白莲蓉,结果也是一样,又一块红枣酥酪,这次她还没沾到唇,红鬃马已经老实不容气地“制敌机先”抢先享用啦。
于是红鬃烈马有生以来一口气吃遍各种糖果糕点,一人一马争相吃食又龇牙咧嘴的场面引得船上一堆人观看,大家看得入迷,全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
烈问寒轻咳了声,把众人从迷梦中敲醒,大家这才掩嘴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
“问寒,你也吃一点吧!”她终于想到还有个烈大当家哩。
“大人不吃糖。”
小孩吃糖被人视为天真未凿,大人吃糖,就不伦不类了,况且他也不爱此道。
“你明明跟我一样大!”她不喜欢他老气横秋的样子,彷佛她是个长不大的小孩似。
她又钻牛角尖了。
烈问寒明白她在意年纪的问题,只好一笑置之,扭转话题。
“妳别贪甜吃太多糖,小心肠胃受不了。”
小龙女根本不是生气耍脾气的料子,她长年住在海底,心胸比任何人都宽阔,被烈问寒一拐,乖个隆咚锵,一晃眼就忘记自己先前生气为的是那桩。
“但是它真的好吃。”
摸摸她那微被风吹散的发丝,烈问寒苦笑。“叫妳用膳好象要妳的命一样,吃糖果又全不是这么回事,怎不教我怀疑…………”
“怀疑?”
“是啊,怀疑我买糖给妳是对是错啊?”
想来,他有点后悔呢!
小龙女翻翻精灵的眼珠。
“大丈夫做事是不时兴后悔的,更何况那些饭啊、菜的一点滋味都没有,教人哪里吃得下!”
“妳的理由真多。”看来他得另想办法才好。
烈问寒心念电转,心底有谱了。
他不动声色。
正当他在思索时,梢公已经率领着舵手过来请示开船与否。
他点头,遣走了那些人。
随着船慢慢开动,又小龙女努力地讨价还价,两人终于取得了协议。
那就是小龙女一餐至少要吃一碗饭才能碰零食。
小龙女怎么算都觉自己吃亏。
遑论一小碗饭,就叫她吃一口都有困难。
真正到他们停下打尖用膳时,小龙女的懊悔才开始。
依照惯例,她还是很坏习惯地把饭含在嘴里,不吞也不咽,连咀嚼更是动也不动一下,眼珠子滴溜溜地瞧着满桌菜肴发愁。
烈问寒帮她挟了一块蜜汁腊鱼,见她那委屈百般的模样,不由心中一软。
“既然吃不下就不要勉强了。”
小龙女闷着头不发一语,可是水灵灵的眼瞳中却浮起一层水雾来,说时迟那时快,两串水珠倏地滑出眼眶,连小巧的鼻头都染上微红。
烈大当家什么恶劣的场面没见过,偏偏对一个泪眼汪汪的小女孩没辙。
尤其小龙女在他心中占着无人可取代的分量。
“翩翩乖,不哭,不爱吃饭就不要吃,何必掉眼泪呢!”
他无奈又为难,也亏得他不知从哪生出来的好耐性,顺着她的性子又哄又骗,只差没应允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
“我答应过你要把饭吃完,我就该做到!小女子也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呀!”
敢情她的好胜心还不是普通的强。
说着说着,她泛着汪洋的眼睛又掉出一串泪来,口气好不委屈。
烈问寒举白旗投降了。
只要有法子能一时三刻止住她的泪,别说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会二话不说的马上去办。
他放下饭碗,寻找小龙女的眼睛,而他的目光底是一片浸人的温柔。
“我希望妳加餐饭是为了妳的身体着想,不过…………或许是我爱之深,忽略了妳跟我有不一样的地方,从今天起我尽量不再逼妳吃饭,但是,我要妳答应我一件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小龙女已拭干眼泪,忙不迭的大点其头了。
烈问寒拿她无可奈何,横竖她总有办法撩动他对旁人而言,少得可怜的恻隐之心。
可是,他并不觉自己这样专宠她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毕竟,他苦盼了她十年不是吗?
更甚的,第一眼见到她时那像亲人般的感觉,十年来一直挥之不去。
十年后,他不以为有什么事情比她的快乐和笑容更重要。
他用力地把自己的话做了结尾。
“这是我师父卧龙真人青阳子锻炼的“丹冰丸”,妳一天至少要吃一粒。”
他拿出一个玲珑剔透的玉瓶来。
小龙女轻触了下玉瓶又复轻摸他的脸。
“你放心,我只要每天泡泡水就没事了。”
那些什么丸药之类的东西还不是人类作出来想求长寿的,她用不着那些东西。
但是她乖乖地收了下来。
或许她用不着,但是她感觉得到烈问寒心疼她的心意和感情。
他或许有些不善言词,甚至没有情趣也不懂要如何讨她的欢心,可是她就知道他在乎她。
四目交接,烈问寒惊喜的发现,他在小龙女明亮晶莹的大眼里看见属于小女人才有的柔情。
他是练武的人,理论上来说,自制力应该是一等一的,他作梦也没想到就那一霎那,他竟有股难以压抑的冲动,想霸占小龙女的红唇。
“把眼睛闭上!”他嘎声命令。
“啊?”
怎地他的声音变了,就连眼神也变得其深如大海。
她痴痴地望进他深邃的双眼,感觉自己好象回到温暖的海洋中。
依言的,小龙女安静地合上双眼。
他轻缓地把她抱到膝上,然后覆上他的唇。
他的吻十分细腻,缓慢而温存,如歌行板的柔情像涨满风的帆将小龙女的四肢百骸软化成水。
半晌,他才郑重地放开小龙女,眼底犹在跳跃的火焰残存着恋恋不舍。
小龙女用手指点了下自己嫣红的唇,如梦似幻说道﹕“这叫做吻对不对?”
烈问寒复将她扣回怀抱,用力地点点头。
她毫不害羞地盯着他的唇。“我经常看见我爹这么亲娘……”她竟然叹了口气。“原来滋味这么好,难怪我爹娘乐此不疲!”
江湖汉子毕竟豪迈,虽然烈问寒清楚地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心底充斥的竟是满怀的艳羡。
不过,小笼女接下来的惊人之语可让他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问寒,我每天都要一个这样的吻。”
烈问寒张口结舌。
她根本在考验他的定力!
“妳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要求吗?”
“你不愿意?”她还是问的起劲。
“不是不愿意…………”唉!烈问寒早就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败在她的伶牙俐齿上面,不料这么快就应验了。
他哪是不敢、不想或不愿…………他收敛,是源于尊重!
突破了这一关,他没把握自己是否能防守住最后一个关卡?
她是他的妻子,将来要伴他一生,尊重她是最起码的事,他爱她,所以,就算要她,他也会等到洞房花烛夜……
扬州城的繁华热闹自古以来皆然,又扬州居于运河之中,是苏浙漕运的必经之地,更有大富盐商定居在此,所以殷富居天下之冠。
小龙女好不容易来到扬州,那肯再等待,一下船,拉着烈问寒便直奔最热闹繁华的市区。
她回顾张望。
“问寒,纳兰大哥不是说好跟我们在扬州碰面的?”这一路上烈问寒寸步不离地陪着她,她虽然高兴,却总觉得少了一点刺激的感觉,不由得想念起肯陪她一起淘气的纳兰任侠来。
“小师叔不会来了。”
“呃?”
“他曾差人捎过口讯说临时有要事,取道东方,暂时一年半载不回中原。”
纳兰任侠潇洒习惯,一向意随心走,行事从没个准的!
“原来是这样啊。”她难掩失望。
她单纯的心眼只想到个性与她相近的纳兰任侠,却压根没想到自诩为她未婚夫的风唯独。
由此可知风唯独在她心中有多没分量了。
可失意就在她脸上伫留了那么一下下,所幸市集上有太多足以吸引小龙女的东西。
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
直到逛瘫了双腿,她才肯让烈问寒领着上茶楼歇息喝茶去。
这茶楼,上下二层,也算扬州瘦西湖畔的知名茶楼。烈问寒他们上了二楼时,茶楼里已坐了五分满的人了。
茶博士殷勤地过来款待伺候,生意人的眼珠子一向是最尖刻的,他一见到这一男一女连袂而来的气势和高贵穿著,马上直觉他们必是非富即贵的人,神态恭敬得近乎阿谀了。
小龙女趁着歇腿的时间,从怀中掏出一个皱巴巴的油纸包。
一摊开来,原来是些被挤碎的糕饼。
那些糕饼是方才在路上她自己买来的零食,大概是玩得太浑然忘我了把易碎的点心弄散而不自知。
她也不介意,拈来就要吃。
“翩翩,既然成了碎片就先一旁搁着,我再另外帮妳叫过。”既是茶楼,自然少不了吃食。
他才要挥手招呼茶博士,一大堆杂沓的脚步忽地乒乓啪啦地由木梯上由远而近,更多桌木椅倒地或碗盘茶具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烈问寒立刻进入警戒状态。
三五个涌上楼的大汉个个短装打扮,白布包头,青带缠腰,手里全拿着扁担或木棍,后头追着上来的是清一色捕快打扮的官差。
官差手中拿着亮晃晃的钢刀或铁尺铁棍,一副穷凶恶极的模样。
烈问寒明眼人一看,便认出是贩私盐的盐枭手下。
扬州是江北淮盐的集散地,盐枭虽然时有抢官盐的消息传出,但是盐枭个个各自为政,形成散股,官兵也难一股作气做出任何的剿灭行动,这样霸道强悍地杀进茶楼来还真是少见。
一时茶楼上的人全作了鸟兽散。
“张程,你还是乖乖束手就缚跟我回衙门去,免吃苦头。”一个像貌平凡的捕快对着被逼到角落的汉子说话,他的声音乍看下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那些汉子的脸色却全部为之一变。
“柯一叶,枉费我们兄弟敬你是名震大江南